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謀心亂,王姬歸來

謀心亂,王姬歸來 第四卷第一百三十三章 宮宴之上

謀心亂,王姬歸來 花椒魚 6461 2024-02-11 02:03

  最最要緊的是,他們是攜手而來。
若按往常慣例,使臣有攜帶妻子者,一般是使臣在前,妻子緊随其後,但他們倆卻是攜手并肩,步伐一緻地含笑而來,足見江公子對其妻的呵護備至。

  以這樣的姿态返回博陽,重新踏入稽國王宮,絲毫沒有顯出江公子夫妻以使臣身份觐見的卑微和矮人一等,反倒令所有人都有一種羨慕嫉妒恨的錯雜感――這夫妻二人竟是如此地般配,宛如畫中走下來的璧人一般,那林蒲心哪裡還有什麼婢女的影子,高傲端莊地一步一步走來,分明是位架子十足的公主模樣,這二人究竟在戈國經曆了什麼,變化為何如此之大?

  這個問題或許是在場所有人都想問的。

  “戈國使臣江應謀奉吾王戊王之命,攜妻室林氏拜上,願王上金康萬壽,國安民樂,願戈國與稽國永結同袍之誼,千秋同心。

  江應謀于階下立定,合攏雙手,微微躬身,語氣铿锵清正地說了這番問候詞,而身後的她也稍稍屈膝,以示行禮。

  “戈國使臣?
”稽昌高高立于階上,垂眸打量着這對令他感覺有點恍惚的夫妻,嘴角挂着似笑未笑的淺笑,颔首道,“好一個戈國使臣啊!
應謀,孤真是沒想到咱們君臣二人還能在此金玉殿前見面,數月未見,你竟比從前更精神抖擻了,戈國那方的水土果然是更養你啊!

  江應謀微微含笑,答道:“戈國水土确實豐美,臣受益不淺,但臣未忘根本,仍記得自己出身稽國,因此這番吾王親點使臣時,臣毛遂自薦,願以戈國使臣之身份重返博陽,再以臣淺薄之能力為戈國與稽國永攜同好而盡綿薄之力。

  “很好,不曾忘記自己是稽國人,還懂得飲水思源,不愧是出身江氏的公子,”稽昌的目光往側旁的她身上瞥了一眼,轉身道,“來人,迎上使入殿!

  入得殿内,各按身份就坐。
依照禮數,江應謀先起身将從戈國帶來的各項珍寶禮物一一呈上,獻禮罷,稽昌賜酒,飲下後,又得再唠叨一番客套之詞,左右不過詠誦稽戈兩國情同兄弟,互為支撐之類的話。
這些禮數祝詞都絮叨完了,正宴這才開始。

  宮婢們有條不紊地穿梭于各桌之間敬奉美酒佳肴時,坐于對首的魏大夫人仿佛按捺不住了,擡眸瞥了一眼江氏夫婦,口氣輕緩傲慢道:“江公子,你似乎還未向大家介紹介紹你身旁新娶的那位夫人呢,本夫人瞧着有些面熟,仿佛在博陽哪裡見過,敢問,她是博陽人嗎?

  好一個明知故問!

  魏大夫人這俨然是要開始挑事兒了,難道她會怕嗎?
回博陽之前她就料到了,諸如這種喜歡出來潑冷水說酸話的小婦人總得遇上一打半打的,随便應付應付,隻當打發無聊罷了。

  “魏大夫人果真是貴人多忘事兒呢!
”她輕扯了扯正要答話的江應謀的衣袖,含笑道,“魏大夫人或許不記得我了,我想纓甯候總該有些印象吧?
當日我還在杜鵑閣服侍我家夫君時,纓甯侯曾邀請我過府為他乳娘診病,未知那位老人家現下如何了?

  纓甯侯說的是魏空行,是他在娶了赫連公主後得的一個虛銜。
聽得她這麼說,魏空行忙拱手回話道:“多謝江夫人關心,我乳娘那病已無大礙,說起來,還真該好好謝謝江夫人。

  “哦?
”一聲故意拖長了的驚訝聲打魏大夫人口中冒了出來,“空行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些許來了。
我依稀記得,江公子那杜鵑閣裡從前有個打鄭國鄉野來的婢女是吧?
難道眼前這位江夫人就是從前伺候過我家竹馨的那個林姓婢女?
喲……這一身戈國金絲錦袍裹得,我實在是沒瞧出來呀!

  “姐姐,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
”穆家大夫人裴氏緊跟着出聲了,眼含鄙夷地往她那邊瞟了兩眼,微微昂首道,“人靠衣裝,馬靠鞍,再醜的騾子套上制作精美的鞍具也能立馬變成一匹像模像樣的馬來不是嗎?
更何況戈國以制作精美華貴的金絲錦袍而聞名,就算從前隻是個小小婢女,穿了如此炫目貴重的錦袍,也難免會襯出一兩分貴氣來,也難怪你會認不出了。

  “說來也是,”魏大夫人故作打量她錦袍的模樣,用一副看稀奇的目光在她身上遊來遊去,假意感歎道,“這戈國工匠做出來的金絲錦袍就是華麗貴氣,任牛鬼蛇神穿在身上都能顯出幾分貴氣來。
什麼時候咱們稽國的工匠也能制作出這樣精美的袍服來就好了,聽說一件這樣的袍服費價貴不說,還費工費時,想去戈國定制一件,沒個小半年還拿不着呢!

  “是呀,姐姐,上回我制了一件,當真是半年後才拿回來的。
不過取回來我也沒穿過幾回,都壓箱底兒了。

  “妹妹啊,你本雍容貴氣,又何須穿那金絲錦袍來襯你呢?
隻有那種底氣兒不足,自知身份低賤之人才不得不用最貴重的錦袍來裝點自己,”魏大夫人說着将目光直直地瞟向了對面的她,“沒有貴重的錦袍遮掩,隻怕什麼山雞腳,野狐尾巴都能露出來,那就太丢人顯眼了,你說是不是,江夫人?

  坐中有婦人掩嘴竊笑了起來,仿佛是在給魏大夫人姐妹倆助場,也有人埋頭飲酒隻當沒聽見,不想摻和這婦人之間的是非,也有人眉心微微颦起,十分不滿地瞟着魏大夫人,認為這婦人太過張狂了,人家好歹是戈國使臣的夫人呢!

  不過,席間種種嘴臉表情對她來說,都沒有絲毫的影響。
她是誰,炎氏的公主,戈國錦青侯的夫人,夫君還是大名鼎鼎的江四公子江應謀,會給這兩個婦人挖苦幾句就捂着臉跑出去哭嗎?

  少做那美夢了,你們這群小婦人!

  但見她莞爾一笑,輕輕點頭:“魏大夫人說得極對,本身雍容華貴之人确實無須什麼貴重錦袍華麗首飾來襯托,因為無論穿什麼都難掩她自身那咄咄逼人的貴氣,唯有那種自慚形穢,明知自己出身卑賤,不足以上得台面之人才會想盡各種辦法,以各種華貴之物來遮掩。
我在戈國吧,聽人說了一件有趣的事兒,不知道各位想不想聽?

  “江夫人不妨說來聽聽?
”答話是的晉寒新娶的嬌妻辛可兒。

  話說當日卓容去後,兩家很快将親事說定,随後辛北鬥便收拾了兩份嫁妝,将女兒和侄女兒一并送到了博陽,以避開了戈重薨沒要守的那三年國喪。

  “這事兒說的是戈國西北邊上有群山匪,”她轉頭沖辛可兒禮貌地笑了笑道,“說這群山匪不甘于在山中當賊了,居然想跑出來像模像樣地做官當人了。
可就算做了官,封了爵,那山匪的底子是洗不掉的,指不定哪日就給翻出來了是不是?
所以這幫山匪便用盡了各種法子洗清自己的出身,穿貴重的衣袍,建奢華的庭院,甚至重修族廟重修族譜,往各處布施,總之是用盡了一切可以用的法子。

  “可到了最後還是洗不清的,對不對?
”辛可兒含笑問道。

  “那是當然,山匪就是山匪,不肯承認自己出身就不是山匪了嗎?
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哎,晉少夫人,你知道山匪娶的媳婦在戈國被叫做什麼嗎?
”她沖辛可兒擠了擠眉眼道。

  “難道不是叫山匪婆子嗎?

  “戈國那邊不這麼叫,叫囊貨。

  “呵呵!
”成翎王的側妃盧氏沒忍住,掩嘴笑了出來,“為何要叫囊貨?
聽着就像蠢貨似的!

  魏大夫人那臉,不,在場所有魏家的人臉都騰地一下黑了!

  “您想啊,盧夫人,哪個雍容華貴的正經人家的姑娘願意嫁給山匪啊?
山匪娶個媳婦不都靠搶的嗎?
怎麼搶?
拿個囊袋子往裡一裝,扛上山,還不必什麼洞房花燭夜,直接就做了夫妻了,所以戈國那邊的人把山匪婆子都叫囊貨,因為是用囊袋子裝上去的啊!
”她一面笑吟吟地說着一面拿眼角瞄着魏大夫人那臉色。

  呵呵,剛才不還神采飛揚,說得抖眉弄肩嗎?
這會兒怎麼變黑青瓜條子臉了?
描得又黑又長的一雙眉那麼一豎,就像臉上無端多了隻長翅飛蚊似的,真真難看死了,魏大夫人你不知道嗎?

  魏大夫人真真是氣得臉都快變形了,哪裡還顧及得到自己那兩條豎得高高的眉毛?

  魏氏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被山匪出身這事所困擾,雖沒人敢直說魏氏是山匪,但背地裡卻是傳得沸沸揚揚。
魏大夫人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說其夫君和兒子是山匪,說其是山匪婆子,但沒想到,今兒那小小賤婢一來,居然就口出狂言,明裡暗裡地辱罵自己是山匪婆子,是蠢貨,怎能不怒火中燒?

  可燒歸燒,魏大夫人此時也不敢怎麼樣,畢竟稽昌還在坐在那兒,江應謀又是頂着戈國使臣的名義來的,若破口大罵或者出言駁斥,恐怕也隻會掃了自己和魏家的顔面,因此魏大夫人隻能暗暗地将這口氣咽了下去,沉沉喘息,怒目而視。

  見魏大夫人并未當庭發作,坐在稽昌身邊的魏姬松了一口氣,正想岔開話題時,她卻又開口了,這回她将目光轉向了剛才譏諷她為騾子的裴氏,賬咱們得一筆一筆算不是?

  “穆大夫人,你方才那番話倒是讓我想起了數年前的一個笑話,您知道嗎?
”她嘴角含着隐隐的笑說道。

  “我方才有說什麼嗎?
”裴氏冷臉道。

  “說了呀,”毓姬的弟弟毓安忙接了話,帶着一腔幸災樂禍的口氣說道,“方才穆大夫人不說了嗎?
人靠衣裝,馬靠鞍,再醜的騾子隻要配上最華貴的鞍具,那就能變成一匹像模像樣的馬,是不是,江夫人?

  “嗯,”她點點頭,含笑道,“方才穆大夫人是這樣說的,就因為她提起了騾子,我就忽然想起這麼個笑話。
說的是哪國國君我已忘了,隻記得事情大概是這樣的。
說有一國的國君向外誇耀自己擁有戰馬千匹,是當之無愧的千乘之國,為了證實自己的說話,他将國内馬匹全都聚攏一處,但仍不夠千乘之數,你們可知他最後想了個什麼法子嗎?

  “什麼法子?
”毓安忙問道。

  “他居然真的如穆大夫人方才所說,以矮小的騾子充當馬匹,給騾子配上精美的馬具混在馬隊中充任戰馬,以此來顯擺他千乘之國的美名。

  “呵!
世上竟真有這樣愚蠢的人?
你胡編瞎扯的吧?

  “休得胡言!
”裴氏話音剛落,身邊的夫君穆以柯湖人便扭頭朝其低喝了一聲,裴氏微微一愣,被喝得有些沒頭沒腦的,正想開口問,穆以柯又鼓圓了兩隻眼睛,一副要發怒的樣子,裴氏就更懵了,這是說錯什麼了?

  “諸位,先别閑話了,這是王上最愛的一道羊肚雜菌湯,錦青侯,夫人,你們二位也請嘗嘗,聽聞江夫人也習得一手好廚藝,以為這道湯品如何?
”最會察言觀色的魏姬在發現稽昌臉色不對勁的那一刻,連忙用新上的一道湯品打破了席間的沉凝和尴尬。

  魏姬那麼一招呼,衆人也知趣地奔那湯去了,方才那股快要炸天的硝煙迅速散去,取而代之的又是輕松愉快的聊湯話題了。

  席盡,稽昌提議去秋華園,因為鄭國新送了幾匹良駒來,他打算贈送一匹給江應謀以作回禮。
入了秋華園,男人們都去觀馬了,女人們則避到園中的涼閣上飲茶閑聊,順便往下瞧瞧馬場内自家夫君縱馬取樂的雄姿。

  安頓好衆女眷,魏姬悄悄地将魏大夫人和裴氏叫到了旁側的小暖閣内。
坐下後,魏姬微微鎖眉道:“你們二位,說來也是見慣風浪老成穩重的人了,今日為何在殿上如此地不沉着,反倒叫那林蒲心一一奚落了?
裴嬸娘,你可知要不是穆家叔父喝您喝得及時,您隻怕早闖禍了!

  裴氏愣神道:“這是為何?
莫非跟方才林蒲心那小踐人說的那個笑話有關?

  魏大夫人也道:“我也納悶呢,竹央,你必定知道其中緣故吧?

  魏姬道:“我起初也不知,隻是瞧見王上臉色都變了,料到或許跟王上有關,便忙以那道湯岔開了話題。
後來,在來的路上我偷偷打聽了一番,這才知道裡面的緣故。
方才林蒲心所說的那以騾子充馬來謊騙天下的,正是王上的爺爺,從前的懷德大王。

  “什麼?
”裴氏姐妹倆都驚了。

  “這笑話乃是五六十年前的了,也不知道林蒲心是打哪兒聽來的,我都沒聽說過,可王上和方才在坐的成翎王一輩都是知曉的,所以裴嬸娘一說‘世上竟有如此愚蠢之人’時,王上和成翎王等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裴氏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大變:“好個艱險無恥的小踐人呐!
她居然在這兒給我下絆子!
好在我家夫君及時喝止了我,不然,我今兒還非闖大禍不可!
這小踐人真真該立馬拖出去斬了才是!
對了,王上既知她說的是從前的懷德大王,那為何不當庭問罪于她?

  “那不過一個笑話,林蒲心又沒點名道姓,王上若當了真,那還叫王上嗎?
豈不顯得王上十分的小器狹隘?
另外,嬸娘您也是,我知道您為竹馨報不平,想給那林蒲心一下馬威,但這女人早已今非昔比,您要對付她不得不多留點神,否則一不小心,那是您自己萬劫不複呢!
就拿今日殿上她說的那些事兒來說,您何必跟她計較?
咱們要與她算賬,日後有的是機會。

  “是啊,我真是小看了她了!
确實是長本事了!
”魏大夫人沉哼了一聲,冷色道,“她真是沒白跟着江應謀,把江應謀嘴巴上那點功夫全學了過來了!
如今想想,他倆還實在是挺般配的,蛇鼠一窩,能不般配嗎?
可憐我家竹兒費盡了最好的年華等了一個這樣的貨色,真真叫人氣不過呢!

  “對竹馨來說,其實是好事兒。
我早告誡過她了,越早抽身越好,離開了江應謀,她自能再尋着一位如意郎君的。

  “說起這事兒,我差點給忘了,唉,給林蒲心那小踐人氣得我連正事兒都快記不住了!
關于竹馨的婚事,我和她爹已有了打算,正想禀過王上,請王上做定奪呢!

  “是嗎?
你和叔父看中哪戶公子?

  魏大夫人挑了挑眉梢,一股得意之色難掩:“如今博陽城内哪戶公子其實都配不上我家竹兒,我家竹兒生來就有貴像,注定不會隻做一個小小的侯爺夫人,所以此番向我們問親的并非是什麼貴家公子,而是一部落首領。

  “哪一部落?

  “胡也部落,新任首領齊舍,你可覺得好?

  魏姬眼眸微開:“果真?
是齊舍自己來向你們問親的?

  魏大夫人含笑點頭道:“是呢!
齊舍那孩子藏得太深了,誰也沒看出來他對竹兒早生情愫,一直傾慕有加。
唉,當初若早看出來了,我絕對不會讓竹兒那傻丫頭白等着江應謀的。
如今,話已經說開了,齊舍願娶,我們也願意把竹兒嫁與他,就隻能王上一句話了。

  “這事兒竹馨知道嗎?

  “還沒告訴她。

  “為何不說?
怕她不應?

  “兒女親事原本就該爹娘做主,從前是我和她爹太嬌慣着她了,放任她癡等江應謀那麼久,結果呢?
等來的是什麼?
等來的也隻是江應謀那負心漢的背棄而已,等來的也隻是一身千瘡百孔罷了。
如今,我和她爹不打算再由着她任性了,齊舍這個女婿我們很看好,她嫁過去就是部落首領夫人了,比那什麼侯爺夫人不知尊貴了多少倍,況且齊舍是真心愛她,她往後的日子會很好過。

  魏姬那剛剛松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可我前幾回與她閑聊時,她都說不願再嫁,态度十分堅決,我以為此事您和叔父還是提前告之她一聲,問問她的心意再說。
我擔心你們若強逼急了,她恐做出些短見之事,那便不好了。

  “我想她也應該沒那麼目光短淺吧……”

  吧字剛落,魏竹馨面色幽青地走了進來,魏姬擡頭問道:“怎麼了?
臉色不好,是給涼着了嗎?

  魏竹馨往對面榻上一坐,故作淡定地拿起憑幾上的一隻小銀瓶把玩道:“是呢,外面風大,我就躲這兒來了。
娘和嬸娘在說什麼要緊的事兒嗎?
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魏大夫人正要開口,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嬉笑聲,魏姬打發了宮婢出去瞧了一眼,宮婢回來禀道:“是王上賞了錦青侯一匹良駒,錦青侯對馴馬不在行,江夫人便下到園中幫忙,他們倆正一塊兒在園中馴馬呢!

  魏姬仿佛明白了什麼,屏退了左右,眼瞟向垂頭擺弄銀瓶的魏竹馨道:“你隻怕不是因為風大,你是不想瞧見那夫妻二人一同馴馬,所以才躲這兒來的對不對?

  魏竹馨側身坐着,隻顧擺弄,并不答話,但臉上那濃濃的傷意已經洩漏了心事。

  “竹馨,姐姐知道你心裡會有刺,瞧着他們夫妻二人親密無間,心裡怎麼都會難受幾分的,但姐姐一定要告訴你,你不能一直這麼難受下去,你得重新開始過你的日子。
正好,嬸娘跟我提了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先叫你知道知道。

  “什麼事兒?

  “嬸娘和叔父打算将你嫁與齊舍,你可願意?

  -本章完結-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