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緻遠帶人來蜀州就職的事情,身為蜀州節度使的張少傑是知道的,同時蘇緻遠一行人的行程在他們剛到了蜀州界的時候他們也已經知道了。
神機營的數萬大軍駐紮在山路上休息,沿途的山路也有村民背着包袱路過,有的是孤零一人,有的則是攜家帶口,像逃難一樣。
難道中原情況已經這麼嚴重了嗎,百姓都要背井離鄉?
蘇緻遠到蜀州,中途經曆數個城池,足有千餘裡,這樣的情況雖然不是大規模的現象,但是卻是戰争即将爆發的情況。
理論上來說,有官員到地方上任,本地的官員就算不自己前去迎接也會派人去迎接,可是蘇緻遠這麼一大堆人到這蜀州地界卻沒見到人來迎接他們,蜀州的節度使張少傑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已經過來了。
“大人,弟兄們已經吃飽喝足了。”李嗣業上來說道。
“你的家人也都帶來了吧!”蘇緻遠轉頭問起來李嗣業的情況。
李嗣業雖然早已三十多歲,但是身體依舊十分健壯沒有走下坡路的迹象,蘇緻遠敢說此人絕對是一員猛将,自己的神機營現在可離不開此人的帶領,如果他的家人不跟着來,也沒法把他留在神機營,所以蘇某人有此一問。
“多謝大人挂念,屬下聽了大人的建議,把妻兒老母都帶來了。”李嗣業一聽說起自己的家人,也笑了起來。
蘇緻遠點了點頭:“很好,不管在哪裡,能和家人在一起就一定要在一起,吩咐下去,讓我們繼續啟程吧!”
“是!”
神機營的大軍蜿蜒從蜀道外側的山邊沿着小路穿行了進來,雖然路很不好走,有的地方很陡峭,但是好在人多,神機營中不乏有能工巧匠做出各種各樣的器械,既提升了過路的效率和安全率。
外側的一些兵士身上綁着繩索,緊緊的連在山體的一邊,就算兵士失足也不會掉下山崖,會被人拉上來。
時間在這樣路途上流逝的總是非常快,何況蜀道之中的路除了不好走以外,也非常的彎曲,很多時候繞遠,繞上饒下都是必須走的,在沒有公路的情況下,蘇緻遠經曆了沒法騎馬走的路,有濕泥地,窪地,灌木叢,亂石堆,河流,可以說要不是身體還算強壯,他早就倒下了。
好在路總有走完的一天,到蘇緻遠帶人出現在蜀州城外的時候,他也看到了蜀州城的節度使,張少傑!
蜀州城建設的很好很大氣,前方不少官兵排成數列,最前面的人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身着華麗錦衣,看起來不僅氣宇不凡,而是還非常的相貌堂堂,這和别人給他說的張少傑都對的上号。
關鍵是此人在最中間,如同衆星捧月,如果說他不是張少傑,蘇緻遠都不相信。
“蘇大人,少傑在這裡恭候多時了!”華麗錦衣的公子從馬上翻身而下,笑着開口拱手迎了上來。
蘇緻遠也下了馬,把缰繩交給一邊的侍從說道:“沒想到少傑兄長得如此俊美,在下實在是羨慕的緊啊!”
張少傑是長得漂亮但也不是女人的那種美,何況現在說人漂亮沒什麼,但是古人尤其是男人被人說漂亮可是一種侮辱的話,就算是想拍馬屁的人也不敢再張少傑面前說他漂亮,蘇緻遠上來就這麼說話,張少傑臉上一僵,但很快就從容了。
“多謝蘇大人誇獎了,少傑已經在城中備下了酒宴,我們趕快過去吧!”
邊上張少傑的侍從跟着說道:“大人已經為其他的将軍準備了安歇的地方,請跟我來!”
數萬大軍的安置不算是一件難事,主要是麻煩,蜀州城不小,想要安置這麼多官兵卻也麻煩。
神機營的官兵魚貫而入的進入了蜀州城,因為這麼多官兵,這麼多面孔,引起了當地百姓的圍觀和議論。
“這哪裡來的官兵啊?”
“怎麼這麼多官兵啊,是不是要打仗了?”
“我說怎麼這段時間不少人從北方逃過來了,鬧了半天要打仗了,哎,天下又要不太平了。”
“可比胡說,要打仗,這段時間咋沒征兵?”
衆說紛纭,各執一詞。
蜀州這個地界風景山水沒得說,這裡物産豐富也是出了名的,到了這裡最大的酒樓之後,張少傑也給蘇緻遠介紹起來這裡的一些風土人情和生活飲食習慣。
菜和酒水很快就端上來了,酒樓很大,也是專門清過場的,倒是顯得對蘇緻遠的到來挺重視。
“蘇大人是朝中大臣,能來我這個小地方與我共同治理這蜀州地界,少傑我深感榮幸,我敬蘇大人一杯!”
蘇緻遠淡笑道:“少傑兄過獎了!蘇某無論是年齡資曆都遠不能和少傑兄相比,以後向少傑兄學習的地方還多的是,希望少傑兄到時候不要嫌蘇某人愚笨就是!”
張少傑哈哈一笑,把酒滿上:“蘇大人太客氣了,這是哪裡的話,我們應該互相幫助才是!”
其實說起來,蜀州地界屯兵的兵力也有十多萬之巨,蜀州雖然在整個大唐的版圖之中顯得并不大,但是人卻最躲最密集,這裡資源豐富,很多人逃難到這裡就定居下來,再也不走了!
雖說蘇緻遠是節度使輔使,但是如何分擔這地方上的管轄權利和範圍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照舊例來說,節度使管理政務,如果有輔使,那就管理軍務,但是在此之前,張少傑可是這蜀州城的土皇帝,什麼都歸他管,如今蘇緻遠來這裡平白要拿去他的軍權,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不過蘇緻遠也不着急,自己帶神機營過來,又不是孤家寡人,有些事情本來就不能操之過急,等自己在這裡先穩住再說才是上策。
“少傑兄,你真是我人生中的知己啊,我一直缺一個你這樣的知己,你知道嗎......”蘇緻遠好像喝大了的樣子,嘴裡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臉色通紅,儀态全無,邊上蘇緻遠的女人們都覺得尴尬,張少傑又不是普通人,一下就看出來了,派人帶蘇緻遠的夫人們離開去安排住處去了,現場隻留下了他自己和蘇某人。
“蘇兄說的對啊,來,我們繼續喝。”張少傑又到了一杯酒,也給蘇緻遠把酒滿上了,蘇緻遠哼哼唧唧的喝不了多少,眼睛都快閉上了,張少傑卻連酒杯都沒碰一下。
“蘇大人,我這都喝完了,你還沒喝呢,快喝,我們酒逢知己千杯少,有機會我跟你拜把子!”
蘇緻遠其實頭确實大的很,但是心裡很清醒。
你喝你妹呢,你連酒杯都沒碰一下,你糊弄鬼呢!還拜把子,我看你給我揉腿還差不多,一看你就是人精!老子就讨厭你這樣的人精。
蘇緻遠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張少傑的小手,相比較蘇某人的手來說,張少傑的手确實小一些,而且很嬌嫩的小白小細手,像女人的手一樣。
蘇緻遠不嫌惡心的故意惡心張少傑,還用自己滿嘴的酒氣湊到張少傑面前說話。
“少傑兄,你對我真好,朝廷中可沒人對我這麼好,你就是我的親人!”
一邊摸着張少傑的手,還一邊哈氣惡心他,張少傑都快吐了,連連往後退說道:“蘇大人,我對你好是應該的,誰讓我們一見如故呢,但是現在你真的醉了,還是回去趕快休息吧。”
說着就叫來了自己的手下。
“蘇大人一路舟車勞頓,現在喝醉了,快送他回去休息!”
“是,大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