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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一百四十五章 哥你沒死啊

謀心亂,王姬歸來 花椒魚 6589 2024-01-31 01:12

  她拂袖轉身,匆匆下樓,卻在剛邁下半截樓梯時立住了,樓梯轉角處,江應謀在。

  原來她前腳剛剛離開浣溪館,後腳江應謀就回去了。
在得知她來見魏竹馨後,匆匆趕來了。

  塔樓下,她悠閑地四處轉悠,塔樓上,江應謀屏退了青櫻。

  不知是得了剛才那番怒斥還是内心本就惶恐無助,魏竹馨在見到他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面朝角落,憂傷地抹着眼淚。

  “方才蒲心跟你說的那個法子雖是愚蠢了點,但确也是我想出來的。
誠如你所言,那法子是有點顧前不顧後了,可就眼下形勢來說,撇開與齊舍之間的婚事才是要事。
你入了祖廟侍奉,名義上是不能再嫁了,但辦法是人想出來了,你可安心先去祖廟裡待着,日後我定有法子将你救出,還你自由,你以為如何?
”他走近魏竹馨身邊說道。

  可魏竹馨不答,隻是背對着他不住抹淚,仿佛心裡所受之委屈都要在這一刻哭給他看似的。

  “竹馨,我知道單箬之事讓你十分地心神不甯,也讓你很難接受,但她是你親生母親之事已成定局,你再難過也無濟于事,我已跟她說好,她不會再主動來找你,除非有朝一ri你想明白了去找她,所以你不用擔心你的身份會大白于天下了。
”他如此勸道。

  一件傷心事隻會勾起另一件更為傷心的事――此時,魏竹馨心裡所想的根本不是什麼單箬,而是那個震天鬥。
想到自己的清白已付諸東流,想到若被天下人知道後必遭辱罵和嘲笑,想到應謀哥哥肯定會因此嫌棄自己,便哭得更肝腸寸斷了。

  塔樓頂的那間閣樓裡,溢滿了魏竹馨壓抑凄涼的哭聲,過了好一會兒,這哭聲才漸漸消散殆盡。
轉回頭來,魏竹馨發現他還在身後,鼻頭又酸了,正想撲上去,卻兩腿一軟,往地上跪了下去。
他忙雙手扶住了魏竹馨的胳膊:“你沒事兒吧?

  “應謀哥哥……”魏竹馨花容憔悴地望着他說道,“你不明白,你更不知道,我到底遭受了什麼事情……今日貿然邀請你來,不是想拖着你念叨從前的情分,想求得你半分憐憫,我隻是……我隻是想見見你,跟你道個别……”

  “你别那麼想不開,”他将魏竹馨扶起,送至旁邊坐下,寬慰道,“我說了,你與齊舍之事還沒成定局,而且,王上也未必會答應。
在這個時候,隻要你找個合情合理的借口,便能将這樁婚事推了。
你相信我,暫時去神廟裡待着,二三年後你必能恢複自由之身。
到那時,你想去什麼地方都行。

  魏竹馨擡起通紅的雙眸,楚楚可憐地看着他:“你到底不會舍下我不管是不是?
你沒有林蒲心說的那麼狠心對不對?
咱們到底還有二十多年的情分在,你不會眼見着我去死也不管是不是?
這才是我的應謀哥哥,聰明,寬容,而又待人溫柔……在此之前,我還以為你有了林蒲心之後,便會視我這樣的人為路人,不問不管,但結果不是,你還是應謀哥哥,我從小所認識的那個。

  “你想多了,我待你和空行一直都是如此,視你們為我的弟弟和妹妹,既然如此,我多多少少也會在你們需要的時候做些兄長該做的事。
不過,竹馨,我希望你能放下對蒲心的成見,不要再那樣地斥責她了,她沒有錯,我也沒有錯,我和她成為夫妻更沒有錯,是這世俗的眼光容不下我們罷了。
我想你不是個俗人,你能明白的,對不對?

  魏竹馨眼中噙着的淚珠微微顫動了一下:“你當真那麼在意她嗎?
是因為炎無畏的關系是嗎?
因為她與炎無畏有些相似,所以你才舍棄了我而選擇了她,對嗎?
可是應謀哥哥,影子始終是影子,那隻是光影下的一抹虛幻,沒了光,那抹幻影就不見了。
你終有一日會發現,林蒲心不是炎無畏,她也代替不了炎無畏。

  他垂頭輕輕歎息了一聲,嘴角嗫着笑道:“竹馨,我和蒲心之間的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明白的,也不是外人能夠看透徹的,所以我沒法跟你用言語來解釋。
我隻希望你能記住一點,倘若你還在意與我這二十多年來的兄妹情分,還想與我仍以朋友的身份待見,那麼,你就得承認蒲心,承認她是江夫人,是我的妻子。
倘或你依然覺得她奪了你所愛,你必須對她恨之入骨的話,那麼,咱們就沒有可能再像今日這樣見面了,我也不敢再厚着臉皮冒充你的兄長,替你周全旁事了。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了了,若不放下心中芥蒂,這唯一的一點情分也會随風飄散……

  搭放在江應謀胳膊上的手緩緩收回,魏竹馨低垂下頭,以遮掩瞳孔裡那滿滿的失落和惆怅:“你終究……還是要為了她與我恩斷義絕……我早料到了……這世上我最不該遇見的兩個女人,一是炎無畏,二就是她林蒲心……我與你,終究是無緣的,對吧?
否則,老天爺怎會在炎無畏死後又為你安排了一個林蒲心呢?

  “竹馨,執着是好,但過頭便是自己受折磨。
聽我一句勸,放下,看輕,才能另獲重生。

  “就如同你一般?
放下了,看輕了,然後另獲新歡?
”魏竹馨搖頭苦澀地笑了笑,“你走吧,我想咱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走吧,找你的林蒲心去,她還在塔下等着你呢……”

  “那好,保重!

  沒有一絲流戀,輕放下這句保重,他便匆匆下樓去了。
魏竹馨心口一澀,合眼時,兩行清淚滾落,右手不自主地擡起來摁住了抽痛不已的心口――像是終究失去了某樣已不見多日的物件,又或是終于肯承認那件已丢失許久的物件再無尋回的可能,隻感覺整顆心都在連根拔起……

  轉頭下望,塔樓下,那輛馬車已緩緩離去,應謀哥哥和那個女人一塊兒離去了……

  “小姐,咱們回去吧……”青櫻腳步輕緩地走了過來。

  魏竹馨呆望着那漸漸遠去的馬車,輕晃了晃腦袋:“别理我,我還想再待一會兒……”

  “小姐,回去吧!
”青櫻苦勸道,“您就算在這兒待上十天半個月,或者更久的日子,江公子都不會回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不會再回來了……”魏竹馨心酸一泣,使勁摁着深深發疼的心口嚅嗫道,“他早就不會回來了,隻是我一直不肯承認罷了……”

  “倘或小姐能想明白這一點,那也是好事。
您真的沒必要再繼續耗盡年華,等一個永遠不會回來的人。

  “不等了……等也無用……可我若不等,我還能做些什麼呢?
正如他所言,要躲到祖廟裡去待着嗎?
為什麼?
為什麼我魏竹馨活到如今竟像白活了一場似的?

  “小姐……”

  “為何我總覺得我什麼都沒有了,我費盡了二十多年緊緊抓在手裡的東西卻是一樣都不在了呢?
”魏竹馨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

  “小姐,咱們回去吧!
”青櫻怕自家小姐一激動起來就往塔下跳,那可要命了,連忙上前雙手拖住勸道,“東西沒了,咱們能再掙,以小姐的樣貌身份,難道還怕尋不着好的嗎?
小姐,走吧,咱們回去了,大人會找的!

  “我不想回去!
”魏竹馨掙開了青櫻的手,後腰緊緊地靠在了闌幹上,吓得青櫻從頭到腳地冒冷汗,想上前又不敢太靠前,隻能伸着兩隻手,努力地勸道:“小姐,别再往後,當心摔下去呀!
為了一個江公子您至于嗎?
趕緊過來,趕緊過來呀!

  魏竹馨雙手緊緊地抓着闌幹,哭得梨花帶雨,壓根兒就聽不進青櫻說的話。
就在青櫻着急地沒處使力時,某個人晃悠晃悠地爬了上來:“要去死啊?
為了誰呢?
是為了方才那個江公子還是為了我?

  魏竹馨哭聲頓停,驚愕地舉目一看,竟真是震天鬥!

  “你是誰?
你怎麼上來的……”

  “我是你家小姐的恩人,”震天鬥一掌掀開青櫻,大步往前走去,“魏二小姐,你不會這麼快就把我這個恩人給忘了吧?
你平安回到博陽了,怎麼不派個人跟我說一聲,實在有些忘恩負義呢!

  “滾!
”魏竹馨見他如見惡魔,拔下發髻上那柄沉甸甸的金簪就朝他扔了過去!

  震天鬥就手一接,放在眼前看了看,笑意濃濃道:“果真是魏府的小姐,随便扔出一支簪子都是金的,我這遭可算救着大主了,魏二小姐,你說說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啊?

  “我要叫我爹殺了你!
”魏竹馨滿眼仇光道。

  “殺我?
你舍得嗎?
”震天鬥逼近道,“殺了我,你就不怕整個博陽城的人說你是個銀……”

  “閉嘴!
”魏竹馨使勁全身力氣咆哮了一聲,吓得青櫻臉色都變了。

  “呵呵呵呵……看見了嗎?
”震天鬥轉身将手裡的金簪子抛給了青櫻,“你家小姐就這副德行,我在城外救了她,她卻對我無情無義,你說我該怎麼辦?

  “青櫻下去!
”魏竹馨臉色發白地命令道。

  青櫻沒敢多留,捧着那隻簪子飛快地跑下去了。
待腳步聲遠了後,魏竹馨擡起一雙滿是怒火的眸子瞪着震天鬥問道:“你想怎麼樣?
大不了,我就跟你同歸于盡!

  震天鬥攤開雙手,聳聳肩道:“至于嗎?
上來就要同歸于盡,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你給我閉嘴!

  “我要不閉呢?
”震天鬥忽然跨步上去,單手一勾,将魏竹馨攔腰勾進了懷裡,目光陰沉道,“你最好給我弄清楚了,你的身家性命全在我手裡,你最好對我客氣點,知道嗎?

  魏竹馨掙紮道:“你放手!

  “想把塔底下的人都招來嗎?
好好跟我說話,聽見沒?
不然的話,我這就出去告訴全博陽的人,你魏竹馨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震天鬥死死地扣住她道。

  “你……”魏竹馨氣得渾身都沒勁兒了,也再無心掙紮了。

  “這就對了,”震天鬥嘴角勾起一絲邪笑,用右手拍了拍她的後腰,“見到自己的男人,不要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很容易遭人嫌棄的。
有句俗話不是說得好嗎?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以前那個男人都不要你了,你還為他傷心做什麼?
我比他差嗎?
他連你的洞房花燭夜都給不了你,他還算哪門子的男人?

  “你到底想怎麼樣?
”魏竹馨怒瞪道。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認我做你的恩人,帶我去見你爹。

  “你見我爹做什麼?
你不是看不起我爹嗎?

  “是,我是十分地看不起你爹,但虎落平陽沒辦法,我在夫聰國那邊混不下去了,跟我兄弟們放了話說要來博陽闖蕩一番,而且一定要闖出名堂來。
你們魏家在博陽也算數一數二的了,先在你爹手底下混上一段日子,等混出點名聲了再說,你覺得呢?

  “你想在博陽混?

  “對,不行嗎?
還是你不願意帶我去見你爹?

  “我可以帶你去見我爹,但我爹也不是見人就收的!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我的辦法。

  “那你先放手!

  “這麼嫌棄我?
是不是心裡還想着那個江應謀?
我來博陽之後都打聽過了,原來你還被那江應謀抛棄過?
呵呵,對于一個狠心将你抛棄的男人你何必還再流戀?
想死那就更蠢了,你死了,他倒快活了,這種虧本的買賣你也肯做?
這樣吧,倘若你帶我去見了你爹,我就幫你殺了他,以作回禮如何?

  “我沒想過他死……”

  “那殺了他身邊那個女人,怎麼樣?
”震天鬥笑容陰沉道,“你一定很恨那個女人對吧?
聽說她叫林蒲心,從前隻是江應謀身邊的一個婢女,這才沒多久就搖身一變做了江夫人了,把你的位置給搶了,你一定非常地想她從這世上消失吧?
你要幫了我,我就幫你解決了她,怎麼樣?

  魏竹馨眸光陰冷地瞥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
就憑你,可以殺了戈國的使臣夫人?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若真有本事,為何那日沒将那兩個女人拿下,而是自己先逃了?

  “倘若你非激我的話,我也可以先讓你嘗點甜頭,我這就去把那個姓林的女人替你殺了……”

  “你回來!

  “改變主意了?
”震天鬥回身道。

  “我不需要你去幫我殺她,你想去見我爹是吧?
行,我這就帶你去!

  “這才聽話嘛,”震天鬥走回魏竹馨身邊,右胳膊又一攬,笑得陰險,“留我在博陽對你來說,那絕對不是壞事,你總有用得着我的時候。
走吧,帶我去見你爹。

  甯靜昏暗的大街上,她腳步匆忙地往前走着。
她剛剛從三月家出來,正要趕去和在東市市口等候的江坎彙合。
今晚三月忽然讓人帶信過來,說有十分緊急的事情要見她,為了避免去的人太多暴露了三月與自己的關系,她特意讓江坎在市口等候,自己一個人去的。

  三月給的那個消息果然是十分緊要的,與那把鑰匙有關。
回去的路上,她一面在心裡盤算着如何進行下一步一面埋頭匆匆往前走着。
剛過那個轉彎處時,右側屋頂上忽然跳下一個人,随後,一把明晃晃的彎刀揮到了眼前!

  她迅速側身躲過,拔出随身的短劍與之拼殺了起來。
對方身手十分矯健,且出招招招有力,分明是個慣走江湖的高手。
她不想戀戰,邊打邊退,還順手從腰間掏出了一支小竹笛,正要吹響那小竹笛召喚江坎時,另一個人忽然殺到了。

  這人是打哪個方向來的她不知道,隻知道自己剛要擡手吹響那隻小竹笛時,這人就忽然沖了過來,挑開了剛才那個刺客的彎刀,并跟他打了起來。
她稍微一愣後,後退幾步。

  這二人的身手都不錯,過了三十多招後還平分秋色。
看着看着,她忽然發現後來冒出來的那個男人的背影有些熟悉,上回夏景望來博陽時曾遭遇過一回刺殺,她趕到那兒時看見過一個健碩的背影,依稀仿佛跟眼前這揮長劍的男人有些像,難道是同一個人?

  “壞了!
三月!
”看見那揮彎刀的男人是那麼地兇狠,她猛地一下想起了三月,這刺客會埋伏在這兒殺她,說不定早洞悉了她和三月之間的往來,那麼,三月和那個軍官也有麻煩了不是嗎?

  一想到這兒,她急忙朝三月家奔去。
到了後院,她來不及拍門,直接從後院牆上翻了進去,剛落地就看見了那個軍官滿身鮮皿地躺在地上!

  她忙上前一探那個男人的脈細,早已斷氣,又趕緊去各個房間搜羅了一陣,并沒有三月的影子,隻餘下一些雜亂的腳印,看大小應該都是男人的。
她心裡瞬間涼了半截,難道說三月被人抓走了?
不行,得把三月找回來,應該走得不遠!

  正想沖出院子去找三月,那長劍男人忽然翻牆跳了進來,攔下了她的去路。
她趕緊拱手道:“這位俠士,方才多謝你相救,我眼下要去尋個人,日後再好好報答你……”

  話未完,男人拔出手裡長劍指向了她,她微微一怔,後退了一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要再打着炎氏的名義到處招搖撞騙了,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這聲音像一道閃電般劃過了她大腦,好熟悉,好像是骅裡哥的聲音,不過怎麼可能?
骅裡哥已經死了啊!

  “聽見沒有?
不需要我再說第二遍吧?
”男人沉聲輕喝道。

  若說第一遍沒太聽清楚,那這第二遍她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聲音除了敬愛的哥哥炎骅裡,還會有誰呢?
她忽然就激動了!

  “哥!
哥,是你嗎?
哥,真是你嗎?
”她撥開那把冷冰冰的長劍,不由分說地撲了上去,一把扯下了那男人的面罩――哥的臉瘦了,像被後娘苛待了一般摸上去隻剩下骨頭了,兩隻眼珠深深凹陷,仿佛有無盡痛苦的事情在折磨他似的,還有這滿臉的胡茬,這哪兒還像當初那個玉樹臨風英偉不凡的哥哥呢?

  “你幹什麼?
”男人扯開了她攀上臉的手,後退了一步怒瞪着她。

  “哥真你是啊……原來你跟我一樣沒死……我真的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眼淚瞬間翻滾而出,她再次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這男人,嗚嗚地大哭了起來。
這一哭,把這男人,不,應該說把炎骅裡殿下給整懵了。

  今晚骅裡殿下的本意是想警告警告這女人的,因為據說這女人曾冒充過炎氏公主,他覺得不能容忍,炎氏的公主豈能随便冒充?
所以,他跟蹤了這個女人,打算好好給這女人一個教訓,哪兒知道半路居然殺出了個程咬金,他不得不先出手對付了那個程咬金。

  打跑了那個程咬金後,他又一路追到了這院子裡,本想把話說完就走,可怎麼知道這女人居然撲上來就摸他的臉,還抱着他就喊哥,他能不懵嗎?

  “我說你……”

  “你真的沒死啊……”她摟着炎骅裡的腰,哭得一塌糊塗,“你怎麼不早蹦出來啊?
你知道我多可憐嗎?
我以為這世上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哥,嗚嗚嗚嗚……”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炎骅裡将她從腰上扯開,皺眉問道,“你憑什麼叫我哥?
就憑你冒充過炎氏公主嗎?
我告訴你,炎氏從來沒有一位公主叫林蒲心的……”

  “哥……”沒等炎骅裡說完,她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上去,将炎骅裡抱住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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