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張行與李塑疲憊的下馬休息,從昨日午夜出發到現在,張行與李塑已經馬不停蹄的趕了十個時辰的路,人已經筋疲力盡,兩人帶的四匹馬也都累得吐白沫子了
張行一屁股坐在了一棵老樹下,把身上帶的刀劍水囊一類的東西扔在旁邊,背靠着樹幹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擡頭望了望正在拴馬的李塑說道“以前見有些人騎馬是很威風,讓我眼氣得很,今天自己騎了一次,沒想到狗子的騎馬那麼累”
李塑望了一眼張行笑着說道“六哥,你是剛開始騎就騎那麼遠,當然遭不住,而且你騎馬的樣子也不對”
“啊?怎麼不對?”張行突然挺直了腰杆問道
“六哥,騎馬不能像你那樣跟個木頭一樣杵在馬背上,人要跟着馬的步子一起晃動,這樣你才省力,馬也省力”李塑解釋道
“你會騎馬?”張行聽完李塑的話好奇道
“以前學過一點”李塑謙虛的說
“嗯,你還好,以前就會,像我這樣的,等到了地方,估計啊,人都散架了”張行靠在樹上說道
“六哥,你歇着,我去看看哪裡可以打點水來”李塑說着就拿起水壺向林外走去
張行看着健步如飛的李塑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大腿内側,自己的腿上已經磨掉了一塊皮,火辣辣的疼,而李塑跟個沒事人一樣,“還要堅持啊”張行心裡想着“還不知道要趕多遠的路才能追上那些賊楚軍。。”,張行想着想着眼皮就開始打架,不一會便沉沉的睡去
在張行睡着之時,距他有兩百裡的一座小山上,呂子佩站在山巅望着南方,絲毫沒有睡意,身後的那百員兵卒早已累得呼呼大睡,呂子佩回過頭,眼神凝重的望着這一群半吊子的騎兵,心中充滿了擔憂,這一群人很可能是去為滇國建功立業,也很有可能是和呂子佩一起去送死,呂子佩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那一條路,“為了滇國,就算是送死,也得去”呂子佩心中想着
“父親,要是你在這裡就好了”呂子佩滿面愁緒的低聲呢喃道
突然,一隻手從背後拍了拍呂子佩的肩膀,呂子佩猛的一回頭,看見二哥張遇明站在他的身後
“那麼晚了,過去歇着吧,我來守夜”張遇明關切的對呂子佩說道
呂子佩笑了笑“好,我去歇着,你們也趕了一天路了,守夜就一個時辰換一班吧,這樣都能多睡會”
“好,我等會去轉達給他們”張遇明回答道
呂子佩又環視了一遍營地便找了個空地,靠在石頭上睡去
清晨,天剛魚肚白,張行還在睡夢中,突然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迷迷糊糊的真開眼,隻看見李塑在一邊搖一遍喊着他
“六哥!六哥!你快醒醒”李塑看起來很焦急
張行瞬間清醒了過來,立馬問道“啥子事?發生了啥子?”
“六哥,跟我來”李塑低聲的對執行說完便轉身向林子邊緣走去,張行急忙跟上,快速追上了李塑的步伐,不一會便來到了林邊,兩人停了下來
“六哥你看”李塑用手指着遠處某個地方
張行沿着李塑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隻見遠處大道上,從地平線上緩緩的湧現出了很多人正在向張行他們的方向走來
“啥子情況?”張行望着李塑問道
李塑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這群人突然就出現了,不知道是啥子人”
張行擰着眉頭想了想說“應該不是楚軍,他們不會上大道,我們靠近點看看”
說罷張行與李塑兩人便沿着大道邊緣的林子向那群人靠近,走了一會,已經能大概看清來的這群人大概有兩百人左右,再仔細一看
“白象旗!”張行看到了人群中豎着一杆大旗
“白象旗?看這樣子又是被楚軍襲擊的糧隊?”李塑問道
“應該是”張行答道
“那既然是自己人,我們要不要上前去與他們彙合?”李塑又問
張行皺着眉搖了搖頭“不,不用我們過去,這群殘兵自然由曹校尉的後軍收攏,我們的任務是走到楚軍的前面,不是在這裡擔憂這些殘兵”
說罷,張行便返身往回走,李塑便跟着返回
在返回宿營地的路上張行見李塑愁眉不展便問道“你在擔憂那殘兵?”
李塑搖搖頭道“我擔心的不知殘軍,而是那些毫不知情的糧隊,他們還在馬不停蹄的趕往前線,沒有一丁點防備,随時都會被楚軍幹掉啊”
“所以我們不能耽擱”張行來到了馬前,翻身上馬說道“要趕快的追上”
李塑也翻身上了馬,兩人一前一後繼續往南方前進着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一路沉默的張行突然說話了
“老七,一直趕路不說話太容易疲累了”張行說道
“嗯,也是”李塑随口回答道
“給我講一下你是怎麼來參軍的吧”張行為了打發漫長路途上的無聊便問道
“我們不都是被征召來的嗎,沒啥子原因吧”李塑答道
“但是我記得你說過你是打了村長的兒子,你們村長為了報複才安排你參軍的啊”張行好奇的問道
李塑點點頭說“沒錯,我是被村長安排的,那個老龜兒,為了報複我,本來我們村五丁抽一輪不到我的,還是把我弄到軍伍裡了”
“哦?你是為啥子要打村長的兒子啊?”張行好奇道
“村長那兒子就是個畜生!”李塑氣憤道“狗子的仗着他家老漢是個村長,整天欺負這個欺負哪個,就是個無賴!”
“那他欺負到你的頭上了?”張行笑道
“他敢!送他二十個膽子他都不敢惹我,這瓜皮就敢欺一欺老人和女子,就是個孬貨”李塑罵道
“那你打他幹啥子啊?”張行越來越好奇
“打他?!沒廢了他就是給他面子了,狗子的瓜皮,竟然連個寡婦都不放過”李塑越說越氣
“寡婦?”張行問道“他侮辱寡婦?”
“哼,要不是那天我栽秧回來得有點遲路過秦寡婦家,秦寡婦就遭糟蹋了”李塑繼續說道
“然後你就打了他?”張行繼續問道
“是啊,不打一頓他不會長記性,狗子的瓜皮!”李塑簡直已經氣上心頭了
張行聽完李塑的話突然臉上暧昧的笑道“你是不是看上那秦寡婦了?”
正在滿臉怒容的李塑聽到張行的話突然一愣
“六哥,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啊”李塑急道
“好好,那我們講講其他的”張行笑道“你就好好教一下我怎麼騎馬吧”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