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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真心

師兄,前方有冤案 難顔 2874 2024-01-31 01:12

  “拿到了,隻是不在身上。”蘇若洵一怔,想起檔案一事,點了點頭。

  她和蘇政息之間的關系也和他們這些捕快差不多吧,親近是為了好互相利用,其實并不存在所謂友誼或是親情。

  這樣一想又困惑了,當初蘇政息收她為養女時,幾乎是立刻決定的,他在那瞬間想到的是救人一命還是該如何利用呢?若是後者,那還真是可怕。

  “嗯。”蘇政息很滿意蘇若洵的辦事速度,隻是對她融入不了其他人的樣子不太滿意,“你與他們認識的也算久了,怎麼好似不熟一樣呢。”

  “沒有啊。”蘇若洵看向蘇政息,笑了笑,拿起酒杯,猶豫片刻,喝了一口後,她立刻就揚着笑臉融入了正在說笑的良好氛圍内。

  臉上笑容究竟是虛幻的錯覺還是真心,都不重要了,粉飾太平,那明面上也是太平的。

  蘇政息笑吟吟的打量着蘇若洵,伸手去替她把頭發撩到肩後,見她渾身僵硬卻也不敢多,笑意更深。

  一個好的棋子,就是該做什麼時就做什麼,無論别人是不是這麼認為的,起碼在蘇政息心裡,這就是真理。

  那個成為了他掌上明珠的棋子,不僅做到了,還做的别人都好。

  即使什麼都不記得,也清楚忠心最要緊,即使看上去心情并不好,也能立刻達到他想要的樣子。

  一個把規矩埋進本能裡的棋子,若是再丢了,他要上哪去找呢?

  不過懂事歸懂事,缺了記憶終歸是缺了些經驗,若是能把記憶找回來,那他做事就能更方便。

  蘇政息拿着冰涼的酒杯,笑着,算計着。

  養女,真是個好名分。

  卞守靜和石赤瑜二人喝的最多,看他們的樣子,幾乎是醉了,而連柔則好些,雖然臉紅紅的,但理智應該是在的。

  令以明和蘇若洵從頭到尾都沒喝多少,原本以為是最聰明,結果把醉了的兩人扶回六扇門的責任就落到了他們肩上,算起來,反倒是最笨的。

  卞守靜雖然是不胖,但常年練武,也是結實得很,她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蘇若洵身上,雖然有連柔幫忙,但蘇若洵真的是氣都快喘不上來了。

  走了一段路後,她身上的包袱突然就輕了。

  “師姐…你裝醉?”蘇若洵轉過頭去,見卞守靜清醒的站着,蹙眉。

  “你是真不知道啊?”連柔見蘇若洵愣愣的,笑道:“我還以為你氣喘籲籲的樣子是在逗我笑呢。”

  蘇若洵一臉茫然的站着。

  “你也别怪我直說,你那養父,也就是蘇大人,他分明是有意要挑撥離間,裝醉就能早些結束,也好早些回去和卓奕解釋,我和守靜都清楚是怎麼回事,怎麼,你們都沒看出來?”石赤瑜也站直了,見蘇若洵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解釋了一下。

  “哪能看不出。”連柔笑了笑,“不過是逗她玩罷了,瞧瞧她這樣子,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呢。”

  “好了,回去吧。”令以明見蘇若洵還沒回過神來,出聲阻止他們的玩笑,待回了六扇門後,石赤瑜和卞守靜還有連柔去給高卓奕解釋,蘇若洵趁着沒人注意,跟上令以明。

  蘇若洵有話想問,可是說不出口,她等着令以明開口問她為什麼跟着,因為那樣她就不得不開口。

  可令以明就像不知道一樣,緩緩向前。

  遊廊外的竹子與屋檐同高,茂密的竹葉使得月光到了遊廊内隻剩得細碎,不足看清遊廊内緩緩而行的人臉上有着怎樣的神情。

  蓦地,令以明停下腳步,用他一貫的冷清道:“方才蘇大人是與你說讓你跟着我嗎。”

  “不是。”蘇若洵的回應換來了令以明的回頭,“那你跟着我做什麼。”

  昨天不還好好的嗎,今日怎麼又成了這樣。

  看着是最冷靜,實際上,他應該才是這裡最情緒化的人吧。

  蘇若洵笑道:“有話想問你,不知道怎麼開口,就一直跟着了。”

  “有話就說吧,我不得空。”令以明的臉有一半都在黑暗中,蘇若洵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也或許是他壓根沒有表情。

  “我們是朋友嗎?不是我和你,是我和這裡的所有人。”蘇若洵的聲音很小。

  一陣風來,使得竹葉摩擦,混着風聲,她不知道令以明有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之前她在醉仙樓時,覺得都不是朋友,不然怎麼抛下的如此果斷,可是剛才她又有了新的發現,他們是都記着高卓奕的,他們是想回來解釋的,高卓奕對他們而言是重要的。

  可是她在醉仙樓時沒看出來,還以為别人都把高卓奕給忘了。

  别人的心思都是互通的,隻有她一個是例外,是因為她還融入不進去嗎?

  她已經盡力了。

  為什麼還不成功呢?

  “你有真心對别人嗎?”令以明嗤笑了一聲,“我原先以為你是有的,可現在,我分不清。”

  她沒有真心嗎?她有的,在對着他們時永遠都是笑臉的那個人也是她,為什麼說她沒有真心?

  她那時的笑容也是真心的,因為她是真的開心,雖然比起真正的開心,她更多的是想去把開心的樣子維持好。

  “他剛才有與你說話的,應該是又吩咐了什麼事吧,你大可不做。”令以明說的話讓蘇若洵困惑,想了想,蘇若洵大緻明白了令以明的意思。

  那個夢裡,令以明好似也說過類似的話。

  ‘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而現在他是說她大可不做,這兩句話都是阻止她做事,她并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事,但她清楚令以明一定知道她這具身軀之前的主人是要做什麼事,可無論她怎麼樣,令以明都不肯說。

  她真的想知道,蘇政息為何要收養她,又為何要讓她偷拿檔案,還有挑撥離間對他是有什麼好處。

  她覺得如果令以明把這具身軀從前是什麼身份告訴她的話,她可以想得出來。

  被蒙在鼓裡還要做着不知是好是壞的事,這感覺并不好受。

  提線木偶是可憐的,然而當一個有自己想法卻隻能被控制着的提線木偶更加悲涼。

  她害怕一個人待着,害怕所有和陰暗接近的情緒,她受夠了那種感覺,她渴望快樂,而最近這些天所發生的這些讓她不明白的事則輕易地将她放逐到崩潰邊緣。

  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什麼堅強的人,她沒有保護自己的辦法,這些日子有過的歡聲笑語就像是她的救命稻草,然而現在救命稻草在慢慢的腐爛,她希望是自己看錯了,隻要有個人來給她當頭一棒,讓她清醒,讓她明白這根稻草還好好的。

  “他什麼都沒讓我做,甚至沒有讓我把高大人的檔案給他,真的,你相信我……”蘇若洵以卑微的姿态抓住令以明的手,她屈膝,像是要跪下一樣,“我真的沒有……”

  “你現在像是行刑前的兇徒在求饒忏悔,是真是假,隻有你自己知道。”令以明反手拉住了蘇若洵,“蘇小姐,我可受不起你的跪拜。”

  “你為什麼不信我,我早就說過的,我是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我什麼都說了,為什麼就是不信我……”

  當一個人不信你時,你說什麼都好,在那個眼裡都隻是笑話。

  這點蘇若洵是知道的,所以當她說完後,她就松開手,蹲在地上,不再多說。

  橫豎…也隻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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