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來,城門能開嗎,天路,你與衆将士都需要好好休息,随我一同入軍營吧。”雲琉月道。
池天路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那一士兵道:“大遼來了那麼多人,難保他們不會攻城,不如就在這裡跟他們戰一場,将他們擊退再說。”
“将他們擊退後,我們的人又還剩下多少?”雲琉月反問道。
池天路被那樣一問,語頓了頓說:“上了戰場,生死乃兵家常事。”
“那是愚昧的人才會那樣想,我隻知道,人活着,就有一線希望,如今日這些将士都死在了這裡,這座城就真的沒人随時都能攻破了。”雲琉月不允許池天路有半點遲疑,她不懂什麼打仗的事,但是也知道,這世間除了死是大事之外,其它統統都是小事,正如面前,縱使敵軍如臨,在雲琉月眼裡也沒生死重要。
池天路聽後,便點頭,揚手一揮道:“随我入城。”
十萬大軍有序的朝軍營城走去,雲琉月帶着他們走入了城牆,擺好了弓,箭上抹上了雲琉月自制的藥粉。
雲琉月回頭掃了眼四周,尋找雲豪笙的身影,她出來後就沒見到雲豪笙,冷霜見雲琉月在尋找什麼,便道:“郡主,怎麼了?”
“追風跟我小叔叔還沒回來。”雲琉月問。
“追風送來信說,已經離開了大遼軍營,正趕往這邊來。”冷霜掃了眼四周,追風的确還未回來,而且她是昨晚收到信的,不過既然追風說已經回來了,冷霜也沒有擔心。tqR1
畢竟追風行事風格還是比較穩重的,要不然當年也不會呆在鬼王身邊。
冷霜回頭又道:“郡主,追風跟雲少都不是小孩,郡主不必擔心,他們應該已經離開了大遼軍營。”
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她在空間裡呆了一天一夜,而雲豪笙去那邊也基本有這個時間了,若要跟大遼談什麼事情,能談妥的話,也談妥了,不能談妥,這個時間也就差不多該回來了。
不過既然追風捎來的信,雲琉月也隻能等了。
大遼的軍隊來勢洶洶,他們舉着旗高舞着,似乎在向大夏軍營的士兵炫耀什麼。
鳴鼓與高喝的聲音越來越大。
越到城牆腳下那些士兵的叫聲就越大,他們齊聲高呼,士兵士氣高漲。
完全以一副勢在必得的姿态向大夏王朝宣戰。
而池天路見大遼軍隊臨近時,便揚起了手,高喝了一聲:“殺。”
圍守于圍牆的那些士兵,放開了原本拉開的弦,射出了弓弦上的箭。
一瞬間,那城牆上的箭如密密麻麻的大雨一般,朝大遼軍隊鋪天蓋地的襲去。
一支看起來很普通的箭,可是在射向敵軍的身體時,便立刻燃起了烈火來。
這樣的情景,就連池天陸跟雲麒軍都震驚了。
他們起初不明白雲琉月為什麼要在箭上抹一些藥粉,但是現在看到那些敵軍身上燃起的火焰時,雲麒軍們的士氣一瞬間就高漲了,他們一次性拿出了三支箭,放在了弓弦之上,一拉之下三支便“刷刷”的飛了出去。
而有的士兵便從雲琉月身上拿過了藥粉,拼命的在箭頭上抹上那些藥。
看着那些一個個如火人一般的大遼士兵們,沒有哪一個雲麒軍會覺得他們可憐。
而池天路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拿起了弓,手中夾了五根箭放在了弓弦之上,一瞬間将那五支箭,一起射發了出去。
手中的五根箭“嗖”了一聲飛了出去,與氣流摩擦出了嘶鳴之聲,那些箭也因摩擦力而在空氣燃燒了起來,當插入敵軍的時候,敵人的身體瞬間被火燃包圍,甚至風一吹,火勢便染上了其他的夥伴。
這樣一傳十十傳百,隻要他們染上一點點火焰,他們就會被火纏身,怎麼也撲不滅。
大遼士兵們一下子驚恐不已,慘叫聲連連,哪裡還有剛才的雄風啊,一個個恨不得沖上去把,城牆上放箭之人拖下來狠狠的宰割一把。
可是他們一旦靠近了牆,城牆之上的箭就如密雨一般的朝他們射來,他們根本無法靠近大夏的軍營,一旦靠近一點點,他們就會立刻變成火人。
大遼的将軍見情勢不對,趕緊撤兵。
他們不解為什麼大夏軍營會突然開門。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布局好,隻要大夏軍營城城門不開,他們大遼就有把握将十萬雲麒軍絞殺在城外。
可是誰會想到,大夏軍營突然開門,十萬雲麒軍入城。
他們的反擊讓大遼将軍束手無策。
面對着那銅牆鐵壁叫他們如何反擊?
他們縱使再多一倍的軍,依現在的情形來看,也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現在唯有撤兵。
可大遼的胡将軍剛要撤兵,大遼軍營便送來快報,胡将軍接過了信,看了看信上的内容,突然大笑了一聲說:“真是天不亡我。”
然後他跑到了城牆腳下大呼了一聲說:“誰是雲琉月,讓雲琉月出來見我,我手中有兩條人命,她再不出來,我便殺了這倆人的命。”
“誰是雲琉月,出來見我,你們雲家不是向來講義嗎?現在我手裡有兩個雲麒軍,若你們再不收手,我便讓我們的皇上将那兩位斬首示衆。”
胡德民的話很響亮,足以讓站在城牆頂上的雲琉月聽得清清楚楚,而雲琉月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也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小叔叔跟追風根本就沒脫離大遼的掌控。
胡德民口中的那兩人不正是自己的小叔叔跟追風嗎?
雲豪笙離開軍營的時候,便披着一件雲麒軍的軍服,而追風同樣也穿着一件雲麒軍的戰袍。
他們是以雲麒軍将領的身份去跟對方談判。
沒想到他們這般的狡猾,竟然連談判使者也抓來,而他們竟然很懂得把握時機,利用人家的弱點。
雲琉月揚手一揮,城牆上的士兵立刻收起了箭。
池天路朝她走來:“郡主,怎麼回事?”
“小叔叔跟追風都去那邊了,他們一直未回來,我擔心他們出事,現在果然是出事了。”雲琉月說完後,便掃了眼前牆角下的胡德民,随之她緩緩的走到了高台之上,然後站在了上面。
胡德民則仰頭望着站在城牆頂上的女子。
然後擡起的手摸了摸自己下巴處的胡碴,臉上露出了一抹陰笑:“你就是雲王府的雲郡主,雲江王夫婦所生的女兒,聽說還是一個廢物,不想讓那兩位雲麒軍死在我們手裡,你便下來,否則我一聲令下,我們的皇上便會要了那兩個雲麒軍的命。”
雲琉月冷冷地盯着胡德民,聽說雲江王在世的時候,便與胡德同交手過,胡德民的為人就是雲江王的反面,在他眼裡,隻要能夠打勝仗,什麼卑鄙手段都不是重要的,他要的就是結果,哪怕背負道德罵名。
所以,胡德民在大遼國很吃得開,大遼國的兩任君主都很重用他。
這種人說白了,放在敵人的眼裡就是一個恐怖分子,因為他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正如他現在所言,若是雲琉月在不下去,他會立刻殺了她的小叔叔跟追風。
雲琉月相信他會那樣做的。
池天路攥住了她的手腕說:“郡主不能下去,還是由我來跟他談判吧!”
雲琉月回頭笑看着他說:“你覺得他會聽你的話嗎?你也跟着我小叔身邊許多年,你說胡德民這個人是怎樣的,我相信你心裡比我還清楚他的為人,雲家現在隻有我小叔叔一個後人,我不能讓雲家就此斷了根呐,就算我豁出這條性命。”
池天路知道,可是他也不能讓她死啊!
否則雲豪笙會要了他的命。
而且他的命不重要,重要的是,雲家怎麼可能會隻有雲少一人。
所有雲家還活着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池天路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我陪你一起下去,陪你一起去看看。”
“那這裡呢?這邊十萬雲麒軍誰來看着,交給其他人你也放心嗎?”雲琉月回頭看着那站在城牆邊的那些士兵們,池天路放心把他們交給李将軍,她也不放心把這些士兵交給他們。
而且雲麒軍他們是驕傲的,他們不會随便聽令任何一個人。
不然皇室為何會那麼忌憚雲麒軍。
池天路被她的話堵得無言以對,他怔怔的看着她,看着她嬌小又蒼白的臉,他不知道她怎麼了?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他眉頭微皺了一下,不願意讓這個嬌小的女子去承擔太多,可是,她卻又無意中的卷進了這場戰争。
他覺得他作為一個男人很無能,作為一個軍人是一個懦弱的人,要是雲王知道了定會很心痛。
他内心很掙紮很糾結,可是她那雙靈動又堅定的大眼,卻讓他不自覺地松開了手,緩緩的往後退,他拱手作揖:“郡主,你下去吧,我們會在這上面看着你,若是胡德民敢亂來,我便殺他個片甲不留。”
雲琉月“呵呵”笑了幾聲:“放心吧,沒那麼嚴重。”
她從空間裡拿出了自己調配好的解藥遞給了池天路:“拿給那些中毒的毒者吃,可能藥量不夠,那些無法治愈的人,還是放棄吧,先就需要的人,記住做好隔離,别讓這些士兵靠近病毒者,會傳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