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吉聽得如醉如癡,請求“神仙大哥”再唱一首新歌。
嶽鋒也是歌興大發,又喝了一首,《達坂城的姑娘》。
自然了,此歌一唱,又是将衆人驚得石化,沉醉無比。
不過,歌還沒唱完,聰明的卓瑪再次誤會了。
因為歌詞中有這麼兩句“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給别人,一定要嫁給我。帶上你的嫁妝,領着你的妹妹,趕着那馬車來……”
卓瑪眼睛瞪大了,暗叫:哈哈哈,原形畢露,原形畢露,果然不安好心!要嫁妝,還要妹妹,居然如此膽大狂妄,我打死你,打……
她抽皮鞭,抽向嶽鋒,當然,不重。
嶽鋒正唱得高興,突然聽到鞭聲,聽風辨位,知道是卓瑪所為,來不及多想,猛然加速,三輪摩托車向前一奔,躲過這一鞭。
卓瑪不肯放過,追了上去,連續揮鞭。
當然打不中,嶽鋒輕易避開。
卓瑪惱怒:“躲,躲,你還敢躲?”
嶽鋒愕然:“卓瑪姑娘,怎麼了?我沒得罪你吧,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央吉想起什麼,開心地大笑:“打,打,輕輕地打啊!”
嶽鋒一聽,恍然大悟,道:“誤會,誤會,唱歌而已。卓瑪姑娘,真是唱歌罷了。”
卓瑪根本不信:“鬼才信,傻瓜都不會信。你花費那麼多心思,真正的企圖就在歌聲中暴露,原形畢露,原形畢露!”
嶽鋒暗忖:真不該唱這兩首歌,是個人都誤會,何況是卓瑪那麼聰明的人呢?
他急中生智,舉手發誓,道:“我對天神發誓,如果對卓瑪姐妹有非份之想,天打雷劈,五雷轟頂!那個,對,那個萬箭穿心!”
在草原,“萬箭穿心”是十分惡毒的了!
卓瑪一聽,不知為什麼,心中猛地一痛,手中的馬鞭不由落在車鬥上。
萬箭穿心啊!
此誓一出,絕不可能做僞!
她顫抖地問:“怎麼,你真的對我們沒有企圖?”
嶽鋒哈哈大笑:“卓瑪姑娘,請放心,我不是那種人。我送你武器彈藥、大洋,真的是與你們做生意。至于開飛機前來,真的是路過。說白了,我就是一個路人甲。”
卓瑪顫抖的手直指嶽鋒:“你,你……”
嶽鋒認真地說:“我保證,第三天就離開。否則,五雷轟頂,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地!”
卓瑪抓起皮鞭,向嶽鋒打去,叫道:“我叫你五雷轟頂,我讓你萬箭穿心,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我,打死你,打死你!”
這次的抽打,那是非常重,若是打中,絕對皮開肉綻。
嶽鋒莫名其妙,隻得加快速度向前逃,當然不會被打中。
卓瑪猛追,越抽越起勁:“五雷轟頂是吧,去死吧!萬箭穿心是吧,去死吧!死無葬身之地是吧,去死嗎!”
央吉急了,叫道:“妹妹,别打,他是神仙大哥,從天下來幫我們的。别打,别打啊!”
嶽鋒暗忖:糟糕,一定是觸犯草原人草種禁忌,或者某種風俗。
他大聲道:“卓瑪姑娘,你們有些禁忌與風俗我不清楚,如果我冒犯了,一定是無意的,請手下留情啊。”
過了一段時間,卓瑪才冷靜下來,将皮鞭抛進車鬥,生着悶氣,暗忖:他到底什麼意思,到底什麼意思啊?
嶽鋒松了一口氣,問:“央吉,還要多久才到你們的家?”
央吉笑道:“還有半小時。放心,很快就有烤羊肉吃了。”
嶽鋒想了想,道:“這些武器彈藥的來曆,還有我的來曆,大家一定要保密,不能透露半點。這是我唯一的要求,請務必答應。”
央吉愕然:“我答應!可是,這是為什麼?”
嶽鋒笑道:“我這個人低調,不想出風頭。”
他認為若是說出武器彈藥是他贈送的,會影響卓瑪在衆人心中威信。如果不說,大家都認為是卓瑪的功勞,對卓瑪更加佩服,服從他的管理。
卓瑪冷哼:“又有什麼陰謀詭計了吧。”
嶽鋒擺擺手,道:“非也,非也,低調,低調罷了。央吉,以後就叫我低調大哥。”
央吉笑道:“好,低調大哥。”
半小時後,太陽落山,也到了卓瑪部落聚集之處。
卓瑪的部落很大,足有一千多人,到處是氈房。
看到卓瑪回來,部落的人高興壞了,紛紛上前歡迎。
嶽鋒對草原語十分熟悉,聽得懂。
他此時才知道,卓瑪父親是部落首領,但因反抗鬼子的統治,被鬼子殺害了,母親也同時遇害。
如今,部落的首領是卓瑪。
當部落的人看到如此多的武器彈藥,高興壞了,歡呼起來,尋問來曆。
央吉說:“低調,低調,保密,保密!”
衆人一聽,均認為是憑卓瑪的能力獲得的,對卓瑪更加佩服。至此,卓瑪部落首領之位,更加牢固。
直到此時,卓瑪才恍然大悟,那個家夥目的原來如此。
她不由,再對“低調大哥”高看一眼。
央吉高興地說:“我們有尊貴的客人,他就是‘低調大哥’。所以,我宣布,召開篝火晚會,烤全羊!”
衆人歡呼起來,紛紛行動。
嶽鋒有點擔心,走到卓瑪身邊。
卓瑪擰過臉,不理他。
嶽鋒道:“我們消滅了一個小隊的鬼子,日軍肯定會搜索,得派人放哨。”
卓瑪不屑:“難道我不知道?”
嶽鋒耐心地說:“放哨必須遠,必須隐蔽,必須有正确的聯絡方式,而且要帶上望遠鏡。”
随即,他詳細地說了放哨之法。
卓瑪一臉鄙視,但豎起耳朵,聽得十分認真。
嶽鋒說完就離開了。
他發現卓瑪立刻召來幾名心腹,叮囑着什麼。
心腹聽完,迅速離開。
嶽鋒放心了,讓央吉取來一套草原人的衣服換上,與漢子們快樂地宰羊殺牦牛。
很快,篝火升起來,烤全羊、烤牦牛肉。
頓時,草原上香味彌漫,大家食欲大作。
在這過程之中,央吉最為快樂,連續唱起《卓瑪》、《在那遙遠的地方》、《達坂城的姑娘》。
草原漢子聽得十分快樂,如醉如癡。
嶽鋒不得不承認,央吉唱得比他更好聽,更有原汁原味的感覺。
篝火晚會真正開始,不斷有人向嶽鋒敬酒,不喝還不行,這可是風俗啊!
草原酒烈!
這麼多人敬酒,還不得醉死?
央吉不幹了,提議由卓瑪敬一碗就停止了。
嶽鋒如釋重負,微笑看着卓瑪。
卓瑪轉轉眼珠,笑道:“我不是随便向他人敬酒的,除非你在摔跤中,打敗我部落最強壯的勇士。”
她一揮手,一位壯漢走出來。
嶽鋒一看,隻見這位好漢壯實得像一座山。
卓瑪笑道:“想喝我敬的酒,就打敗他。否則,部落一千人,一人敬你一碗。”
嶽鋒吓了一跳,一千碗,豈不是喝死?
他淡淡一笑:“摔跤我學過,今天就比拼比拼。”
那壯漢哈哈大笑:“低調大哥是吧,我右告訴你,我是草原的雄鷹,摔跤從來沒有輸過。”
嶽鋒有點擔心,問:“如果我把你摔倒了,會不會犯了什麼風俗與禁忌,那就不好。”
央吉道:“不會,摔倒他,你就是草原的雄鷹!”
嶽鋒不放心,看了看卓瑪:“首領大人,你說呢?”
卓瑪道:“央吉說得對。”
嶽鋒哈哈一笑,走到場地中間,向壯漢招招手。
壯漢大步向前,很不客氣,一把抓住嶽鋒的肩膀,用力去扳,認為輕易将嶽鋒摔倒。
可是,他感覺抓住一座山,對方動也不動。
他知道遇上敵手,用盡力氣去摔,對方仍然就像長在大地上,動也不動。
摔,摔!
壯漢全身大汗淋漓,仍然無法動嶽鋒分毫。
啊,這是神人,我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壯漢正要認輸,卻看到嶽鋒突然被他“摔倒”在地,就地十八滾,姿勢十分誇張。
而且,嶽鋒還吐出許多酒水,“昏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