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太子爺不是東西
小孩子鬧騰帶來短暫的放松後,納蘭懿回到自己府中,卻又已經忙起了各項事務。
刑部侍郎前來報到審訊戰無風戰世絕的消息,這兩人依舊沒有招認,但刑部侍郎卻發現了一件很蹊跷的事,刑部大牢陰暗潮濕,有許多蟲子,許多犯人都起了疹子,戰家的人也不例外,唯獨戰無風沒有。
刑部侍郎走後,正巧太醫又來了,這太醫是納蘭懿專門請來給阿零看病的,阿零雖然覺得自己沒病,卻也乖乖伸出手讓太醫把脈,隻是這太醫一握到阿零的脈,便皺緊了眉頭,而且越來越近,看得阿零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大病。
“恭太醫,阿零的脈象如何?”納蘭懿問道。
“啟禀太子殿下,下官從阿零的脈象來看,殿下所說的外傷,體内也确實有中毒的迹象,隻是體内有一股内力将毒性壓了下去,若是能解了這毒,也許記憶便能恢複了。”
“那可有解毒的辦法?”
“下官愚昧……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解毒,一般隻有兩種辦法,一根據所中之毒的配方調配解藥,二是根據中毒的症狀調配,可現下,既沒有配方也沒有具體外在的症狀……微臣不敢胡亂開藥,隻是,如此奇特的毒來說,天下應該隻有七星堂制得出,殿下若要解藥,不妨去七星堂試試。”
恭太醫小心謹慎地說着,背上已經冒出一層冷汗,自己這把了半天的脈,到最後一點用處都沒有,不是他沒用,而是這脈象實在是有點複雜啊!
“嗯……”納蘭懿思索了一會兒,點點頭道:“那恭太醫可知道,有什麼東西,能讓蚊蟲不近身,就算是在刑部大牢,也不長疹子呢?”
恭太醫松了口氣,總算自己還是有用武之地的,立即列舉了一大堆防蚊蟲的藥,納蘭懿聽得不耐煩了,直到恭太醫說到最後,納蘭懿才眼前一亮。
“最後還有一種,一般人是不會用的。本來是西域一種去風濕的油,名為千裡追風油,藥性狠辣,不說蚊蟲不敢近身,塗在身上,便跟着了火似的,要是再拿熱水一擦,立即就有燒傷的迹象!”
燒傷!蚊蟲!納蘭懿忽然想起戰無風背上的傷,他本來懷疑過戰無風的傷,但淩晔去偷看過也試探過,戰無風背上的确有傷,他才相信戰無風确實是偷了戰無淩的衣服,而且,這些日子忙着處理戰家的事,他還沒來得及去查阿零受傷的事……現在看來,這些事情,似乎比他想得要複雜很多!
納蘭懿看了看盤腿坐在椅子上的阿零,正似懂非懂地聽着他們的談話,這樣一個孩子,還背負着什麼重大的秘密嗎?他迅速理了思緒,有一個人,穿着戰無淩的衣服,遭到了襲擊,這個人不是戰家的人,但戰無風要維護這個人,這個人是誰?答案呼之欲出,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淩晔!”納蘭懿叫道。
“在!”
“你師父莫染邪還在宮中嗎?你去問他,這世上可有什麼武器或者武功,可以産生閃電狀的燙傷。”
“是!”淩晔答完,卻不急着走,反而是拍了拍納蘭懿的肩膀說道:“殿下,不要亂了陣腳。”
納蘭懿卻垂下頭,捏緊了拳頭,這樣的疏忽是不該有的,但就是因為那件衣服與戰無淩有關,而戰無風又解釋得那樣暧昧,他才會怕戰無淩尴尬而不去問個仔細,那個不明身份的人下了很大一盤棋,自己竟然現在才意識到!關心則亂,也許真是如此。
看着淩晔走遠,阿零扯了扯納蘭懿的袖子,小聲地問了句:“阿一,你怎麼了?”
納蘭懿揉了揉阿零的頭,笑着說道:“好像是有人搶走了阿零很重要的東西,我要幫你找回來。”
阿零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忽然轉頭叫道:“狗哥!”
戴着金鈴铛的狗哥便昂首挺兇走了出來。
阿零嘿嘿地笑道:“阿零很重要的東西,就是狗哥,晔哥哥,還有阿一你啊……不對,晔哥哥和阿一不是東西……不對,是……”
納蘭懿被阿零逗笑了,揉了揉她的頭說道:“你好好想想,有沒有很重要的東西不見了,我出去一下,晚點就回來。”
阿零站在原地,看納蘭懿說完話便走了,留給她一個背影。她家阿一如此沉重地一個人走了,難道要做什麼大事?英雄阿零怎麼能躲在家裡呢!她一蹬腿,便又跳上了納蘭懿的背,狗哥見阿零走,也跟了上去。
不多時,納蘭懿便帶着阿零來到隐部,這隐部其實是一個部隊,到了晚上也有人操練,納蘭懿到了大營中便告訴統帥,自己是來找戰無淩的。
可軍營中到處也找不到戰無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