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軒不知昏迷了多久,隻是意識漸漸清醒的時候卻隐隐的看見了一個道士模樣的人來到自己身邊不遠,附近還有包括周玉鳳、王承恩在内的熟悉的人。
“這。。。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當年李可灼紅丸案一事。。。”王承恩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的說道。
周玉鳳思考片刻卻說道:“要是聖上還不醒來,恐怕。。。”
“朕醒來了,而且幸虧醒的早!不然恐怕定被奸人所害!”蕭軒雖然氣色仍然不是很好,卻拼命發聲說道。
聽到這樣的話,王承恩乃至周玉鳳等人都如同如蒙大赦一般的松了一口氣。
“皇上終于醒來了!蒼天有眼啊!”王承恩依舊如蒙大赦一般的歎道。
周玉鳳回想起剛才蕭軒的話,則感覺到了萬分的恐懼。
“皇上。。。妾身有罪。。。但妾身。。。”
“好了,不要再說了!還是按照以前的習慣,朕不要禦膳房準備的東西。從軍營裡的軍官竈随便拿來一些食水即可。。。”
幾個月以來,蕭軒這種對任何人都抱有萬分警惕的态度并沒有讓王承恩等人詫異。
當蕭軒從匮乏和虛弱中漸漸恢複過來的時候,見依舊跪在一旁的周玉鳳等人,還有那個不知從何而來的道士,久久沉默不語。蕭軒的心思鎮定下來的時候回想這些日子以來的經曆,也感觸頗多。
很多架空小說都有重建道教信仰的打算,排斥佛教等一切外來宗教,更排斥耶路撒冷系宗教。可道教或者本土種種信仰,真的值得信任麼?自己以自己為神聖建立新的信仰體系,會不會也依舊成為某些野心家們利用的工具?自己怎樣才能避免這重重的危機與風險,真正的活在安全之中?
“朕知道,朕的疑心和不信任惹來很多人的反感,覺得朕這樣做是有些過頭了。可是朕明白自己的安危不僅僅是自己的安危,還關系到開國已有二百數十年光景,到了關口之上大明乃至我華夏的命運與氣數。一切都要慎之又慎,不能給任何宵小以可趁之機,你們明白麼?”
“奴婢明白,皇上的一且都是為了大明。。。”
蕭軒沒有去看那名不知來曆的道士,隻是繞着走從另一個方向來到了周玉鳳的近前,這種态度毫無疑問就宣告了那名道士的命運。在蕭軒的眼色之下,幾名親兵很快将這名不知來曆的道士壓了下去。
此時的周玉鳳也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是恐懼之下還不敢哭泣,隻得默默把眼淚含在眼中。
“不必憂慮,朕沒有懷疑和責怪鳳兒的意思,隻是以後朕如果在遇到什麼問題,千萬不可将希望寄托在術士們的身上,那很容易為一些歹人所利用,起來吧!”
蕭軒的原諒和大度,尤其是“鳳兒”這種親切的稱呼讓周玉鳳如蒙大赦的同時感動的哭了起來:“皇上。。。皇上的信任。。。”
“好了,相信一切都沒事了。。。對了,現在是什麼日子了?年節過沒過?”蕭軒忽然問道。
“回皇上,現在正是年三十,還有半個時辰就該到晚膳時間了。。。”王承恩此時回答道。
在蕭軒的規劃中:崇祯元年的除夕夜與信念,自己當然要跟最重要的人在一起。什麼是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人?當然是近衛軍的官兵和孩子們。因此此時毫不猶豫的說道:“趕緊替朕收拾行裝,朕準備去營内一趟,傳令各營原本的準備一切如常進行。。。”
在得知蕭軒最終無恙的消息之後,整個禦馬監的軍營也都十分振奮,至少挑選出來的軍官層不少人在這幾個月以來也都漸漸懂事起來,知道自己這些人做為下層出身沒有什麼根基,卻又最被如今新皇所器重的人,實際上是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新皇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麼蕭軒親自執掌的這支少年新軍必将首當其沖的遭遇遣散甚至消滅的危險。
見到蕭軒再次來到營中的時候,許久不見的歡呼聲此起彼伏,蕭軒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再如往常一樣将規矩定的十分嚴格,篝火之中親自教授輪值的人之外負責聚會的軍官們一首充滿朝氣的歌曲:“從軍的曆史”。
“十四歲十四歲,我參軍到部隊,紅紅的戰袍印着我,開花的年歲。雖然沒有成親啊洞房花燭,我為我的選擇高呼萬歲!啊生命裡有了當兵的曆史,一輩子也不會感到懊悔。。。下中隊啊下中隊,我渾身是兵味,訓練場上刺殺格鬥考核勇奪魁。。。”
手機與互聯網時代的年輕人或許思想與認識變得複雜了,對社會乃至軍隊都有了自己的看法,然而對于這個時代剛剛脫離父母的羽翼并沒有多久,在個人意識和服從性上也有過挑選的少年們來說。卻依然感覺到了完全不同的振奮。
選擇這首歌的蕭軒當然也有着自己态度:為了防止古代軍制的重重弊端和有可能在權力上如同土耳其近衛軍或者唐末牙兵牙将的隐患,近衛軍也隻能成為一支固定年限的人才能入伍,服役幾年後定期退役的近現代式軍隊,這雖然會給撫恤帶來不小的壓力,可卻是真正完成近代轉型重要的一環。蕭軒也相信這些少年們也能夠在他們變得成熟和複雜之前,開辟出一個不同于此時晚明時代财政異常緊張,左支右拙才能供養萬把直屬皇帝精兵的格局。
“經曆了不久前的那一仗,你們應該明白這些日子以來朕對你們的嚴格要求不是故意為難你們,而是為你們好了吧?怎麼樣,回師以來的這半個月不會馬放南山了吧?”
“聖上。。。以前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有了火器。弓箭實無什麼大用,可是這一次同關外真正精銳們的交鋒之後,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原來弓箭手在能夠破甲并且有了一定準頭之後竟然強悍到了如此程度。。。”一名前衛左隊的中隊長此時也不由的歎道。
蕭軒沉思片刻後說道:“朕雖然說過火器或許在幾十年或者幾代人之後可以代替弓箭,不過你們也無需對立的來看。朕聽說在泰西,火器和火炮的發展讓不少優良的全身甲都被淘汰了。以火炮讓對方不得不防護減重,弓箭可以發揮的作用或許将遠遠超過那些滿軍精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