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戰馬分兩路,一路沖向城東門,一路沖向北門,他們要用自己的生命,掩護沖擊城門的弟兄們撤離。
嚴若飛對跟在身邊的谷天琪問道:“秀才,怕不怕?”
“怕,可跟在你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了。”谷天琪的書生臉上,透出一種戰火鍛煉出來的剛毅。
“好,你看着。”嚴若飛從搭在肩上的袖筒裡掏出一顆手雷,拔掉保險銷演示道:“秀才看好了,把這手雷的撞針,在馬鞍上狠狠地一磕,馬上扔進敵群,速度要快,扔出去轉換位置,繼續往小鬼子群中扔手雷,明白了嗎?”
“沒問題,保證錯不了。”
“你小子可不要離我太遠,随時聽從我下達的命令,不可怕死,不可蠻幹,更不能沖入敵群,給我記住了。”嚴若飛看谷天琪鄭重的點了點頭,他還是有點不放心,隻有臨時多照應這小子了。
兩匹戰馬奮蹄奔向北城門,離的還遠,就聽到傳過來的激烈槍聲和爆炸聲。
一路前沖,碰到幾次鬼子的巡邏小隊,敵人看是皇軍的騎兵,并沒有為難,隻是快速地錯身而過。
前面的爆炸煙火,騰空飛起,一波落下,又一波升起。
這個小組是劉子松帶領的,眼下被小鬼子團團圍住,死打死拼都沒有沖出敵人的包圍圈,身邊的五個戰士隻剩下三個,子彈眼看就要打完了,用不了多時,不是戰死就是被俘。
劉子松對身邊的兩個弟兄說道:“弟兄們,今天跟小鬼子拼了,多殺一個都是賺的,準備好了,等剩下一顆手雷,咱們抱在一起,與小鬼子同歸于盡。
身邊的小李喊道:“劉副連長,我沒有子彈了。”
“我也沒有了。”另一個士兵同時喊道。
“好,我跟咱們弟兄留下了一顆手雷,來吧,都走到我身邊,殺了小鬼子,咱們一起過奈何橋。”這是劉子松特意給自己留下的一顆手雷,現在看來要用上了。
敵人看到三個國民黨士兵沒有了子彈,并排站在一起,谷畑一郎中佐一揮手命令道:“帝國的勇士們,都不要開槍。”
他看着劉子松三個人,桀桀的笑道:“你們是大大的英雄,隻要你們的能歸順皇軍,我的保證......。”
就在這緊要關頭,鬼子群中突然發生爆炸,接連的爆炸,炸的擠堆的小鬼子趕緊趴下,轉過頭看到沖過來的兩匹戰馬,扣動扳機就開槍。
劉子松被爆炸聲震驚,他激動的喊道:“弟兄們,老大來救咱們了,拿起槍沖出去。”
嚴若飛和谷天琪騎着戰馬沖進敵群,肆意的甩出手雷,炸的小鬼子四處逃竄,兩匹戰馬沖到劉子松跟前,上下用勁,劉子松被拽上戰馬。
另一個士兵在沖擊時被子彈擊中,小李在谷天琪的拉拽下,躍上了馬背。
嚴若飛對坐在身後的劉子松喊道,取下我肩上的褲筒,掏出手雷,狠狠地炸這些小鬼子。
小李在谷天琪的指示下,掏出一顆手雷,對着谷天琪的鋼盔猛的一磕,把手雷甩進敵群。
谷天琪被手雷磕的眼冒金星,這樣不行,他大喊道:“混蛋,把鋼盔取下來磕,你再這樣,不用敵人殺我,你就會把我嗑死。”
手雷在敵群中不斷的爆炸,兩匹戰馬在來回沖擊,就像狼入羊群,踏死踏傷阻擋戰馬沖擊的小鬼子,一時陣地上響起鬼哭狼嚎。
谷畑一郎抱着頭蹲在地上,把他炸懵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眼看着就要馬上活捉兩個抗匪士兵,竟會沖過來要命的兩匹帝國皇軍的戰馬。
乘騎戰馬的假小鬼子扔出的手雷,炸的帝國士兵四處逃竄,傷亡慘重,火力又伸展不開,這谷畑一郎大大的憤怒。
嚴若飛不敢戀戰,更不敢發飙的占盡便宜大開殺戒,這群小鬼子一旦清醒過來,對兩匹戰馬四人進行火力封鎖,到那時想沖出去,除非會飛,簡直是不可能。
他對谷天琪喊道:“我掩護,你快沖出去。”
谷天琪正殺的興起,聽到老大嚴若飛命令他沖出去,回看了一眼,看到老大嚴若飛狠戾的瞪着他,谷天琪隻得有點不舍的打馬沖出敵人的包圍。
嚴若飛揮動手裡的馬刀,就像切西瓜,碰上者非死即傷,他不敢戀戰,突然朝馬屁股狠狠的拍了一馬刀,戰馬受痛不過,踏着前面阻擋的小鬼子,暴怒的沖了出去。
兩匹戰馬和馬背上的人,都被鬼子的皿染紅,此時人馬赤紅着眼,相互看了看,誰也不答話,提缰拍馬朝西門沖去。
嚴若飛對弟兄們說道:“我們這次在這新牟城鬧的動靜挺大,小鬼子不會就此罷休,一定會集結大部隊圍堵咱們,要想活着出城,一路上,敵不惹我,我不騷擾,我們最終的目的,是活着沖出城。”
兩匹戰馬已經有些疲累,跑起來有點吃力,可現在不是心疼戰馬的時候,每耽誤一分鐘,都有可能造成進城特種行動隊的全部陣亡。
嚴若飛幾進幾出新牟城,對城裡的大街小巷,基本摸的還算清楚,他不時的打馬鑽進胡同,又從另一條街竄出來,很快就要接近西城門。
此時坐在馬背上的嚴若飛,他突然想到跟吳凡說過,要在飯店有事商量,可突發的情況叫他無法跟吳凡接頭,他真不知吳凡會不會在去接頭時遇到危險。
他此時又擔心劉成和李小奎,不知這兩個沖到東門,能不能掩護弟兄們順利的撤出,及時趕到西門,彙合後同時沖出城。
突然從一個街口沖出兩匹鬼子的戰馬,坐在身後的劉子松和小李,緊張的就要磕手雷撞針扔出去。
“慢,自己人。”嚴若飛看到兩匹戰馬沖到跟前,還沒等他問話,劉成臉帶悲傷的說道:“老大,就救出一名弟兄,其他四個弟兄全部陣亡。”
劉成接着說道:“守東城門的是憲兵隊長井上太郎,這混蛋組織鬼子部隊團團圍住攻打東門的弟兄,結果......。”
“不要說了,小鬼子欠下的皿債,一定會清還的,馬上攻打西門,沖出去。”嚴若飛拍馬朝西門沖去。
四匹戰馬踏着疲乏的蹄聲,在馬背上主人一個勁的抽打下,快速地前行。
快接近西城門,看到前面的十字路口,設置着敵人的路障,一挺輕機槍架在簡易的工事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奔馳而來的四匹戰馬。
一個上尉鬼子軍官,看到四匹戰馬乘坐着七個帝國士兵,他皺緊眉頭喊道:“你們什麼的幹活?快快的下馬接受檢查。”
嚴若飛低聲命令道:“劉子松把手雷甩向敵人的機槍陣地,其他弟兄跟我沖過去,炸了這個鬼子設下的路障,沖。”
四匹戰馬上的‘帝國皇軍’,根本就不理會鬼子上尉的喝問,打馬沖了過去。
坐在嚴若飛身後的劉子松,身子一歪探手甩出手雷,‘轟’的一身爆炸,敵人的機槍陣地被炸飛,接連又是幾聲爆炸,鬼子設防的路障被炸上了天。
四匹戰馬在爆炸聲中,沖過敵人炸飛的路障,身後傳來鬼子反應過來射出的子彈,飛來的子彈落在馬後,四匹戰馬飛馳着看到西門就在前面不遠。
嚴若飛突然勒住馬缰停下來,對身邊的弟兄們說道:“我發現西門戒備森嚴,我們分别從東門和北門撤離,敵人一定會在南門、西門加強火力堵截,這對我們将是一次生與死的考驗。”
他再次深情的看了弟兄們一眼,悲壯的說道:“弟兄們,我們要活着沖出城,留下生命還要殺小鬼子,跟上我,勇敢的沖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