第58章甯輕歌，不要擅做主張
“攝政王妃，果真如此？”太後微眯着老眸。
“的确。”甯輕歌輕易地承認了。
即墨淵渾身僵硬，他真想扒開這女人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裝的大蒜？平時也不見得她這麼老實，這會兒竟承認了，難道她想擔負罪名去坐天牢？
甯輕歌被他盯得發憷，淡淡地添了一句，“她們所說的話皆為事實，我沒什麼好否認的。”
“如此說來，你承認殺害李小姐一事？”太後頗有些詫異，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認罪了，憑她的本事，還以為要論辯一番。
“沒做過的事，您要臣妾如何承認？”甯輕歌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雖然諸位把矛頭都指向了我，但諸位也無切實證據，如何證明人是我殺的？”
“當時林中就你和蘭兒兩個人，人不是你殺的，還能有誰？”李大人捂着兇口，憤怒地吼她。
“既然大人是大理寺卿，那就應該明白一樁案子要如何查證。”甯輕歌聲音一凜，“先找個仵作來，驗屍。”
“不必了，下官早就驗過了。”李大人冷哼一聲，“蘭兒脖頸上的傷為刀傷，傷口淺短，一擊斃命，可以确定為匕首所傷，兇手的手法幹淨利落，一看就是會武之人。”
“諸位都聽到了？”甯輕歌挑眉，“我一沒帶武器，二不會武功，我是怎麼殺的她？”
衆女眷紛紛點頭，甯輕歌隻是一個深閨小姐，确實不會武功，而外出郊遊，又是不允許帶武器的。
如此看來，她好像擺脫了一點嫌疑。
“光聽你一面之詞，怎可算數。”李大人請道，“太後，下官要求搜身。”
太後一愣，有些為難地看着即墨淵，“這……”
“本王的王妃，豈是說搜就搜的？”即墨淵眸底霜寒，語氣冷得像幾把寒刀，“李大人想要以下犯上不成？”
“下官不敢！”李大人連忙跪下，忍着那股直逼心靈的寒冷，不依不撓，“下官也是為了查案，還請王爺肯準！”
“那就等你找足了證據再說。”
甯輕歌的小腿上就綁着一把匕首，真要搜身，她便是有一萬張嘴都說不清。
甯輕歌的視線下意識地停留在小腿上，看來，即墨淵是知道的。
“太後，請您為蘭兒做主，為下官做主啊！”李大人不敢跟即墨淵對抗，隻好哀求道。
“攝政王，李大人也是為了查案，若搜身真能證明王妃的清白，這也是件好事。”太後試着說勸。
“倘若搜不出呢？”即墨淵冷聲。
“倘若搜不出，那就是下官冒犯了王妃，下官願以死謝罪！”李大人沉聲承諾。
“你想用死來威脅本王？”即墨淵周身氣息暴戾，“既然你這麼想死，本王就成全你，來人，将他當場賜死。”
“是！”兩個禦林軍上前，鉗制住了李大人。
衆人都是倒吸口涼氣，攝政王向來暴戾狂妄，李大人又不是不知道，竟還敢頂撞攝政王，果真是個找死的。
長劍出鞘，李大人掙紮着哭訴，“王爺有失公正，下官不服！”
“不服就把你分屍。”即墨淵重重地一拍桌，怒氣沖天。
想打甯輕歌的主意，先問問他！
“是，王爺。”比着李大人脖子的劍下移到了腿上。
“住手！”太後急得站了起來，“攝政王，你殺了李大人也無法證明王妃的清白，更何況，李大人還是受害者。”
“本王的王妃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即墨淵毫不領情。
“攝政王，你這是故意阻止查案！”
“太後可以從别的地方入手，不要隻盯着本王的王妃不放。”
“……”看來他是不打算把人交出來了。
現場的氣氛一度很僵，衆人都低着頭，不敢出聲，瞬間，整個宴會上，安靜得能聽見低沉的喘息聲。
“此事因我而起，自然要我來解決。”一道清亮的女聲傳出，衆人擡頭，看向甯輕歌。
“甯輕歌，你真要讓他們搜身不成？”即墨淵的手緊扣着她，擔心得手心冒汗。
“不，我要親自查出兇手，為自己洗脫冤屈。”甯輕歌起身，揚聲道，“李小姐之死，在座的各位都很可疑。”
“王妃，你在胡說什麼！”李大人怒目圓瞪，“兇手就是你，你還想為自己狡辯！”
甯輕歌淡瞥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他若再說出污蔑王妃的話，就把他的舌頭割下來。”即墨淵冷聲吩咐。
“是！”長劍又從李大人的腿上移到嘴邊。
李大人吓得雙腿發軟，跪在地上，捂着嘴巴不敢作聲。
“王妃，你要如何查案？”太後問向她。
“我會逐個做口供，先從李大人開始。”甯輕歌掰開即墨淵的手，走上前。
“這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隻是，你若沒查出來，就無法證實自己的清白，哀家就把你認定為真兇。”
“一言為定。”甯輕歌毫不猶豫。
“甯輕歌，不要擅作主張。”即墨淵冷冷地警告，她若真查不出來，就連他也救不了她。
“我對自己很有信心。”甯輕歌對他挑眉，走上前，指着李大人，“你們放開他。”
兩個禦林軍求問地看向即墨淵。
“聽不懂王妃的話？”即墨淵氣得捏碎了茶盞，該死的女人，她是嫌命長了，就這麼急着去找死？
兩個禦林軍被他吓得手抖，差點割傷了李大人的手，連忙收劍退下去了。
“王妃想問下官什麼？”李大人後怕地拍拍兇口，學乖了，懂得用尊稱了。
“把這張絲帕握在手裡。”甯輕歌從袖中抽出一條絲帕，卷成一團遞給他。
“王妃，這個跟查案無關。”
“讓你握你就握。”
甯輕歌态度堅定，李大人不敢違抗，便接了過來，反正就是一塊絲帕，握着也不礙事。
衆人的視線緊緊盯着甯輕歌，期待她接下來的盤問，誰料，她的第一個問題就是：
“李小姐是你的心肝寶貝嗎？”
這算什麼問題，跟查案有關系嗎？
李大人渾身一震，握住絲帕的手緊了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