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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心亂,王姬歸來 第五卷第一百八十五章 壽終正寝

謀心亂,王姬歸來 花椒魚 6607 2024-02-11 02:03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江應謀問道。

  “你還在意這個嗎?
”江應茂笑得陰沉,“那我這個做哥哥的真是不勝感激了!
原本我是應該屈死在那臭烘烘的大牢裡的,不過還好,老天終究不舍得讓我就這麼含冤而亡,就再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走出牢門來了,很驚訝是吧?

  “你投靠了高軒王?
”江應謀的眸光漸漸沉了下來。

  “呵呵呵呵……怎麼能說投靠呢?
隻是我與高軒王的想法一緻,幫他辦點事而已。

  “大公子你瘋了吧?
你所謂的辦事就是帶着稽文采闖進咱們府裡來?
你帶那麼一大幫子人來到底想幹什麼呢?
”江塵氣憤地質疑道。

  江應茂很不屑地甩了江塵一個眼神:“不懂規矩的狗到了什麼時候都是一副傻兮兮的賤樣!
我帶着稽文采來幹什麼?
我當然是保護咱們江家了,我身為江家長子,保護好江家上下是我的職責。
我可不像你眼前的那位隻會給家裡帶來晦氣罷了!
好了,四弟,咱們就不在這兒多聊了,請吧!

  無畏上前一步,擋在江應謀跟前質問道:“你要把他帶哪兒去?

  江應茂哼哼蔑笑了兩聲:“怕我把他殺了啊?
放心,我江應茂不會幹那種手足相殘的事情。
稽文采在前廳有請,說有要事與咱們江家諸位商量,請吧!

  江府的前廳裡,悶悶地一片壓抑,江府該到的人都到了後,高軒王的長子稽文采開始面含微笑地說話了:“諸位,不好意思,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驚動大家聚集到這兒來,沒有别的什麼惡意,隻是想把一些事情好好跟大家說說。
我想大家應該對博陽當下的局勢已經有所了解了吧?
王上中毒未愈,王太後接掌王印,吩咐我父親和我叔父成翎王聯手打理朝政,但可惜,有人一接過大權便開始居心不良了。

  “文采公子,你不妨把話直說了吧!
”江徹端坐在主位上冷冷道。

  “好,既然江大人這麼說,那我也就不繞圈子了,”稽文采帶着跟他父親高軒王一樣的憨厚笑容點點頭道,“昨夜,我父親收到可靠消息,說成翎王正暗中布兵派陣,企圖逼宮。
于是,我父親當即下令包圍成翎王府,将成翎王父子四人押下。
但你們知道,成翎王在城内根基深厚,唯恐他手底下那些餘孽作祟,我父親這才命我派一隊人馬前來保護江家諸位,甚至還特赦了江大公子,命他回來穩定江家局勢,不至于讓那些犯上作亂之人有機可乘,事情就這樣的。

  “真挺煞費苦心啊!
”江應元扭臉冷冷嘲諷了一句。

  “那是應該的,”稽文采笑容依舊,“江家人才輩出,也是咱們稽國的股肱之臣,理應好好保護起來,使你們能繼續為稽國效力。
那好,事情既然說清楚了,諸位就暫時安心地在府中待着吧。
外面的事情諸位完全不必擔心,有我高軒王一派,必能保博陽上下安穩無事的。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需得勞煩勞煩四公子。

  江應謀問:“什麼事?

  稽文采笑道:“是這樣的,我父親準備讓人寫一篇讨伐成翎王的檄文,他一向十分欣賞四公子的文采,所以想請四公子入宮代筆,不知可否?

  “什麼?
”一廳的人都給驚着了。

  話是說得好聽,請進宮去撰寫讨伐檄文,但事實上卻是在變相地軟禁江應謀。
大概高軒王認為,江應謀才是江家的主心骨,隻要将他掌控在手裡,江家就不能怎麼樣。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無畏上前一步擰眉道。

  “四少夫人稍稍息怒,”稽文采含笑道,“隻是想請四公子進宮寫一篇檄文罷了,沒有其他。
放眼整個博陽,還有誰的文采和書法能比四公子好呢?
這也是王太後的旨意啊!

  “你少拿王太後來吓唬我!
我見過的王太後比你多多了!
你想帶走江應謀是吧?
行,那也把我帶進宮去吧!
”無畏怒道。

  “不用不用,怎麼敢連四少夫人一塊兒勞動了呢?
那就太興師動衆了,你們說是吧?
”稽文采還很客氣地客氣了一番,然後朝江應謀拱拱手道,“此事乃是為國為民之大事,我想江公子應該不會拒絕吧?

  無畏還想再甩這笑臉無恥的家夥兩句,卻被江應謀攔下了。
江應謀也對他報以了淡若清風般的假笑,點點頭道:“好,既然高軒王這麼看得起,我又怎麼好推脫呢?

  “那我也去……”

  “你就不必去添亂了,”江應謀笑臉盈盈地對無畏道,“你去我就沒法靜下心來寫檄文了,耽誤了高軒王的大事怎麼好呢?

  “可是……”

  江應謀輕輕地緊了緊握着無畏胳膊的手,然後又對稽文采道:“耽誤文采公子片刻行吧?
我新近從黃雀館買了兩隻鳥回來,我得叮囑叮囑我家蒲心如何飼養,不然回來鳥沒了,我會很傷心的。

  稽文采點頭道:“好,四公子請便!

  江應謀拉着無畏走到了一旁,叮囑時聲音并沒有故意壓低,而是以平常語調讓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那鳥記得盯勤點,新買到咱們閣裡的或有生疏不習慣的地方,照顧得周到點。
飲水不能太渾濁,每日至少更換一次,鳥食也不能添得過多,兩小搓便可,最要緊的是得常常去跟它說話逗趣兒,每日至少去一次,它自然就會親近你了。
萬一你要是真不會,問問二哥也行,二哥對養鳥在行。

  無畏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聽出什麼了,點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照顧好。

  “那好,不必太擔心我,我很快就回來了。

  “你自己小心了!

  “嗯!

  話别後,江應謀又向江徹江行拜了拜,帶上江塵,随稽文采走了。

  稽文采才剛剛帶着他那一臉虛僞的笑容離開,江行就冷哼譏諷了起來:“行啊,應茂,二叔真沒看出來你原來是這樣的人!
你這回真叫二叔刮目相看啊!
二叔真的很想把自己的眼珠子刮下來,十二個時辰地挂在你跟前瞧瞧你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大哥當然是江家長子了!
”江應景的聲音忽然在廳門外響起。

  衆人轉頭一看,隻見被關多日的江應景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甚是威武得意的樣子。
他一進門就開始表明立場了:“大哥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護江家,二叔您要說那樣的話,就未免太傷大哥的心了吧?
在當前這樣的局勢下,與高軒王同仇敵忾那是上上之選,若非大哥眼光獨到,提前與高軒王達成一緻,大家又怎麼會安然無恙地坐在這兒說話呢?

  “哼!
”無畏白了江應景一眼,“真是一到亂世,什麼蛇蟲鼠蟻都出來吆喝了!

  “别不服氣,”江應景趾高氣昂地走到了無畏跟前,“我知道我早晚會從那個又悶又黑的小屋子裡出來的。
你和老四處心積慮地想置我于死地,你以為那麼容易?
江家隻要還有大哥在,就輪不到老四出來指手畫腳。
老四還是比較适合躺在床上等人喂藥湯裝裝可憐比較好!

  話音剛落,無畏橫着一拳就揮了過去,揍在這王八羔子左臉頰上,這王八羔子立刻翻身滾地,捧着臉嗷嗷直叫。
江行鄙視了一眼:“活該!

  “林蒲心你最好收斂一點!
”江應茂目光陰冷地看着無畏道。

  “怎麼收斂?
我天生就不懂收斂你不知道?
”無畏微微仰頭,目含挑釁道,“你是不是打算把江應謀拿出來威脅我了?
你和稽文采把江應謀弄到宮裡去不就是為了拿他威脅江家嗎?
我告訴你江應茂,但凡江應謀出了什麼事,我必剁了你的肉拆了你的骨喂狗!

  “你上哪兒去了?
”江應茂向正打算離開的無畏喝道。

  “我去看看奶奶,”無畏轉頭冷冷地瞥着他,“你可以喪盡天良,埋沒良心,但江家其他人未必會。

  “你有資格說你是江家人嗎?
你與老四也不過是無媒苟合!

  無畏正想反駁,江徹忽然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手指着江應謀喝道:“你才不配為江家人,你又有什麼資格說蒲心?
我告訴你,江應茂,蒲心是聰兒明媒正娶進門的妻子,她就是江家的人,誰也不能否認!

  “哼哼,”江應茂帶着一臉陰笑轉過身來,望向江徹道,“她是不是江家人已經不由爹您說了算了。
從今兒起,我就正式接管了江家,成為江家的新家主,她是不是江家的人,還有應謀能不能把名字寫回族譜都得由我說了算!

  江行往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哎喲,這還要臉不要臉啊?

  “二叔,這句話應該先問問您自己吧?
”江應茂冷冷譏諷道,“您像隻縮頭烏龜似的在江家待了這麼些年,有禍立馬躲,有福就跑出來同享,根本沒為江家做過任何一件有用的事情,我倒是想問問您,您到底要臉不要臉?

  “江應茂!
”江行的兩個兒子齊唰唰地站了起來,指着江應茂大喝了一聲。

  “别别别!
”江行忙也起了身,招呼他那兩個兒子道,“不必跟他計較,讓他說去吧!
你們爹我是沒給江家做出多大貢獻,但至少我也沒給江家闖過禍啊!
應茂,你這回和高軒王勾結來對付自己家的人,你認為江氏一族的人還會認同你嗎?
你做江家的家主,這話聽上去就根本是個笑話!

  江徹接過話道:“沒錯,江家家主我心裡早有人選,還輪不到你這個逆子來做!

  江應茂嘴角瞥了瞥,十分不屑道:“一定又是應謀吧?
其實在爹和爺爺心裡,你們所認定的家主人選一直都是應謀對吧?
就算我為江家做得再多,我這個長子也隻是個擺設,是吧?
哼,無所謂,無所謂您心裡的家主人選是誰,反正已經輪不到您來決定了。
等高軒王從王太後手裡接掌了王印,我江應茂就會風風光光地向天下人宣布,我才是江家的新一任家主!
而您的寶貝聰兒,哼哼,到時候您還能不能見到他都是不清楚呢……”

  “他是你的親弟弟,手足相殘,你這一輩子都會做噩夢的!
”江徹大聲呵斥道。

  “您放心,我不會親手殺他,倘若他不願意順從高軒王的心意,高軒王自然會收拾他的。
好了,”江應茂帶着滿滿的得意之笑,張開雙臂發号施令道,“都各回各院吧,有我在,江家不會有事,但倘若你們之中有誰敢偷偷溜出去,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來人,看着他們回院去!

  無畏去了歸于氏院子,歸于氏雖沒有親自到前廳去,但也聽說了江應茂勾結高軒王軟禁整府人的事情,已然是氣得癱在榻上了。
所以,無畏去時,不敢把江應謀被帶去宮裡的事情告訴她,怕她會氣得更厲害。

  這一整日無畏都沒回杜鵑閣去,一直陪在歸于氏身邊。
夜裡,歸于氏睡下後,無畏抽空回了一趟杜鵑閣。
因為她心裡還惦記着江應茂臨走之前吩咐的事情。

  腳剛踏入閣内,桑榆就迎面跑來了,着急地詢問:“蒲心姐,您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一直在太夫人那邊呢!
對了,公子新買的那兩隻鳥呢?

  “快别提了!

  “怎麼了?

  “之前大公子來過,吩咐人将鳥籠取了下來,鳥給踩死了,連籠子都給拆成一片一片的了!

  “這個江應茂!
”無畏磨了磨鋒利的小尖牙,“連鳥都不放過,還是人嗎?

  “聽說咱們公子被帶走了,公子不會有危險吧?

  “暫時不會,高軒王還要用他來威脅江家呢!
行了,你去把江坎和烏可小姐叫來!

  無畏在書房内等來了江坎和烏可沁珠後,吩咐桑榆守在門外,以防有人偷聽。

  “公子臨走之前是不是交待了什麼事情?
”江坎不愧是江應謀的忠實奴仆,一猜就猜到了。

  “對,”無畏點點頭,“他臨走是交待了一些事情,跟那鳥有關,但是江應茂那個笨蛋卻會錯意了。
江應茂以為你家公子把什麼秘密藏在了鳥籠裡,但其實他所指的鳥是我哥炎骅裡。

  “哦……”江坎和烏可沁珠都恍然大悟了。

  “前兩日他派了我哥出去查探一些事情,料想今明兩日我哥應該會回來了,但眼下江府被封,他也被軟禁在宮内,我哥就算查到了什麼事情也難以傳遞進來了。

  “公子讓骅裡殿下去查什麼了?

  “好像是讓他去豆花巷那兒逛逛,具體是什麼事情我也還沒來得及問。
先不說豆花巷那裡的事情,眼下最要緊的是提醒他不要胡亂闖進來。

  “怎麼個提醒法?
公子可有交待?

  “有,你家公子臨走前跟我說要給鳥兒勤換水,不要讓水太渾濁了,要幹淨的,其二,食物别給太多,适當就好。

  烏可沁珠一臉霧水:“這是什麼意思啊?

  無畏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要仔細說就比較麻煩了,簡而言之,這是應謀和我哥都理解的一種密語。
咱們要做的就是找出一件紅,兩件白,再一件青色的袍子,洗得幹幹淨淨地挂在院子裡,這樣一來,我哥看見了,就能領會應謀要傳達的意思了。

  烏可沁珠掰着手指數道:“一件紅,兩件白,一件青,這些衣裳都有什麼特别的意思嗎?

  無畏點頭道:“當然,紅色衣裳是表示有緊急情況,讓他不要硬來,白色是指他手裡的任務,青色是指家裡有殲人,不要輕信家裡人。

  “那數量呢?
為何是一二一?

  “一代表事情不算嚴重,在應謀的控制範圍内,讓我哥不要着急;二是指他手裡的任務更為重要,讓他盯緊了;至于最後一個一……”

  “是指那個殲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很好對付,是這個意思吧?
”江坎迫不及待地解說道。

  “嗯,是這麼個意思!
所以,烏可姑娘,衣裳就隻能由你來挂的,我會讓桑榆幫你的。

  烏可沁珠認真地點點頭:“你放心,我一定辦到!

  三人又繼續在書房裡密議了一會兒事情後,無畏取了鬥篷,又打算往歸于氏那邊去了。
剛走到藥圃那兒時,歸于氏身邊的秋娘忽然匆匆從前面小徑上跑來。
她隐約察覺到不好,連忙迎上去問道:“秋娘,怎麼了?

  “少夫人,您趕緊過去一趟!
”秋娘氣喘籲籲道,“老夫人方才吐了口皿,已經暈厥過去了!

  無畏頓時驚了一跳:“為何會吐皿?

  “都是叫大少夫人給氣的呀!
您趕緊去吧!

  無畏飛一般地跑進歸于氏的房間時,穆阿嬌正一臉冷色地站在旁邊,俨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态度。
她懶理穆阿嬌,直奔到歸于氏床前。
歸于氏已醒了過來,但面容如白霜,瞳孔也變得灰暗了起來。

  “奶奶您稍等!
我先替您把脈……”

  “蒲心,”歸于氏用微弱的力量拉住了她的手,殘喘道,“不用了……奶奶大概快去了……”

  “您可不能這麼說!
我會治好您的……”

  “聽我說……”歸于氏再次打斷了無畏的話,“我怕再折騰就……就來不及了……我自己的身子如何……我很清楚……我隻是擔心聰兒……”

  “他不會有事的!
”無畏緊緊地握着歸于氏的手,目光堅定地看着這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我向您發誓,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奶奶您要堅強些,要活着等他回來!
秋娘,拿筆來,我寫方子你趕緊去備藥!

  秋娘正要去取紙筆,歸于氏卻叫住了她,然後用怨恨地眼角瞟着一旁的穆阿嬌:“秋娘……給我把這個人……轟出去……”

  “太夫人……”

  “轟出去!
”歸于氏用盡力氣大喝了一聲。

  穆阿嬌翻了個白眼,冷冷問道:“您還有資格轟我出去嗎?
這個家的女主人如今是我了,我能讓您在此安心歇着,已經是最大的容忍了,知道嗎?

  無畏起身走到了穆阿嬌跟前,目光陰冷道:“讓你滾你沒聽見嗎?

  穆阿嬌嘴角一撇,鄙夷道:“你又在這兒充什麼大臉面?

  “你要再不滾,我就直接把你從這兒扔下去了!

  “你敢……”

  “我為何不敢?
你以為江應茂敢殺我嗎?
眼下他是掌控着江府,但他頭頂上還有高軒王,他敢不經過高軒王的同意就處死江家的人,那是他在自尋死路,滾!

  穆阿嬌氣了個臉色通紅,狠狠地瞪了無畏一眼,甩袖出去了。
吩咐秋娘去關上門後,無畏回到了床邊,握着歸于氏的手親切道:“奶奶,人我已經趕走了,您要乖乖的,别再說話了,再說話您可能就見不到您最疼愛的孫子了。

  “不,”歸于氏晃了晃那滿頭銀發,“我想我是見不到聰兒了……”

  “奶奶……”

  “聰兒很可憐的,一生下來就先天不足……活得如今這個歲數,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所以……蒲心,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用你的醫術讓他長命百歲……還有……”

  “還有什麼,您說。

  “還要給他生很多的孩子,聰兒的孩子一定跟他一樣聰明……蒲心,”歸于氏輕輕地搖了搖無畏的胳膊,滿臉期待地說道,“江家……以後就靠你和聰兒了……奶奶能活到這把歲數,可算得是壽終正寝,沒有遺憾了……你要答應奶奶……要永遠地陪在聰兒身邊……好嗎?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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