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第二軍還沒有登菲律賓群島呢,麥克阿瑟就在籌謀成立聯合指揮部的事情了。為此,他和馬歇爾通了不下十次電報,甚至大發雷霆,結果卻沒能從華盛頓獲得一點實際支持。而在見識了學兵軍的強大以後,美國老頭對此更加熱心了。官方渠道走不通,他就走私人渠道,這段時間和郭奎走得特别近,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美菲軍隊加起來将近二十萬人,又海陸空俱全,遠征第二軍才四萬人不到,真要成立聯合指揮部的話,那肯定是美國人當老大――這恰恰是歐陽雲最忌諱的。歐陽雲就這件事曾經特别關照,當時他很直白的說道:“我不相信美國人!美國大兵的性命寶貴,我們學兵的性命就不寶貴嗎?老子可以去幫他們打仗,但是絕對不會傻乎乎的将兄弟們送去當炮灰。老郭,打鬼子可以,但是主動權一定要牢牢的把握在手中,記住了!?”
有總司令特别關照,郭奎對組建聯合指揮部一點都不感冒,美國老頭前幾天提過一次,沒得到回應,鬧了個大紅臉。而現在他舊話重提,卻也是沒辦法了。
郭奎和黃華來找麥克阿瑟之前,就曾讨論過這個問題,他們也覺得想要防住三寶顔,必須成立一個聯合指揮部,統一指揮各參戰部隊。當然,本着将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底線,這聯合指揮部的最高決策權自然歸屬于遠征第二軍。美國老頭先提出來,倒省了他們不少口水,郭奎和黃華對視一眼後說道:“當前局勢下,成立聯合指揮部卻是很有必要。我們隻有一個要求,前線作戰部隊必須由我軍統一指揮。而且,我軍有權力懲處那些作戰不力的部隊和将官!”
“不可能!”麥克阿瑟一口回絕:“兩位将軍,請你們注意,現在是在菲律賓。而且,這一場戰役的主力,必然是我們美國遠東部隊。”
“不不不――”郭奎搖起了頭:“總司令,您這話我不贊同。沒錯,這裡是菲律賓,我們隻是客軍。但是就我這段時間的觀察,雖然貴軍也勘稱精銳,但是并不足以和日軍叫闆。所以,如果真想擊敗日軍這一次進攻,必須依賴我們遠征第二軍!”、
郭奎大言不慚,麥克阿瑟怒極而笑,瞪着他道:“你的意思,沒有你們學兵軍,我們就打不赢這場仗喽?”
郭奎平靜的和他對視着,堅定的道:“是!”
黃華道:“麥克阿瑟将軍,我們目前還不知道日本人究竟出動了多少陸戰部隊,但是他們有飛機有艦炮,這一點,我們已經輸了。我們先做個假設,就算我們願意将山地第二旅的的指揮權交給你們,可是你們有信心憑借三寶顔現在的部隊堅持到混合艦隊到來嗎?”
“難道你們有這個信心?”
“是!以少打多,我們學兵軍絕不缺少這方面的戰例。就是日本人有兩萬人,我想如果由肖安寶将軍指揮的話,他也絕對能堅守二十四小時!”
“萬一打輸了呢?三寶顔一丢,那我們就整體陷入被動了!”
“沒有萬一,戰争本來就是一次賭博,如果由我軍指揮,我們的山地第二旅将會作為主力,他們有将近四千人,如果日軍沒有飛機艦炮,我以為他們最少能夠抵得一萬日軍。就算日軍有兩萬人,貴軍的第61師、第1師還有第101師再加巴西蘭島的守軍,一共兩萬多人,他們難道連一萬日軍都敵不過嗎?”
麥克阿瑟陰沉着臉陷入了沉思。軍人嘛,首重榮譽,而指揮權的歸屬無疑也與此有關。在菲律賓,美國大兵的人數并不多,但卻是美菲聯合部隊中絕對的主力。不僅如此,聯合部隊的各個前線部隊,指揮官也清一色的都是美國人。習慣了對菲軍頤指氣使,現在卻要轉變角色成為受指導的一方,麥克阿瑟覺得,即使自己可以忍辱負重的接受,下面的軍官也不會贊同,那樣的話,聯合指揮部的成立隻會适得其反。
美國老頭臉正陰晴不定着,一個通訊參謀喊着報告走了進來,展開文件夾的同時說道:“司令官閣下,華盛頓來電了,我國已經向日本宣戰。”
他經過黃華身邊的時候,黃華順勢瞅了一眼,眼睛立馬瞪圓了,以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那個參謀:“日本聯合艦隊偷襲了你們的太平洋艦隊?”
麥克阿瑟為了避免引起下面部隊的恐慌,下令封鎖這條消息,因此,郭奎和黃華都是剛剛得知這個消息。
郭奎也吃了一驚,問麥克阿瑟道:“什麼時候的事?戰局如何?”
麥克阿瑟知道瞞不住他們了,瞪了那個通訊參謀一眼,沉聲道:“我也是剛剛才接到國内的通報,日本聯合艦隊出動了七艘航母若幹輔助艦隻于當地時間一點鐘左右偷襲了我珍珠港海軍基地,我太平洋艦隊――全軍覆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全軍覆沒”這幾個單詞,美國老頭眼中居然浮起了淚光。
“日本本土距離夏威夷有好幾千公裡的?”黃華喃喃道,然後搖頭驚呼:“D,日本人真T太瘋狂了!”
郭奎卻由此聯想到了西征艦隊突然越過蘇祿海中線的事,道:“看來日本人進攻三寶顔也是蓄謀已久的啊!麥克阿瑟總司令,快做決斷,軍情如火,已經拖延不得了!”
麥克阿瑟再次瞪着他們,一字一句說道:“三寶顔這一仗就由肖安寶将軍指揮,但是,如果他們堅持不到混合艦隊來援的話,那以後聯合指揮部的最高決策權就必須歸我們!”
郭奎:“沒有問題!不過,請一定讓夏普将軍配合肖将軍的工作。”
“這個沒有問題,我會發電讓夏普全力配合的!”
“那就這麼決定了!麥克阿瑟,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想接下來的事,日本人或許能猖獗一時,但是我相信,最終獲勝的必定是正義的一方!”郭奎留下這句話,随即和黃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