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和淩雲從地窖出來,看着屋子裡亂七八糟的,遍地是壇壇罐罐的碎片,地上淌着許多皿,院子裡見着老奶奶的屍體,地上的皿已把石闆染紅了,淌得一地。
仇品和仇雲泣不成聲地跪在地上。
楊林呆若木雞地站着,淩雲看了他一眼,不知說什麼,小濤則像個木偶一屁股坐在地上。
天已黑了,在微微的油燈下,像走進了地獄。
過了一陣子,楊林才慢慢地回過神來,把仇品和仇雲拉起來,抹着淚水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你得好好活着打鬼子。他們不僅是你們家的仇人,而且是全中國的仇人。不知他們殺了我們多少老百姓和親人。我的家人也是被他們殺害的。狗東西!這群雜碎,他們再也别想逃脫這村子。”
淩雲情不自禁地罵:“你娘的日本人,不知殺了我們多少兄弟姐妹,今天晚上也就是你們的死期了。”
幾個人看着楊林,希望他站出來指揮大家,此時的楊林也不知道怎麼辦,村子裡鬼子是如何布置,他一點不清楚。
他看着大家的眼睛盯着他,半時才說:“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機會,若是明天,可能許多百姓要來參加仇海峰閨女的婚宴,若動手會害着百姓,也許日本鬼子利用我們的鄉親和我們對抗,并要挾我們,那就壞事了。”
“哥,我們知道鬼子的布防,我可以帶你們去!”仇品說。
“好,我們先出去偵察,見機行事,若真是遇上鬼子了,鬼子要動手,我們先動手,打死一個算一個!”楊林說。
“行!”淩雲凝望着楊林說。
幾個人準備武器,突然間楊林發現隻有三顆手榴彈了,子彈也就二十幾顆,失望地看着淩雲說:“淩雲,我們隻能節約了,不見鬼子不動槍,别亂開槍浪費子彈!”
仇品和仇雲倆聽了楊林的話,咕噜了兩句,仇品對楊林說:“哥,我們有一些子彈不知能不能用得上!還有……”
“還有什麼?”
“我帶你們去看,那武器我也叫不出名來,那是我爹爹和我幾個叔去鎮上辦事,路上遇見了鬼子的汽車,上車想搭順風車,發現了便偷偷地拿了一些回來。”仇品笑着說。
楊林眼睛一亮,有了武器就好,無論是什麼武器,現在都能用得上。
仇品吩咐仇雲和仇濤放哨,帶着楊林和淩雲去了後院的一間小黑屋裡,推開炕頭,在微弱的油燈下,見着幾個木箱。
這就是仇品所說的武器,當時他跟着爹爹擡進來,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隻聽爹爹說,是武器,也就懷疑裡就有子彈和手榴彈之類的東西。
先擡了兩箱出來,打開一看,楊林差點驚呼,原來是一座小鋼炮,口徑約五十毫米,長一米五左右。上面寫着的不像是日文,日文楊林看見過。
“楊林,這像是蘇聯的武器呢!”淩雲突然說。
“啊?”
“這東西會用嗎?”
“和日本那迫擊炮一樣吧!”
楊林把小鋼炮擡出來,再拿出來四枚炮彈,暗喜,若這家夥打中了日本鬼子,娘啊,那不是死許多日本鬼子!
再打開另外一箱子,這可讓楊林驚喜不小,裡裝着許多手榴彈和子彈。
淩雲笑着說:“天啊,大叔真厲害!這子彈我們用得上,就憑這一箱子彈就能把鬼子滅了。”
“我可以肯定,其它兩箱有槍!得打開看一看,若要戰鬥,一定要讓仇品和仇雲有槍。”楊林一本正經地說,但是臉上略有笑意。
打開其它兩箱,果然見着一個木箱裡有三支機關槍,和兩支步槍。
“仇品,你們兄弟倆會用這槍嗎?”楊林立即問仇品。
“不會!隻用過獵槍,其他槍都沒有用過!”
淩雲笑着說:“太簡單了!我教你,你快去叫仇雲進來。”
仇品聽了淩雲的話,轉身跑了出去。
兩兄弟進了屋子,四個人把箱子擡到院子裡,淩雲和楊林便教他們兄弟倆用武器,教完後,楊林對着大家說:“我們出去第一個任務,必須救出仇品的爹爹,那我們得偵察他關在什麼地方,然後再按計劃行動!”
裝備好武器,五人蹑手蹑腳地出了門。
趁着村子中間的火光,五人沿着巷子來到了村子中間的曬場,發現曬場中間生了一堆熊熊大火,左邊站着老百姓,男女老幼像受懲罰似的,神色木然,畏畏縮縮站着等待右則的日本鬼子懲罰。
右則的日本鬼子大約有二十幾個人,手裡都拿着槍,眼睛盯着左邊的老百姓。
幾個日本軍官手揮着東洋刀,嗷嗷地叫喚什麼,一旁的僞軍翻譯不停地吼。
楊林發現幾個日本軍官面前跪着幾個人,看上去都是村民,身體被繩子捆得動彈不得!
楊林知道,其中一個人肯定是仇品他爹。
他立即叫住大家,悄悄地把大家叫到一間小黑屋裡,說:“淩雲,你和仇濤跑到曬場的最高處,靠近曬場,把幾個日本軍官滅了!”
楊林看着仇品說:“趁亂,你和仇雲去負責救人!”
“那你……”淩雲問。
“我一個人行動!偵察敵人聚集的地方,扔幾顆手榴彈,讓他們上西天!”楊林笑着說。
“哥,我帶你去!我爹爹不是笨人,聽到槍聲,他們會逃跑的。”仇品說。
楊林擔心他爹爹逃不了,必竟他被日本人捆着。
“這事,我想還是得讓你和你弟弟去!你們救了你爹爹後,引導大家向後面山上跑,一旦我們打起來,可能要誤傷他們。”
仇品聽了楊林的話,說:“好,我和仇雲負責救人,引導老百姓往後面山上跑!”
行動安排妥當,小濤帶着淩雲先出去,在曬場一角木樓上找到了合适的位置,仇品和仇雲在曬場的一角,隻等待槍聲響,便沖進人群把爹爹幾個被捆的人救走。
楊林一個人朝着燈火明亮處奔去,隻有燈火明亮的地方就是日本鬼子聚集的地方。
淩雲和小濤倆瞄準兩個日本軍官後,便開槍了,隻聽到“呯呯”兩槍,兩個日本軍官倒下了。
接着又是兩槍,另外兩個日本軍官倒下了,霎時場面一片混亂。
仇品和仇雲拿起槍朝着右則的日本兵狂亂掃射,便沖進人群呼喊大家往後山跑,同時把爹爹幾個人繩子解開。
大家聽到仇品的引導向後山逃去。
楊林聽到了槍聲,像百米沖刺似的跑到了燈火明亮的仇海峰家,隻見鬼子亂成一團從門口跑了出來。
楊林扔了一顆手榴彈到門堵住了日本鬼子,接着又扔了兩顆手榴彈到院子裡,聽到轟轟兩聲,便起了大火。
院子裡堆滿了日本人的油桶和準備明天辦酒席用的柴禾,這兩樣東西見着火也就燃燒起來,火勢瞬間就生到了木樓的二樓,幾分鐘時間整個大院便成了火海。
隔壁是仇海森和仇海南家,那火勢像瘋了似的,火苗有十幾火高,随着寒風更加厲害,把隔壁的仇海森和仇海南家瞬間變成了火海。
哇哇的叫喚聲不計其數,楊林則趁着火光,跑到了村口,日本鬼子的哨樓,扔了兩顆手榴彈,也就往後山跑去。
他知道,若再不跑,整個村子就會變成火海,那時想逃也逃不了了。
逃到後山,楊林找到了仇品和仇雲。
淩雲和小濤見着火勢也不敢呆在村子裡,也逃到後山。
幾個人聚在一起,看着熊熊的大火,不知所措,若大火把全村房子燒了,老鄉們過冬天怎麼過?
大叔見着火勢焦愁道:“孩子們,你們可把日本鬼子滅了,可是我們的家也要被火吞噬了。我們村子幾百人,若村子燒了,生活怎麼辦!”
話剛落音,天空下起了大雪,由于大火猛,溫度高的原因,還未落下來便成了雨,逐漸逐漸地,雨越來越大。
十幾分鐘過去,火勢漸漸小了,人群中有人叫好,大叔臉上也露出了笑意,情不自禁地說:“唉呀,真是老天有眼啊!”
挨着仇海峰的幾家人被燒外,其他人家安然無恙,這讓楊林輕松不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