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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三章 那他就要難過兩次了

大紅妝 姚穎怡 2402 2024-01-31 01:12

  沈彤苦笑,今天她是要死在這裡了嗎?她還沒有進京,更沒有溜進定國公府,幫着蕭韌打探蕭家的事......蕭韌等不到她回西安了吧。

  腳步聲越來越近,沈彤伏在草叢裡,隻待來人走過來,她就把手裡的毒蛇抛過去。

  疼痛排山倒海般襲來,沈彤再次咬破舌尖,她不能昏過去,否則就連最後的一擊也沒有了。

  忽然,又有腳步聲傳來,卻是從另一個方向向這邊走來。

  “什麼人?”這是剛才說話的人。

  “你們管得着嗎?”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沈彤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來,兩撥人啊,會不會打起來?無論這兩撥人都是什麼來頭,如果打起來了,對她都是有利的,但願她能撐到他們打完為止。

  昨夜下過雨,火兒受驚,一路狂奔,走的全是泥濘的土道,路上留下了馬蹄印,江婆子是老江湖,也是追蹤的好手,或許她會尋着馬蹄印迹找來的吧。

  “笑話了,你這婆娘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地盤?但凡是這裡的事,就沒有我們管不着的。”

  女子冷笑,道:“我還是頭回聽說,這天子腳下的地盤原來不是皇帝家的啊,你說來聽聽,到底誰的?”

  那人顯然是被激怒了,開口就罵:“臭婆娘,我看你是不想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另一個人打斷了,那人客氣地說道:“我家主人姓楊,吃官飯的,這位娘子,咱們素不相識,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我們兄弟來這裡是辦差,娘子還是不要插手,以免惹上官非。”

  沈彤心裡一動,姓楊的?楊家的?

  難道是楊錦軒的人?

  昨晚那麼一鬧,楊錦軒沒有立刻回到京城,還有閑情逸緻幫着季四爺追人?

  沈彤覺得不太可能,她在屋頂上,透過縫隙能清楚聽到屋裡發生的事,楊錦軒雖不至于被吓破了膽,但是他拿着十萬兩銀票,也萬萬不會留在荒郊野外,等着季四爺的人假扮成土匪再把銀票搶回來。

  “原來是護國公府的啊,失敬失敬,我是鄉間野婦,不知是官爺辦差,今天多有得罪,還請兩位......”

  後面的話沒有了,沈彤聽到噗噗兩聲,随之而來的是兩聲慘叫。

  沈彤微笑,這女子不知是什麼來頭,出手這般俐落,除了死士營的那些人以外,恐怕就隻有雲不花能和她相比了吧。

  “我在這裡!”沈彤說道。

  一個女子尋着聲音走了過來,看到沈彤,又看看她手裡的毒蛇,女子皺皺眉,問道:“原來是個小姑娘,你被毒蛇咬了?”

  她一路走過來,并沒有看到地上有皿,這個小姑娘臉色蒼白,顯然是被毒蛇咬傷的。

  沈彤哈哈大笑,道:“我還以為我要歸位了呢,看來我命不該絕,這位大嬸,你來得正好,我傷在後背,你用這條蛇去咬我的傷口,快點,我要撐不住了。”

  她打量着女子,這女子身材窈窕,隻是相貌平平,是那種讓人很難記住的容貌,而且,不知為什麼,沈彤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兒。

  女子聲音冰冷,道:“你讓我用毒蛇咬你的傷口,你是不想活了嗎?”

  沈彤笑道:“我們素昧平生,也沒有什麼情份,你剛剛殺了楊家的人,恰好被我看到了,我給你這個機會,讓你殺人滅口,動手吧。”

  “那匹馬是你的?”女子的目光落到沈彤身邊的火兒身上。

  “是我的,它也受傷了,不過沒有大礙,我懷裡有金創藥,你給它用上,再給它喝點水,讓它緩緩勁就沒事了,這是好馬,若是我死了,它就歸你。”沈彤笑嘻嘻地說道,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皿色。

  “的确是好馬,那我就先救馬,再救你吧,金創藥拿來。”女子冷冷地說道。

  沈彤吃力地掏出金創藥來,這是練武之人必備的。

  女子看都沒有看她,走到火兒身前,沈彤手裡的毒蛇隻有一肘之隔。

  她皺眉,問道:“這馬是中過毒吧。”

  “是啊,不過已經解了。”沈彤微笑。

  女子猛的看向沈彤,道:“你也讓這條毒蛇咬了它的傷口?以毒攻毒?你懂解毒?”她不由自主多看了沈彤幾眼,病殃殃快死了的一個小姑娘,不過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可是卻又想不起來。

  “我隻會解這一種毒而已,你看,我是不是命大啊?”沈彤隻覺自己的頭像石頭一樣,越來越重,眼前的女子變成了兩個、三個......

  女子冷哼一聲,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命大,你心大卻是真的,自己都要死了,還要給你的馬找出路,這馬比你的性命還要重要嗎?”

  沈彤的眼皮快要睜不開了,她咧嘴笑了,道:“這馬是好朋友送的,如果我和馬一起死了,那他就要難過兩次了......”

  女子蹙眉,深深地看了沈彤一眼,想從她手裡拿過那條毒蛇,卻發現沈彤緊緊捏着那蛇的七寸,她道:“你要把蛇捏死了,這裡的毒蛇不多見,你......”

  女子忽然發現眼前的小姑娘已經昏死過去了,隻是她的嘴角上揚,依然在笑,眼睛也沒有完全閉上。

  女子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氣息微弱。

  她掰開小姑娘的手指,把那條同樣已經奄奄一息的蛇拿在手中......

  一個時辰後,江婆子終于尋到了這裡,可是除了兩具屍體和一大片被壓倒的野草以外,什麼也沒有了。

  江婆子仔細檢查那兩人的屍身,都是一刀緻命,隻是傷口卻不一樣。

  江婆子是這方面的行家,她鎖起眉頭,自言自語:“怎麼有個這樣的傷口呢?難道是彎刀?沈姑娘還有幫手?”

  用彎刀的人不多,沈彤也不用,所以其中一個人肯定不是沈彤殺的。

  江婆子喜憂參半,喜的是沈彤應該沒有出事,憂的則是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她把拇指和食指含嘴裡打個呼哨,片刻之後,大餅和韓無忌就趕過來了。

  江婆子從那兩具屍體上檢查了一番,從他們身上找到了兩塊腰牌。

  護國公府的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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