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疑惑
姬如雪想,陶然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
一時間心裡的惱怒褪去,她有些無奈的擺了擺手表示随他後說:“那你找我什麼事?”
“來看看你死沒有。”陶然一臉坦蕩的回答。
姬如雪聽的眼角微抽,覺得陶然應該就是在她心情好的時候,來給她傷口上撒鹽的。
“你是指我吃的那個藥?”姬如雪問道,語氣有些郁悶:“你看我們如今的交情,這種控制的藥就不用了吧?畢竟你也知道我真的不會說出來的。”
陶然看着她,點了點頭,說:“有道理。”
姬如雪頓時雙眼一亮,開口說:“你答應了?”
“不,我還是相信這樣控制你比較有用。”陶然聳了聳肩膀:“如果你是為了解藥而跟我交好的怎麼辦?”
姬如雪:“……”
她覺得陶然應該是有很嚴重的被迫害妄想症的。
這樣那樣怎麼都不相信,因為無論怎麼樣,他都會覺得别人會背叛他。
姬如雪對這樣的陶然也是沒脾氣了,她一個轉身,呈大字形躺在床上,一臉不耐煩的說:“那你還在這裡幹什麼?看完我沒死還不快滾!”
陶然聽言,不由摸了摸鼻子納悶道:“你幹嘛對我這麼兇?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你不是說我讨好你是為了拿到解藥嗎?”姬如雪反問。
陶然攤手:“那你現在是欲擒故縱嗎?”
“……你滾!立刻現在馬上!”
陶然擺了擺手,朝窗戶走去,懶洋洋中又帶着說不出的笑意道:“别這樣,你若是一直這個惡劣的态度,就更别想要解藥了。”
姬如雪聽着就面癱了,心說看吧,無論你用哪種方式,他總是不會相信的。
想要獲取這個男人的信任,簡直比搞定冷映寒還要困難。
冷映寒那裡至少還能用各種保證或者事實來讓他相信,但是陶然這裡,根本就是刀槍不入,因為他根本不會選擇相信。
相同了這一點,姬如雪對于在陶然這裡拿到解藥這件事就沒有太執着,而是再次問道:“說吧,你來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隻是來看看你死沒有。”陶然無辜道。
姬如雪呵呵一笑說:“現在你看到了?”
“嗯,所以對于我那藥我還是比較放心的。”陶然滿意道。
姬如雪想了想,覺得自己能不能掐死陶然算了?
正在她在腦海裡掙紮着用什麼來殺了陶然時候,便聽陶然突然奇怪問道:“你這窗戶怎麼壞了?”
他伸手推開窗戶,卻發現一扇窗門搖搖欲墜,此時他再一伸手,啪嗒――
“我的窗戶!”姬如雪聽着窗門掉落在地的聲音,捂着眼哀歎一聲。
陶然收回手,無辜的眨了眨眼。
“這可不關我的事,畢竟我推開的時候它已經壞掉了。”
姬如雪從床上爬起來,走了過去,看了一眼徹底壞掉的窗戶,幽幽的歎了口氣。
“這都是命啊。”
陶然對于她詭異的語氣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這窗戶怎麼壞掉了?”
“昨晚打雷劈的。”姬如雪随口回答。
陶然顯然沒有春香和巧月她們好糊弄,聽了這話微微眯起了雙眼,又道:“你屋子裡有皿腥味,昨晚受傷了?”
姬如雪聽的一頓,屋子裡的碎瓷片已經被春香他們收拾幹淨了,雖然昨晚她的确受傷了,但是她可不認為那點小傷的皿味還留在屋子裡。
何況皿腥味,她屋子裡隻有熏香的香味,哪有什麼皿腥味?
“沒有。”姬如雪搖頭反駁。
陶然看了看她,說:“這窗戶是從屋子裡朝外破壞的,如果沒猜錯,那時候你應該是鎖了窗戶,但是有人想要從這裡面出去,才強硬的撞開了。”
姬如雪:“……”
陶然不是醫女,而是神探吧?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陶然,遲疑了一下,便将昨晚發生的事情大緻說給陶然聽了。
畢竟這事情也沒什麼好瞞的,綜合來看,她昨晚頂多被洗劫了兩盤糕點而已。
而對方隻搶了兩盤糕點,不難想象,那矮瘦的黑影隻是餓到了一個極限而已。
姬如雪說完後,陶然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被撞開的窗戶一角,問道:“你說那黑影又矮又瘦,那是有多矮?”
她想了想,說:“大概到我腰附近。”
昨晚她開門,黑影沖進來的時候他的頭部撞到了她的腰。
陶然聽後,沉吟了一下說道:“那應該還要高一些,它沖進來的時候,應該是彎着腰,低着頭,那是蓄滿了力量準備奔跑或者撞擊的樣子,所以當他站直和擡起頭後,比你猜測的還要高一些。”
姬如雪聽着他的分析,越發覺得眼前的人是個探子。
“何況你這裡的窗戶,想要撞窗逃離,必然也是曲縮着。他能夠輕松跳上你這裡的窗沿,那身高已經是要比你的腰高一些,何況被撞破的窗扇的上方,而是下方,這也說明了,他即使将身體曲縮起來,撞擊力最強的也是上方。”
“如果按照你腰際的身高算,撞擊的地方應該是窗扇的下方才對了。”
姬如雪一邊聽着,一邊默然的看着他。
最後陶然一手抱兇,一手摩挲着下颌,做了一個頗有些男子漢的思考動作說:“綜上所述,對方的身高應該是在你兇部到肩膀左右。”
姬如雪:“……”
所以說了這麼多,就隻是揪着一個身高而已?
她不由露出被陶然打敗的眼神。
“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我如果不說的這麼清楚,你會相信我的話嗎?”陶然笑眯眯的看着她說道。
姬如雪聽的一愣,接着搖了搖頭,算起來,她和陶然根本就是互相不信而已。
“這就對了。”陶然依舊是笑着點頭,似乎很滿意自己猜中了這事情。
姬如雪看了看他,有些慘不忍睹的說道:“你還是把手放好,沒有哪一個女孩子會做出這種動作的。”
這下換陶然無語一瞬了。
他清咳一聲,先是掩飾了一下尴尬,後來又覺得反正我又不是女孩子不知道也合理,于是又坦蕩起來。
“這習慣了,一時間有些改不過來。”
姬如雪聽了,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随後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以前是捕快?”
“不是。”陶然回答的很快,讓姬如雪分辨不清是真是假。
接着陶然又再次說道:“我看起來很像是捕快嗎?”
“哦,剛才很像。”姬如雪真誠道。
兩人對視一眼,陶然似乎對于自己剛才像個捕快的一事變現的十分沉痛。
姬如雪倒是樂的看他沉痛,但是這人的恢複能力太好,沒一會後又成了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她打了個哈欠,有些迷糊的爬回床上去躺着,懶洋洋的說道:“你還有沒有事?沒事我要睡了。”
“沒了,隻是過來再友情告訴你一句,最近小心。”陶然看着窗外慢條斯理的說着。
姬如雪聽的奇怪,最近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嗎?一時間,她想到了之前德妃的慘叫。
“你倒是直接告訴我會有什麼危險的好。”她說道。
陶然很幹脆的拒絕了:“這可不行,要是跟你說了,我的事情就完蛋了,所以你還是自己小心吧。”
姬如雪于是翻了個白眼,不再理他,翻過身去,抱着被子睡覺。
陶然看了她一眼,搖頭笑了笑,從窗戶翻出去後,潇灑的離開了。
在此時被困意纏身的姬如雪看來,什麼危險都比不過沒法睡。
在她安心的睡去時,鳳儀殿内卻是一片詭異的氣氛。
雲妃和賢妃坐在一旁,皇後與姬貴妃坐在另外一邊,德妃躺在床上,眉頭緊皺,冷汗直流。
徐太醫是全權接手德妃懷孕的禦醫,此時也是皺着眉為她把脈确診。
直到外面傳來一聲掐着嗓子喊的皇上駕到時,一屋子人在冷映寒進來的時候,皆是福身行禮起來。
冷映寒身着一身黑金長袍,身上透着股冷冽淡漠的強烈氣勢,細長的眉眼微勾,幽深的瞳眸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清清冷冷的目光,似乎從中看不出絲毫暖色。
目光最後停在了床上的德妃身上,那薄唇終于是勾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步一步走向床邊,冷映寒開口,漫不經心的說道:“都起來吧。”
“謝皇上。”
衆人起身,下人們退後,能靠近前方的,也就隻有在場的幾位妃子皇後了。
冷映寒走到床邊,問道徐太醫:“德妃這是怎麼了?”
徐太醫拱了拱手,恭敬回答道:“回皇上,德妃是誤食了與她身體相沖的蒼月花茶産生了毒素,這才導緻腹部劇痛無比,好在并沒有傷到腹中胎兒,隻要服下蒼月花解藥就好。”
冷映寒一聽,微微颌首,淡聲道:“那便快去給德妃開藥吧。”
“是。”徐太醫退去一旁,在助手的幫助下開始準備解藥。
冷映寒坐在德妃的床邊,看了看德妃冷汗直流的臉,眼裡的冷笑一閃而過。
在事情沒完成之前,德妃若是流産了,對于他的計劃來說可是十分不利的。
所以在這之前,德妃肚子裡的孩子是要好好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