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動身去北魏之前,黑無常教暗衛英語的一月之期也宣告結束。
黑無常帶着那幾個暗衛來到王府,幾人一字排開站到安以繡面前,等着她驗收成果。
“閻王,我覺得他們的腦瓜子還不錯,算得上是靈敏,大緻都學會了,也能對話,不過就是有些磕巴,要不您檢查檢查?”
黑無常說完這話,一雙眼,巴巴的看着安以繡,充滿了期望。
安以繡考了些重點,比如前方有多少人埋伏。
她随意指了指衛三:“把我剛才問的話翻譯一遍。”
衛三看到安以繡手指到他面前,先是猛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壯膽,随後結巴的說:“外面,有……什麼人埋伏?”
安以繡皺眉,并不是很滿意。
什麼,和多少,這兩個英文單詞還是有差别的,或許是他們太緊張,她需要再問幾個才能試出來。
“還是你,外面有三十人埋伏,你用英語給我說一遍。”衛三吞了一口口水,小眼神四下看了一圈,似乎想尋求幫助,但衛一到衛五都把視線撇開,不與他對視,他隻得心驚膽顫的回答:“thirteenpeoplewere,w,waitinginanambushoutside
……”(外面有十三人埋伏。)
安以繡眉頭皺的更緊幾分,略帶不滿的看向黑無常。
黑無常自然也聽出來衛三說錯了,十三和三十的英文發音有些像,但thirteen是十三,thirty才是三十。
而被安以繡點中的“幸運兒”衛三,卻連最基本的數字都弄錯。
這要是運用在實戰之中,他們的英語非但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會因為亂報軍情而導緻上頭做出錯誤的判斷。
或許隻是衛三沒有學好,安以繡這麼安慰自己,帶着一絲僥幸心理看向衛一到衛五。
見安以繡沒有再問自己,衛三急忙兩步退回站隊裡,有些不安的抓着自己的衣角。
安以繡又将衛一到衛五依次點了個遍,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想着他們用英語對話或許有問題,但是筆試寫書信的話應該會好些,安以繡耐性最後一點性子帶着他們去了正廳,那裡已經擺放好了桌子凳子,他們幾人依次選好座位,像是小學生一般在座位上坐好。
安以繡接着讓黑無常給他們發放羽毛筆和宣紙,每個人面前一份,有種現代考試的模式。
“一共需要你們寫的三段書信,都比較簡單,第一段和第二段,需要你們用英語翻譯出來,第三段,你們自由發揮。”
安以繡說完,将事先準備好的考題遞給黑無常,讓他給衛五等人一人發一張。
上面是安以繡親筆寫的考題,并不難,無非是密信的書寫,這種事兒對于懸命閣成員來說,沒有任何難度,就是不知道對這幾個暗衛來說,是否簡單。
衛一在看到考題後,有些抓耳撓腮,左顧右盼的往他身旁的衛二那兒瞧去,卻無意之中對上了安以繡的眼神,吓得心中一驚,趕緊收回視線,裝模作樣的看着自己面前空白的宣紙裝作思考。
安以繡皺起眉頭,隻覺得筆試怕是也懸了。
一盞茶過後,黑無常将他們寫的書信收起來遞給安以繡。
安以繡一張張認真的查看起來,眉頭也皺得更是緊了幾分。
語法的錯誤,她暫且不計較,說話颠三倒四,她也暫且不計較,可是應該準确用詞的時候,他們卻屢屢出錯,這樣導緻的結果輕則行動暴露,重則全軍覆沒,絕對是件嚴重的事。
對話不行,書信也不行,她不能再姑息。安以繡看向黑無常的視線,溫度已經降至冰冷:“你就是這麼教的?剛剛對話,他們連最基本的數字都弄錯了,還能指望什麼?數字,是最重要的,能确切的明白對方的布陣,而他們,太讓我失望了,再談
書信的用詞,你自己看看。一個月時間,雖然說不上長,但不至于連這些最簡單的單詞都能弄錯,你告訴我,這是什麼原因?”
聽到安以繡壓抑着怒氣的指責,黑無常隻覺得臉上燥得慌,一個腦袋低的都要垂到兇口,怎麼也不敢吭聲回安以繡。
見黑無常不回話,安以繡把視線在衛五等人臉上掃視一圈,目光淡淡,卻讓他們覺得自己此刻被一股看不見的氣勢緊緊的壓迫,有些喘不過氣。安以繡一字一句道:“當然,你們錯了,不光是黑無常的責任,我不相信黑無常沒有好好教你們,在我們懸命閣,任何一個成員,問他們這種簡單的問題絕對不會出錯,因為情報彙報需要嚴謹,倘若有失誤
,極有可能全軍覆沒,而你們,一個月時間,學成這個樣子,有誰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是因為你們沒有認真學習?還是因為黑無常他們沒有教好?”
衛五在一旁偷偷插話:“都不是,因為對着王妃有點緊張。”
安以繡怒極反笑:“對着我有點緊張?我是老虎麼?能吃了你們?”
幾個人齊齊搖頭。
衛一回答:“主要是我們學藝不精。”“你們這次絕對不合格,上次說了有懲罰的,你們所有人圍着王府的練武場跑五百圈,跑完之後做兩百個俯卧撐,第二天繼續,持續五天,最後再給你們半個月時候鞏固,若下次依舊如此,懲罰加倍,退下
吧。”别看這隻是體力懲罰,說起來,這懲罰也不好受,就算他們長期鍛煉,但不可能一次性鍛煉這麼長時間,猛然一下加劇訓練量,肌肉肯定吃不消,到第二天,他們渾身肌肉乃至手臂一定會酸痛,走一步都
是煎熬,更别提還要完成巨大的訓練量,持續三天,不可謂不狠。
這方法安以繡在現代時可是親身體驗過,體驗了一次就不想再來第二次,給他們做懲罰也好,能讓他們長個記性。
因為這次是他們的問題,他們也不敢和安以繡反抗,低頭認命:“是。”
在離開之前,黑無常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什麼話要和安以繡說:“閻王。”
安以繡颔首:“何事?”
“譚府,好像确實有些古怪。”安以繡歪頭看向黑無常:“什麼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