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萬,這當然不是一個小數目。
别說趙大石夫婦來自農村,經濟收入很低,就算對于城裡上班的普通上班族家庭來說,同樣也是一筆巨款。
薛婉彤咬了咬嘴唇,安慰道:“趙大哥,李大姐,天無絕人之路,芹芹這麼可愛乖巧,一定不會有事的……之前我讓你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趙大石連忙點頭:“都準備好了。”
趙大石跑進病房,從一個口袋裡拿出厚厚的一疊紙,這其中大部分是芹芹之前的檢查結果住院記錄花費發票收據等,還有一些其他的證明文件。
薛婉彤接過這些單據,一張一張的查看,然後又拿出手機拍了照。
雖然她之前看到芹芹的情況,已經在内心中做出幫助芹芹的打算,但是應該核實的依舊要仔細核實,這是必須的程序,而且她隻有秦陽給她的二十萬,想要徹底幫助這個叫做芹芹的小女孩,這根本不夠!
雖然劉雲楓剛才說話的态度,讓薛婉彤略微有着兩分不喜,但是不可否認,他所說的募捐什麼的都是确實有效的一種手段,如果能将芹芹的情況做一個報道然後發起募捐,肯定會有不少善心人士願意伸出援手。
芹芹才七歲,聰明可愛,乖巧伶俐,這樣的小女孩誰又希望她因為沒錢做手術而夭折呢?
要做這樣的募捐活動,那就必須核實所有事件的真實性,拿出足夠的證據證明芹芹确實需要社會的幫助,薛婉彤既然想要幫助芹芹,那這個事情必然就要先做好,免得落人口實。
劉雲楓站在薛婉彤身邊,看着她認真的樣子,眼光再度變得有着兩分熾熱,真是漂亮啊!
“薛老師,你這是準備在學校裡為芹芹募捐嗎?”
薛婉彤頭也沒擡的嗯了一聲:“還沒想好,不過先收集好這些東西作為證據,才有說服别人捐款的可能。”
劉雲楓眨眨眼睛,從兜裡掏出錢包,伸手數了五張一百的紅票子,看着旁邊的薛婉彤一眼,猶豫了下,又摸了五張,然後将十張紅票子交給了旁邊的趙大石手裡。
“我們後續會想辦法幫你們籌集手術費,能籌多少我不敢确定,但是我們一定會盡力,這一千塊是我私人捐給芹芹,希望她早日渡過難關!”
趙大石接過錢,連聲感激,雖然一千塊距離三十萬差得太多,但是終歸都是别人的善心。
劉雲楓一臉熱情的說道:“三十萬不是小數目,指望誰直接捐助這麼多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這個社會上的熱心人不少,衆人拾柴火焰高,難關一定能渡過去的!”
薛婉彤轉過頭,看了一眼趙大石手上的錢,看了一眼劉雲楓,又低下頭繼續工作。
這一幕落在劉雲楓眼裡,心中頓時一喜,自己這一千塊錢似乎産生效果了啊,這可比用一千塊錢請薛婉彤吃頓飯有效果多了。
……
秦陽并沒有跟着趙大石他們出去,而是留在了病房裡,坐在了芹芹旁邊的病床前。
芹芹有些怯生生的看着床前的秦陽,咬着嘴唇,縮在被窩裡不說話。
秦陽溫和的笑笑,伸手從兜裡掏出一個硬币:“芹芹,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不好?”
芹芹沒說話,但是她畢竟是個孩子,在這醫院裡也沒什麼玩的,如今有人跟她玩遊戲,她眼光中明顯的已經泛起了好奇。
秦陽單手拿着硬币:“看清楚哦,看看最後硬币是在哪隻手裡。”
芹芹眼睛頓時又亮了三分,眼光直直的盯着秦陽手裡的硬币,唯恐錯過一瞬間。
秦陽雙手交叉晃了晃,硬币一閃,然後消失不見,秦陽雙手一揮,然後握成了拳頭,放在了芹芹面前。
“猜一猜吧,硬币在哪裡!”
芹芹看看左邊的拳頭,又看看右邊的拳頭,眨巴眨巴眼睛,伸出瘦弱的手臂,指着秦陽的左手。
秦陽笑眯眯的攤開了左手,左手空空如也,秦陽右手一翻,那枚硬币出現在了右手掌心。
芹芹臉上露出了懊惱的神色,咬了咬嘴唇,小聲道:“還能再來一次嗎?”
秦陽笑道:“好啊!”
秦陽和芹芹玩了一會兒猜硬币遊戲,兩人很快便很熟了,芹芹也不再害怕秦陽,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
薛婉彤核對過所有的東西,還找了芹芹的主治醫生了解情況,最後還打了一些電話,确認了所有證明材料的真實性,最後回到病房裡時,便看到秦陽和芹芹正在玩小遊戲,芹芹一改之前的腼腆害羞,小臉蛋充滿了笑容,猶如快活的小精靈。
薛婉彤看着帶着溫和笑容的秦陽,看着開心的芹芹,看着這其樂融融的一幕,心中柔軟的某處仿佛被什麼輕輕的抓了一把,一股溫馨的感覺浮上心頭,看着秦陽的眼光也不自覺的柔和了幾分。
劉雲楓站在薛婉彤身邊,看着薛婉彤那陡然變得溫柔和煦的目光,心中一愣,旋即湧起幾分怒氣,她可沒用這樣的目光看過自己!
劉雲楓訓斥道:“秦陽,你幹啥呢,芹芹是病人,你這樣鬧騰,要是讓病情加重了怎麼辦,你負的起責嗎?”
秦陽眉頭皺了皺,芹芹還沒手術,身體自然是沒問題的,而且兩人隻是在病床上玩小遊戲,怎麼會讓病情加重,這家夥沒事找茬,顯擺自己威風是吧?
對于劉雲楓故意的找茬,秦陽自然懶得搭理,轉頭看向薛婉彤:“薛老師,怎樣了?”
薛婉彤她自然聽到了劉雲楓的訓斥,也看到了秦陽對他的無視,她沒有覺得秦陽的反應有什麼不對,甚至有一種這樣做才對了嘛的感覺。
薛婉彤走近了秦陽兩步,輕聲道:“嗯,所有情況都核實過了,他們家确實很貧困,這樣大一筆錢無論如何都是沒辦法拿出來的,醫院方面也核實過了……”
秦陽笑笑,很灑脫的說道:“既然核實過了,那就把錢給他們吧。”
劉雲楓在旁邊看着薛婉彤如同彙報一般的同秦陽講話,再看看秦陽這般說話,加上剛才秦陽對他那輕描淡寫的無視,頓時怒從心中起:“你這是什麼态度,什麼錢呢,你以為是幾百塊啊,三十萬,知道不,三十萬,你一個學生,在這瞎胡鬧什麼?”
秦陽愣了愣,轉過頭看着薛婉彤:“薛老師,要三十萬?二十萬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