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飄飄揚揚的下了四天,于1月30号這一天中午時分終于停了。眼看着天上的雲層正在漸漸變薄,然後開始随風飄向西北方向,歐陽雲從位于滕王閣附近的一間民房裡走出來,看了看時間對緊跟在身後的遊xiǎo蓮說道:“傳令白師長,限她在兩個xiǎo時内,将南昌城内道路上的積雪清理掉。姜黃永呢?讓他過來,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jiāo給他去做!”
學二師留在了高安,學八師去了永修縣,接替了許智的遊擊第一師,學十七師去了象山,接替了江鐵掌的遊擊第三師,而學九師則去了餘幹縣。現在,歐陽雲身邊,除了白流蘇的學三師,便隻剩下mén奎裡的學十八師了。
姜黃永很快到了,“xiǎo長官,您有重要的任務jiāo給我?”
“是。你将總司令部人員組織一下,去街上看看,如果有誰家房子倒塌或者無法過冬的,想辦法幫一下吧!”
姜黃永一愣,随即點頭,大聲答:“是!”
學兵軍這一次北上,是為了殲滅第11軍而來,而因為剛剛以鐵腕手段完殲了第33師團,這就帶來了一個問題,日本人會不會由此推斷出學兵軍的北上目的,從而消極避戰呢?日本人正在其它方向磨刀霍霍,在學兵軍轄境其它方向遭遇日軍狂攻的時候,一旦岡村甯次選擇避而不戰,那麼學兵軍偌大規模的北上部隊被拖在這裡,那不僅僅是兵力上的làng費,而且肯定會讓其它方向顯得兵力吃緊,甚至就可能因此被日軍形成突破,從而陷入前面被動的局面。
北上部隊要想重創第11軍,yòu敵深入、分而擊之絕對是最好的手段。重創第11軍以後,再迅速轉身回粵,那又能及時充實其它防線的兵力,如此一來,不僅解了西北危局,而且能力保其它方向不因兵力匮乏而導緻被日軍形成突破。這本是一着好棋,但是現在,因為歐陽雲采取了正面防禦的策略,那可就懸了。
康納名為德國駐廣州的總領事,實際上卻是軍人出身。歐陽雲在指揮布局的時候,并沒有避開德國人,德國人将心比心,便覺得有義務提醒歐陽雲,開始下雪的當天,他就向歐陽雲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而在雪停後,他又再次谏言,認為歐陽雲應該趕快收縮部隊,甚至應該放棄南昌,從而讓日軍得以南下,以期獲得戰機。
大街上,一隊隊的學兵軍扛着鐵鍬、掃帚開始清掃起道路來;又有一隊隊nv兵扛着一些口袋或者捧着一些棉衣走街串巷的慰問疾苦――康納站在歐陽雲的身後,用古怪的目光看待這一切,心中想道:“這是收買人心嗎?隻是,做得實在是太明顯了!”看了歐陽雲的側面一眼,他暗暗不齒:“真沒想到,總司令年紀不大,這無恥起來,倒是十分老到呢!”輕輕的搖搖頭,他說道:“總司令,您真想在南昌久駐嗎?那樣的話,隻怕您永遠都不會見到岡村甯次的。”
學兵們所作的一切,是德國人不能理解的。當兵的,他們的工作場所應該在戰場才對哪!在這裡幫助平民掃大街算是什麼事?
歐陽雲擡頭看了看天,回頭對他說道:“要不了多久,日本人的偵察機就會從我們頭上飛過了。”然後想了想,又說道:“這股寒流來的太突然了,不知道日本人有沒有預備禦寒的冬衣,還真有點擔心呢。康納先生,您去過蘇聯沒有?”
歐陽雲先是關心日本人有沒有禦寒冬衣,緊接着又關心起康納有無去過蘇聯,先後兩句話,居然表達了三個截然不相搭的意思,這讓康納聽得眼睛眨巴個不停,腦子裡念頭電轉,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本能的答道:“沒有,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去那裡了吧!”
歐陽雲轉身看着他,說道:“打個賭怎麼樣?我賭您将來一定會有機會去蘇聯。隻是屆時,要記得帶夠禦寒冬衣才行!”
康納搖搖頭:“這話扯太遠了吧。總司令,請恕我直言,我真的為貴軍擔心呢,六個師的不對陳列在江西,如果一旦被拖在這裡的話――”
歐陽雲極自信的擺手,說道:“這種假設不成立的。最遲三天,岡村甯次就會發動進攻的。嘿嘿,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們的‘飛彈’的嗎?不會等太久的!”
“啊!”康納聽得眼睛一亮,盯着他問道:“此話當真?”
“當然。”
江西,景德鎮西南方向十五公裡的麗陽鄉,漫漫雪野裡,一隊人馬正在頂風向北邊前行着。隊伍排成三列,長度足足有兩公裡。
當漫天雪花忽忽變xiǎo,頭頂的天空雲層開始消散的時候,隊伍的中間,一個二十七八歲的軍官對身後的一個更年輕的軍官說道:“老五,雪停了!”
“那就找地方休息吧,晚上再出發!黃武呢?他回來沒有?”
“師座,還沒有,要不要我派人去迎一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軍官接口道。
“先找到栖息地再說。”
大約十分鐘以後,在麗陽鄉西北方向三公裡的一處山坳間,部隊停了下來。那個被換做“老五”的“師座”帶着十幾個人登上了一處xiǎo山的山頂,拿起望遠鏡朝西北方向望去,對那個喊他老五的軍官說道:“三哥,今夜會是關鍵,你下去關照兄弟們,立刻用飯,都吃得飽飽的,抓緊時間休息!”
“好!不過,我們是不是找地方補給一下?補給最多還能維系三天,如果後面還需要長途跋涉的話,這點糧食可不夠!”“三哥”說道。
“這事就jiāo給郭主任了。”
“好,我立刻帶人去解決。”郭主任就是剛才回答黃武還沒回來的,他應着,帶着兩個兵下去了。然後,“三哥”也帶人下去了。
“派人去迎黃武他們一下!”“師座”喊道。
郭主任站住點了點頭。
“師座,xiǎo鬼子今天會進攻嗎?”一個年輕的軍官問道。
“師座”皺眉想了想,說道:“很有可能,這一次寒cháo來得突然,對于想要渡河卻又缺乏足夠船隻的日軍來說,乃是天賜良機。隻要岡村老鬼子還想拿下南昌,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二師這一次很慘啊,四旅和六旅幾乎都打沒了。”
“可是我們卻團滅了xiǎo鬼子一個師團!”
這支部隊,正是楚天歌麾下的第三師,而這個“師座”正是人稱“鐵老五”的江鐵掌。
第三師和第十七師換防以後,并沒有撤回南昌以南地區,而是奉命冒雪東進。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會像遊擊二師一樣,成為封鎖另一部日軍的mén鎖。
(老毒物:還有多少人記得九一八?還有多少人記得,在這場世界大戰中,中國曾經有多少人倒在了日寇的屠刀之下?不是說我們中國人有多麼記仇,可是對于一個全民族都無悔意的國家,我們再行寬容的話,那就和忤逆祖宗沒什麼兩樣了。身為一個屁民,我們其實真的做不了什麼,但是,不買日貨,這總能做到的――不需要喊什麼口号,隻需要稍微的注意一下,我想,就對得起九一八賦予我們的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