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竟然知道她的身份
劍過,黑巾飄落,一張雖稱不上熟悉卻也不陌生的臉映入常青的眼簾,令他大吃一驚,手上的動作也因此而慢下半拍。
然,高手過招,一個眨眼的瞬間就可以讓結局逆轉。
常青這一驚,黑衣人便抓住這短暫的一瞬間,虛晃一招,出其不意地向常青及王府侍衛迎面撒去一把白色的藥粉。
霎時,衆人舉目一片渾濁,因不知白色藥粉所為何物、是否有毒,大家在看不清楚人的同時也不敢大意呼吸。
就在這時,黑衣人趁此機會逃之夭夭。
而待常青和衆侍衛恢複清明時,眼前哪裡還有黑衣人的蹤影!
見眼前已空無一人,常青當即被黑衣人這種卑劣的江湖手段氣得兇口一陣起起伏伏。
緊接着,常青大手朝衆侍衛一揮,大聲吩咐道:“追!”
話落,衆侍衛一點時間也不敢耽擱,訓練有序的四處散開,在逸王府對黑衣人進行大範圍的搜尋和追捕。
到了現在,常青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所看到的,那個黑衣人黑巾之下的臉竟然是沈玉涵!
半夜潛入逸王爺的書房,她到底是在找什麼?想要做什麼?
想起上次在書房的時候也碰到過一個黑衣人,隻不過那個黑衣人在他追到下人居住的地方的時候,就在那兒不見了蹤影。
思及上一次的那個黑衣人有可能和這次是同一個人,常青便帶上幾個侍衛前去那邊搜尋。
一路無話,常青帶上人就直奔府上下人的住所。
腳步聲緊急而匆忙,常青等人繞過廊道拐角的時候猛然停下步子,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彩娟和另外一個浣衣的丫鬟。
眼疾腳快的止住步子,這才防止幾人直接撞上,彩娟驚魂未定的拍拍兇脯,心有餘悸地瞪了常青一眼,緩過神來随即破口大罵:“常……常青侍衛,我說,你這麼晚了帶着這麼一大批人走這麼急做什麼?抓小偷啊?真是的,也不看看前面有沒有人,要是不小心撞上了該怎麼辦?還是說,你們這些侍衛一個個仗着個頭比我們大,就想把我們兩人給撞死啊?真是吓死我了!”
常青聽了彩娟罵人不帶髒字的話,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臉色頓時一片鐵青。
懷疑的看向彩娟,常青沒有多說半句廢話,直接開口尋問眼前手裡還端着木盆的兩人,凝重的聲音裡夾雜着一絲緊急和匆忙:“你們剛剛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從這邊經過?”
差點被常青等人給撞得魂飛魄散的兩人聽了常青的話,不由得迷茫的對視了一眼,紛紛不解的皺起眉頭。
嘴角微微一扯,彩娟稍稍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什麼可疑的人啊?我們剛剛在洗一些衣物,什麼都沒有看見啊!”
沒有回答彩娟的問題,常青面色凝重的問道:“你們兩個剛剛一直在一起?”
雖說剛才那個黑衣人是沈玉涵,但常青還是不得不長個心眼。畢竟,上一次的那個黑衣人是從她房間的那個方向消失的,彩娟到現在都還不能洗脫嫌疑。更何況,楊傑的身份那麼敏感,常青真的沒法對她全然放下警惕。
“對啊,我們剛才去洗了點東西,這才洗好準備回去,然後就碰上你們了。怎麼?常青侍衛有什麼疑問嗎?”直覺常青這是在懷疑什麼,彩娟瞪着雙眼,不滿的回答。
看了一臉不滿的彩娟一眼,再看向另一邊的丫鬟,常青用眼神示意她答話。
“回常侍衛,奴婢和彩娟剛剛的确是在洗一些衣物,現在洗好了,正準備回去。”那名丫鬟低着眉眼應道,不敢像彩娟那樣沒大沒小,大呼小叫的。
見狀,常青用打探的眼神看了眼前兩人幾眼,而後收回視線,臉色冷淡得和李逸軒有的一拼,身上更是有着一種不同于往日的成熟和穩重。顯然,這是他隻有在面對正事的時候才會有的表情。
在楊府生活多年,彩娟察言觀色自是不差。隻消一眼,便知事情輕重。隻不過,此事與她無關,至少現在是與她無關的,所以她也不便多說什麼。
為了不耽擱繼續尋找黑衣人,常青沒有和眼前兩人多說。見彩娟和她身邊的那名丫鬟似乎也沒有什麼可疑的,常青便帶着身後的一幹侍衛徑直越過兩人,繼續在王府的各個角落搜查起來。
與此同時,京城丞相府。
裝飾華麗、優雅别緻的閨房内,沈玉涵端坐一旁,一手搭在桌上,面無表情的目視着前方,雙唇緊抿,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
“小姐,你說,這時間都過去一個多月了,逸王爺那邊怎麼還沒有消息啊?”替沈玉涵斟上一杯茶,貼身丫鬟之桃一邊察看沈玉涵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過,話音一落,還是惹來沈玉涵的一記眼刀子。
“之桃,你是不是嫌我現在還不夠煩心啊?沒看見你家小姐我現在正煩着嗎?”本來就因為這件事情而沒有什麼好心情,之桃現在還在她的傷口上撒鹽,這不是存心不讓她好過,想讓她的心情更加糟糕嗎?
狠狠的剜了之桃一眼,沈玉涵此時完全沒有人前那副溫婉可人的好脾氣:“還有,你這是怎麼說話的?是不是覺得在我身邊呆太久了,膩了不想呆了?啊?”
“奴婢不敢!小姐您别生氣,奴婢沒有那個意思。奴婢的意思是,小姐您國色天香,貌美如花,而且又才藝雙全,是咱們京城的第一才女,哪家公子不是敗在您的石榴裙下,求着要把您娶回府啊……”沈玉涵這麼一吼,之桃當即被吓得放下茶壺,雙手放在前面,低垂着頭不敢擡眸,生怕自己又做錯什麼或說錯什麼惹沈玉涵生氣。
不悅的斜睨了之桃一眼,沈玉涵冷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再發什麼脾氣。
不過,雖然這話聽起來不好聽,但是反過來想想,之桃說的也沒錯。
距離那日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李逸軒那邊的态度還不知道是怎樣的。而那日,在雲羅宮的時候,皇上明明說了,會還自己一個公道的,可是為什麼到了現在還遲遲沒有結果?
越想心就越亂,越亂就越是沒法平靜。
沈玉涵煩躁的拿起之桃剛剛倒好的那杯茶水直接灌如口中,一飲而盡,全然不知道茶水是什麼滋味的。
重重的放下茶杯,見之桃低垂着腦袋還在一旁戰戰兢兢地站着,沈玉涵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悶和不爽。
“還傻愣在這邊幹嘛?下去啊,這邊已經沒你的事了。”沈玉涵沒有耐性的說道。
“這……”之桃面露難色,但遇上這樣脾氣不穩定的主子,她也隻能硬着頭皮面對,“小姐,外面天色已晚,讓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啊?”不悅地瞪了瞪之桃,沈玉涵随意的瞟了外頭一眼,見天色也的确是挺晚的了,便不耐的擺擺手:“好了好了,你去把*鋪鋪好就可以下去了,其他的就不用你管了。”
“是,奴婢這就去。”見此,之桃隻能按着沈玉涵的吩咐去做。
鋪好*鋪後,之桃見沈玉涵仍然坐在那兒,完全沒有休息的打算,便躊躇着上前:“小姐,*鋪已經鋪好了,您還有其他吩咐嗎?”
“沒了沒了,你可以退下了,記得把門帶上。”沒有去看之桃,沈玉涵一動不動的說。
“是,那小姐早些休息,奴婢告退。”說罷,之桃轉身退下。
門“咯吱”一聲關上,沈玉涵還是坐着那兒,似乎連動都覺得費力。
心裡一陣煩悶,沈玉涵不知道自己最近這是在做什麼。
她一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知道該怎麼得到自己想要的。隻是,此次的結果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一名男子看了一名女子的身子,不論這名女子是何人何種身份,該男子無論如何都應該迎娶這名女子過門,這樣才是作為一個負責任的男子應有的行為,不是嗎?
但是,李逸軒如今的态度和反應真的讓沈玉涵琢磨不透。
他這樣做算什麼?好歹他也是東旭國的堂堂逸王爺,是當今聖上的最為疼愛的皇子,他怎會做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行為?
在剛開始的那幾天沒有消息,沈玉涵還能夠理解,也能夠接受。但是這一個月的時間都過去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真如外界傳言所說,李逸軒他此生隻娶一妻,絕不二娶?
就算真的如此,但她楊珺玥憑什麼呀?她隻不過是一名低賤的商賈之女,在朝中無權無勢,頂多被皇上封了一個郡主,她憑什麼一個人霸占着李逸軒不放啊?再說了,皇上又怎麼會同意?
太子已死,現如今能成大事的人也隻有李逸軒和李榮軒。而現在,朝廷之事多半是李逸軒在處理,李榮軒在京則任閑職,有事無事還被皇上派去各州各地遊蕩一下。
觀此局勢,皇上這不明擺着是有意讓李逸軒繼承大統的嗎?
他日,若是李逸軒一朝為皇,别說是當今皇上,就連朝中的文武百官也不會同意他廢除後宮,隻娶楊珺玥一人的!
實在想不透李逸軒為什麼會這麼做,也想不透他為什麼會這麼對她,沈玉涵頭疼的扶額,卻猛然感覺自己腦袋有些發暈,雙眼也是。
“怎麼會這樣?剛剛不是還好好的麼?”難受的晃了晃腦袋,沈玉涵想要緩解一下眼前這頭暈目眩的,卻是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然而,就在這時,門“咯吱”一聲,被人從外面開了進來。
門開了的同時,屋裡的蠟燭瞬間全部滅掉,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誰?”沈玉涵心一提,提高警惕。
凝凝神,沈玉涵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雙手更是不自覺的運功,卻在此時猛然發覺自己渾身都使不上力。
糟了,剛剛那杯茶水有問題!
“沈小姐,好久不見。”
耳邊傳來一道魅惑的男子聲音,沈玉涵心下一驚,眸底極快的閃過一絲恐慌。
如今,她渾身無力,而這夜半來客,顯然是不懷好意!
“你是誰?本小姐何曾認識過你?”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沈玉涵定定的看着眼前之人,心裡萬分謹剔,屏氣不敢呼吸。
隻是,此時的沈玉涵腦袋發暈,再加上來人在方才開門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滅了房裡所有的燈火,她現在根本就看不清楚來人的長相。
“我是誰?”來人低吟一聲,嘲諷的反問道,“難道沈小姐不知道麼?”
腳步聲越來越近,沈玉涵緊張得手心冒汗,但是此時的她全身都使不上勁,見他朝自己走來,就算她想反抗也反抗不了,想逃更是無處可逃。
聽着沈玉涵略為紊亂的呼吸聲,男子低低一笑,道:“你怕我?”
“怕你?本小姐可是堂堂的相府千金,會怕你?真是笑話!”盡管心裡真的有一絲的害怕,但是高傲如沈玉涵,又怎會讓别人看出一星半點兒?
對于沈玉涵的否定,男子并不以為然。隻是走上前去,在她的一旁坐下。
黑暗中,男子拿起沈玉涵剛剛喝過茶水的那個杯盞,放在手裡百無聊賴的把玩着,輕聲說道:“化功散,無色無味。中了它的人,饒是武功再強、内力再深也會在一炷香之内渾身無力。”
說着,男子看了沈玉涵一眼,見她明明一肚子怒火卻隻能幹瞪着自己而沒法出手,心裡頓時一陣順暢:“看來,這東西還真的是很不錯。嗯,回頭得讓人多備點兒。不過,不得不說,這玩意兒用起來還真的是百試不爽。”
見他這般恍若無人的樣子,沈玉涵氣得直咬牙,心裡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之桃是什麼人,沈玉涵心裡清楚,她是絕對不會背叛沈玉涵,也不敢背叛沈玉涵的。否則,她的下場可不是一個“慘”字就能夠形容的。
那會是誰下的毒?
難道是眼前此人?那他又是什麼時候下的毒?
沈玉涵可以确定,那毒一定是下在她剛剛喝下的那杯茶水裡面。隻不過,那茶水從倒出來到她喝下,這才一會兒的功夫,他是怎麼在她們的眼皮底下下毒的?
似乎看出了沈玉涵心裡的疑惑,男子邪魅一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剛剛是怎麼下的毒?明明你們剛剛都在這兒,我是怎麼逃過你們的眼睛,在你們的眼皮底下下毒的呢?這個,我就好心告訴你吧……額,其實,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知道你中毒了就可以了。”
聽了男子百般嘲諷又近乎自娛自樂的話,沈玉涵當下恨不得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隻是此時的她連動一下都覺得十分費力,甩他巴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沈玉涵相信,眼前的這名男子一定死了不下千八百遍了。
看着沈玉涵被氣得幾近扭曲的小臉,男子俊眉一皺,心疼得不得了:“别皺着一張小臉兒,那樣不好看。咱們紫霞宮的少主子可不能這樣,這樣子要是被人看到的話是會被笑話的。”
男子的話漫不經心,但是沈玉涵一聽,整張臉瞬間變得慘白,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驚吓一般。
眼前之人竟然知道她的身份!
“你究竟是什麼人?”怒視着眼前的男子,沈玉涵雖然人不能動,但聲音中的淩厲卻是比往日有過之而無不及。
“喲喲,少主子生氣啦?”男子萬分邪魅的調侃道,下一刻卻是語調一變,多了一分嘲諷和威脅的意味,“不過,我還真沒想到,咱們京城的第一才女,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不僅是武林高手,還是紫霞宮的少主子。這些,想必貴府的丞相大人還不知道吧?不過也是,這朝廷上下,知道你會武功的人寥寥無幾,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人知道,又怎麼會有人想到你是紫霞宮的少主子呢?”
身子慢慢的靠近沈玉涵,男子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熱氣,惹得沈玉涵的身子禁不住一陣輕顫。
看到沈玉涵的反應,男子滿意的笑了一聲:“你說,若是李逸軒知道你會武功,那會怎樣?他會不會知道,他的寶貝妻子是因為你暗中作梗而落水的呢?”
“不得不說,你隐藏的可真夠深的。”繼續把玩着手裡的茶杯,男子又補充了一句,“哦,你的城府也的确是挺深的。否則聰明如李逸軒又怎會着了你的道。”
男子有意無意的一一列舉道:“楊珺玥怕水,而李茹雲……她雖在宮裡我行我素,但是重情重義。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呢?是李逸軒對楊珺玥的緊張?還是李君浩對李逸軒的态度?”
無視沈玉涵眼中逐漸升起的怒意,男子一驚一乍道:“哇塞,你竟然将這些都計算在内了!高,實在是高。沈小姐,我想請教一下,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知道自己現在鬥不過他,沈玉涵别過臉,索性開門見山:“說吧,你深夜到訪有何目的?”
隻見男子低低一笑,将視線落在沈玉涵的身上,然後将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而後抿唇而笑,笑得沈玉涵心底發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這個……沈小姐别急嘛!”聲音突然發嗲,沈玉涵的身子猛然一顫,險些摔下椅子,雞皮疙瘩更是落了一地,“你說,你的容貌雖然不如楊珺玥,但是論身材、論才學、論城府,你哪樣比不上她哦。真是搞不明白了,為什麼李逸軒偏偏就是看上她了呢?”
聽着男子這不知道是表揚還是貶低的話,沈玉涵的臉色青了白,白了青,青了又黑,千變萬化的,好似一張調色盤,看得男子低笑不已。
“你到底有何目的!”最後,沈玉涵終于受不了他,大聲吼道。
見她生氣,男子的身子往後傾了傾,一副很是害怕的樣子:“沈小姐好兇,我好怕哦!”
“你……簡直不可理喻!”心底的那一絲害怕被怒意填滿,沈玉涵氣急敗壞。
“哦?是嗎?”坐直身子,男子放下手上的杯盞,另外替自己倒了杯茶,放在唇邊抿了一口,自顧自的說道,“這丞相府就是不一樣,連這茶都比别的地方香。不過,這并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兒還有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
說着,男子的身子便往沈玉涵靠近了幾分,似乎在汲取着她身上的香氣。
将男子的動作看在眼裡,沈玉涵見他一臉陶醉的樣子,心裡頓時一陣慌亂,緊張得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你,你要幹嘛?”
沒有繼續逗弄她,男子邪魅的笑了一聲,再次坐直身子,聲音說不出的魅惑:“沒幹嘛,我隻是想要和沈小姐交流交流。”
“你我素不相識,有什麼好交流的!”沈玉涵想也沒想,直接吼道。
“好一個素不相識!”這句話似乎戳到男子的痛處,臉色一變,一改方才那一副吊兒郎當的痞子模樣,神情冷峻不已。若不是他身上有一股逼人的邪氣,這會兒沈玉涵還真的有一種眼前之人就是李逸軒的錯覺。
被她這麼一吼,男子怒極,上前捏住她的下巴,陰狠的說道:“素不相識?沈玉涵,你可忘得真快啊!你真的以為你使了一點小手段,李逸軒就會娶你過門嗎?我告訴你,别自以為是癡心妄想了,你這輩子永遠都做不了他的女人!”
話音剛落,隻見男子大掌一揮,沈玉涵身上的衣服瞬間成為碎片,一片一片在空中飄飛,好一會兒才飄落在地上!
夜,寂靜無聲。
“不要!你放開我!你這個衣冠*,你想幹嘛?你快放開我!放開我!”
如果說前一刻沈玉涵還有些理直氣壯,那這一刻的她真的是害怕了。
“放開你?你認為我會放開你嗎?”說着,男子将沈玉涵攔腰抱起,直接朝已經鋪好了的大*走去。
“不!不要!你快放開我!你要是現在放開我,興許我還能饒你個不死。否則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紫霞宮也不會放過你的。”沈玉涵快哭了,身上的藥效還沒過去,現在的她整個人動彈不得,隻能讓人為所欲為,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是嗎?那就盡管來好了。所謂‘**值千金’,這麼美好的夜晚,浪費了可真是可惜。”随手将沈玉涵扔在*上,下一刻,男子挺拔的身子随即覆了上去,滾燙的吻更是一路向下。
“不要!來,來人啊!救命!唔……”剛喊出一句,沈玉涵剩下的話便被男子封在唇齒之間。
“你叫,繼續叫,盡管叫,最好叫得大聲點,讓所有人都聽到,然後都來看看,看看咱們堂堂相府千金、紫霞宮的少主是怎麼在我的身子底下承歡的!”
此話剛落,沈玉涵頓時就噤了聲,蓦地瞪大雙眸。
如果被人發現,那她沈玉涵這一輩子就毀了!
死死咬住雙唇,沈玉涵不敢再大聲叫喊,眼角的淚卻是無法控制的順着她的臉頰緩緩滑落。
屋外,明月當空,一切都還是那麼的美好。而屋内……
直到身下傳來那撕裂般的痛,沈玉涵這才醒悟,她這輩子真的永遠也成不了李逸軒的女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子這才完事,抽身而出,片刻之後就已經穿戴整齊。
而此時的沈玉涵躺在*上,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的,幾乎沒有一處幸免。
瞧了沈玉涵一眼,男子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男子二話不說,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間,随後一個閃身消失在夜幕之中,仿佛他從來都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目光呆滞的望着上方,沈玉涵身上的藥效逐漸過去,腦袋也是越發的清明,但是這一切都已經于事無補。
她甚至連剛剛在她身子裡面馳騁的男人是誰都不知道!
“呵呵。”自嘲的低笑了一聲,“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招惹誰了?為什麼他要這麼對我?”
眼角的淚水已經幹涸,許是剛才哭得太多了,沈玉涵現在想哭也哭不出來。
難受地動了動身子,下身那如撕裂般的感覺便瞬間傳遍全身,惹得沈玉涵忍不住低呼出聲。
掙紮着想要起身,沈玉涵險些從*上摔下來,卻是眼尖的看到地上躺着一塊令牌。
強忍着身上的痛苦,沈玉涵咬牙上前,拿起那塊令牌,隻見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兩個大字:雲嘯。
“雲嘯?莫非那人是雲嘯山莊之人?”将令牌緊緊握在手中,此時,沈玉涵恨不得把它當成男子将他捏碎,眸底更是極快的閃過一絲嗜皿的暗芒,咬牙切齒道,“雲嘯山莊是嗎?我沈玉涵發誓,定要你們為我今天所受的屈辱付出代價!”
暗夜裡,縷縷清風在低聲吟唱,樹枝搖曳,碎影斑駁。
“說吧,這個時候找我來有什麼事?”女子不悅的睨了前方男子一眼,臉上連一分表情都不舍得給他。
“怎麼了?口氣這麼不好,是誰惹我們的大小姐生氣了?”邪氣十足,此時說話的人正是方才去沈玉涵房裡的那名男子。
聽着男子特别咬重的“大小姐”三個字,女子滿不在意的瞟了他一眼,不為所動。
“看來,我們的大小姐已經認命了,甘願服侍一個什麼用處都沒有的替身小姐。唉,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哦?好好的大小姐不願意當了不是?”見女子不說話,男子雙手搭在兇前,斜靠在樹上,有意無意的調侃道。
說到“替身”二字,女子神色微變,卻也不會就此正中男子的下懷,反而冷哼一聲,調笑道:“呦,咱們的少主今天怎麼這麼好興緻啊?是不是又到哪裡尋花問柳去了?”
男子一愣,随即拍掌大笑:“這個還真被你給猜中了,不過隻猜中了一半。”
想起沈玉涵的味道,男子不由得勾了勾唇,一臉回味:“還真别說,那味道,真的是讓人流連忘返。如若不是要趕來見你,我興許還能再戰個三百回合。”
忍不住想要作嘔,女子瞪了男子一眼,不耐煩的說道:“有什麼事情快說,我可不像你,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在這邊瞎耗!”
“怎麼?你嫉妒我啊?”得意的揚了揚下巴,男子雖然喜歡和女子擡杠上幾句,但也不會說得太過,見她微微有些生氣,便正了正臉,笑道,“跟你說說我今晚做了什麼吧。我跟你說,我剛剛去給雲嘯山莊添了一點點小麻煩。”
一臉懷疑的看向男子,女子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給那個雲嘯山莊添了一點多“小”的麻煩。
根據女子以往的經驗,男子所謂的小麻煩要麼是驚天動地,要麼就是……
唉,隻能說,那個雲嘯山莊這回可要自求多福了。
不過,雲嘯山莊是什麼玩意兒?
“雲嘯山莊?”女子微蹙眉頭,疑惑的呢喃了一聲,然後腦袋一個激靈,随即大驚的問道,“你是說江湖傳聞中的那個雲嘯山莊?莊主是那個江湖人稱為……稱為‘冥王’的那個雲嘯山莊?”
被女子突然拔高的聲音給震得耳膜發疼,男子揉了揉耳朵,不滿道:“要說話就好好說話,有問題就好好說問題,吼那麼大聲幹什麼?我的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
“耳朵?你現在還有心思管你的耳朵?你這麼做,你父親知道嗎?要是雲嘯山莊的那個什麼冥王知道這背後是你搗的鬼,那你的麻煩可就真的到了!”女子哪管他的抱怨,一句話吼了回去。
“什麼你父親我父親的,我父親不就是你父親嗎?真是的!還有,我看起來有那麼傻嗎?我是給雲嘯山莊添麻煩,又不是給自己添麻煩,你就不用擔心……”蓦地好像發現了什麼,男子猛地看向女子,笑得一臉燦爛,“等等,你在擔心我啊?”
“你……”女子頓時被氣得不行,忍不住吼道,“我說,少主,大少爺,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平時也不見你這麼油嘴滑舌的?你的腦袋今天是被門擠了還是被驢踢了呀?”
若說剛開始的時候女子還能接受他偶爾的一兩句與平時判若兩人的話,但是現在,她真的是接受不了了。這完全就是相反的兩個人嘛!
“好了,今天為了給雲嘯山莊添點麻煩,特意如此的。沒想到,嗯,那樣子其實還挺自在的,至少心裡舒服。”恢複以往的狀态,男子也就不那麼的不着調了。
嘴角抽了抽,女子正色道:“雲嘯山莊怎麼着了?人家惹到你了,還是怎麼的?你為何要給人家添什麼麻煩?”
“最近有不止一批的人在暗中查探錦繡城楊傑之事,其中就有一批人是雲嘯山莊的。這算不算是我給他們添麻煩的理由?”男子不溫不火道。
“這件事情我不想管,也管不起。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這雲嘯山莊可不是好惹的。能夠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内屹立武林而不倒,可見其并不簡單。而這莊主冥王更是神秘,江湖中人無一見過他的真容。傳言道,他武功超群,卻無人見識過他的真實武功,也不知道他的武功到底有多深。行蹤更是詭秘,來無影去無蹤。所以啊,我勸你還是小心為上。否則,父……他是不會放過給他制造麻煩的任何一人的。”女子靜靜的說道。
“是嗎?恐怕,這次不是我給他制造麻煩,而是麻煩自己找上他了。”男子語氣平淡,述說着眼前的事實,“如今,雖然我們已經盡可能地銷毀當年的證據和線索,但是眼前的情況顯而易見,雲嘯山莊,還有其他的一些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遲早會查到他的身上,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看了男子一眼,女子别開視線,無力的低笑道:“對于他,我們從來都隻有服從命令的份不是?”
說罷,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男子接着開口問道:“你那邊進行得如何了?方才有人彙報說逸王府有動靜,是你出手了?”
“是我出的手,不過沒有完成任務。”說到這個,女子的心情倒是稍稍好了一點,“但是,我今天還原了一個真相。”
“真相?什麼真相?”男子滿不在意的追問。
“也沒什麼,就是楊珺玥在宮裡落水的真相。”女子勾唇一笑,語氣平平。
“……”男子默了一瞬,而後話鋒一轉,難得關心的問道,“你什麼時候能完成任務?他恐怕不會給你太多的時間了。”
眸光瞬間黯淡了許多,女子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我知道,他來找過我了。”
聞言,男子斜睨了女子一眼,而後繼續靠在樹上,阖上雙眸,沒有再開口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女子淡笑了一聲,開口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不是你的父親,你現在會怎樣?”
緩緩睜開阖着的雙眸,男子的眸底迅速的閃過一道恨意,冷冷道:“沒有如果,若是有如果的話,那此時的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想起那日的場景,若不是那人出手相救,他早就已經死了!
女子沉默,心裡卻也了然。
輕歎了一聲,女子說道:“若是無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男子低低應了一聲。
話落,女子提氣,施展輕功離開。
.
回到逸王府的時候已是深更半夜,楊珺玥在路上的時候已經撐不住睡過去了,是李逸軒抱着她回府的。
将楊珺玥送回聽雨閣,安頓她睡下,李逸軒這才轉身而出。
書房,常青将今夜所發生的事情向李逸軒彙報。
“沈玉涵?”背向常青,李逸軒負手而立,淡淡的問道。
“是,屬下沒有看錯,黑巾之下的那張臉的确是沈玉涵。而且,她的武功不在屬下之下!”常青不敢有半點隐瞞,将自己所發現的一切說與李逸軒聽。
聽着常青的彙報,李逸軒知道,在對黑衣人進行搜捕的時候,他定是有所顧慮,所以才沒有沖去丞相府一探究竟。
先不說沈玉涵如何,就說這沈丞相,他對朝廷忠心耿耿,一心為國,絕無半點二心。鑒于這一點,常青就不能貿然前去丞相府拿人。
至于沈玉涵會武功,而且與常青不相上下。這點,李逸軒之前确實是沒有意料到。
不過,若真是如此,那楊珺玥當日在皇宮禦水湖落水之事就說得通了。
至于對彩娟的懷疑,她當時有不在場的證據!
沉默了一會兒,李逸軒方開口道:“不論如何,今日之事絕不能讓王妃知道。”
常青恭敬的站在一旁,拱手回道:“屬下明白。”
“那邊的事情查探得如何?可有消息?”李逸軒問。
“回主子,那邊還是和以往一樣,每當我們得到什麼線索的時候,總有人在我們之前将那線索毀掉。而且……而且不止我們這一方人馬在打探當年的消息。”常青老實彙報道。
“不止我們?難道當年的事情還與其他人有關?”李逸軒疑惑。
思索了片刻,李逸軒随即轉身吩咐道:“常青,命人查探一下還有什麼人在追查當年的事情。本王想知道,那件事情到底牽扯到多少人!”
“是,屬下這就去辦。”話落,常青轉身就要退出,卻被李逸軒喚住,“主子還有何吩咐?”
雖然常青彙報說,那黑衣人在揭開臉上的黑巾後的确是沈玉涵,但李逸軒心裡總感覺好像哪裡不太對勁,可是具體是哪裡不對勁,他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隻覺得,這沈玉涵似乎不像表面的那麼簡單,也不隻是會武功而已。
“順便讓人去查探一下沈玉涵。”李逸軒眸光微凝,吩咐道。
“是,屬下遵命。”說罷,見李逸軒沒有其他的吩咐,常青這才轉身退下。
回到聽雨閣,李逸軒完全沒有睡意,便來到窗前,吹着夜晚的清風,回想着這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