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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零章 劉家

大紅妝 姚穎怡 2574 2024-01-31 01:12

  不過,周铮沒有讓人繼續去查錢氏母女的事,也和焦猛有關系。

  焦猛交待的都是真仙教的事,對于錢氏母女所提甚少,加之涉及到閨閣女子,審問他的人便沒有繼續深究,一來二去,連周铮也把這兩個人給忘記了。

  直到有一天,屬下來報,在保定府發現了龍虎衛的蹤迹。

  周铮吃了一驚,龍虎衛一向都是在南邊活動,怎麼會忽然出現在距離京城三百餘裡的保定府呢。

  “京城裡沒有消息傳過來,說明這件事與朝堂無關,不是皇帝或内閣的決定,十有八、九是蕭長敦自己的主意。”幕僚說道。

  周铮沉吟不語,他在這裡,就是盯着京城的。龍虎衛出現在保定,與出現在京城差别不大。

  “若是蔣大将軍在這裡就好了,整個西北,隻有蔣家能和龍虎衛說上話。”幕僚又道。

  這是事實,蔣雙流的父親蔣滌青與鄒震同為老定國公蕭淵麾下五虎将,二人是生死之交,鄒震的兒子便是現任龍虎衛指揮使鄒雪懷,如果當年蔣滌青沒有早早的卸甲歸田,這龍虎衛指揮使的位子或許就是蔣家人來坐了。

  其實蔣老爺子之所以卸甲歸田,舉家遷到西北,還是因為後晉小皇帝的事,即使他沒有卸甲歸田,龍虎衛指揮使的位子也不會是蔣家的,這是秘密,就連蔣雙流都不知道,周铮和他的幕僚們當然更不知道了。

  幕僚的話提醒了周铮,他立刻讓人給蔣雙流寫了一封信,六百裡加急送到河南,此刻,蔣雙流正在河南。

  隻是事不湊巧,他的信剛剛送出去,便收到了河南戰報。

  蔣雙流出兵順德府!

  韓廣和嚴化軍隊此刻就在順德府。

  緊接着,便又傳來消息,保定兩大衛所出兵兩萬,與真定、昌平、高鹿、明陽彙合,共計十萬大軍向順德府進發!

  無論是韓廣嚴化,還是蔣雙流,隻要打出了順德府,便是直指京城。

  朝廷的十萬大軍,與其說是打韓廣嚴化的,不如說是去防守的。

  防的不僅是韓廣和嚴化,還有蔣雙流和西秦軍,是秦王!

  周铮激動地在屋裡走來走去,他問道:“燕北那邊的戰報傳過來了嗎?”

  幕僚搖頭,燕北的戰報已經斷了多日。

  周铮長歎:“哪怕隻是拖住楊勤,老蔣這一戰就有三成勝算。”

  是的,僅是三成,這還是楊勤無法馳援的情況,一旦楊勤進了山海關,那就連三成的希望也沒有了。

  幕僚道:“三公子莫非忘了,還有焦勝奇,焦勝奇手中的兵馬不少于十萬,且,七少于焦勝奇有救命之恩。”

  周铮道:“先生怕是對當日之事有所誤解,這也不能怪你,不能怪,再說,焦勝奇那個人,可不是為了報恩就給自己認主的人。”

  洛陽之變,幕僚們并不清楚詳情,周铮卻是知道的。

  恐怕對于焦勝奇而言,他想要感激的人并不是蕭韌,而是沈彤。

  他忍不住自言自語:“小七找到沈姑娘,真是有福氣啊。”

  幕僚不知内情,連忙附和:“三公子何用羨慕七少呢,劉大将軍如今是北路軍總統領,劉家一門将才,他日都是三公子的左膀右臂。”

  北路軍總統領劉彥博,是周铮的妻子劉茜蕊的堂兄。劉彥博比劉茜蕊年長十八歲,今年還不到四十歲,卻已有二十年的帶兵經驗。不止是劉彥博,劉家一門男丁十餘人,都在西秦軍中,其中位居高位的便有五人。

  西秦軍中,若論軍功,樊帼英麾下的樊家軍當排第一,但是樊家人丁單薄,如今能夠領兵的隻有樊帼英一人,而劉家卻不一樣,最近兩年,劉家軍越戰越勇,戰功赫赫。

  此次秦王出兵,将樊家軍留守榆林,以防鞑子趁機作亂,這樣一來,除了蔣雙流率領的鹹陽軍,便是劉家軍了。

  蕭韌的五千人則編入了劉家軍,直到蕭韌來到山海關,才重歸到他的麾下。

  由此可見,秦王對劉家的重視。

  劉家不僅是劉家軍,還是秦王的親家。

  雖然此番出兵是以平亂為名,但是所有人全都心知肚名。

  一旦秦王坐上那張龍椅,劉家便是太子的嶽家,未來的後族。

  周铮眼中的興奮卻一點點減褪。

  回到自己屋裡,周铮四處翻找,身邊服侍的内侍連忙問道:“三公子,您找什麼?讓奴婢給您找吧。”

  “就是那張三夫人的小像,你給放到哪裡了?”周铮問道,說起來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那張小像了。

  兩名内侍怔了怔,他們的确記得有過這麼一張小像,還是三公子初來保定時,讓他們兩個去找七少手下的畫師繪制的,可是後來三公子把那張小像放在什麼地方,他們卻一無所知。

  兩名内侍在書房和卧房裡一陣翻找,可是最終還是沒有找到那幅小像。

  兩人灰頭土臉,周铮見了揮揮手,道:“一幅小像而已,又不是名人字畫,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回頭見到小七的那位畫師,你們再找他重畫一幅就是了。”

  也隻能如此了。

  可是周铮心裡卻很别扭,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慚愧,還有幾分失落。

  他又記不起劉茜蕊的樣子了。

  那幅小像,也不知道畫得像不像,當時畫好之後,他拿給蕭韌看過,想讓蕭韌幫他看看像不像劉茜蕊,結果卻被蕭韌嘲諷了幾句,他也不好意思再問了,便将那幅小像放起來了,一來二去,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放到哪裡了。

  他坐在窗前,想起了有一年,隻是因為沈彤的随口一句話,蕭韌便在府裡辦了一個槐花宴,把西安城裡所有會做槐花菜的廚子全都請過來。

  那時,他們幾個沒少嘲笑蕭韌,故意讓蕭韌在沈彤面前出醜,蕭韌一氣之下,差點兄弟都做不成了。

  想到這裡,周铮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時,他們都還是懵懂青澀的少年,整日在一起玩兒,而現在,卻已四散東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聚在一起。

  小七那個傻子,早就喜歡沈彤,為了沈彤沒少做傻事。

  周铮歎了口氣,小七喜歡沈彤喜歡了那麼久,至今也沒有抱得美人歸,反而是他,早就成親了,可是卻從來也沒有為妻子做過什麼。

  他甚至不記得她的樣子了,一次兩次,看過畫像還是沒有記住。

  有幾次,他想給劉茜蕊寫封家書,可是提起筆來,卻不知該寫些什麼,寫戰事,她又不懂,寫保定的事,都是機密,所以他一個字也沒寫,隻是讓人去銀樓打了幾件價值不菲的首飾帶去了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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