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崇祯十六年以來經濟與财政面貌上的根本改變,乃至中央學院在調查統計技巧方面的進步,并不是隻有到了秋收之後才能确定一年的年景大緻如何了。自一些中央直屬的企業之中,比如獲益最大的礦場乃至織布長,還有一些官方背書的新錢莊。季度之内就有大緻的季報,此外還有種種“月估”
在财政乃至物力等方面的條件變得和以前不同,十四年過去,不僅數十名最早的孩子們成長為新式教育上的先驅者,規模多達近五千左右的新人也開始漸漸成長起來。整個教育體系也在崇祯十六年左右的時候完成了一次小小的擴張。除了中央學院本部之外在整個應天建立了“京師小學”
海内各地報名的幼童在經過了初試選拔考核之後都可以進入,當然不僅僅是過去讀書世家的子女,就連一些工匠之家乃至軍人之家的孩子們的教育狀況也都與以往的時候有了根本的不同,這在以前是很難想象的。
毫無疑問,十年以來,特别是崇祯十五年,十六年連續兩年至少在中央總督區的範圍内文化成本的降低乃至相關産業的推廣也帶來了一個很大的民間教育基數。不僅僅是依靠官方的财政投入,再此時民間的文化内核也逐漸完成了新舊轉換。
那些前來應試的孩子,考核的目标并不基于其掌握的文化知識本身如何,因為那些是可以硬性灌輸的。更多還在于對學習乃至科學本身的興趣,乃至想象力和創造力究竟如何。
這入學考試似乎就像一種新的科舉一般讓很多人都感覺到它或許能夠決定未來很多人的命運。畢竟在舊的科舉廢除之後,經過幾次戡亂戰争很多人也都默認了一個現實,那就是舊的利益通道走不通了。要想謀求個人乃至家族的利益,隻能期望有一名天才兒童能夠考上應天小學乃至中央學院。
然而,并不是每個人都是上天眷顧的小說主角,或者擁有十分具備天慧的子女。一時之間,那些表演天賦強,或是真的頭腦非常靈活而且聰慧的孩子們一時之間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追捧。很多人甚至不惜三五萬兩銀子的成本來過繼一個外鄉之地十分有天賦的“神童”當然,這種“神童”一時也往往被那些在地方上有很多财勢力權勢的人所獲得。
當然,在文化教育在很大程度上得到推廣,整個政權的統治水準也比過去提高了很多的情況下。十五萬名名額的“京師小學新人”在并不算太長的範圍内選拔完畢。
吸取之前的經驗,入選的人也并不僅僅局限在開蒙年紀的孩子當中,或者僅僅局限在單一性别之中,而是小到四五歲,多至十一二歲,整個兒童範圍内的人都納入了考核挑選對象。
選拔出來的這十五萬人不乏很多才絕驚豔的人,比如有一些孩子不過十來歲的年紀,就已經在鐵匠或者木工手藝上出類拔萃。也有的很早就對解析幾何圖形頗有研究。
為了讓這些幾乎算是數十裡挑一或百裡挑一的人能夠在新的教育模式之下不放羊,并且在大程度上知畏。蕭軒也不得不對這些孩子進行了一次基本的紀律訓練,并通過各方面考核花了不小的功夫來進行分班,在一個月之後才最終讓這些孩子們正式開啟了新一批的培訓曆程。
毫無疑問,這一屆京師小學内的孩子是整個社會近代化至關重要的一步,他們中的相當一部分人将決定整個社會的未來。當整個教育體系再一次擴張的時候,或許數萬規模的教育骨幹就能支撐其數百萬人至少遍及整個中央總督區範圍内的小學覆蓋體系。這還不包括很多将要在學校内展開的科研活動的開銷那時候的教育投入開銷一定不是現在可以相提并論的。
如果按照最充分的供應标準,說不定在七年以後,僅僅是在這些基礎教育與體制外科研投入需求就會趕上新朝十六年從海内和海外所獲得的全部财政收入了。
想到這些事情,也不由不讓蕭軒對各個中央直屬單位的運營情況重視起來。同中央直屬學院關聯,在各方面的新技術使用和推廣方面也都比較集中,幾乎成為整個社會新經濟發展源動力的中央直屬企業似乎成為了數年以後,整個天下的經濟乃至創新格局能不能再提高一個層次的關鍵所在。
隻是在查看了應天影響力最為重要的“中紡”十七年第二季度的财務報告之後,還是讓蕭軒開始隐隐的有了一些猜測。
“雖然整個中紡已經過了早期的快速發展期,因為棉布供應等方面的問題整個崇祯十六年的産量隻有四千二百萬匹,顯貴上一年的增長隻有一成有餘。可是我聽說去年很多地方開始推廣種植的棉花收獲都還算是不錯,怎麼到了十七年第二季度的布匹産量仍然隻有一千一百萬匹左右的規模?産量到也算了。中紡上繳的利稅似乎同去年第二季度相比也提高并不是很多,僅僅隻有三百萬二十萬兩?”
同以前不同,随着市場上消息面的逐步擴充,蕭軒不僅僅在兵事和政事方面,就是在工商業上的具體事物方面也不像以前那樣了解的簡單了。過去的面布僅僅一般水平還算比較便宜,可是中紡成立的時間可算不上是太長,利用機器制布在勞動效率方面理應也有很大的提高才對。可是在蕭軒的檢查中,這些年來中紡産量和産值上的擴充更多是依靠資本和人力規模上的增加,勞動效率方面的提高卻相當有限。
在最初的報告中,負責中紡的高河給出的報告大概認為是起初的時候工人們多有敬畏之心,可是這幾年下來卻也漸漸的感覺到了這種公家單位和私家單位的不同。勞動上多有懈怠。為了監督這些員工們認真的進行幹活,所需要的管理人員也漸漸增多了。
對于這種話,其實蕭軒從一開始就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