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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一百八十八章 夜闖府

謀心亂,王姬歸來 花椒魚 7077 2024-01-31 01:12

  目光凝重地看着那黑成了墨的簪頭,無畏思索了片刻,将簪頭藏在了軟枕下,然後……

  “桑榆!桑榆!快來!快……”一陣急切且痛苦的呼救聲從無畏卧房裡傳出。

  正在茶間烹煮熱湯的桑榆聽見了呼喚,急忙丢開勺子,飛快地奔向了卧房。進門後,她看見無畏無力地倒在榻上,十分痛苦地捂着腹部,頓時驚了個魂飛魄散:“蒲心姐,您這是怎麼了?”

  “我好像……好像中毒了……”無畏極其“痛苦”地說道。

  “怎麼可能?”桑榆有些手足無措了,“怎麼辦?我要去找醫師,對,我要去找醫師!蒲心姐,您再堅持堅持,我很快回來!”

  桑榆轉身剛要往門外奔,一個人卻大搖大擺地邁了進來,哈哈地笑了兩聲,十分得意地說道:“我看就不用去請醫師了,反正你也出不去。”

  “三公子?”桑榆頓住了腳步,驚詫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讓你一邊去好好待着的意思。”

  “可是夫人她……”

  “那是她活該!”江應景狠狠地瞪了無畏一眼,撇了撇嘴角,面帶鄙色道,“你不是挺能耐的嗎?還會玩什麼反間計攻心計的嗎?怎麼?就沒防着這毒藥計?林蒲心,知道做人不能太嚣張了吧?這便是你的下場明白嗎?”

  “是你……”無畏擡起雙眸,憤怒不已,“是你下的毒對吧?”

  “哈哈哈哈……本公子需要親自動手嗎?本公子是很仁善的,怎麼可能親手下毒毒死自己的弟妹呢?本公子是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的。進來吧!”江應景回頭朝門外喊了一聲。

  門外沒動靜,江應景不由地煩躁了起來:“叫你進來你就立馬給我滾進來!不想活了是不是?”

  片刻後,一個身影緩緩地移到了門邊,露出了她小半邊的身子。桑榆定睛一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秋心?你什麼時候被放出來的?”

  “叫你滾進來你沒聽見嗎?”江應景喝道。

  秋心十分不情願,慢慢挪,慢慢走,總算是邁進了門。江應景白了她一眼,轉回頭對無畏道:“看見了吧?不用我親自動手,有你妹妹為我代勞,我又何必去沾那個皿呢?”

  “秋心?”無畏望向秋心,眉頭擰緊“是你下的毒?”

  “我……”秋心死死地低着頭,緊緊地攥着她的腰帶,略顯怯懦道,“我也不想這樣……是三公子說的……你不死就得……就得我死……”

  “你怎麼能這樣?”桑榆氣憤不平道,“蒲心姐是你的親姐姐,你也下得去手?你這是在殺人啊,你以為是在玩過家家嗎?林秋心你怎麼能如此狠心?”

  “你不是我,你當然這樣說了!”秋心急得跺起了腳來。

  “我要是你,我絕對不會這麼做!”桑榆瞪了她一眼道。

  “呵呵呵呵……這麼忠心耿耿啊?沒看出來啊,桑榆!”江應景不懷好意地打量了桑榆一眼,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把匕首扔在了桑榆跟前。

  桑榆後退了一步,有些惶恐道:“您想幹什麼?”

  江應景朝前邁了兩步,眼含殲詐道:“你方才說,倘若是換你,你絕對不會那麼做是嗎?那行,那我也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用這把匕首狠狠地捅那個女人一刀,要麼,就用這把匕首自盡,你打算選哪個?”

  桑榆臉色大變,連連後退:“我一個都不選!”

  “是嗎?倘若你一個都不選,我立刻叫人把你拖出去投井你信不信?說!”江應景威逼道,“到底選哪個?”

  “三公子,您從來沒想過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嗎?四公子要是知道了,他絕對不會放過您的!”

  “他?呵呵,他還能不能活着離開王宮都不知道呢,你少拿他來吓唬我!我問你,”江應景手指桑榆喝道,“選還是不選?不選的話,我立刻讓人拖你出去了,選!”

  桑榆顯得十分恐慌,一面後退一面不住地搖頭,始終不肯撿起地上的匕首。江應景沒什麼耐心了,自己彎腰撿起匕首,遞給秋心道:“你,去把她給我解決了!”

  秋心愣了一下,忙擺手道:“我殺不了人!我真的殺不了人……”

  “你都已經狠心到下毒殺自己姐姐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去不去?不去的話,被拖出去的那個人就是你!”江應景側過身去對秋心發号施令道。

  秋心還是不肯:“你别逼我,我不會殺人,下毒也是你逼我的,我真的不會殺人!”

  “當真想死?當真想被拖出去投井?”

  “我不想,可我真的不會殺人啊……”

  “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就在江應景不斷威逼秋心時,桑榆忽然操起旁邊一隻大花瓶,用盡了全身力氣朝江應景砸去。江應景被砸了個措不及防,踉跄倒下,手裡的匕首也摔了出去。

  這下,他更怒了,一骨碌爬起來,重新撿起匕首,氣急敗壞地朝桑榆奔去。但他沒有想到,剛邁出去幾步,就因為不慎踩着了散落一地的碎片而摔倒了。當他重重地跌倒在那一堆碎片上時,一陣刺耳的慘叫聲瞬間響起!

  隻見那些碎片全都狠狠地紮進了他的胳膊小腹大腿上,此刻的他像極了一個刺猬,隻不過刺全部都紮在了前面而已。

  秋心和桑榆吓傻了,無畏卻慢騰騰地爬了起來,冷哼了一聲道:“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知道嗎?”

  “你……”秋心見她完好無恙地站了起來,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蒲心姐你沒事?”桑榆也愣了。

  “我有那麼容易出事兒嗎?”無畏輕蔑地瞥了秋心一眼,從軟枕下抽出了那隻簪頭發黑的銀簪晃了晃,“想用這種小伎倆送我上路,你和地上這隻刺猬未免都太天真了吧?秋心,我真的沒想到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你依舊死性不改,依舊想置我于死地,到底你的良心何在?”

  “我也不想的!是三公子,是三公子逼我的!”秋心連忙推脫道。

  “算了,”無畏将銀簪丢在了地上,十分失望地搖着頭道,“跟你講良心好像太多餘了,你的良心恐怕早就埋入黃土爛透了。”

  “我真的不想的!我……”秋心說着說着,忽然拔腿就往外奔去。無畏沒有追,因為她知道秋心是逃不出這個江府的。果然,片刻之後,秋心顫巍巍地舉着雙手,一步一步地倒退了回來。

  一柄長刀直直地抵着秋心的腦門心,長刀的另一端是一個眼神空冷幽黑的男人,炎骅裡。

  “哥?”無畏見到炎骅裡十分地吃驚。

  “你說,她也是炎氏公主?”炎骅裡眼中充滿了鄙夷道。

  “是……”

  “她這樣的人也配做炎氏的公主?”

  “别殺我!别殺我!”秋心吓得渾身顫抖了起來,“求求你,别殺我,我不是什麼炎氏的公主!我不是!你放了我吧!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什麼?迫不得已才去害别人的?你害過你姐姐多少回了?始終不知悔改,你還想讓别人怎麼相信你?”

  “别殺我……”

  “我不殺你留着做什麼?留着繼續害人嗎?炎氏的公主怎麼能如此心腸狠毒是非不分?”炎骅裡冷冷道。

  “我都說了我不是炎氏公主了!放過我行嗎?我也是被逼的!是那個人!是那個人,”秋心手指地上正痛苦着的江應景道,“是他逼我的,罪魁禍首應該是他!”

  此時,江應景已看見了炎骅裡那張臉,百般疼痛之中又顯得格外驚訝,嘴裡像繃彈珠子似的一個字一個字地繃着:“炎……炎……炎……骅……”

  “認出我來了?”炎骅裡收起刀,緩步走到了江應景跟前蹲下,“你怎麼能認出我來呢?你認出我了,那不就是逼着我對你下手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蠢呢?”

  “不……不……”

  “你說你們江家是不是就隻有江應謀做事會動腦子啊?你們其他幾兄弟腦子都是幹什麼使得的啊?沒腦子也就罷了,沒腦子還學别人下毒暗算,你說你是不是自尋死路?”炎骅裡輕蔑道。

  “來……來來來……”

  “别喊了,你為了安排方才那出下毒的好戲,将守在杜鵑閣外的守衛都支開了,你忘記了?”

  “救救救……救……”

  “呵呵……”炎骅裡聳肩蔑笑了笑,“叫救命啊?要不要我幫你叫啊,蠢貨?來不及了,但凡看見過我真面目的人都不能活着!”

  話音剛落,桑榆忽然大喊了一聲:“秋心跑了!”

  果然,秋心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江應景身上時,哧溜一聲奔了出去。但是,她剛剛跑到庭院裡,一支長箭便嗖地一聲從她背後射了過來。一聲慘叫後,她匍匐摔倒,頓時失去了知覺。

  無畏奔出來時,擡頭朝屋頂上望去,隻見兩個黑影手持弓弩蹲在那兒,正要發問時,炎骅裡走了出來:“那是我的人,不必緊張。”

  無畏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不過,我不是挂了衣裳讓你别闖進來嗎?你這張臉不能被人認出來的,知道嗎?萬一被江應茂知道了……”

  “我帶了人進來,就算被人發現了也沒那麼容易抓住我。你跟我離開這兒,我是來接你出去的。”

  “不行,我不能離開!”

  “為什麼?”

  “我走了,江應茂一定會借機向我公公發難。家裡已經很亂了,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添亂。我得留在這兒,幫着我公公和二哥對付江應茂,等着江應謀回來。”

  “可你在這兒很不安全。”

  “江應茂不敢殺我,至少他暫時不敢動我。哥,你快走吧!帶着你的人盡快離開江府,不要讓江應茂發現你們了!倘若被他發現你還活着,那就節外生枝了!”

  “好,你不離開我不勉強你,但江應景和那個林秋心我要帶走,留着他們隻會給你添麻煩。”

  “你能帶出去嗎?”

  炎骅裡不屑地笑了笑:“區區兩個人罷了,你以為高軒王設在外面的包圍有多牢固嗎?行了,交給我,我會帶出去的,你把房間和院子打掃幹淨就好了。”

  “行,就這麼辦!”

  炎骅裡和他的手下帶走了江應景和秋心後不久,江應茂就領着一撥人急匆匆地殺上門來了。原來江應茂在回自己院子的途中看見了自己派去守杜鵑閣的幾個手下,很奇怪他們為何不守在杜鵑閣而跑出來晃悠,一問才知道是江應景的主意,他立刻意識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了,便帶着人趕了過來。

  一腳踹開無畏卧房房門時,隻見無畏好好地坐在榻上,桑榆和烏可沁珠也在,三人似乎正說着什麼話。江應茂皺着他那雙黑眉毛,面帶殺氣地走了進去問道:“江應景呢?”

  無畏看着他,表情輕松得不能再輕松了:“他有來過嗎?”

  “你少給我裝蒜,林蒲心!江應景明明就有來過!”

  “你沖我兇什麼?難道我還會藏了他不成?我的的确确沒有看見過他,難道你非要逼着我承認見過?”

  “你真的沒見過他?”

  “我打靈堂那邊回來之後,想睡又睡不着,所以才叫了桑榆和烏可小姐過來陪我說話,從頭到尾都沒見過江應景。”

  “可守衛說他進了這杜鵑閣……”

  “杜鵑閣這麼大,他愛上哪兒去上哪兒去,我管得了嗎?如今這個杜鵑閣已經處于你的掌控之下了,他就算燒了這兒,我也沒辦法啊,你說是不是?”無畏調侃道。

  江應茂死盯着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好像嗅到了什麼,使勁地嗅了幾下後,面色微微變了:“皿腥味兒?你房裡怎麼會有一股皿腥味兒?”

  “哦,我想大概是因為這個吧!”無畏伸出右胳膊,扯起薄袖,露出了纏着布條的傷口,“方才我因為不小心打翻了一隻花瓶,自己腳又沒踩穩,摔下去把胳膊劃傷了,還出了不少皿呢!喏,就在你腳踩的那張地毯上,你不信蹲下去聞聞?”

  “你當我是狗嗎?”

  “呵呵,”無畏掩嘴笑了笑,“我可沒這麼說。好了,查完了嗎?要不要再把我這間屋子搜搜?話說回來,江應景那麼大一個人了,他想上哪兒去便上哪兒去,你管得了嗎?”

  江應茂仍舊半信半疑,但從無畏那兒看不出什麼破綻,他隻好轉身出去了。出了杜鵑閣的大門,下了石台階,正要往外走時,他的眼角忽然瞥見了小竹樓,猛然想起了什麼,便飛快地奔了過去。

  “那個死丫頭怎麼也不在了?”江應茂十分詫異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間。

  “難道被三公子帶走了?”江榆猜想。

  “他帶走那個死丫頭幹什麼?他跟那個死丫頭是有過節的!”

  “可為何三公子和林秋心都不見了呢?”

  “去!找找應景房間裡有沒有什麼東西不見了!”

  “公子您的意思是……”

  “那膽小如鼠的家夥!”江應茂緊了緊牙龈罵道,“專會撿漏占小便宜,在這種時候,難保他不會跑!快去!”

  “是!”

  杜鵑閣大門内,直至看見江應茂等人離開後,桑榆才扭頭一溜煙跑回了無畏卧房裡。無畏問她:“走了?”

  桑榆連連點頭:“走了!我還聽見江榆吆喝着去搜三公子房間呢!”

  烏可沁珠微笑了起來:“看來,你的計劃奏效了。等江榆去了江應景房裡搜羅時,會發現江應景不少金銀細軟都不見了,自然就會聯想他已經外逃了,如此一來,江應茂也就不會再懷疑到咱們杜鵑閣這兒來了。蒲心姐你真是好計!”

  “江應景向來貪生怕死,自私自利,說他這個時候外逃了,江應茂一定會信,所以我方才才會偷偷去了他房間裡,卷了他不少金銀細軟,假作他已卷帶财物私逃了的假象。不過,那家夥真的是打算逃的,不信你們看。”

  無畏從身邊的軟枕下掏出了一個小包袱,攤放在了桌上。桑榆解開看一看,哇,裡面全是各色寶石以及精美玉墜,仔細算算,應該不下萬金吧!桑榆立刻眼珠子都瞪直了:“三公子這麼有錢呢!”

  “是啊,沒想到他平日裡這兒賺點那兒摳點,倒給自己弄出了不少東西。我搜他房間時,發現了這包東西,可見他其實已經在打算跑了。”無畏道。

  “這個江應景真挺沒人情味兒的,大難臨頭,真就撇下爹娘自己飛了,唉……”烏可沁珠搖頭歎息道。

  “他向來如此也不奇怪了。我眼下有點擔心,我哥拖着兩個受了傷的人是不是真能安全地離開江府?”無畏有些憂心道。

  “你放心,殿下辦事向來妥當,應該會沒事的。”

  天明時分,江家諸人準備妥當,唯獨不見江應茂兩兄弟來。江行往靈堂外瞟了兩眼,哼哼道:“這當真是連祖宗都不想認了啊!不管怎麼樣,也該來送一送,實在太叫人心寒了!”

  江應元不屑道:“那兩個來不來都一樣,來了也是沒誠心的!爹,咱們不必等了,走吧!”

  江徹面色沉凝道:“不,還是得等着他們兩個來。我不想一會兒走出去的時候,别人說對你爺爺說三道四,說他活了一輩子,臨到頭連兒孫都不齊聚來送他。為了你爺爺最後的臉面,再等等。”

  話剛說完,江應茂步伐匆匆地趕來了。江應元瞥了他一眼,冷冷問道:“原來你也還知道來啊?我以為江大公子公事繁重,沒空呢!”

  江應茂照舊是那句話:“我是江家長子,又是江家家主,我不來,何人執幡?”

  江應元瞪目道:“你還想執幡?”

  “難不成由你來?”

  “由他吧,”江徹冷冷地瞥了江應茂一眼,對江應元道,“這是你爺爺最後的臉面,行了,應景呢?”

  “逃了。”江應茂面無表情道。

  “什麼?”一家人都愣了。

  “昨夜就逃了,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個狗洞裡鑽出去的,反正他小時候就很喜歡鑽狗洞不是嗎?我去他房間裡查過,值錢的東西都差不多收拾走了,沒什麼可剩下的了。”

  “他居然跑了?”江應元愕然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一直都是那個孬種樣兒!”江應茂攤開手不屑地笑了笑,“有好處就出來分,有禍事就躲得遠遠的,跟咱們家裡另一位可真是沒分别的!”

  江行臉一緊,朝他喝道:“你說誰呢?”

  “誰是我就說誰。行了,應景是等不到了,估計這會兒已經出了城了,時辰不早了,出發吧!”

  江應元轉頭看向了氣得滿面通紅的江徹,小心翼翼地問道:“爹,出發嗎?”

  江徹憋了一口氣,沉沉地點了點頭:“出發!”

  沒有太過豪華冗長的送葬隊伍,就這麼單調地,略顯孤零零地,将兩位老人家送出了江府大門,一路蜿蜒地往東城門去了。

  宮内祭天司的某間閣樓窗前,江應謀目光濕潤地眺望着族地的方向,為自己不能親自去送爺爺奶奶一程而感到無奈和心酸。

  “公子……”

  “跪着磕頭吧!”

  說完這句話,江應謀和江塵一齊跪下,往族地的方向慎重且肅穆地磕了三個響頭。緩緩直起上身後,江應謀眼眶裡的淚水已經順流而下:“江塵,你一定記住,今時今日咱們受的一定要找他們全部讨回來!”

  “當然!還要加倍讨回來!”

  “晉危哥呢?”江應謀擦去了眼角的淚水,起身問道。

  “被高軒王叫去了。對了,公子,那個雷玉竹一直說要見您,真是夠煩的!”

  “不用理她,等宮裡的事情解決了,送了她出宮便是。”

  正說着,祭天司的一名差使來了,說樓下有人要見江應謀。江應謀問是何人,那差使說不知道,是稽文采那邊送過來的。江塵好不納悶:“那個稽文采有毛病吧?怎麼天天都往咱們這兒送人?什麼意思啊?”

  江應謀口氣淡淡道:“管他什麼意思,見了再說吧!”

  不多時,那名差使領了一位身裹黑色鬥篷的人上來了。江應謀略略打量了一眼,問:“請問,你是哪位?”

  鬥篷下,一雙玉手緩緩擡起,随之響起的還有他所熟悉的聲音:“江公子,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

  “竹馨?”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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