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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唯一該死的

師兄,前方有冤案 難顔 2767 2024-01-31 01:12

  權衡了一番,蘇若洵道:“比從前親近,可他總是防着我,而且禦史大夫這件事上,他也總不讓我參與進去。”

  “他懷疑你是應該的,可按照你知道的東西來看,他應該不算是完全防着你。”蘇政息語氣溫和,聽不出他的喜怒,“我剛知道六扇門裡好像還有一個是他們那邊的人,你注意一些。”

  “是。”

  還有一個他們那邊的人……

  不管怎麼說,肯定是令以明護着的連柔。

  和她住着同一間房的連柔雖然平時算是親近,可是自連柔要殺卞守靜那件事後,她是真不敢去信連柔了。

  連柔認識卞守靜要比認識她久的多,認識這麼久的一位朋友,她都能拿起刀往心窩捅過去,那她呢?

  令以明知道她的身份,臨王也有試探,連柔不可能完全不知情,加上連柔誣陷她放走鸨母和禦史大夫的事,她是真的覺得連柔很恐怖。

  笑吟吟的表情下藏着的是什麼?提防還是殺意?

  對比起來,和她貌似還有一堵牆隔着的令以明要比連柔值得相信多了。

  “明晚會有客人來,你要和我一唱一和的,把他灌醉。”

  蘇若洵一怔,然後松了口氣,點頭應下了。

  雖說蘇政息說的這話讓她有些不舒服,可是如果蘇政息一連幾日隻是把她找來問幾句話又不說别的,她心裡更難受,時刻擔心着自己到底要做什麼,煎熬極了。

  上回她伺候的就是現在已經死了的禦史大夫,那次禦史大夫好像是要她當他的小妾,蘇政息不允許,之後禦史大夫就跟翻臉了一樣走了,不久後就出了靈曼這個案子,這不由讓她懷疑,這是籠絡不成,然後起了殺意。

  蘇政息一開始就說了讓她好好查,加上他剛才的話,想必是一早就知道兇手會是何人,加上她的推測,這麼想來,禦史大夫也是可憐,平白被扣上殺人的罪名,連死了也不安生。

  所以說,這回要籠絡的又是何人呢,要是這回又籠絡不成了,那麼是不是又會死人?

  之後她是不是就會回六扇門,幫蘇政息引導其他人再把一個無辜的人扣上殺人的罪名?

  “爹爹,禦史大夫是自盡的,我想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他沒有殺人的……”蘇若洵想了想,突然鼓起勇氣問了她的疑惑。

  明明禦史大夫就沒有殺人,那他就不該有愧疚或是心虛之類的情緒,那為何要自盡?以示清白嗎?可是自盡讓他更像是殺人兇手了。

  起碼她不知道實情前是這麼覺得的。

  雖然禦史大夫這個人她沒什麼好感,但是就這件事而言,他是最無辜的,靈曼還是其次,畢竟毒藥是她自己吃的,她被逼着做這樣的事很可憐,但她也是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僅自己會死,還會把别人害死。

  算到底,他們都是無辜的,唯一一個該死的人在她跟前。

  “無論是誰,看着前一刻還在與自己親熱的人突然就倒下了,心裡都會害怕,即使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他的情況下,他會開始迷茫,會去尋求幫助,而當他被人抓回六扇門,再次明白證據都指向他時,他會絕望。”

  “這時候,即使他又自由了,隻要有個人在他耳邊說幾句風涼話,就算不自盡,也會待在府裡,靜靜的等着捕快來把他帶回去。”

  蘇政息眯着眼睛,突然感歎了一聲,“他當時那副迷茫的樣子,還有像是站不穩一樣,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的樣子,真是可笑。”

  答案足夠清晰,也足夠讓蘇若洵沉默。

  人是蘇政息逼死的,而她,以及六扇門内其他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為蘇政息出了一份力。

  原來她真是共犯。

  “若洵,你這副樣子是給誰看。”蘇政息前一刻還是笑着,這一刻就闆着臉。

  蘇若洵看着他,慌忙的解釋着:“不是…我隻是……”

  她在為自己間接殺了人而感到難受,這種事說出來,想也知道蘇政息會大發雷霆。

  “我隻是好像突然記起了一些事…可是現在又忘了……”蘇若洵低下頭,用這個再好不過的借口蒙混過去。

  蘇政息聽她這麼說,就讓她趕緊回去休息,還不忘叮囑想起了什麼都要和他說。

  現在她算是間接殺了個人,之後她會不會就要親手殺一個人?

  以前的她應該也沒少做壞事吧,第一次殺人時,那個她不熟悉的自己會不會不安,會不會有愧疚,之後又該花多少時間來讓自己能夠安眠。

  她突然就明白方丈說的話,那天的她和方丈記憶中的她比起來應該真是少很多郁結之氣,起碼那天的她也比現在的她要舒服。

  不知道是好的,時機到了,自然什麼都知道也是對的,她當時就該雙手合十好好謝謝方丈和令以明給她多留一點時間。

  别說幾年後回頭看自己會感到羞恥,就這幾天的功夫,要是能讓她回到那天,她一定把自己打暈扛走,怎麼非要給自己找罪受呢?

  渾渾噩噩不知為何的又度過一日,被見過但還是陌生的面容拿着胭脂水粉在她臉上塗抹着,最後她看着銅鏡裡那張看久了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臉蛋,向旁邊的人說了一聲謝謝,然後由她們扶着,去蘇政息擺下宴席的地方。

  她有想過這回她要伺候的人可能會是像禦史大夫那樣的色老頭,也有可能是年輕一些,不過更加猥瑣的大官,怎麼樣醜惡的畫面她都想過,她有自信自己能忍住惡心的感覺好好完成蘇政息給的任務,可她沒想過會是這麼一個人。

  劍眉星目,嘴唇抿成好看的弧度,他本來就好看,可在她設想無數醜惡後再見到他時,他的俊朗被那些無形的東西襯托的真想讓她立刻誇一句真是天上有地上無的仙人。

  收回自己可能已經過火了的目光,她看向蘇政息,清楚蘇政息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後,她走到令以明身旁,坐下,替那還空着的杯子添上酒。

  令以明還愣着。

  蘇若洵是好看的,這點他一直清楚,不過他已經看習慣了,而且連柔和卞守靜都是美人,對着她們久了,他以為他的内心不會對好看的面孔起什麼波瀾了。

  自上次見她濃妝豔抹到現在有多久呢?為什麼上回看見時,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呢?

  上回她這麼打扮時,來到他跟前,滿眼期待的想從他嘴裡聽到一些她想知道的事,從而讓他覺得眼前這個蘇若洵,和他在紅胭院裡見到的那個人不一樣。

  面容是一樣的,不同的是性格和氣場,可也就這麼一陣子的功夫,她和從前那個紅胭院内的花魁變得極其相似。

  溫溫柔柔的笑着,别人永遠不會知道她的笑臉底下是歹毒的心腸還是無盡的憂愁。

  明明是一樣的面容,明明該是活潑靈動時更打動人些的,偏偏就是這樣虛僞時更好看,好像這個人生來就适合把苦水都往肚子裡咽,然後揚起一個代表着痛苦的笑容來一樣。

  “大人,您不是說是要問我關于案子的事嗎?”令以明不習慣蘇若洵這副模樣,更不習慣她坐的那麼近,悄悄的挪了位置,向蘇政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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