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優緻木廠開設的彩票久而久之讓不少人诟病,因為中獎率很低,雖然大獎很讓人眼紅。
但是考慮到中獎者的人身安全,蘇緻遠一直讓中獎者以李某某,張某某的形式出現,除非中獎者願意自己暴露自己中獎的消息。
縣衙是一方的執政機構,無論是軍政都管,來這裡收稅的官吏蘇緻遠都認識了。
不得不說有的官吏對商業的管理還是很認真的,雖然蘇緻遠的彩票和中介都是新的商業模式,但是稅吏還是前前後後查了個遍,最後替他邀見到了知府大人。
蘇緻遠知道必須給自己的生意一個合法性質的存在,所以這麼長時間一直等待着秦牧的引薦,可是現在西湖盛會的都過去了,秦牧也沒派人來通知自己,看來是把自己忘了。
不過這次稅吏的出面直接解決了這個合法性的麻煩,如果能讓知府點頭,自己之後的商業行動就可以完全放開手了。
官府的地方都是朝廷給的,所以檔次絕不能差了,何況是知府這個職位。
蘇緻遠現在手裡有點小錢,可是這麼多掌櫃的住處隻怕他是最差的。
快冬天了,買下的房子不能修繕,要等開春,如果要睡在裡面隻會有一種屋漏偏逢連陰雨的感覺。
不愧是知府的宅子,又大又闊氣,蘇緻遠來的時候,這裡還有不少人來拜訪秦知府,都在大堂坐着,互相還說着話。
蘇緻遠來了幾個人拱手示意,蘇緻遠還禮在後邊坐下。
可能是過去了不短的時間,這些人也沒有不耐煩的樣子,倒是稅吏出來了,提前打了招呼,裡面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出來,出聲問道:“敢問哪位是蘇掌櫃?”
蘇緻遠起身應道:“正是在下。”
管家:“請随我來!”
穿過大堂,中走廊,有前廂房還有後院,面積很大,園中打理的很好,連雜草都很少,蘇緻遠被引到後花園的一個小亭子坐下等人。
不得不說有這樣的一個宅子感覺很爽,沒事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嗮太陽,感覺還不錯。
院子裡還有一個小池塘,裡面養了不少魚。
可能是古人比較信風水的原因,院子裡竹子和其他的一些東西都有,隻是擺放位置還有些講究,蘇緻遠坐在小亭子裡,遠處一個女人袅袅走過,看起來像是知府的妾氏,因為年齡不可能是秦牧的母親。
秦牧是沒有納妾的,也沒聽說過有妻子,更沒聽說有兄弟姐妹。
女人走過後院的一處走廊,好像沒有看到蘇緻遠的存在,消失在了後庭。
蘇緻遠等着知府過來,卻還沒等到知府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去了後庭,看樣子好像是秦牧。
秦牧這個官二代放了蘇緻遠鴿子,他當然不爽,不過正事要緊,也沒跟過去看秦牧幹什麼,過了一會,秦知府就來了。
雖然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兒子,可是秦知府看起來并不顯老,而且看起來還很有精神。
蘇緻遠躬身行禮道:“見過知府大人。”
“免禮,你來找我是因為你生意的事吧,說吧,什麼事?”
蘇緻遠出聲道:“其實我來這裡是因為我做的生意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模式,而且在未來的日子可能還會有這樣的例子出現,不光是為了方便我納稅,而且我還需要一定的官方支持,所以來請知府大人幫忙。”
秦知府笑了笑:“你還需要支持?說吧,什麼支持,要我幫什麼忙?”
蘇緻遠才把自己做中介,還有做彩票營業的事情說了一下。
知府聽得覺得也很有意思,聽的也很認真,才明白了蘇緻遠的掙錢方式不是傳統的商業模式,而是一種新的模式,是不是納稅的标準要按照什麼樣的比例來,确實有待商榷,最關鍵的是,有一些人借機公然說蘇緻遠是詐騙,即便是縣令出馬,也不好評判,所以生意的信譽受到了影響,如果說知府可以在這個上面鼓勵蘇緻遠繼續,并說明這個東西沒有信譽問題,那麼蘇緻遠不僅可以開分店,而且還可以納更多的稅,至于這個好處,對朝廷或是地方财政以後都是有影響的。
知府顯然不是隻聽一面之詞的人,但是他的腦子很厲害,立馬讓蘇緻遠簽一份誠信保證協議才行,其中列了幾個條款,都是讓蘇緻遠違反承擔責任,如果欺騙了大衆,可以直接被封鋪子,蘇緻遠仔細看了看,照着簽了。
其實找官家辦事的人很多,但是像蘇緻遠這樣過來讓知府大人給承諾的還是頭一件,這和以往的都不一樣,知府大人本來還以為有點外快收入,結果蘇緻遠一點意思都不懂,所以知府隻是寫了一個批示就算了,算是證明,蘇緻遠揣着東西高興的離開這裡,沒想到今天辦事的過程這麼順利。
最近優緻木廠在杭州城的其他位置開了分店,也有很多賬冊要看,記錄出入貨的單子,不過方家似乎對這件事不上心,蘇緻遠隻能一個人忙。
必須的雇幾個人才行,蘇緻遠隻好在外面貼了招工的告示。
方家有自己的掌櫃,但是蘇緻遠卻在外面招了一些做賬務不錯的人過來做掌櫃,算盤打得噼裡啪啦的響,但是蘇緻遠卻不會用也看不懂,隻能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忙完了回去時間就不早了,本來打算晚上還要忙活一會,可是晚上蠟燭的燈光比較暗,看的也費勁,隻好拖延到第二天再去打理,好在方不平的姐姐很努力的要接管方家木材這邊的生意,索性蘇緻遠才放了手,也輕松了不少,倒是方不平這小子輕松的每天去上課,可比以前努力多了。
......
“這些年苦了你了。”秦牧趕緊穿好了衣服,收拾整齊坐在了走廊的沿邊上。
之前出現在那個後庭的那個女人衣着整齊的出現在了邊上道:“别這麼說。”
其實兩個人之前就認識,已有數年的光景,隻是兩人的關系早已不是當日的郎情妾意,秦牧現如今不願意婚娶也有原因。
秦知府和兒子的交流向來不多,這不僅僅是秦牧母親早年不在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當年要考取功名,忽略照顧了秦牧的關系。
女人是秦知府,秦陽衛的小妾,娶來也有幾年了。
兒子跟小妾之前就有關系的事情,秦陽衛根本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家此時早就亂了,尤其是他的頭上很綠,不過下人跟秦牧說的蘇緻遠來過,到讓秦牧一下子想起了下午的事情。
“不會被發現了吧?那個蘇掌櫃的在後院涼亭待着。”秦牧呐呐自語,他雖然和父親感情不深,可是這樣的醜事也怕被知道,為了讓心裡踏實點,還是約了蘇緻遠到美食鮮小坐。
口袋裡本來裝的砒霜,可是也在猶豫,一旦出了人命,隻怕在這個地方他脫不了幹系,先看看情況再說。
蘇緻遠沒想到第二天秦牧派人約他去美食鮮,雖然很意外,但是還得笑臉相迎,對于這樣有權勢的公子哥,他不想得罪,但是也不想結交,因為他總感覺這個人有點和正常人不一樣。
美食鮮的包廂之中早就山珍海味擺了一大堆,誰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才這麼盛情款待蘇緻遠,他是一頭霧水。
秦牧起身笑臉相迎,說着昔日幫忙的話,還說自己忘了遠兄昔日所托之事,實在慚愧,特此賠罪。
蘇緻遠連忙道:“不敢,不敢。”
落座入位!
秦牧沒着急說事情,而是扯别的扯了一堆,和昔日在花船上的冷淡态度判若兩人,蘇緻遠摸不清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等了一會,秦牧說起了正題。
“昨日,蘇兄去府上找家父商談事情,所為何事啊。”
蘇緻遠一想這個東西又對兩人沒什麼影響,就說了,秦牧在一邊還不住的稱贊蘇緻遠是做大生意的人,後來又說起了蘇緻遠去的時間。
蘇緻遠是個什麼人,一個機警的人!
秦牧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就知道秦牧一定有所圖,隻是蘇緻遠昨天也沒想到深處,更不可能會想到秦牧和那個小妾有這樣的事,但是蘇緻遠做什麼有一套自己的法則,那就是看見了當沒看見,聽到了當沒聽到,知道當不知道,和自己沒關系的,盡量不管,所以他才很少有麻煩事纏身,就連拍大腿,歎氣這樣拖延時間的招數都用上了,硬是把去秦府的時間延遲了一刻,還說自己沒注意時間,是大概的樣子。
下人也不會刻意注意時間,所以秦牧根本不知道當時蘇緻遠是不是注意到了他的醜事,聽蘇緻遠說起很久不見,甚是挂念的話的時候,他的心就突然踏實了很多,熱情一下子也少了很多,對蘇緻遠的殺意和惱怒消失了不少,不過心裡的不屑更多了。
官看不起商,這是遺傳的,可惜的是,官位不能往下傳,但是财産可以。
送走了秦牧,蘇緻遠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可以肯定,自己在某一方面可能讓秦牧不舒服了,雖然不知道是哪裡,不過想來應該和自己昨天去秦府上有關系,難道是秦牧和那個女人?
蘇緻遠當時就注意到兩個人行色匆匆,左顧右盼,在自己家都像是做賊,看來裡面真的有貓膩,不過跟自己沒關系,以後離秦牧遠點就行,畢竟蘇緻遠現在雖然有點錢,可是和這樣有權利的人想必,差太多了,還是不要惹禍上身的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