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不動聲色憋個大

第65章 一發。

  就在他們要走近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從斜面過來,走到齊田面前“我是聽說你過來了。
什麼時候到的?
”來的是林中仁。

  齊田不動聲色“林伯伯,今天到的。

  林中仁低頭看看楚則居,“則居睡着了?
那我們可不要吵着病人。

  齊田松了口氣,示意護士先把楚則居推到位子上去。

  護士連忙接過,大步就推着走了。
生怕有人追來要看人。

  來的那兩個人中,楚計才那邊的人見到這邊的情況,便沒有再過來,到是盛世那邊的人上前來寒暄了幾句。
“之前聽說楚先生病了,我們也很憂心。

  齊田笑說“他本來也沒有大礙,隻是身體還有些弱,是我不許他出門。
今天他非要出來,車子還在路上就睡着了。
今天來休息還好,要是談工作的事,我可不會答應。
”有幾分嬌憨。

  盛世的人哈哈笑“休息好,休息好。
以前楚先生可是說一不二,沒有想到楚先生喜結良緣後,就成了妻管嚴嘛。

  林中仁打趣說“對自己夫人退讓,那不是怕,是愛。

  因為有林中仁在,兩人并沒有談什麼收購的事。
盛世的人走開,林中仁才問她“聽說你病了?
你媽媽很擔心。

  齊田非常意外,她不知道媽媽跟林中仁有聯系。
“就是感冒而已。

  “小病也不能疏忽。
”林中仁說“我看張多知那邊有動作,你媽媽說你們一起開了公司?

  齊田說“做遊戲開發,就開在老家。

  林中仁有興趣“盛世過來你也好沾光了。
總歸他們有些東西是要外包的。

  齊田點頭“張多知也是這麼說。

  “他為你辦事是上了心的。
”林中仁語氣一轉又說“但到他現在這個程度,缺的不是錢,一個人,一生,能花的錢是有限的。
這個人野心很大。
楚則居重用他,都是暗面的。
現在你給他機會走到台前來,他沒有壓錯寶,心裡肯定感激你。
但是你也不能讓他一家獨大。
他一開始那麼幫着你,未必不是想挾恩自重。

  齊田覺得他說得中肯。
做為唯一一個可以跟楚則居對上話的人,在他那裡意義非同凡響。
到底當時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誰也說不好。
她聽得認真,擡手請林中仁往樓上去。

  林中仁說“一家公司做項目,為什麼分a組和b組?
雙方有競争,老闆才更得利。
用人也是一樣。
往簡單了說,不能讓下頭的人覺得,你隻有他,你沒他不行。
否則反過來掐你脖子的就是他了。
雖然有用人不疑這古話,可人都是經不住考驗的。
”說完笑一笑“你不會覺得林伯伯話多吧?

  齊田連忙擺手“我什麼也不懂,要多向林伯伯請教。

  這時兩個人已經走上露台,林中仁站到欄杆邊說“我對楚家有感情。
在楚計才楚依雲和你之間,我是站在你和則居這邊的。
則居的情況大家都在猜,今天他能出來轉轉大有益處。
”頓一頓突然問“你知道楚揚的事嗎?

  齊田上前“知道。
楚小姐一向很照顧我外公外婆。
我們家裡因為楚小姐逝世的事也非常難過。

  又說了當年兩老想去告别式沒能去成的事“雖然不說什麼,但心裡一直梗梗于懷。
一直念叨楚小姐遇難,我們家難逃罪責。
不過現在楚老已經不在了,則居身體又不好,家裡人沒法上門拜望。

  林中仁遙望遠山說“你們一家,最難過的恐怕是你媽媽她跟小揚感情是很好的。
叫你媽媽不要太梗梗于懷。
有些事過去了就得要放下。
活人活得好,才是對死者最大的敬意。
再說,萬惡有源,該報的也都報了一半。

  說完沉默了一會兒,樓下他原來那桌的有人站起來對他招手。
林中仁笑笑“我下去了。
你有什麼事,盡管向我開口。

  齊田随着他走了幾步,止送他下樓。
叫侍應生來說楚先生累了睡着了,樓上不叫别人再上來。

  樓下有幾個人舉起手機拍照,齊田隻當不知道,坐在楚則居旁邊過一會兒裝模作樣地跟他說幾句話。
因為是斜角,桌上又有東西擋着,下頭的人到也看不真切。

  坐了一會兒就看到有侍應生排長條端着蓋紅布的托盤出來。

  齊田低聲問“是什麼事?

  司機伏身說“這邊時不時有一二場活動,珠寶古玩鑒賞什麼的,也有當代藝術品展示。

  那些侍應生出來,便有很多客人離開桌子向那邊過去。

  不一會兒就有穿旗袍的美女出來。
把紅布挑開了,露出十個一模一樣的碟子。
說是某個朝代的,價值幾百萬,隻要把真的挑出來,就能帶走。

  齊田不知道一個碟子就能要幾百萬。
不就是在家擱點心用的嗎。

  偏偏侍應生積極,特别人端上來給樓上露台的客人看。

  那十個碟子在齊田面前停一停,侍應生過來笑說“雖然不是什麼數目,但讨個彩頭也沒什麼不好的。

  齊田站起來,認真打量這些碟子。
想看看價值幾百萬的能是什麼樣的。
但也沒什麼奇怪,這些碟子看上去一樣,其實還是有些細微的差别,問侍應生“哪個最多人選?

  侍應生指指第二個“十有**都覺得這個是真的。
”第二個有蛛網一樣的裂痕。

  齊田看來看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看着哪個合眼緣就挑了哪個。

  侍應生笑“第八個。
孔先生也說這個。

  齊田問“哪個孔先生?

  侍應生向下頭看“第八桌。
本來孔先生的桌子在楚先生旁邊,今天嫌上頭熱。

  齊田站起來走到欄杆邊,就看下頭離房子最近的那一張桌子邊上坐了兩個人。
一個是之前張多知介紹過,叫麥向的。
另一個是孔四方。
他看上去很上虛弱,這個天臉還是慘白的,但坐在陰影裡頭不肯曬到太陽。
麥向到是大喇喇坐在陽光下頭。

  因為齊田隻是在二樓,又是露台,侍應生說話的聲音不小,麥向大概是聽到了,正仰頭來看。
見到齊田,俏皮地對她行了個禮。

  侍應生說“這樣東西是麥先生的。

  齊田對麥向微微點點頭。
田氏出去見到相熟的人隔得遠,也是這麼打招呼。

  侍應生見她選定了,便帶着人又下去。
不一會兒終于每個想參加的人都選了一遍,各人所選歸總到美女手裡,最後公布答案,竟然還真是第八個。

  護士好奇死了,說“楚太太眼睛怎麼這麼準?
第八個有甚麼不同?

  齊田搖頭“沒有呀。
”就是覺得合緣。
其它幾個說不上來哪裡怪怪的。

  護士羨慕死了“這可是幾百萬。
”越是有錢的人,賺錢越是容易。

  不一會兒侍應生上來說“恭喜楚太太。
不過孔先生也選了這個。
照規矩,一個人得東西,一個人得錢。
楚太太您……”詢問式地看她。

  “要錢吧。
”齊田不假思索“我要個放點心的碟子幹什麼。

  侍應生好笑,轉身下去,一會兒樓梯又蹬蹬蹬地晌,齊田以為是侍應生上來了,回頭才發現了麥向。
身後還跟着那個侍應生,一臉為難“麥先生非要上來。

  齊田不想他離楚則居太近,起身迎了幾步“又見面了,麥先生。

  麥向擺擺手,也不來虛的,驚奇問她“你知道這個是裝點心的?

  齊田莫明“這個不是裝點心的嗎?
”古代餐具都有制式,花樣有差異,但大體制式不會變,每樣都有講究,裝點心的碟子跟别的不同。
她用得多,當然就知道。

  麥向說“我不知道呀。
你怎麼知道的?
”他對古玩這一塊,東西是真的還是假的,是哪個朝代的,一看就準,大概用途也懂,但要精細到什麼碟子是什麼樣的就為難了。
就是專家,嘴裡信誓旦旦,其實都是推測。
除非上了畫或哪本書裡有記載的。

  “我就是覺得像。

  “那你怎麼看出來這些哪個真哪個假?
”麥向對其它九個的做工是很有自信的。
什麼光澤啊,工藝啊,條條都是教科書範式。

  “…………也就是覺得像真的。

  麥向就無言以對了。
齊田要說出個第一第二的原因來,他還能看看這造假的工藝哪裡不足,可人家說,這都是感覺,他能怎麼着。

  “行!
楚太太是這個。
”麥向到也并不小心對齊田豎豎大拇指。

  下樓跟孔四方說“楚太太完全是蒙的呀”又納悶“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難道是自己拿出來擺的時候被他看見了?

  “感覺應該是那個。
”孔四方說。
欠身起來,擡頭向樓上看。
齊田也在看他。
孔四方招了身邊的侍應生過來,低聲說了幾句。

  侍應生上樓來對齊田說“孔先生問,您腿好了嗎?

  齊田往樓下看,對侍應生說“勞孔先生費心。
已經沒事了。
”即然是不相幹的人,并不多解釋。

  侍應生又颠颠地跑下去說給孔四方聽,孔四方擡頭對她微微晗首,就不再看過來了。

  麥向在一邊好笑“你們這是怎麼回是。
聲音大點不就說得上話嗎。
還叫人傳。
什麼時候養出來的怪脾氣”他覺得,孔四方受傷之後,整個人就怪怪的。
還好醫生說人腦子受到損害,是會有這種情況。
不然他還以為鬼上身了。

  上頭,齊田帶着楚則居不過坐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起身走了。

  司機忍不住問“既然來了一趟,怎麼不多坐一會兒叫人看看。
”對于齊田這個小姑娘辦事,有些不滿意。

  齊田心不在焉“坐久了就像等着人來看,反而奇怪。
我看着樓下那些人,喝個下午茶也就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我們按正常的算就行了。

  司機便不再多說了。

  回到研究所遠遠就看到張多知等在門口,幫齊田拉開車門,和護士一起把楚則居搬下來。
姿态擺得很低。
比以前對齊田多了一份擺得更明顯的尊敬。
齊田對他看,他笑了笑。

  護士推人走在前面,張多知跟齊田走在後面,刑沉心在樓上,見到齊田來,便三人入座,開始讨論之後的行程。
楚則居每年都要見的那些人,要赴的宴,要開的會,列下來長長一條。
哪些是在國外的,哪些是在國内的。

  既然已經過來,本地的幾個人就幹脆順便見了。
但齊田畢竟年紀小,為顯得楚則居的重視,陪着齊田去的人不少。
談正事的時候,到不用齊田做什麼,隻需要她在那裡,代表楚則居就行了。

  日程算下來,這次在國外起碼要呆四五天。

  都商量好之後,齊田要去楚則居在本地的住所休息,張多知要留下來跟刑沉心做後繼的準備工作。

  司機送齊田過去,一路都在默默打量她。

  他對事情知道得不少,但也不多。
隻知道齊田是楚則居這邊擺出來的吉祥物,再加上張多知以前在楚則居身邊也不顯,所以一開始并沒有多少敬畏。
可之前林中仁主動上來跟齊田說話,看态度應該是關系不錯,就有些驚訝了。

  林中仁這個人,以前就很得楚老先生的青眼,雖然林家在公布的排名上比楚家差得遠了,平常作風也非常低調,可林中仁這些年各行各業都有涉獵,人家是在國外知名地段有整條街産權的人,算是隐形富豪那一卦的。

  林中仁這樣一個人,這麼平易近人地跟齊田這個出身實在不怎麼樣的人說話,不得不讓人重新審視齊田的份量。

  楚則居在本地是小别墅,完全複古的風格。
車子停下來,立刻就女管家帶着人上來迎請。

  楚則居在本地的管家是個外國女人,比較高大,但人到中年,有點發胖,表情有幾分高傲。
見到齊田先打量打量,更多幾分不屑。
年輕輕的小姑娘,嫁三十多的歲的大叔。
自覺得在道德上,自己要高她一籌。
至少自己是憑本事吃飯。

  她從楚則居剛被收養到楚家來,就負責照顧楚則居了。
當然是會說普通話的,可也不說。
齊田剛下車,就迎而被拍了一臉的英國腔的英語。
完全聽不懂。

  之前見齊田的人就算再有微辭,但面子上都過得去。
她好久沒遇到這麼赤果果的輕視與敵意,有那麼一瞬間,感覺皿直往臉上冒地羞恥感。
人家說什麼自己都聽不懂,太可恥了。
但很快那種感覺就被壓抑下去。
以後這種事還會遇到很多,難道她次次都要跟這些人生氣發火嗎。

  表情淡定聽着女管家把話都說完,邊向裡走邊拿出電話來打給張多知“這邊人全部換掉,我要懂漢語的。
再給我找一個英文教師兼翻譯。
”還有幾天在這裡呆,她不想浪費時間。

  女管家哪裡聽不懂中文,但沒想到齊田竟然一出手就是這麼狠,大步追上去攔往齊田“齊小姐,我是跟着楚先生很久的。

  齊田停下步子,扭頭看她驚訝“原來你會說中文?

  女管家不理會,強硬地說:“你恐怕不知道,這裡是楚先生最常住的地方,我在這裡已經很多年了。
你這樣炒掉我,楚先生回來一定會生氣。
”态度十分高傲。

  “頂多生生氣,能拿我怎麼樣。
”齊田不以為然把外套脫了往後遞,女管家退開,但立刻就有人接過去。
齊田對接過衣服的那位笑了笑,對女管家說“我不高興看到你,也不想出錢請一個令我不高興的人在身邊。

  問另一個“卧室有幾間?

  那個金發碧眼的女人連忙用蹩腳的普通話說“四間。
愛莉太太把楚先生主卧旁邊的卧室已經收拾出來了。
”聲音越說越低,偷偷看女管家。

  “我要跟楚先生睡一間。
”齊田站在客廳環視四周,裡面的裝飾也都偏西式,跟楚家大宅完全是相反的風格,大步向樓上去,其它幾個人連忙跟上。
叫愛莉的女管家負氣站在原地。
從口袋裡掏了電話出來,應該是要去告狀。

  楚則居的卧室很大,打掃得非常幹淨,也就顯得沒有人氣。
就好像住在這裡的是個沒感情的人。

  牆上也沒有惡俗地挂自己的照片,而是挂着很多外國畫。
房間對面就是書房。
齊田走到給她準備的房間看,裡頭衣櫃都是滿的,把衣裳撥開來看,吊牌都還沒有拆。

  “是張先生打電話過來叫我們準備的。
太太有什麼不喜歡,可以去換。

  齊田奇怪“你們知道我穿多大碼?

  “張先生說的。

  化妝台上還有不少化妝品。
她記得這些東西應該是有分色号的“這些也是張多知說的?

  “是。

  齊田擺弄碼放整齊的唇膏“張多知做了不少事。
”她雖然覺得林中仁說得有道理,但感情上還是有一點偏向張多知,可想想,這大概就是張多知跑前跑後的收獲――從感情上,自己是偏向他的。

  齊田還不知道自己的價值的時候,張多知已經明白了,但可能他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既然齊田要跟楚則居住一間,東西也就都要搬過去。

  衣服和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大堆,楚則居的衣帽間就不夠用了。

  幾個家政有點為難,都看着齊田。

  “把他東西都搬走。
”齊田抱着胳膊,沒旁人的時候,她的惡趣味又冒了出來。

  家政你看我,我看你,再想想樓下的女管家,最終還是照齊田說的,開始把楚則居的東西往隔壁搬。
不過最後齊田去看,裡頭還是留了一半。
看上去大家是平半分了整個空間。

  齊田出去,還聽到愛莉太太在樓下打電話,叽叽咕咕講了一大通外國話。
但顯然對方的回答很不能令她滿意,一直不停地換着語氣嘀咕着。
扭頭看到齊田,還負氣地移開視線,隻當看不見她。

  齊田退回去,正要收拾東西洗洗好上床睡覺,手機就響起來。
是高洗文她還挺吃驚的。

  接起來高洗文立刻問“你看了那個新聞沒有?

  “什麼新聞?

  高洗文說“我發給你。
”立刻挂了電話。

  不一會兒齊田便收到消息,打開是娛樂版。
說某富豪嬌妻出身奇葩,媽媽是被拐賣婦女,爸爸是買主。
媽媽被解救之後,該女子為嫁富豪撇清關系,請富豪出面将整個村子一把火燒掉了。
連自己家人都全部燒死了。

  新聞一出,整個網絡都爆了。

  瞬間哪個網頁打開,都是這條新聞。
微博轉發量爆表。
比藝人出軌不知道高到哪裡去。

  立刻有人查出來,某市确實發生了山火燒死人的案件,不過當地是當成意外結案的。

  一下子網絡上衆說紛纭,一邊說這新聞瞎扯,強行編造,一邊說富豪勢力大,明明是謀殺,搞成意外。

  齊田向下拉,有罵這個嬌妻不要臉沒人性的,也有罵這些罵人的是網絡暴民的。
還有罵這些罵人的網絡暴民的人才是真暴民的。

  最後畫風一轉,扯到拐賣婦女這個話題上,讨論起買賣婦女該不該死。
一部份人認為雖然可惡,但情有可緣,一部份認為不重刑很難刹住買老婆的惡風。
難免又提到男女比例失衡的問題。
有好事者說,再過幾年,一百個男人裡面,隻有一二個能娶得上老婆。
被人群起而攻之,說他誇大其詞,意圖為買老婆的男人洗白。

  話題一個個冒出來,整個網絡都沸騰了。

  齊田一條條往下看,看到一個名叫‘遠山’的id說“我大概知道你們說的這個女孩子可能是誰。
但勸各位嘴下都積點德。
買媳婦是不對的,但其子女并沒有罪。
不要用最大的惡意去猜測一個你們根本不認識的人。

  齊田點到遠山的主頁看,身份認證注明是南報記者。
頭像用的是本人照片。
齊田看到他非常驚訝。
當時她從村裡出來,手裡的錢就是這個暗訪的記者給的。
當時他打扮成收土貨的人進的村,實際是去調查當地拐賣人口案。

  齊田把他的聯系郵箱記錄下來,再一刷新,之前他有轉發過的那條微博就消失了。
顯示被删除。

  再看話題榜,相關的話題都已經不見了。
新聞也都被撤換了一下來。

  不一會兒高洗文的視頻通話請求就發送過來。

  齊田接通就看到他正從宿舍出去,周圍有幾個人伸着腦袋看他手機屏幕,打趣他“喲,談女朋友了?
”看到齊田這邊場景吓一跳“喲,白富美呀。

  高洗文沒理他們,不過捂着屏幕匆匆往樓下走,邊走邊對齊田說“你等會兒。

  一直跑了好久才停下來。

  手拿開齊田看到一片黑。
也沒有聽到什麼吵鬧的聲音了。

  “我在操場了。
”高洗文戴上耳機“這事絕對不是我說出去的。
我也不知道山火的事。
就是去你家的時候聽你們家的鄰居在那裡閑聊,才知道阿姨和你是個什麼情況。
我見過幾次張多知,有一次去商業大廈辦事,遇到你和他帶着人上樓去開會,問了才知道你結婚了。

  高洗文非常嚴肅“我承認,我跟前台的小姑娘問了你是誰,這是我不對,你雇我是為了學習,不是為了叫我來打聽私事的。
你的身份跟我也沒關系。
但是我發誓,我從來沒有跟别人說過。

  他看到新聞也吓了一跳,同時非常惱火,因為他跟齊田相處得多,根本不相信齊田為了嫁什麼豪門把自己家鄉村子全燒掉。

  齊田說:“我沒有懷疑你。

  高洗文才如釋重負“那就行。
我吃了飯還要去自習。
”挂掉前突然說“我個人來說,是很佩服你的。
你不用去聽那些根本不認識你的人說什麼。

  齊田很有感觸“謝謝你。

  高洗文擺擺手“我們相處的時間不會很長,很快你基礎打完,估計就要進行系統的學習,但是我覺得我們是能做朋友的。
”在他看來這是自己對一個人最大的認同。

  起碼就同齡人來說,他很少認為一個人可以和自己在同一個階層。
到不是說外在的條件怎麼樣,而是從智商到專業成績的碾壓性勝利,讓他不願意浪費過多的時間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齊田挂了通話,手機立刻就響起來。

  張多知問她“你在幹嘛?

  齊田說“我準備睡覺了。
有什麼事?
”她一向睡得早。
張多知也是知道的。

  張多知仿若無事說“沒什麼。
你好好休息。
”就把電話挂了。

  齊田又刷新了一遍網頁,關于她的新聞已經不見蹤影。
想了想,試着給遠山的信箱發了一封信。
放下手機洗完澡出來,就發現遠山回了一個微信号碼。

  齊田連忙加上,遠山很謹慎地說“能不能請你跟我視頻一下?

  齊田換上衣服,接通。
看到對面的小姑娘雖然有些改變,但确實是齊田本人,遠山才松了口氣“現在鬧得到處都是新聞,為了抓新聞什麼手段都能使,不能不謹慎。

  又說“我看到新聞就知道是你的事爆出來了。
前面有好幾批往我們這邊投過爆料,前面有幾次版都排了,被上頭壓下來去掉的。
這次是私人帳号爆的。
”不過明顯對這種新聞被攔的事情感到很不滿。

  “上次我被借去跑經濟,見過你在楚氏的股東大會。
我還吓了一跳。
你現在過得好,我也挺欣慰的。

  齊田急忙說“我要謝謝你。

  遠山笑說“你要謝你自己。
我之前幾年都是跑社會新聞的,也跟過幾個大型拐賣婦女的案子,但能自己跑出來的還真隻有你一個。
當然了,這些大型案子一個也沒能爆出來。
就是你們那一片幾次聯合行動還是上了幾天熱門搜索。

  “那邊的新聞是你在跟嗎?

  “恩。
是我過去的。
本來那邊的案子就在我在跑,當時想爆,被本地官方請過去喝過茶,無非就是那一套嘛。
新聞也沒能發出來。
後來聽說那邊開始聯合行動我就立刻過去了,不過我去的時候你應該是走了。
那邊的負責人有提了一句你的情況,我就猜到可能是你。
”他對齊田印象非常深刻。

  他第一次見齊田的時候,齊田趕幾頭小豬站在山路邊上。
一雙眼睛非常有神盯着他看。
跟她說話,條理也非常清楚,還小聲對他說“我不相信你是來收山貨的。
你放心,我不告訴别人。
”他都不知道她是怎麼發現的。

  後來再遇到,大概知道她是哪一家的孩子,給她糖吃,她背着人問,能不能給她點錢,以後一定會還的。

  遠山以為她跟其它山裡的孩子一樣,并不以為然,問她要多少錢,是不是想去買吃的。
她說,想要從這裡到首都的車錢,跟他說二哥快要結婚了,家裡一定會把她拿去換親,或者賣掉。
她不想在這裡,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遠山非常意外。
也深受震撼。
想着,就算是會受騙呢,哪怕有一線可能是真的,就不能拒絕。
後來找機會偷偷給她塞了錢。
但他當時身上帶的錢也不多。

  聽齊田說自己怎麼到了首都,又用那個花支撐了多長時間,後話雖然有些隐瞞省略,但已經讓遠山深受震動。

  “突然很為自己自豪。
”遠山笑說。

  “你現在還做社會新聞嗎?
”齊田問。

  提到這個遠山非常失意“實話說,社會新聞這一塊,現在的環境下,隻要是重大的就很難發出來。
除非是瞞不住,比如上次危險品倉庫失火那一類。
再就是政策突然變了,要嚴打哪一塊。
也會出一批相關的。
所以跑這一塊,肯定是很有挫敗感的。
看的黑暗面太多,正面太少。
受到的阻擾也太多了,人也容易出事。
光了我跑的那些案子,有一些如果能發布出來,很多人的人生都會被改變。
但是首先一個,地方保護主義,再有一個,觸動團體利益。
所以很難。

  “那你還做這個?

  遠山笑起來“我不是救了一個你嗎?
這件事兒,我能吹一輩子。
你以為人可以吹一輩子的事很多嗎?
值了呀。

  語氣誇張,也分外輕松“我們做新聞的,對這個社會是有責任的。
社會是什麼?
就是人呀。

  齊田半天沒有說話。

  遠山問“你想什麼呢?

  她笑說“沒什麼。

  約好回國後見面。
挂斷,齊田趴在欄杆上,雙手撐着臉看遠處。

  從天邊漸漸亮起來的是城市的燈火――這就是國外。
其實這麼看,跟國内也沒有很大的差别。
空氣當然是要好一點。

  被遠山所觸動,齊田回想起山裡的生活,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不久之前,她還困在小小的山拗裡,覺得媽媽嘴裡的世界離自己很遠,可現在她已經站到這裡了。

  雖然未來還不是很明朗,但是兇口就像有什麼炙熱的東西在躍躍欲試。
她現在才覺得,世界真的很大,自己的未來正慢慢拉開帷幕。
她覺得自己有點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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