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五十四章 是何珍奇異寶
“沒料到是這個結果吧?”江應謀口氣裡帶着輕諷。
“公子息怒!”阡陌立刻跪下,聲音惶恐道,“大夫人說此事是有益于公子且也有益于江家的大事,公子與少夫人已成夫妻,豈有不圓房的道理?于魏家,也難以交待,所以……”
“所以,你們一個個都瞞着不說是嗎?”江應謀反背雙手,面帶寒色回身踱步,“蒲心親手研制香丸,你親眼看着順娘放進香爐,你們都以為配合大夫人做得天衣無縫,就等着今晨剪取落紅去向魏家交待了是嗎?”
“公子恕罪!”阡陌叩伏懇求道。
“蒲心倒也罷了,你居然也跟着摻和?呵!”江應謀搖頭冷笑道,“越是與我親近的人越是知道怎麼出賣我……”
“奴婢再也不敢了!”阡陌顫聲道,“懇求公子寬恕,不要像逐江塵一樣将奴婢逐出杜鵑閣!奴婢對祖先神靈起誓,從今往後絕對隻效忠于公子,隻聽從于公子吩咐!”
江應謀垂眸打量了她一眼,彎腰将她從地上扶了起來,緩和口氣道:“罷了,此事就算過去了,我也知你為難,在大夫人面前不敢不聽話,但我也要你記住,你是杜鵑閣的人,還是杜鵑閣的掌閣侍婢,你要效忠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這杜鵑閣的閣主,也就是我,明白了嗎?”
阡陌連連點頭:“奴婢定會謹記在心!”
“江塵呢?清醒了嗎?”
“奴婢方才去看過,還沉睡着呢!公子,奴婢以為江塵昨晚這遭醉有些蹊跷。”
江應謀盤腿坐下,捧起茶盞問道:“有什麼蹊跷?”
“奴婢剛才去看江塵時,發現江塵右脖頸處有一塊兒青瘀,像是被人踢過的。可奴婢明明記得,昨晚晚飯之前遇見他時,他脖子那兒還是好好的。另外,江塵酒量不大,頂多四兩,喝醉便要睡,睡上一夜也就清醒了,怎麼這回睡得如此胡爛?仿佛不像是隻灌過四兩酒的人,所以奴婢覺得有些蹊跷。”
“一個酒量僅四兩的人醉得像喝下了一斤似的……昨夜江塵到底喝了多少酒?喝得爛醉如泥的他又是怎樣爬到小竹樓去的?确實挺蹊跷的……”
“是否要請醫師來瞧瞧?”
正說着,陳馮邁步進來了。原來今早天未亮時,江應謀便派人知會了陳馮昨晚的事情,讓陳馮着人在城内尋找蒲心。可惜陳馮并沒帶來什麼好消息,暫時還沒蒲心的任何下落。随後,江應謀讓陳馮去看了看江塵,因為陳馮也略通醫術。
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把大家吓了一跳。幸虧陳馮去瞧得及時,否則江塵極有可能就此一命嗚呼了。為什麼?因為江塵沉睡不醒并非是宿醉的緣故,而是中毒!
陳馮着手為江塵解毒時,阡陌已去将昨夜裡與江塵喝酒的那兩個家仆喚來了。那兩個家仆聽說江塵中毒了,也吓得不輕,連忙将昨夜與江塵喝酒的事情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兩人的話中都提到了一個人,那就是青櫻。
據那兩人說,昨晚喝酒時,青櫻送來了一罐子紅棗粳米粥,還親手為他們三人各盛了一碗。江塵起初不屑一吃,但經他倆和青櫻殷勤相勸,江塵也勉強喝下了一碗。青櫻走後,江塵又再喝了幾口酒便醉倒了,他倆就将江塵送回了房間,然後各自睡覺去了。
聽罷這兩個家仆的話,阡陌問道:“公子,可要喚青櫻來?”
“不必,”江應謀垂眉沉色道,“去跟江坎說,将順娘那幾個魏府來的奴婢叫去廳中,着人看住,沒我的吩咐一個都不許離開廳門半步;你,帶着桑榆和紫羅去翻查她們的房間,裡裡外外,仔仔細細地給我搜羅清楚了,一點蛛絲馬迹都不要放過!”
“遵命!”
主廳裡,魏府陪嫁的那幾個奴婢已經心情忐忑地等候了大半柱香的時辰了。順娘尤為心煩氣躁,幾次想出去都被江坎攔下了。正當她徘徊不安時,江應謀領着阡陌桑榆等侍婢走了進來。
于主位上坐定後,江應謀擡了擡手,阡陌和桑榆便将手中捧着的遮有藍布的東西放在了地上,阡陌起身對順娘道:“方才奉公子之命前去你房中搜羅,搜着兩樣東西我不認得,特地拿來給你瞧瞧,順便向你請教請教這兩件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們搜過我屋子?”順娘臉色驟變。
“怎麼?你的屋子還不許人搜?”阡陌冷諷道。
“為何要搜羅我的屋子……”
“閑話少說,還是先來瞧瞧從你房中搜出來的這兩件寶貝吧!”
阡陌彎腰扯起藍布,隻見那兩塊藍布下各有一隻匣子,一隻略高,一隻略方,都用精巧的黃銅小鎖鎖着。藍布被撩開那一瞬間,那隻木匣的真容徹底暴露在衆人眼前的那一瞬間,順娘喉間忽然發出一聲破音,一雙手不由自主地扶住脖子,像被什麼極為邪惡的東西恐吓了一般,顯得十分驚悚愕然。
阡陌将藍布丢給了桑榆,手指兩隻木匣,笑容陰冷地問道:“敢問順娘,這兩隻用小鎖鎖住的匣子裡究竟裝了什麼寶貝?是你從魏府帶過來的珍奇異寶嗎?能否請你打開讓我們瞧瞧,也讓我們見識見識魏府的好東西?”
順娘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十分尴尬地松開了扶住脖子的雙手,并相互交握,不停捏揉:“我……我怎麼不記得我有這樣兩隻匣子了?阡陌姑娘,你真的是從我房裡搜出來的嗎?”
“對啊,難道這兩隻匣子不是順娘你的嗎?”
“你會不會弄錯了?我記得我沒有這樣大小的兩隻匣子,會不會是你從别人房裡搜羅出來的錯記在我頭上了?”
“記錯了?”阡陌眼含諷色道,“我一人記錯,總不會桑榆紫羅她們也記錯了吧?順娘,你再好好回想回想,興許你從魏府帶來的東西太多了,一時沒記起來呢?”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