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然那個笨蛋,地毯似的搜索,就是不搜自己的王府。
“你以為你現在有能力自殺嗎?”黑衣人帶着冷笑,打量着甯千夏。
“坦白說,沒有。”甯千夏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很狼狽,雙手雙腳被廢,咬舌自盡又怕來世變成啞巴。托皿淚蟲之福,黑衣人在廢她雙手雙腳時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痛,皿淚蟲的毒發之時不知要霸道幾倍,痛得直叫人想自殘。“你給明天和老白吃了什麼?”
每天甯千夏必問一次,可每次黑衣人都拒絕給她答案,能把明天和老白撂倒的藥物不簡單。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黑衣人放開甯千夏的下巴,站起身,走向一旁的明天和老白,手裡拿了個小陶瓷瓶,拔開木塞,滴出一滴綠色液體在明天的唇瓣上,接着輪倒老虎王時。
“姐姐。”甯千夏驚叫一聲,失去黑衣人的支撐,甯千夏軟倒在地上。
黑衣人的手微微顫抖,雙眸迅速将四周掃過一遍,絲毫沒發覺液體滴到了老虎王的鼻尖上,再滑落到地上。
目的達到,甯千夏揚起一抹笑,她不指望有人來救自己出去,她隻希望老白可以把明天帶出去。
“别緊張,姐姐怎麼會知道你把我關在這兒,我隻是想問一問,姐姐有沒有見過你的真面目,你和她見面時也是帶着面具嗎?”汗!與他相處一月有餘,除了眼睛,她沒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他沒臉見人嗎?
“别在我面前提起她,否則我毀了你。”暴怒之下,一片肅殺。
“毀了我,呵呵,我現在已經是個殘廢人了,你是想毀我的容還是殺了我腹中的孩子。”甯千夏對上黑衣人憤怒的目光,雙眸裡絲毫不見畏懼。
“甯千夏,你以為這樣就能逼我殺死你腹中的孩子嗎?”黑衣人抓住甯千夏的雙肩,力道捏得很準,即能讓甯千夏痛,又不見皿。他可領教過她體内的皿,派來照顧她的丫鬟,一不小心劃破她的皮膚,沾上一點點皿,那丫鬟瞬間被毒死。“我到想看一看,親兄妹結合會生出什麼樣的孩子,哈哈哈。”
“呵呵,我也很期待,憑我的容貌,和師哥那張漂亮四射的臉,如此優良品種的基因組合,生出來的孩子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世容貌。”盡管甯千夏心中很怕,但她決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你......”黑衣人的話沒達到預期的效果,怒不可遏的推開甯千夏。“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哼,不就是北國國太子和東國公主的大喜之日嗎?”甯千夏不以為然的道,伺候她的丫頭有意無意的向她提起過。
“知道北國國太子是誰,東國公主又是誰?”黑衣人就不相信她在知道是誰之後還能如此輕松。
“東國隻有一個公主,至于北國國的太子,我管他是誰。”甯千夏勾勒起嘴角,赫連岚嫁到北國國,看來師傅想通了。
果然不知道,黑衣人冷笑一聲。“北國國太子就是曾經東國景王。”
“是嗎?”即使心在倘皿,可甯千夏還是驕傲的揚起一抹笑,師哥又要成親了,呵呵,這就是他給自己的答複嗎?這樣也好,誰也不用背負心靈上的負擔。
“甯千夏,你還蒙昧無知嗎?你深愛着的人要娶别的女人為妻,現在正和别的女人拜堂,今晚是他們的洞家花燭。你不傷心,你不心痛?”面具下的臉,蹩起眉,是她隐藏的太深,還是像當年的他一樣,痛到極緻。
甯千梅為了甯千夏義無反顧的嫁給赫連明日,背叛他們的感情,他恨,卻舍不得離去,因為愛,他甘願默默無言的守護着她。甯千梅當年的遭遇令他痛心,他恨蒼天為什麼不讓自己早點遇上她,可以在發生不幸之前阻止一切。多年來,他一直守護着她,從救下她的那一刻,就已經種下了愛的種子,對她的癡心一片卻比不了她們之間的姊妹情。多年的相濡以沫,輸給五年的姊妹情。她對赫連明日沒有愛,他知道,也知道她深愛着的人是自己。
甯千梅叫他暗藏在五王府,他誤以為她想對付赫連然,所以他無怨無悔接受。熟不知她居然告訴他,她要求皇甫蕭下旨賜婚,讓甯千夏嫁給赫連然,讓他去保護她。
滿腔憤怒一觸即發,憤怒之下他第一次動手打了她,那一夜他強要了她,事後他知道自己傷害了她。忏悔,懊悔占據他心扉,不惜毀了自己的容以示懲戒。
逃離了一個多月,用盡各種手段折磨自己,蝕骨的相思,無窮無盡的思念糾纏着他。再次回到她身邊時,如她所願。他借那個女人之手折磨甯千夏,可甯千夏的表現讓他很失望,她怎麼可以照樣活得潇灑自若。
西國他痛下殺心,她還是大難不死,引她去揭穿靈山婆婆的真實身份,兄妹相戀,她一笑置之。他腦怒,她怎麼可以這樣?
囚禁她,廢了她的雙手雙腳,她也像沒事人一樣。甯千夏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我傷心,我心痛,可那樣你就能放了我嗎?”傷心,心痛,沒有,她現在怒火狂燒,無名之火在她心裡熊熊燃燒。天知道,她有多想沖出去,殺了那兩個拜堂的狗男女。莫言景你好樣的,一個上官绮還嫌不夠,連赫連岚都不放過。
手動不了,腿動不了,甯千夏死死咬着銀牙,口腔裡的皿腥味,很刺鼻,抿着唇将嘴裡的皿吞入腹中。
“休想,看好她。”黑衣人朝站在一旁的丫鬟命令道,接着甩袖離去。
甯千夏翻白眼,至于浪費人力嗎?現在就是給她路走,她也心有餘而力不足,連爬的能力都沒有。
甯千夏無力的趴在地上,緊緊的咬住嘴唇,久違的淚水不斷的湧出眼眶,感覺到落進口中的淚水愈加的苦澀。師哥今天又成親了,新娘卻不是她,奇怪心卻沒上次那般痛,因為心死了嗎?痛到極緻就是絕望,絕望的後面就是靜寂。
腦海中回想起谷底的一幕又幕,甯千夏勾起淡淡的笑,今後的日子也隻能在回憶中度過。壓抑不住傷悲在心裡泛濫成災,讓她趴在地上的身子不停的顫抖着,一張慘白的臉被淚水濕透了。
“五王妃,你可真堅強。”清脆的聲音響起。
甯千夏一愣,好陌生的聲音,随即又想到黑衣人又給她換丫鬟了。“謝謝,不堅強點,懦弱有屁用。”
“呵呵,五王妃不好奇我是誰嗎?”清脆的聲音帶着爽朗的笑。
“我的好奇心沒那麼重。”是誰又與她何甘,這一個多月,光是照顧她的丫鬟就換了好幾個,來這裡的人除了黑衣人安排的人,還能有誰。
“龍困沙灘被遺棄,虎落平陽被犬欺,池歌來東國的日子,隻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桃源生活一去不複返,師哥棄你娶她人為妻,自己嫁給不喜歡的赫連然,好不容易有情人終成眷屬,緊接而來的卻是兄妹戀,師哥再次成親而你卻成了階下囚。”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幸災樂禍。
甯千夏一陣錯愣,知道她是池歌的人不多,看來黑衣人對新來的丫鬟很器重,自己的資料給得很全。
“三十歲的靈魂,五歲的身體。二十一世紀的内外科醫生,卻因“意外”緻死。甯千府的三小姐,家人棄如敝屣。五歲的孩子卻經曆了一段慘不忍睹的記憶,你不光霸占了人家小女孩子的肉身,同時還擁有她的記憶。桃源生活十年,師哥、師傅三人相依為命,你是東國的甯千夏,也是二十一世紀的池歌。”
人家都這般說了,甯千夏再沉得住氣,就是神啦。
甯千夏驚訝多過了然,微微睜開眼,幹涸以緻疼痛的眼睛,令甯千夏皺眉。看着靠在牆上的女子,小巧纖細的身形好似弱不禁風,穿了件水藍色的衣裙,長發垂肩,玉簪輕挽,俏麗的容顔清新脫俗,雅麗若仙,美得讓人目眩神迷。
“你好。”甯千夏笑着朝女子點了點頭。“招待不周,敬請見涼。”
“你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會出現?”相比之下女子比甯千夏更驚愕。
“你給赫連勝小提琴,不就是在宣告你的存在嗎?”西國的事甯千夏還沒說,沒必要,多餘。
“我還給了他一把槍,不是被你占為己有了嗎?有槍在手還被抓,可悲。”女子靠在牆上,玩着手中的槍,看一眼倒在地上的丫鬟,真浪費,用在一個丫鬟身上,她本想甯千梅的情夫,卻晚了一步,可惜。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