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術女有毒:将軍,請自控

103、騙婚成功

  紀子期:“嘉桐和羅書這邊呢?”

  江嘉桐面露得色:“我們一路跟着馬夫人一家去了廟裡,她在裡面聽和尚念經聽了好久。

  我覺得無趣,就跑到外面閑逛,碰到一個丫環驚聲尖叫,走過去一看,原來有個七八歲的小女童爬到了樹上,卻下不來了。

  那丫環吓得不得了,我便爬上去将那小女孩救了下來。

  後來一送回去,才知道,原來居然是馬管事的小女兒!

  那小丫頭簡直無法無天了,爬樹摸魚,打架鬧事,比男孩子還要野!

  偏馬管事寵得緊,馬夫人也約束不了。

  見那小丫頭一直粘着我,馬夫人便約了我明日去她府上相聚,讓我好好教教那小丫頭!”

  程清一旁聽得眼皮直抽:你小時候比她還野!又暗暗為馬夫人祈禱,保佑那馬小姐不會被江嘉桐越帶越野!

  兩邊的進展都很順利,紀子期便講了接下來的安排:“今兒已經初八,剩下的時日不多了。

  明天開始,我們找馬管事要一組人,分工合作,進行批量生産的試驗!這就是我之前跟大家說的法子!”

  “批量生産?如何批量生産?”吳三多不解。

  “不是按一人裁剪一套縫制一套的方式,而是分工合作。

  首先是剪裁,按照我們之前畫好的裁片排列方法,每四匹布攤開重疊一起一次性裁完,四個尺寸則十六匹布,一次性便可裁出五十二套裁片;

  接着是縫制,每個人負責專門的部位,比如縫袖子的縫袖子,縫前片的縫前片,最後再整合在一起。

  熟成生巧,速度肯定比一人縫制一套要快許多!”

  江嘉桐咋舌,“子期,你這腦袋瓜裡到底裝了什麼呀?像個無底洞似的,總有掏不完的好點子!”

  江嘉桐的話難得獲得了幾人的一緻認同。

  紀子期也不客氣,哈哈笑道:“過獎過獎!”

  其實這個法子和蘇氏木匠鋪生産将軍車和自行車的方法是一樣的。

  唐氏商行按照紀子期的建議,買了一塊地,種樹蓋廠房,不過廠房修建和招收人手需要時間。

  幾人來京的時候,這一切還未完成。

  因而這方法唐氏商行暫不知情,所以唐大公子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方式。

  做為優秀的商人之後,他立馬将這一想法聯想到了唐氏其他的業務上。

  這一細細思量之下,唐大公子又驚又喜,背上都有些濕了。

  若是按此方法推廣到商行的各個版塊,按初步的預估,整個唐氏的産量最少可以提高一倍以上!

  沉穩的唐大公子有些坐不住了,語氣帶着迫切,“子期,我想将你的這個法子寫信告訴我爹,你覺得如何?”

  紀子期明白唐大公子所想,當下換上嚴肅的表情:“唐宋,你聽完我接下來的話,再作決定。

  這本來也是我要提前跟你們說明的。

  在新的運作方法下,原本七天一套,一個月四套,一個組二百套的數量,按照我的估算,最少一個組一個月可以縫制四百套以上的寒服。

  這是個好事,也是件必須推廣開來的事!

  但,這件事在短期内甚至幾年内都帶着極大的隐患!

  黎國的軍隊人數有限,即代表寒服的需求數量有限。

  在總需求不變,而生産速度提升的情況下,則代表會出現什麼後果?”

  羅書:“減少工人的數量!”

  “對,沒錯!”紀子期點點頭,“以前五十人一月縫制二百套,現在隻需要二十五人便可縫制二百套甚至更多,代表着有一半以上的人會失業!

  失業的人可能是家中主要的經濟來源,短期内會造成家庭不和,甚至動蕩。

  或者從開始失業時,便會有人聚衆鬧事,一個處理不好,會帶來更加嚴重的後果!”

  幾人面色越來越沉,開始帶上了不屬于這個年齡的凝重。

  “那你的意思是,這樣做其實是不好的?”江嘉桐小聲問道,“如果真的推廣開來,我們不都成了壞人了?”

  “也不是!長遠上來說,一個人做得熟練了,其所得的工錢肯定比之前多!

  而商家的生産力上去了,有了多餘的錢之後,便會投資在其他事業上,這樣就又需要人手了。

  這是一個良好的大循環。

  隻是短期内的壞處必定大過好處,商家的錢并不會立杆見影的多出來,需要一個時間的積累。

  而且多出來的錢,投資什麼行業,做什麼事情,這些都需要經過仔細規劃和長期思考,并不是單純頭腦一熱,想做什麼就直接做了。

  這點,唐宋應該深有體會!”

  “是的!”唐宋額上又冒出了密密一層汗,還好剛剛一時沖動問了一下紀子期意見,若冒冒然寫信給他爹,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唐氏每投資一個新的行業,最少需要經過五到十年觀察才會最後下定論,有些甚至更久!

  同一行業的鋪位擴張,其選址也需要幾個月的觀察溝通簽定合同,整個流程下來,也要幾個月到一年不等。

  有時候為了等一個好的鋪位,各大商行明裡暗裡的出招搶奪,可能會花上更長的時間!”

  江嘉桐吐吐舌頭,好複雜啊!

  “所以,如果我們的法子運作成功,勢必是要推廣開來的!

  但前提是,必須先想好如何安撫和安置那些即将失業工人的方案,否則對我們來說,很可能是得不償失!

  因為,以我們幾人目前的情況,萬一發生變故,分分鐘會被推出來成為衆怒難犯下的替罪羊!”

  紀子期的語氣帶着些許嚴厲,“所以,在未有周全的方案前,最好不要向外洩露一個字!免生事端!”

  幾人屏住氣息,點了點頭。

  隔日,紀子期便向馬管事提出了計劃中的要求:“馬管事,需要請您幫個忙!”

  “紀小姐不必客氣,請說!”

  “關于這次術數大賽的考試,我們幾人想了個法子,請您借調其中一個組出來,單獨讓我們試驗一下!”

  “哦,什麼法子?”馬管事的有些好奇。

  聽說去到铠甲、弓、箭三處工坊的其他學院的學生們,一早就開始進行試驗了。

  這棋林學院的幾位,每天就是到處亂看亂晃,亂問亂摸,正事沒見他們幹,歪事倒是一籮筐。

  比如那個生得比小娘子還俊的吳三多天天跟他套近乎,還有另外兩人江嘉桐及羅書,幹脆同他夫人和女兒熱乎起來了。

  還以為他不知道他們的小心思?哼,馬管事心中有些不以為然。

  但眼前這個小娘子似乎有些來頭,與去年剛升任的戶部侍郎曹雲清的關系,看起來非常熟稔,倒是有些不一般。

  倒不是他有多猥瑣,而是這不是親人關系的男男女女的事情,外人看來總會帶上一絲暧昧色彩,馬管事的也是如此。

  因着這層想法,馬管事對幾人不僅是面子上的客氣,心裡也略看重了一兩分。

  見幾人終于有了動作,馬管事有些好奇便有了這一問。

  紀子期笑眯眯道:“馬管事,您知道我們這是在比賽,為了公平起見,這中間的一切務必是要保密的!

  本來對您是不需要隐瞞,可請您想一想,萬一我們的方法真的起了作用,會帶來什麼後果?”

  什麼後果?馬管事開始還有些疑惑,再一深想,越想越心驚!

  寒服工坊是定量提供,産量上去了,則人數就會減少,或者是工坊的數量會減少。

  也就是說,他老馬管的這個工坊,要不就是減人,要不就是關門!

  他倒無所謂,這些年也存下了不少銀子,夠他後半輩子花銷的。

  或者是去哪個商行做個管事,都不成問題,指不定比天天同那班官大爺打交道更痛快!

  而且沖着他是皇家工坊出來的人,肯定還能多優待幾分!

  可下面的那些工人就不同了!

  上面的那些官老爺們也不同!

  若事後被人知道他知情不報,分分鐘會被整死!

  馬管事渾身打了個寒噤!這确實是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的事情!

  陛下對此次的考試非常重視,如若他偷偷将他的猜測報給上官,被陛下知道是他洩的密,那可不是被整死這麼簡單的事了!

  若天子一怒,誅其九族都有可能!

  還不如索性推脫對方保密工作做得好,自己也完全被蒙蔽在其中了!

  馬管事的心怦怦跳得越來越劇烈!

  紀子期見他神色越來越蒼白,知馬管事想明了其中的利害關系,遂又微笑道:“馬管事,這借調給我們的那一組人,也請務必嚴厲叮囑,絕不可對任何人透露任何一個字!

  這中間要是出了什麼亂子,我們幾人年紀輕,資曆淺,這後果可是承擔不起的!”

  馬管事心中一凜,此時才察覺這幾日來,一直笑臉相迎的小娘子,真正說起話來辦起事來,其老練老道,絕對不在他之下。

  倒是他小瞧那幾人了!

  馬管事收起心中的輕視之心,調整好呼吸,正色道:“紀小姐,請盡管放心!

  這件事老馬我絕對不會讓一丁點風聲從這寒服坊透出去!

  也絕不會讓借調的五十人之外的任何一人知曉此事!”

  他心中有種預感,這幾人此次辦的事情,指不定真的會掀起驚天巨浪!

  挨着風暴邊緣的他,唯一能自保的方法,便是盡量遠離這風暴!

  馬管事給他們安排了最偏遠的一個格間,他給那五十人傳達了什麼樣的信息,紀子期無從知曉。

  隻知道當幾人來到格間的時候,那五十人均戰戰兢兢的,頭低垂着,大氣也不敢出。

  紀子期雖覺得誇張了點,但現在這種狀況确是最有利的!

  時間有限,若中間有人不配合,他們也無精力再去管理這批人。

  現在對于幾人來說,聽話及配合是最重要的!

  紀子期簡單地說了幾句後,按舉手的方式進行了簡單的分工。

  于是拉布的拉布,裁剪的裁剪,記錄的記錄。

  江嘉桐和羅書今日赴了馬夫的人約,紀錄的事情就交給了程清。

  按照紀子期的方法,作了一份簡單的花名冊,人名、縫制的裁片部位、領取的數量等。

  幾人約花了足足一整天的時間,才将這些事情安排完畢。

  接下來的幾天,紀子期幾人每天早出晚歸,泡在那間格間裡,因應各裁片部位縫制時間的長短,不時地調配人手!

  第二天的時候已經開始有了成品。

  這邊杜峰邊續三天登門拜訪紀仲春,均被紀仲春給擋了回去。

  紀母越看越高興,“春哥,我看這杜峰還不錯,長得俊,家世也配得上,關鍵是對小雪長情!

  這天天上門來看你的冷臉,也沒一絲不耐煩!我看小雨小風小星幾個也挺喜歡他的!

  别看小孩子小不懂事,其實反應最真實,誰真的對他好,誰是客套敷衍,小孩子立馬就能察覺!

  小雪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做娘的,自然也不舍得她!

  可小雪年紀說小也不小了,先定下來,過二三年再成親也是可以的!”

  紀仲春看杜峰卻是越看越惱火,“這都什麼人?天天死皮賴臉的上門,都說我家小雪還小了,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的?

  收買幾個小的又算什麼意思?哼!”

  紀母一旁暗中心道:我看你指不定心中多得意!

  口中卻勸道:“春哥,年輕人面皮薄,你這樣毫不留情的拒絕,到時候人家死了心了,不再上門來了,看你去哪找地哭去!”

  紀仲春鼻腔重重一哼,不來就不來,我家小雪還愁找不到好人家?

  想是如此想,可杜峰第四日起不再上門時,紀仲春心裡輕松之餘,又有些怅然若失。

  杜峰見連續三日,未來嶽丈大人都不肯松口,也沒給個好面色,便改變了策略。

  這天蔣大師剛從皇宮出來,準備回府時,被人攔住了轎子,說是杜元帥之子,威遠将軍杜峰有事求見!

  杜雷的孫子?杜長青的兒子?

  自從杜雷退隐鄉野後,兩府之間一向無往來,這杜峰找他又有何事?

  蔣大師心中如此想,便讓人停了轎子,支開了下人,喚杜峰上來問話。

  還未開口,杜峰就恭敬地行了個禮,“太爺!”

  太。太爺?蔣大師擡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兩府從無姻親,按他和杜雷的身份與交情,杜峰也就喚他一聲伯公,怎會是太爺?

  他攸地想起了紀子期兩姐妹,莫非……

  “咳咳,”蔣大師收回手,面色淡定,擺出長輩的姿态,“老夫年歲長過你祖父,雖并無深交,也算得上是君子之交,你喚我伯公即可!”

  “太爺!”杜峰并不改口,直接表明來意,“在下想娶您的曾外孫女,紀小雪!”

  果然如此!

  蔣大師心中輕哼,不動聲色,緩緩道:“如此你該找媒人擇日上門,找小雪爹娘去提親!”

  “在下已經四次登門拜訪,嶽丈大人均不應允!”

  被人拒了四次也不惱?還能如此不卑不亢?這小子,倒是有些氣度。

  而且,連婚事都未允,竟直呼起嶽丈大人了?

  果真是杜家的子孫,爺孫三人全一個樣,霸道加…無恥!

  蔣大師雙眼微垂,氣定神閑,态度輕松,“既如此,老夫也幫不了你!小雪爹娘健在,自有他二人作主!”

  “太爺在皇宮可曾聽過紀子期的名字?天涼杜家軍中的紀子期!”

  杜峰突然轉變了話題,蔣大師有些不适應,皺眉道:“這紀子期術數出衆,立下奇功,老夫自是知曉!

  也因為她在軍中做出的這些成績,才有了這次與衆不同的術數大賽試題!”

  “紀子期就是紀小雪!”

  “什麼?”蔣大師微閉的雙眼猛地張開,一向嚴厲的面容上露出驚異。

  “紀子期就是紀小雪!天涼杜家軍中的紀子期,就是您的曾外孫女,紀小雪!”

  杜峰眼神堅定地與蔣大師對望,“當初不知何故,她女扮男裝去了天涼糧草署,在下也是在最後離營那一日,才得知她是女子!

  後來翻看軍中記錄,卻找不到關于她的任何資料。

  曾與她有過接觸之人,聽她說過她來自天順。

  在下二月底回京後,向陛下要了這幾年積下的三個月假期,打算去天順尋她。

  有位曾經的同袍本來答應了棋林學院郝院長的邀請,前去執教射禦,臨時有事要耽擱兩個月。

  知曉在下剛好要去天順辦事,便苦苦哀求在下幫他去代課。

  在下經不住這位同袍的哀求,于是答應了他的請求,代他去棋林學院執教射禦課。

  一入棋林學院,便碰到了本名紀小雪的紀子期!”

  他似陷入回憶,嘴角帶着笑,聲音帶了莫名的溫柔,“這真是我此生做過的最好的決定!”

  蔣大師年已古稀,對這些情情愛愛早已看淡。

  無論杜峰的感歎裡隐含了多少深情和眷戀,對大半截身子已沒入黃土的他來說,根本沒什麼意義。

  完全比不上紀子期就是紀小雪,這個事實帶來的震憾的萬分之一!

  所以杜峰的這一番話,蔣大師根本就沒有聽入耳中!

  他心裡想着的,是那個思維敏銳,第一次見面就看穿他意圖的氣質獨特的小女子!

  他的曾外孫女,紀小雪!

  若是能改為蔣小雪,或是蔣子期,那該多好啊!

  蔣大師驕傲之餘,又不免失落。

  杜峰又轉了話題,“聽聞蔣大師并無直系子孫!”

  這是全黎國都知道的事情!

  蔣大師知道杜峰此時提及此事,肯定别有深意,當下微斂心神,靜待他下面的話。

  “若我和期期成婚後,第二子可随您的姓!”

  什麼?蔣大師這次是真的完全呆住了,掩在衣袍下的手,不住地顫抖!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氣息不穩,“紀家現在有兩個男孫……”

  “可嶽丈大人絕不會允許他的兒子,或是孫子其中之一改姓蔣!”杜峰毫不客氣地、微笑着,打斷蔣大師的話!

  蔣大師此時才發覺,眼前的這個男子,眼神是多麼的銳利,整個人像把出鞘的刀,發着寒寒的光,勢不可擋!

  果斷!霸氣!一擊即中!

  杜家真是一代強過一代!

  想起自己百年後蔣家的沒落,蔣大師沉默不語。

  “若是我和期期生的孩子,太爺定可想像得出,将會是如何地優秀和出衆!這蔣府的聲望也必能一代一代延續下去。”杜峰繼續撒着誘餌。

  蔣大師本就動搖的心,此刻潰不成軍,顫聲道:“你可能自己作主?”

  杜峰聲音堅定,打消了蔣大師最後一絲顧慮,“能!”

  “好!成交!”他咬牙應下。

  “那明日請太爺和在下一起去衙門簽訂婚書!”得到承諾的杜峰渾身散發着奪目的光,為這即将到來的黑夜增添了一絲光彩。

  蔣大師雖與紀仲春相處時日不多,别的方面了解不多,但他對自家子女的護犢心思,卻是一目了然的。

  他曾多次明示暗示,想讓小星或小風改姓蔣,紀仲春就是不接這話薦。

  于是蔣大師在與杜峰簽了婚書後,便向陛下請了一個多月的假,說是要學孟大師,出外遊玩一番,待到術數大賽快結束的時候再回來。

  難得一向深居宮中的蔣大師願意外出,加上有孟大師在,陛下欣然應允了。

  簽完婚書後的那天晚上,蔣大師告知紀氏夫婦自己外出遊玩的打算。

  在二人驚愕與不解的目光中,收拾好行頭,帶着同樣迷惑不解的老孫管事,第二天一大早,急匆匆地離開了京城。

  杜峰則拿着蔣大師簽好的三份婚書,直接帶回家,擺在了杜元帥面前。

  “峰兒,這是?”杜元帥頓時張大了嘴,英俊的面容有些扭曲。

  杜峰的娘杜夫人,倒是喜不自禁。

  “婚書!”杜峰磨好墨,将毛筆往杜元帥手裡一塞,“爹,簽個字吧!”

  “臭小子!老子當然知道這是婚書!”杜元帥将筆往桌上重重一拍,“你既未問過我和你娘的意見,也未請過媒人上門提親!

  直接就簽婚書?你不會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爹!您看看這簽名是誰?”杜峰也不氣惱,平靜地指着遊龍走鳳的蔣滄雨三個大字。

  “蔣滄雨?蔣大師?”杜元帥皺眉,“蔣家族人甚少,未聽說過有什麼出衆的旁枝!”

  杜夫人接口道:“是當年與蔣大師鬧翻的蔣家小姐蔣若儀的外孫女,紀小雪!”

  “阿竹你為何會知曉?”杜元帥奇道。

  “你兒子今年二月回來後,一副毛毛躁躁的樣子,還将之前攢下的假期全要了,我就看出他有些不對勁了。

  待了不過幾日,就匆匆出了門,隔了一個月回來,就找我要了婆婆留給我的紅玉镯子!

  那肯定是有心上人了!

  我當時問他,他還不告訴我!隻說讓我等着新娘子過門,抱大胖孫子!

  後來端午前回來的時候,整個失魂落魄的樣,我再問他,才告訴了我原由!

  小雪這孩子與父母失散了兩年,帶着弟妹獨自求生,還能考入棋林學院,也是個不容易的!

  這麼懂事的孩子,我本來就同意。

  現在有了蔣大師這層關系,更是不肖說了!

  青哥,你就簽了吧!

  因為術數大賽的關系,蔣大師為了避嫌,并未公布他與小雪的關系。

  等術數大賽一過,這身份一公布,以小雪的樣貌人品家世,怕是提親的人都踩破門檻了!

  到時恐怕就沒峰兒的份了!

  難得蔣大師肯同意這門親事,親自簽下婚書。青哥,你還猶豫什麼?”

  杜元帥對于家中大小事務,一向都是聽從杜夫人的安排,雖覺得自家兒子這事做得有些奇怪,還是壓下滿心的疑慮,在那婚書上簽了名。

  “對了,爹!”杜峰邊收婚書,邊同杜元帥道:“紀小雪就是天涼立下奇功的紀子期!”

  “什麼?”杜元帥正欲放毛筆的手一抖,那筆就掉在了地上。

  杜峰收好婚書,走到門口,又向杜元帥夫婦丢了一個炸彈,“爹,娘!還有一事。

  我答應蔣大師一個條件:

  将來我與期期成婚後,生下的第二子随他的姓,姓蔣!”

  “什麼?”這下不止杜元帥大吼出聲,連杜夫人也驚呼出聲。

  杜元帥反應過來後怒火中燒,這個不肖子!抓起桌上的硯台就朝門口扔了過去。

  硯台撞到門上反彈到地,摔得四分五裂。

  杜峰早已溜之大吉了。

  兒子已跑,再抓回來就難!杜元帥心中的火沒法沖他撒,便發到了杜夫人身上。

  他埋怨道:“你看咱們兒子,都是你慣的!”

  杜夫人也正在氣頭上,想到自己辛苦養大的兒子為了媳婦,算計自己的爹娘頭上,心中正酸澀不已!

  聽到杜元帥的指責,怒上心頭,站起身,冷冷道:“杜長青,這一個月都不準進房門,給我去書房睡!”

  什麼?我不過就是小小埋怨了一下,用得着受這麼大的懲罰?

  杜元帥大驚,立馬扯住正欲甩袖而去的杜夫人,陪着小意:“阿竹,阿竹,都是我的錯,你小小懲罰我一下就是了!

  這一個月不進房門,不能摟着你睡覺,你讓我如何安生?”

  見他如此不知羞地說出這話,杜夫人氣紅了臉,“呸!”

  “阿竹,阿竹,别生氣了啊!”杜元帥見自家夫人還冷着一張俏臉,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打,扮作一副可憐的樣子,

  “你打我出氣吧!想怎麼打都行!就是不能不讓我進房門!”

  杜夫人扭過頭不理他,本欲走的身形卻停了下來。

  杜元帥偷瞟自己夫人面色有些和緩,就開始罵起了杜峰,“都是那個臭小子不好,自作主張!”

  聽他罵自己寶貝兒子的杜夫人又不依了,轉過頭輕哼一聲,面露鄙夷道:

  “你當年想娶我的時候,還不是一個樣?這就是你杜家的家風!怎能怪到峰兒頭上?”

  “是,是,隻要夫人不生氣,夫人說是啥,就是啥!”杜元帥嘿嘿陪着笑。

  杜夫人氣笑不得,斜睥了他一眼。

  那眼裡的嬌嗔和風情,令杜元帥渾身一熱,一把摟過杜夫人柔軟的身子,噘着嘴就湊了上去。

  “杜長青,這是書房,你幹什麼?”杜夫人驚呼。

  然後就傳來衣裙撕裂的聲音和暧昧的喘氣聲……

  良久,一陣狂亂的吻後,杜夫人顫抖着抓住杜長青在她身上作怪的手,氣息不穩,“青,青哥,等天黑了回房!”

  杜元帥扯開她的手,在杜夫人的尖叫聲中,将她壓在了案桌上,“阿竹,阿竹,我等不了了!我們好久沒試過在書房了,你就依了我吧!”

  嘴裡說着請求,唇卻早就堵住了杜夫人欲說出口的拒絕。

  書桌上的文書灑了一地,滿室生春。

  不一會,便想起了深深淺淺的令人臉紅心跳的吟哦。

  杜峰第二天一大早就拿着三份婚書去了衙門。

  負責的文書,因着蔣大師的名頭,以及杜峰吃人的眼神,原本要三到七天才走完的流程,半天就給搞定了。

  然後額頭淌着汗,小跑着回來,小心翼翼地将其中兩份婚書交給了杜峰。

  杜峰看着兩份婚書上一模一樣的大紅色印鑒,嘴角挂起得逞的笑:期期,你終于是爺的人了!

  蔣大師簽了大名之後就溜了,對此毫不知情的紀仲春,面對杜峰送過來的婚書時,都快要氣瘋了!

  他将婚書一把扔回杜峰身上,咆哮道:“紀小雪是我紀仲春的女兒!沒有我的同意,這份婚書無效!”

  紀母也傻眼了。

  本來她對于杜峰幾日不上門,心裡是有些埋怨的。

  誰知這厮不上門還好,一上門就帶了一個巨大的炸彈過來。

  他居然讓她外祖父蔣大師在婚書上簽了名!

  紀母雖對從一開始就這個未來女婿非常滿意,但對他如此不顧禮數的行為,覺得面子上還是要說幾句,免得顯得她恨嫁女似的!

  “對啊,杜峰,你這事做得太不厚道了!”

  話雖是指責,語氣卻是輕描淡寫的,杜峰立馬嗅到了其中的意味。

  他走到紀母旁邊,深深鞠了一個躬,“嶽母大人!小婿此生定不會辜負期期!視二老為親生父母,視小雨小風小星為親生弟妹!

  還請嶽母大人成全!”

  俗話都說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愛!

  紀母也不能免俗,當下那半真半假埋怨也忘了,笑得合不攏嘴,“好,好!以後小雪就交付給你了!”

  見自家夫人這麼快就轉移陣地,紀仲春氣得七竅生煙,直呼紀母姓名:“蔣靈!”

  紀母蔣靈知道自家相公别的什麼都好說,唯有在子女這事上,完全一根筋,一步也不肯退讓。

  當下便讓杜峰先行離開,她自會好好勸說紀仲春。

  “好了好了!人都走了,别氣了!”杜峰走後,蔣靈倒了一杯茶水,端到紀仲春面前,然後伸出一隻手,輕撫他因氣憤而起伏不定的兇膛。

  紀仲春端起茶水,三口兩口就咕噜吞了下去。

  想起蔣大師随便簽了個字之後就溜之大吉的行徑,言語中就帶上了抱怨:“你外祖父,怎麼這樣的?”

  “什麼我外祖父?”這話蔣靈可就不愛聽了,橫他一眼,“難道不是你外祖父?”

  紀仲春為人溫和,對妻兒更是有求必應,被蔣靈這一搶白,就算有滿肚子的不滿,也說不出了。

  偏蔣靈還不依不饒,眼圈兒一紅,瞬間就有了濕意,賭氣道:“我知道讓你住在蔣府是委屈了你!

  等外祖父回來了,我就跟他老人家說,外孫女不孝,不能再伺候他老人家了!

  咱們一大家子要搬出去住,留他一人孤零零地待在蔣府,孤獨終老!”

  這話說的,他什麼時候是這個意思了?

  紀仲春張嘴欲辯,見到自家夫人紅了眼,眼看那淚珠兒就要掉下來了,慌了神,“好了,好了,阿靈,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别哭啊!”

  蔣靈本來隻是有些淚意,聞言便撲到紀仲春懷裡,嚎啕大哭起來,“春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來找外祖父,也不會發生小雪的事情,你要怪就怪我吧!”

  “唉,唉,”紀仲春邊輕拍蔣靈的背,無奈歎道:“好了,好了,這事就莫要再提了!”

  懷中的蔣靈揉揉被自己掐得生痛的大腿,嘴角挂着淺笑:好女婿,嶽母隻能幫你到這了,以後看你自個的了!

  兩夫婦最後一商量,考慮到現在正是比賽的關鍵時刻,決定暫時不将這件事告訴紀子期,等這場比賽過了再說。

  紀仲春表面上因為蔣靈,不再提起此事,心裡的想法卻是:杜峰你個小子,你哄得了我夫人又如何?最後要不要嫁,還不是得看小雪的意思!

  如果她不願意,我是堅決站在她這邊的!

  如果退了婚說不到好的人家,我就養她一輩子!百年後,讓我兒子我孫子接着養!

  紀子期對于發生在她身上的這一切一無所知。

  她和唐大公子幾人,全心撲在新方案下寒服制作過程中。

  經過馬管事的警告,專門調給他們的這一組五十人,心下惶惶然,牙關咬得緊緊的,生怕不小心洩密出去!

  可保密是一回事,配合是一回事!是否全力配合,又是另一回事!

  衣衫縫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種技術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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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她是“色狐”柴昔笑,他是神秘的“白兔少年”。

  她吃了他,愛了他,也丢了他。

  8年後,她是依附軒宇的新銳編劇,他是隻手遮天的軒宇環球集團的總裁。

  男人以她的投資合約作要挾,自己不得不成為他的專屬暖床女傭!

  當恨與愛不期而遇,最佳的複仇之法,便是在她的無名指上,套上屬于二人的印迹。

  我成了你的仆,你成了我的主。往日校園裡人畜無害的小白兔,變成如今腹黑深深的大灰狼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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