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池田兵次郎雙手捧着木下小隊發回來的電報,神情相當的激動。他大笑着對酒井猛村說道:“哈哈,真是天佑我大和,安田小隊的‘斬首行動’已經取得了成功。哈哈,立刻向小泉閣下彙報這一喜訊,還有山本閣下。另外通報給增田閣下,我想學兵軍接下來肯定會進行瘋狂的報複,不過隻要頂過這一波,那麼中南局勢就會得到徹底的改善。酒井君,我甚至可以斷言,一旦歐陽雲身死的話,法國人一定會重新考慮他們的立場,也許我們可以兵不皿刃的拿下印度支那聯邦。”
蘇門答臘島的小泉接到報告的時候,正帶着一幫地質學家和石油勘探工程師在野外作業。看完電文,他隻覺得身體裡有一股電流通過,說不盡的爽利。“歐陽雲,你也有今日!”他心中惡狠狠的咀咒道,下意識的将手伸向裆部,然後又收了回來重重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樹,沉聲道:“諸君,不要傻站在這裡了,繼續工作!帝國的春天來啦!”
同為穿越者,小泉更清楚歐陽雲對于日本的威脅。而在解決了歐陽雲以後,他認為是時候心無旁骛的積蓄力量對付美國了。
衆鬼子哈依一聲,皆埋頭工作起來。小泉則擡頭看向南方,心中暗忖道:“歐陽雲一死,學兵軍就成一盤散沙了。重慶的那位蔣某人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大号的兼并機會?兼并了又如何?兵熊熊一個将熊熊一窩,沒了歐陽雲的學兵軍還能稱之為帝國的克星嗎?現在大和号、武威号航母都快形成戰力了,再加蒼龍号、三艘大鷹級和兩艘瑞鳳級還有改進後的龍骧、鳳翔,美國的太平洋艦隊注定将在劫難逃!”狠狠的揮動了一下拳頭,他熱皿澎湃難以抑制心中豪情,張嘴大喊道:“啊――”
山本接到報告以後的反應和小泉有所不同,老鬼子先是連聲問剛調到身邊的高木武雄少将:“情報準備嗎?這是真的嗎?”在得到肯定回答以後,他哈哈大笑三聲,然後大手一揮道:“快,立刻給小泉君去電,告訴他這個喜訊。”
高木武雄善意的提醒道:“閣下,歐陽雲隻是負了重傷,死不死還不一定呢?”
山本搖搖頭,瞬間完成了從質疑者向釋疑者的轉變,右手抖着那份電文朗聲道:“高木君,中國人反應如此瘋狂,那麼歐陽雲即使沒死負傷也不會輕。嗯,立刻給增田軍團長去電,讓他小心支那人的反撲。另外給首相大人去電,告訴他可以下達暫緩執行‘玉石俱焚’計劃的命令了……”
“卑職這就去辦!”
“去去,對了,叫田村給我送一瓶紅酒過來――對,就是那批從荷蘭人酒窖中繳獲的……”
金邊,郭奎與楚天歌幾乎同時趕到了郭達師的主力營地,其中郭奎手還提着木下單一郎那顆面容猙獰的腦袋。楚天歌提前幾分鐘抵達,他來得匆忙并沒有帶通行證,守衛營門的學兵便不肯放他進去。楚猛說了一番好話得不到通融,熊天道火了,大手一揮和手下用槍頂住營門守衛,聲明再不放他們進去,他們就闖營了。雙方正在推搡間,直升機的引擎聲傳來,衆人擡頭望去,便看見五架海東青還有兩架信天翁低飛過來。
正是郭奎為首的一幫叢林特戰旅。郭奎老遠的看見這一幕,讓機群在距離營門大約三十米左右的平地降落,然後提着木下單一郎的腦袋就跳下了飛機。老遠的,他喊道:“郭達呢,快讓他來見老子!”
楚天歌向他迎過去,靠近了,他沉聲問道:“你也接到電報了。”
郭奎點了點頭,道:“我和這夥鬼子交過手了,堪稱日軍精銳中的精銳,”将手的腦袋提起來,他說道:“喏,這個就是我們斬殺的鬼子指揮官。”
兩個人并肩向營門走去,郭奎對營門守衛中軍銜最高的那個排長說道:“你們師長呢?趕快帶我們去見他!不認識老子嗎?老子是郭奎,這位是第一軍的軍長楚天歌司令!媽拉個巴子,你們還屬于第一軍的序列呢,居然如此對待最高直系長官,不想活了?”
郭奎和楚天歌都屬于學兵軍中的大人物,那個排長又豈能不認識他們,隻是因為郭達下了嚴令,為總司令安危作想,這才顯得不通情理而已。他苦着臉說道:“郭司令楚司令,不是卑職刻意刁難,實是我們師座有嚴令――”
郭奎急于知道總司令的真實情況,哪裡有心思聽他廢話,打斷道:“少唧唧歪歪的,你不帶我們去,我們自己沒腳嗎?小楚,我們走!”說着和楚天歌并肩走了進去。
郭達此時在幹什麼呢?他正在親自批複一份又一份诘難電報。
歐陽雲雖然有下令封鎖消息,可是事關他的安全并學兵軍的未來,吉星文等人哪裡敢有一絲一毫的輕慢。吉星文擔心日軍會借這個機會在閩浙贛一帶發動大規模的攻勢,又擔心重慶方面會有什麼不利于學兵軍的舉措,和李鐵磋商以後,給蔣光鼐、葉肇、單人雄、何正降、鐵林飛、陳策等人一一打電話通報此事,結果這些人紛紛緻電郭達責難詢問相關情況,郭達飽受委屈的同時不得不親自一一回複,可謂身心皆深受煎熬。
郭奎半路逮到一個學兵,然後讓他帶着自己去見郭達。在郭達的指揮部外,兩個人無視一衆警衛的阻攔,昂首跨了進去,然後郭奎将木下單一郎的人頭扔在指揮部的沙盤,雙手叉腰對一幹目瞪口呆的參謀和旅團長喝道:“郭達呢?把他給老子叫出來!”
郭達就在裡間,聽見郭奎的吼聲,他搖搖頭立刻起身出來,然後畢恭畢敬的向他和楚天歌敬禮,道:“郭司令,楚司令,你們來了。”
“郭達你個混蛋,虧你還在西北打了那麼長時間遊擊,一個師的人都護不了總司令的安全,格老子的,總司令養你何用?!”郭奎看見郭達便滿肚子來氣,沖去一手揪住他的衣領掄起右掌就要開抽。楚天歌從後将他的右手抓住了,說道:“老郭你别沖動,先聽他說說詳細情況――郭達,我大哥究竟怎麼樣了?”
郭奎可是練有鐵砂掌的,就是不發功盛怒之下一巴掌拍下去也絕對會出人命。郭達當時冷汗就下來了,甚至有點堅守不住防線。
“總司令負了重傷,現在還昏迷着。”
“醫生怎麼說?有沒有生命危險?”
“正在全力搶救,醫生不敢保證――”
郭奎一聽徹底急了,吼道:“格老子的!走,立刻帶我們去見總司令!”
郭達:“郭司令,總司令受傷很重需要隔離治療,現在誰都不能去見他!”
郭奎一怔,楚天歌想到一種可能表情有所緩和,他回頭掃視了指揮部内的其他人,一把拽住郭達的衣袖将他往裡間拖去。三個人進去以後,楚天歌将門關,壓低聲音瞪着郭達問道:“郭達,你老實告訴我,我大哥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