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從沉思中回過神,轉過頭微笑道:“嗯,跟我師傅學過一些。”
“師傅?”
李思琪眼睛一亮,追問道:“你還有師傅啊,他是醫生嗎?”
秦陽笑笑,眼光中露出兩分尊敬:“他不是醫生,但是他醫術很厲害。”
“那你豈不是也很厲害?”
秦陽搖頭:“我比他可是差多了,我就學了一些皮毛。”
說起師傅,秦陽腦海中忍不住又浮現起了自己師傅那消瘦而倔強的身影。
在秦陽的認知裡,師傅簡直就是無所不能,不僅醫武雙絕,就連琴棋書畫,風水易經等也都是無所不精,跟随師傅修行多年的秦陽,總覺得師傅可能除了不會生孩子之外,就沒任何事情他不會的……
張斌看着李思琪主動和秦陽搭讪,心中很是不爽,加上李思琪一直也不搭理張斌,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樣子,這讓張斌心理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張斌冷哼一聲道:“醫術是治病救人,那可是牽涉性命的大事情,可是來不得半點虛假的,現在很多人根本連醫生都不是,卻冒充神醫,到處騙錢,不知道釀成了多少悲劇……”
秦陽皺了皺眉頭,轉頭看了一眼張斌,沒說話。
秦陽自然聽出來張斌這是在針對自己,這家夥看撩不到李思琪,便不再顧忌,将炮口對準自己,露出了本來面目了嗎?
張斌先噴了秦陽,轉過頭又一副勸誡的口氣對李思琪說道:“李小姐,如果生病受傷了,還是要去正規醫院檢查治療,切忌不可相信那些所謂的江湖神醫,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李思琪看了看臉色依舊平靜的秦陽,再看了看張斌,客套的回應道:“張先生說得挺有道理。”
張斌聽李思琪贊成自己的觀點,得意的看了一眼秦陽,秦陽沒有出言反駁,這讓他準備繼續噴秦陽的打算落了空。
“我這些年,可是見過不少這樣的事情……”
張斌長篇大論的說起一些江湖騙子冒充神醫騙錢釀成慘劇的事情。
秦陽微微側過身子,沒搭理張斌,側着耳朵聽屋子裡面的動靜,而被張斌拉着吹牛的李思琪則有些無奈,唯有露着禮貌而略顯尴尬的微笑,聽着張斌胡扯。
過了一會兒,包房的房門嘩啦被打開了,那名女醫生滿頭大汗的出現在門口,對着門口的秦陽和張斌道:“孩子胎位不正,生不出來,來個男人幫忙。”
女醫生眼光掠過秦陽,最後停留在張斌的臉上,畢竟秦陽看上去太年輕了,張斌是一個成年人,看起來自然要靠譜一點。
張斌臉色卻是陡然一變,飛快搖頭:“我不去,女人生孩子,男人碰了要倒黴幾年的……”
女醫生皺起眉頭,正要說什麼,秦陽已經踏前一步:“我來吧,我懂點醫術。”
女醫生一聽,臉色松緩了兩分,不滿的看了張斌一眼點頭:“進來吧,小夥子,救人要緊,别信那些瞎說。”
張斌面色尴尬,卻又無法出言反駁,心中卻對秦陽越發的憤恨。
MD,就你小子能是吧?
非要讓我難堪是吧?
李思琪看了一眼張斌,實在不願意和他獨處,輕聲道:“我也去幫幫忙。”
走廊上隻留下張斌一人,看着再次關閉的房門,張斌眼光變得頗為陰狠,目光變幻,若有所思。
屋子裡,盧姐挺着大肚子張着雙腿,滿頭是汗,神态疲累,看到秦陽,臉色有些羞澀尴尬。
“盧姐,我學過醫,我來幫你。”
秦陽安慰了一句盧姐,轉頭問道:“醫生,胎位不正,那我現在用推拿的方法将胎兒胎位調整過來,就可以了是吧?”
女醫生略微有點吃驚,她還沒說怎麼處理呢,秦陽已經直接說出了處理辦法,看樣子真懂醫術呢。
女醫生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點頭道:“是,我剛才已經推拿了一陣,已經調整了一點,但是沒力氣了,你繼續推拿,速度快一點,孕婦已經快挺不住了,你知道怎麼推拿嗎?”
秦陽點點頭,伸出了雙手,雙手先在盧姐肚子上撫摸了幾下,确定了胎兒的位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内氣充盈雙手,雙手變得沉穩而有力,輕柔而堅定的陷入了盧姐的肚子,然後緩緩的推拿移動,每推拿一次,胎兒都順着秦陽的手乖乖的調整着位置,非常的聽話。
女醫生在旁邊觀察着,秦陽才推拿了幾下,她便驚喜的叫道:“咦,掉過頭了,這男人就是力氣大些!”
秦陽确認了一下胎兒的位置,停下了手,微笑着鼓勵道:“盧姐,胎兒位置已經調整過來了,你再努把力!”
盧姐感激的點點頭,咬緊牙關,在女醫生的指揮下用力,沒一會兒,孩子便順利的出生,女醫生拍了拍孩子的屁股,那孩子頓時發出了響亮的啼哭。
秦陽看着那小小的嬰兒,臉上也是充滿了驚喜,他雖然跟随師傅學醫多年,但是接生,看着孩子出生,卻還是第一次,看着這小小的新生命,心中有着一種特别的開心。
李思琪看看孩子,作為一名女性,她的感觸又不一樣,女人天然的母性泛濫,看着孩子的目光溫柔無比,再轉頭看看微笑的秦陽,心中對他也莫名的愈發親近了兩分。
“糟了!”
女醫生忽然的低呼,将開心的衆人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
女醫生臉色難看,雙手滿是鮮皿,擡起頭一臉焦急的說道:“産婦流皿不止,這是産後大出皿……”
大出皿!
屋子裡的人臉色全部都變了,不管是否生過孩子,大家對于難産大出皿這樣的字眼都是非常熟悉的,都知道這是危及生命的,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李思琪着急的問道:“難道就沒有别的辦法嗎?”
女醫生苦笑道:“如果這裡是醫院,當然有辦法,可是這是火車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先進的醫療設備……”
女醫生這話一說,李思琪和那名抱着孩子的女乘務員頓時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床上的盧姐面色灰敗,咬着嘴唇,看向女乘務員手裡抱着的孩子,眼光凄迷,沒有恐懼,隻有濃濃的不舍。
“我來試試吧。”
秦陽探手将自己床鋪上的旅行袋拖了過來,拉開拉鍊,從中拿出一個軟布袋,放在了桌上,将軟布袋攤開,上面赫然是一排長短不一的銀針!
秦陽抽出一根長長的銀針,轉頭看着盧姐,聲音堅決。
“盧姐,不要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