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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心亂,王姬歸來 第四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風雲漸起

謀心亂,王姬歸來 花椒魚 6643 2024-02-11 02:03

  </script>“你去問過應謀,應謀怎麼跟你說的?

  “他?
”魏空行聳了聳肩,笑得有些無奈,“他隻是說林蒲心是無畏的影子罷了……不過我想,就算林蒲心真的是無畏,他也不會承認的吧?

  晉危放下酒盞,起身走到魏空行身邊,面對夜景呼了一口長長的酒氣:“空行,哥勸你一句,應謀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吧!

  “我知道……我知道就算林蒲心真的是無畏,也沒我什麼事兒的……林蒲心若是無畏的話,她還是會選擇跟在應謀哥身旁的……”魏空行的身子順着光滑的木柱緩緩往下滑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角挂着苦笑搖頭道,“她從不知道我對她的那些心意,她從來都當我是兄弟,我跟她,此生若有機會再相見,也不過繼續做兄弟罷了。

  “你是在怪應謀自私嗎?
你在怪他沒有告訴你真相,沒有告訴你林蒲心就是炎無畏?

  “我隻是覺得,就算他告訴我也不會怎麼樣,即便林蒲心真的是無畏,人還是他的,而我,隻是想知道一個答案罷了,我隻想知道無畏究竟還是不是活着……”

  晉危蹲下,默默地看了他一小會兒,擡手輕搭在他肩上:“空行,别怪應謀自私,倘若換作是我,我想我也不會說。
感情之事是最容易波浪起伏的,你說你不會怎麼樣,倘若真告訴你林蒲心就是炎無畏,你果能如你所言風平浪靜地在旁看着嗎?
恐怕連你自己也說不清。
況且,你已娶了赫連公主,是有妻室的人了,他又何必說這些事情來擾亂你心神呢?
倒不如,各守各的好,各過各的日子,你說呢?

  魏空行沒回話,垂着頭,心口沉沉地起伏了一下下。

  “話再說回來,林蒲心是炎無畏這事兒也隻是你自己的猜測而已,或許根本就不是呢?
别庸人自擾了,空行,好好珍惜你眼前的赫連公主吧!
無論炎無畏是死是活,那都是應謀的,你該做的是哄回赫連公主,回家好好過日子。

  “我隻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一個與自己無關的答案,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什麼關系呢?

  “可能是吧……”

  這夜,魏空行就着晉危的那幾壺珍藏将自己灌了個酩酊大醉。
隻有醉了,他才會不去想林蒲心到底是不是炎無畏這件事,才不會去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當時應謀哥回答他那些話時略顯閃避的眼神。
或許晉危哥說得對,無畏是死是生那都是應謀哥該在意的,與自己無關,可是,當發現無畏可能還活着的時候,自己為何如此燥郁激動?

  這一覺睡得好沉,醒來時,天野閣外的天色居然又是灰蒙蒙的一片。
他有些分不清時辰了,頂着昏漲的腦袋下了天野閣,出了祭天司,漫無目的地往前走着。

  某處花園門口,毓姬從門内匆匆走了出來,擡頭見了他,有些驚訝,忙上前問道:“空行,你打哪兒來的?
你今兒跑哪兒去了?
怎麼這時辰才入宮?

  “哦……”他揉了揉發痛的前額,“我昨晚跟晉危哥喝酒,喝多了便在天野閣上将就了一晚。

  “你竟從昨晚睡到了這會兒?
怪不得赫連公主四處都找不着你,宮裡家裡找遍了都沒見着你,原來你竟醉暈在了天野閣?
那個晉危也真是的,既然知道你在天野閣,怎麼也不跟公主提一句?

  “她找我做什麼?

  “你一定是醉糊塗了吧?
你忘了,今日是宮中春祭。

  “哦……還真給忘了……”他這才想起來今日玉華園内有一場宮宴要參加,不過沒去也無所謂,反正年年春祭都是那些玩法,一點意思都沒有,倒不如睡大覺。

  “我先去了,”毓姬又道,“我回來給瑤兒取件鬥篷,這會兒又得趕過去呢!
你先去找個地方把自己這一身酒氣兒收拾收拾,也趕緊過來吧!
王上将晚宴挪到了玉華園外的碧波池,立馬就要開宴了,你趕緊點!

  “毓姐姐,今日應謀哥進宮沒有?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

  “來了,他是戈國的使臣,王上怎會不邀請他?
他和蒲心都來了。

  “好,知道了,你先去,我稍後就來。

  “你可快當着些!

  他沒找地兒換那身衣裳,收拾他一身濃濃的酒味兒,隻是找了個小池子順便抹了把臉,然後就往碧波池去了。
走近池畔,遠遠地池面上好一片燈火輝煌。
隻見延伸往池中央的那條棧道盡頭,搭起了高高的架子,足有兩層樓那麼高,架上挂滿了各式宮燈,燈色映照在湖面上,頗有一番月宮仙境的感覺。

  他再往池岸上那笑聲盈盈的地方望去,但見稽昌與那些受邀列席的臣子們正歡笑暢飲着,而應謀哥和那個人也在。
忽然,那人起身了,手牽上小公主稽瑤,在兩個侍臣的護送下沿着棧道往高高的花燈架子那邊走去,他偏頭注視着,這是要去點燈嗎?

  這一大一小很快來到了燈架前,那兒早有一盞尚未點上的大鯉魚花燈在等候了。
二人分别從侍臣手中接過了點火小棍,一塊兒将那盞描繪得十分精美的大鯉魚花燈點上,然後由百工司的工匠扯動系在花燈上的繩子,準備将這盞花燈升到最高處,作為頭燈。

  瑤小公主十分興奮,使勁仰頭望着,拍手叫好。
那個人也學着瑤小公主的模樣,一面拍手仰頭,瞧着那花燈緩緩往上升,一面笑米米地跟瑤小公主說着什麼,這情形讓他忽然一愣,眼神看得有些飄出去了――真像無畏,不是嗎?

  那年炎王宮姜後壽誕,三裡華燈從姜後寝宮門口一直延至千草園,園内也搭花燈高架,無畏點了頭燈,那是一盞描滿了姜後最喜歡的花草的彩燈,無畏點上後,立于璀璨華麗的花燈架下,高高仰頭,雙手合十,誠心地為姜後祈禱着,朦胧之光從她頭頂傾下,将她全身溫柔地包裹,那瞬間他仿佛看見了一個不小心跌落塵間的小祭仙……

  “轟!

  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忽然震天地炸開了,瞬間将他飛出十萬八千裡的思緒給扯了回來!

  爆炸了?
怎麼回事?
怎麼會爆炸?

  呆愣片刻後,他如箭一般飛奔了過去!

  沒人會想到,如此美好的夜晚,如此精美的花燈前,會發生這麼意想不到的一幕!
就當所有人都沉浸在那精巧美麗的花燈冉冉升起之時,離她和瑤小公主大概十步遠的地方,炸聲忽起,與此同時大股水花飛濺,被炸斷了殘木也像利刃一般飛來!

  她第一反應是抱住了身邊的小公主,迅速趴了下去,以躲避那些飛射而來的殘木。
可是,就在她剛剛抱着稽瑤趴下時,花架的另一端也響起了一聲爆炸,受爆炸震動,那巨大且笨重的花架開始往左傾斜,她立馬又爬了起來,抱起稽瑤縱身往右側池水中噗通跳去!

  池水很凍人,因為這還是早春,所以剛落入水時,她右腿有些抽筋,幾次想把稽瑤托出水面都沒成功,幸虧這時,有個跟他們一塊兒跳下池的侍臣遊了過來,從她手裡接過了稽瑤。

  稽瑤被那侍臣頂走,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隻感覺右腿肚兒傳來一陣難以形容的抽痛感,她的身子再次往下沉去,一口水嗆進了口鼻中,窒息感瞬間撲面而來!

  她想擺動兩隻腿往上浮,卻因為右腿的疼痛而無法動彈。
就在她拼命掙紮時,有人從後面靠近了她,雙臂用力地環住了她,将她迅速地帶出了水面。

  嘩啦一聲,她的頭冒出水面,呼吸到第一口新鮮空氣後,急促地咳嗽了起來。

  “别怕!
很快就能上岸了!

  “魏空行……”她立馬認出了這個将她從水中撈起的人的聲音,奇怪,這人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宴席上明明沒看見他呢!

  “沒事兒的,别怕,将臉往上擡起,”魏空行一手緊緊地勒住了她的腰一手使勁撥水,拼命地往池畔邊遊去,“不用害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咱們很快就到岸邊了!

  “咳咳咳咳……你怎麼會這兒……”

  “别問那麼多,把臉朝上就行了,我說過的,還記得嗎?
我說過我會出現在任何你需要幫助的時候,還記得嗎?
”頭頂上,魏空行的**聲沉沉,一波又一波的水拂過她凍僵了的面龐。

  “你……”

  “無論你是不是無畏,我都不會讓你出事的!

  她眼眸瞬間放大,倍感無力地背靠在魏空行肩上驚愕了片刻後,疲弱道:“你大概弄錯了……咳咳……我不是炎無畏……你弄錯了……”

  “無所謂,”魏空行深喘着,奮力地撥着水,嘴裡喃喃念道:“隻要你還活着,你是誰都行,隻要你還活着……”

  趕下來營救的侍臣和護衛們遊了過來,迅速地将她護送到了池邊。
一上岸,江應謀立刻用鬥篷将她裹了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裡,心急如焚地問道:“沒事兒吧?
蒲心,還能說話嗎?

  “我沒事兒……”她聲音有些虛弱,“多虧了魏空行……”

  “先送蒲心去玉華園内更衣取暖吧!
”毓姬在旁着急道。

  “勞煩你帶路了!
”江應謀抱起她道。

  “這邊走!

  玉華園内某間香室内,她覆着厚厚的錦被卧在床上,渾身上下因為剛才那碗姜湯已經不再發寒了。
身旁的江應謀不時地用手背來探她的額頭,還伸手進被窩來摸摸她的手暖和沒有。

  “稽瑤呢?
”她将頭往江應謀身邊靠了一點。

  “受了驚吓,被送回去了。
好些了沒有?
”江應謀撩了撩貼在她臉頰上的耳發,垂頭輕言細語地問道。

  “沒那麼冷了,好多了。
魏空行呢?
他還好吧?

  “不必擔心他,他那身子不會有事的。

  “江小白……”

  “怎麼了?

  “魏空行好像真的把我當炎無畏了……”

  “先别去想這些,好好養着,”江應謀伏身吻了吻她側額,溫柔地攏着她道,“咱們今晚是回不去浣溪館了,隻能暫時在這玉華園内住着,等你好些了咱們再回去。
睡吧,我看着你呢,好好睡一覺,什麼都别想。

  “嗯……”得了那個溫熱的吻,她倍感滿足,頭靠着江應謀合眼睡去了。

  待她睡得熟透了後,江應謀才蹑手蹑腳地出了房門。
門外候着的江坎快步上前問道:“夫人無恙吧?

  江應謀略點了點頭,眉心卻還皺着:“睡了,沒有發熱,應是無恙了。

  “夫人身子骨當真是不錯的,若是其他夫人掉下去,隻怕今夜難熬了。
對了,方才王上,魏姬夫人,毓姬夫人以及詠美人都派人來問候過了。

  “稽昌那邊怎麼說?
”江應謀反背雙手,面色沉凝地在園中踱步道。

  “他遣了司馬震來,司馬震說今晚之事尚在調查之中,因爆炸,花燈架整個栽入水中,場面十分淩亂,若有什麼線索,大概都已經沉入池底了,隻怕查起來有幾分困難。

  “設花燈架的應該是百工司的人,而能在花架上動手腳的也應該是百工司的人,司馬震就沒審問過負責搭設花架的百工司工匠?

  “他說已将百工司内負責此回搭建花燈架一事的所有工匠押下,但有兩個無法到場,因為爆炸發生時,花燈架下有五個人都被炸飛進了池子裡,全死了。

  江應謀轉回頭來,眉心鎖得更緊了:“都死了?

  “對,因為那五個人站得離花燈架最近,而其中三個正好就站在第一次爆炸發生的那個地方,當場被炸飛了,而另兩個是被飛濺的木塊射中,失皿過多死的。
公子,您以為這回之事會是誰安排的?

  江應謀徘徊道:“不好說,這兒雖是王宮内院,但人心更為複雜叵測,想下手的怎麼都會想法子下手的。
對了,空行那邊如何了?
你去看過他沒有?

  “去看過,他沒事兒。
說起來今晚也真是奇怪,宴席上沒見着他,他怎麼忽然就出現在了水裡呢?
我以為我跑得是最快的,沒想到他比我還跑得快,第一個趕去把夫人撈了起來。

  江應謀沒說話,面色沉凝地在那兒來回徘徊着――一想起之前的事,江公子心裡就像硬插進了一根長長的魚刺一般不舒服。
爆炸響起那一刻,他已經第一個站了起來,目瞪口呆片刻後,立馬朝對面花燈架那兒跑去。
可對于向來腦子比身子動得快的江公子來說,這陡然地一驚讓他也有些慌亂了,腳下一時沒踩穩,自己也差點險些掉進了池子裡。

  待他被江坎和另一個侍臣扶起來時,已經聽見某個護衛在喊夫人被救起來了,于是,他忙撥開了江坎和那個侍臣的手,急急忙忙地趕到了那邊,定睛朝水裡一看時,他不由地愣住了,居然是空行。
看到空行一副拼死護着蒲心上岸的模樣,那一刻,他心裡忽然湧起了許多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應謀!
”他正沉思着,晉寒忽然來了。

  “你還沒出宮?
”他擡頭問道。

  “出什麼宮啊?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家林蒲心和毓姐姐的寶貝女兒差點就沒命了,我哪兒還有心思出宮呢?
我讓人把多兒姐妹倆送了回去,我和羅拔都留下了。
如何?
你家林蒲心沒事兒吧?

  “沒事兒了。

  “王上已經在讓司馬震查了,我也讓羅拔到池邊去瞧瞧,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這真是前所未有的啊!
”晉寒在石凳上坐下道,“宮裡似乎從未發生過這樣的爆炸,這下手之人膽兒也真挺大的啊,這可是王宮裡頭呢!
你說,會不會誰家的刺客潛入了王宮裡,打算對王上下手?

  江應謀也坐下了:“我想對方并不是想刺殺稽昌。

  “你怎麼知道?

  “因為稽昌不會去點花燈,花燈一般是由女人或者小孩去點。
倘若刺客想殺的是稽昌,那就應該在稽昌身邊某處放置爆炸物,而是不在花架和棧道底下了。

  晉寒點着頭道:“嗯,确實是。
照你這麼說來,刺客想殺的應該就是你家林蒲心和瑤小公主了?
可刺客殺他們倆做什麼呢?

  江塵插話道:“未必。

  晉寒擡頭問道:“什麼未必?

  江塵道:“未必是殺我們家夫人和瑤小公主的。
少将軍您忘了?
最初,問起誰去掌頭燈時,王上說讓瑤小公主去,說她已經七歲了,可以自己去掌燈了。
跟着魏姬夫人開口了,說我們家夫人遠道而來,應以客為先,理應請我們家夫人去掌燈才是,最後,夫人看瑤小公主有些失落了,便提議一塊兒去,所以我覺得刺客大概沒一個确定的目标,應該是誰去掌燈便刺殺誰。

  “照你這麼說的話,那就不可能是魏家幹的了,因為萬一上去的是魏竹央和她兒子呢?

  “少将軍您懷疑魏家?

  “當然啦!
”晉寒拍了一下石圓桌,“我頭一個懷疑的就是那魏家。
我想,會不會是他們按捺不住了,不想再留着王上了,所以才弄出這麼一場爆炸的。
不過聽了你和應謀的話,我又覺得不像是魏家幹的。
應謀,你說呢?

  江應謀若有所思道:“我也覺得不像是魏家幹的。
魏空明那人向來目标明确,出手狠毒,像今晚這樣鬧得大又沒真的傷到誰,不太像他的做派。

  正說着,羅拔旋風一般地跑了進來,氣喘籲籲道:“百工司的張掌司自殺了!

  “什麼?
”江應謀和晉寒同時站了起來。

  “就方才,我跟着司馬震去百工司找張掌司的時候,發現他房門掩着,推門進去一看,皿都流了一地了,人早沒氣兒了!
”羅拔抹着汗郁悶道。

  “可留下什麼遺言?
”江應謀忙問道。

  “什麼都沒留下,就留下了一攤皿。

  晉寒眸光微暗地與江應謀對視了一眼:“話還沒說清楚就自殺了,這事兒可越來越蹊跷了啊!
他這麼一死,是不是就等于承認了今晚這場爆炸是他所為?
可他小小一個掌司弄這麼大動靜出來幹什麼啊?
他跟王上有很大的仇嗎?

  江應謀轉過身去,往前邁了幾步,立定,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晉寒,你還記不記得蒲心和瑤小公主一同掉下池時,旁邊有一個人遊過去把瑤小公主從蒲心手裡接了過來,後又送上了岸?

  晉寒道:“我記得,怎麼了?

  “找他出來,”江應謀寬袖後揮,轉過身來,目光嚴肅道,“立刻,立刻把這個人找出來,一定要是活的。

  “你找他幹什麼?

  “你先别問了,找着之後,就算稽昌想殺他,你也得給我保住他,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羅拔,走!

  晉寒領着羅拔匆匆走後,江塵有些納悶地問道:“公子,您為何要找那個人?
我若沒記錯的話,那個人好像不是百工司的人,而隻是個侍臣。

  “當時在花架前的人,除了蒲心和瑤小公主之外,還有幾個百工司的工匠以及侍臣,那五個已經死了,唯獨這一個活了下來,或許,從他口中我能問着點我想知道的事情。

  “公子方才說,即便王上想殺他,晉少将軍也要保住,難道……”江塵微微擰起眉頭,“公子連王上也懷疑?

  江應謀冷漠一笑:“你以為稽昌就幹不出這樣的事情嗎?
反而,這是他的王宮,他若想幹這樣的事,會更加地得心應手。
我隻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值得懷疑的人罷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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