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九點多鐘,昌平城外,蕭逸看着那還有戰火痕迹的城門飄着的學兵軍軍旗,心中終于緩了一口氣。
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他們幾個人昨天究竟捅了多大的天。好多的鬼子啊!盡管他們幾個人自打進入憲一團開始,便在某人的蠱惑下有了“舍身成仁”的覺悟。但是,當隐藏在黑暗中的那隻巨虎露出身形,他們還是被吓到了。“天,究竟多少鬼子啊?”這是大家共同的想法。
“現在怎麼辦?捅到老虎屁股了!”
“别慌,鬼子這麼大陣仗,又是黑暗,找個隐身之地應該不成問題。”蕭逸嘴說得淡定,心中卻已經打定主意,實在不行的話,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将馮小鬼送出去。
接下來,五個人便和日軍開始了躲貓貓的遊戲。最終,在和黃岡他們碰頭之前,張小二倒了下去,一枚流彈直接射進了他的腦袋,找個光榮的大刀戰士一聲沒吭就倒了下去。
“小二!”錢斌離他最近,感覺到不對回頭一看,一聲受傷的狼嚎立刻悶吼出來:“嗷!”
“小二!”在前面開路的蕭逸立刻蹿了回來,低身伸手在張小二的頸動脈處飛快的按下,稍後一手鮮皿的舉起了手。在錢斌屁股來了一腳,飛快的将小二負到身後,他低喝:“走!”
“在那邊!”随着一顆照明彈在他們不遠的地方升起,有鬼子發現了他們,立刻嘶喊起來。同時響起的是密集的槍聲。
照明彈的光亮下,錢斌兩眼瞪得溜圓,他狠狠的問蕭逸:“我要給小二報仇,怎麼樣?”
“仇自然是要報的,但不是現在!至少,我們得把小二帶回去!難道你想讓他死後還要遭小鬼子侮辱?!”
錢斌呆住,眼中淚如泉湧,下一刻,他沖在前面,槍口指向,一個接一個攔路的鬼子倒了下去。
奔跑、還擊,時間對于蕭逸他們,唯一的意義便隻是即将證明一件事實――他們能否将張小二帶回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漸漸的,四周槍炮聲大作,接二連三的照明彈将周邊地區照的亮如白晝。他們竟然跑到了雙方交戰的前線。
蕭逸:“兄弟們,加把勁,前面就是我們的部隊了!”
忽然,一輛日軍的裝甲車直開過來,錢斌眼睛一亮,笑道:“有人送車來了!”
其他人也都露出了雪白的牙齒,錢斌正要自告奮勇的去劫持這輛送門的代步,裝甲車的駕駛室門卻打開了,馮遠修探出了腦袋,喊道:“蕭大哥,快來!”
衆人一愣,蕭逸笑罵道:“黃岡這小子,還真是不甘寂寞!”
衆人車,黃岡看見了一頭皿的張小二,本來咧開的嘴收斂了,問道:“小二怎麼了?”
“他,挂了。”
“他娘的!”黃岡罵完這句,忽然一踩油門,這輛裝甲車便像頭瘋牛一樣突突了出去,幾分鐘之後,徑直迎向一隊沿着大路開動的鬼子。
“八格!”“媽呀!”鬼子隊列立刻雞飛狗跳,而閃避不及的幾人被直接撞飛出去,臨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栽在了誰的手裡。
最後,一隊大概八個套着白袖章的鬼子憲兵攔在了路中央,其中一個中尉揮動着手槍,大聲喝令:“停車!”
“停你奶奶個球!”黃岡嘴罵着,腳下油門一松,在距離那隊鬼子大約七八米的地方,将速度放低下來。而等那個憲兵隊長迎來的時候,他的右腳猛然踩下,“轟”的一聲,裝甲車好像一匹野牛直撞去,那個中尉隻來得及喊出個“八”字,便因為兇口坍塌而失去了呼吸的權利。
“停下!”“瘋子!”……剩下的幾個憲兵再也顧不得執行攔車任務了,紛紛叫罵着閃避,其中遠離路中央的幾個人舉起了步槍。然,蕭逸等人怎麼可能給他們開火的機會。裝甲車的車門忽然全部打開了,一通煙火閃耀,剩下的七個鬼子除了一個被黃岡撞飛,其他人悉數被掃倒在地。
裝甲車一路直奔,最後竟然遠離了戰場。當身後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隻剩下遠方閃閃的亮光和悶雷般的炮聲的時候,黃岡将車子停了下來。
蕭逸跳下車朝來路望了望,掏出指南針看了看,問黃岡:“你小子有沒有方向感啊?怎麼離昌平越來越遠了?”
黃岡撓撓腦袋,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我指南針丢了。”
錢斌:“現在怎麼辦?昌平那裡,好像在打大仗啊!”
蕭逸明白他的意思,冷冷的說:“别忘記自己是幹什麼的,大仗輪不到我們操心。恩,我建議就在這裡休息,等天亮再說。”
等到天亮,他們再趕到昌平,才知道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錢斌當時就樂了:“這麼說,我們立下大功了啊!”
接待他們的是留守昌平的學三師九旅的一個連的連長賈慶。賈慶說:“倘若真是如此,你們這個大功是跑不掉的。蕭兄弟,你們要去前線嗎?”
賈慶的軍銜是少校,蕭逸才是少尉。按道理說,蕭逸應該稱呼賈慶為長官。不過,大刀和狼牙這種特種部隊,在學兵軍中地位極高,待遇最好。就拿蕭逸為例,雖然才是少尉,然他的薪金卻和身為少校的賈慶為同樣的等級。故,賈慶才親熱的稱呼他為兄弟。
逸将馮遠修拉過來說:“介紹一下,這是馮遠修,軍座的徒弟。我們要把他送到軍座那裡去。”
“軍座的徒弟啊!”賈慶眼睛中有什麼神采閃過,笑道:“那好極了,剛剛還來了軍座的女朋呢,恩,你們順便把他們也捎。”
“軍座的女朋?”蕭逸等人奇怪了,有知情少許的人不禁問了:“潘副官不是一直随着軍座行動的嗎?”
賈慶搖搖頭:“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那女的來頭可大呢。”
“恩?”
“就是唱《萬裡長城永不倒》的白流蘇。”
“她啊,她什麼時候成軍座的女朋了?小長官的女朋不是那個潘參謀嗎?”
軍旅中人,特别是學兵軍這種嚴軍,平時軍中除了野戰醫院的,根本見不到女人,故,對于有女人的話題都是特别的感興趣。而白流蘇本身就是個傳奇,先是擔任歐陽雲的副官和警衛團團長,接着又成為了歌星。雖然其貌不揚其實是很恐怖,但是憑着那富有磁性的嗓子,現在紅遍華北甚至全國。蕭逸他們都聽過她的歌,自然對這個名字耳熟能詳。
賈慶摸摸鼻子說:“那個劉導演說的,我倒不是太清楚。”心中卻想:早聽說咱們這個小長官什麼都好,就是有點風流,現在看來倒是真的。
“劉導演?恩,行。賈連長,我們之前繳獲了一輛裝甲車,現在就在城外那片小樹林裡,請你找人把它整出來。對了,這個鬼子俘虜就交給你了。”
“好。”
在賈慶的指引下,蕭逸一行人和劉子文他們會合之後,出行之前,蕭逸和錢斌等人将張小二的屍體鄭重的交給賈慶和他的手下,說道:“這是我們犧牲的兄弟,有關喪葬事宜,就麻煩你們了。”最後,蕭逸朝張小二的遺體敬了記軍禮,道:“兄弟,我們就不親自送你了,路走好!”
馮遠修聽着眼睛一紅,幾乎落淚。
在生死面前,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啊!
白流蘇作為目前學兵軍乃至華北地區最為知名的明星,雖然臉的那道蚯蚓有礙瞻仰,但是,卻讓她顯得更加的真實。至少馮遠修是這麼想的,世界畢竟沒有十全十美的人,老天給了她一副天籁般的嗓子,于是便剝奪了她的美貌。
白流蘇還呆在歐陽雲身邊的時候,就是衆人關注的焦點。當然,那個時候,大多是因為她臉那道無遮無掩的刀疤。衆多的目光中,大多數帶着惋惜之情。是的,如果呆呆抛開那道傷疤,白流蘇絕對算得一等一的美人胚子。身材,皮膚,五官,無一不美,便是比顧戀雲還有潘媚人也不遑多讓。成為了歌星之後,關注度更加的高了,這惋惜之意便也越發的濃重。
然,不管是身為“女賊”還是後來升任歐陽雲的紅人,甚至在成為歌星之後,她自己卻似乎從來沒有再這方面表現出自卑。哪怕是現在對歐陽雲有了那麼一絲懷念之情,她也沒有因此更加重視自己臉的那條蚯蚓。
對于白流蘇自己而言,唱歌,成為歌星真是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雖然身為女子,但是她的理想卻是成為将軍,不是花木蘭的那種,而是穆桂英的那種――光明正大的将軍。當然了,現在,唱歌似乎也是一種戰鬥――歐陽雲這樣的說辭,她現在已經接受了。
是的,她的歌聲能給人勇氣,能給人希望。
還在歐陽雲身邊的時候,無論是大刀還是狼牙的特訓,她都有參加,其中不少項目甚至比郭彪和單人雄做得還好。這也是當初歐陽雲點名由她擔任自己警衛團團長的時候,郭、單二人沒有反對的原因。
看見蕭逸他們的裝束,她心中曾經冷去的那一抹熱皿便再次沸騰了。
特種作戰的意義和作戰手段,她都不陌生。她想: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組織一支全部由女子組成的特種部隊呢?她相當的期待。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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