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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屯田

寒士謀 坐井觀天的青蛙 3456 2024-01-31 01:12

  對于百姓來說,生存在此亂世,好似無論在何地,殺戮都絕不會少。
無論是城池之内,還是城池之外。

  那些握有權力、勢力之人,為了更大的利益,更大的名利,似乎永不疲倦地去争鬥、殺戮。

  身敗垂亡也好,功成名就也罷,最終還不是要化作一堆黃土?
對于弱小的百姓來說,每日所求的不過是一頓飽飯罷了。

  隻是,在此亂世,一頓飽飯,或許也沒那麼容易得到。

  衛仲道成功坐上衛家家主之位,有了衛家這一豪門巨頭的竭力相助,文翰接下來要做的事,也不必再瞻前顧後,縮手縮腳了。

  在文翰和戲隆的商議下,他們接下來的一步,則是要衛家為他們暗中收購河東的荒地。
為何要如此做?

  全因,文翰說出的一想法,屯田制。

  屯田制指的是利用士兵和農民墾種荒地,以取得軍隊供養和稅糧。
不過這個屯田啊,倒不是曹操的發明,其實早在秦漢時期,就已經有了屯田這{一措施的出現。

  當時秦始皇與匈奴交戰的時候,發現每次戰争持續的時間都不長,但匈奴常犯邊境,所以為了能夠長期作戰。

  始皇帝使蒙恬将十萬之衆,北擊胡,悉此河南地,因河為塞,築四十四縣城,讓十萬士卒在邊境屯田,以充糧食,糧食足以,便能與匈奴長期作戰。

  後來,曹操将屯田這一措施,改善,并以大力推行。
将屯田分為軍屯和民屯。
屯田民征收租稅的辦法,又為‘分田之術’,即官府提供土地,收獲的谷物按比例分成。
這樣一來,百姓有糧可食,便可安心生活作業。

  文翰又将屯田稍做修改,原本曹操的分田之術,是以六!
四分,而文翰則以五五。
又因此間,在河東有許多流民,這些人根本無買谷種的資本。

  文翰改為這谷種由官府來出。
這樣,就能吸引大多的流民加入,屯田的推行也将會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覆蓋整個河東。

  這些流民有地可耕,有糧可食,就以滿足。
那麼他們就不會受河東周邊的叛亂賊子的招引,加入叛軍。
這樣一來,也可大大減少叛亂的蔓延。
而文翰得之的好處不少,有了充足的糧食,那麼他就不怕,河東的豪門人哄擡糧價,來威脅他。
而且,有了足夠的糧食,他又可省下一筆很大的花費,不用向他人購買兵糧。

  有糧,就能減少叛亂,令百姓、流民穩定安居樂業,而他又不用擔心日後大戰,無糧可用。
這可為一舉三得的措施。

  戲隆雙眼放光,好似在看神人似的望着文翰。
他越是用這種眼光,文翰就越不好意思。
因為這屯田制幾乎與曹操所實行的差不到哪裡去。
文翰盜用了自己至交好友曹操的想法,心裡難免不會覺得有些羞愧難當。

  不過,羞愧歸羞愧。
當今他想要治理好河東,這屯田制就必須要用。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文翰隻好這樣告訴自己。

  “主公真乃神人也。
這屯田制一出,河東豪門人在這糧食上就再也不能向主公構成威脅。
而且,這屯田制在未來對整個河東勢力的發展,有着莫大的好處。
有足夠的兵糧…我們就可以…”

  “噓,噤聲。
此措施要大力實行,當前還有許多難題。
首先,這河東大部分的土地都在豪門世族的手中。
要實施此措施,就必定要有土地。

  “呵呵,主公這點就不必擔憂。
有衛家在,我等大可不必出面。
讓他們暗中收購。
而且這屯田不需肥沃的土地,荒地便可。
荒地的作用不大,如果有人願意有不錯的價格去收,那些豪門人定然會出手。

  “嗯。
不過,為了以防被人察覺。
志才你可令衛仲道,再找幾個與衛家交好的世家一同去收。
若是,隻有衛家一家豪門去做此事,衛仲道與我交好,此事在河東已是人所周知,隻怕會被一些有心人發現。

  “主公這顧慮甚是有理。
這樣,我有一計。
還請主公與衛仲道在河東人面前演一出好戲。
讓所有河東人都以為,衛仲道與主公翻臉。

  然後主公先是出面收購荒地,然後衛家人有意與主公作對,亦大肆收購土地,且聯系與他交好的豪門,一同與主公争這土地。

  兩虎相争,必是兩敗俱傷。
無論是主公官府一方,還是衛家一方,這些豪門人都樂意看到你們因争鬥,而傷及勢力的筋骨。

  當他們還蒙在鼓中,以一副看好戲的心态,來看主公與衛家争鬥時,這河東的大部分的荒地已不知不覺落入了主公的囊中。

  “妙。
志才不愧是吾之子房。
這出戲要如何來演,還請志才教我。

  文翰滿臉的欣喜若狂,但戲隆卻是一正臉色,先向文翰屈身賠禮。

  “還請主公原諒我待會要說之話。
否則,我可不敢說。

  “你這滑頭,明知你是我不可缺少之人。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責備于你。
你又何必如此做作。
行了,待會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責怪。

  “此世間,能讓衛仲道和主公喪失理智去争鬥的,唯有一人。
那就是蔡公之女。
此戲無蔡公之女出演,隻怕蒙不住河東豪門人。

  文翰皺了皺眉頭,眼神一凝,好啊,這戲隆竟敢把主意打到了琰兒身上。

  “此事我還要問過琰兒意見,如若她不肯,我甯願放棄此計。

  “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你,這!

  “志才,琰兒乃是我珍視之人。
我又哪能如此自私,不顧她的感受。
不必再說了,我會與琰兒好好斟酌。

  文翰似乎不想與戲隆在這話題上糾纏下去,苦惱地歎了一口氣後,便揮袖離去。
而與此同時,在府中後院牆腳一處,一道倩影微微一縮。

  戲隆似乎聽到了一些動靜,表面在搖頭,暗下嘴角卻是笑了起來。

  到了晌午時分,蔡琰居住在太守府的西廂,地方不大,但房前有一花園,花園裡種滿了蔡琰喜愛的蘭花,花園内又有一石桌,平時蔡琰閑時會在此一邊賞花,一邊彈琴。

  每日文翰都會在晌午抽出一些時間,來陪蔡琰。
今日當然也不例外,隻是文翰快要走到西廂,卻忽然止步不前。

  幾隻湛藍色的蝴蝶從西廂飛出,撲打着美麗的翅膀,飛到文翰面前在繞着圈子,好似在招引文翰進去。

  “诶,這戲志才真是。
怎麼把主意打到琰兒身上,這叫我如何與琰兒說呢?

  就在文翰滿臉苦惱,踱步而走時。
清脆的琴聲響起,緊接着是一美妙的旋律,好似春風般讓人不由心靜。

  文翰止住了步,靜靜地聽着琴聲,臉上的苦惱之色漸漸地褪去。

  不一會後,琴聲緩緩地停止。
文翰尚沉醉在音色之中,此時從西廂裡卻傳來一陣如黃莺般好聽的女子聲音。

  “三郎為何在琰兒院前舉步不前。
難道,三郎厭倦了琰兒?

  蔡琰的聲音有些幽怨,聽得文翰臉色就是一變,連忙走入西廂。
隻見蔡琰一聲淡黃蝴蝶絲衣,坐在石桌那,美得讓人屏住呼吸。

  “琰兒,我又怎會厭倦你呢。
我疼你也來不及。
隻是…”

  “三郎可曾當琰兒是一家人?

  “那是當然。
琰兒不但是我的家人,更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文翰心中一急,他最後那句話不免顯得有些唐突美人。
蔡琰可是第一次聽到文翰稱她為未過門的妻子,有娶她做妻之意。
頓時一張美輪美奂的鵝蛋臉,紅得似蘋果般,那泛着水波的大眼越低又迎,看得文翰又是一陣呆滞。

  “琰兒答應三郎。

  “啊~!
琰兒答應我,我我,這這。
我立刻就去準備。

  文翰還以為蔡琰答應要嫁給他,當即一臉的不知所措,一副傻相。
也不顧得這時機合不合适,就想立刻取蔡琰進門。

  蔡琰見着文翰這傻得可愛,天真的樣子,不由低聲一笑,然後問道。

  “三郎你這是要準備什麼呀?

  “當然是,大大大婚之事啊。

  文翰緊張起來,連嘴巴都在打結。
蔡琰這才明白,原來文翰誤會了她的意思,不過文翰的話,令她又是喜又是羞。

  “三郎…你誤會了。
我我,我是說答應與你去演戲先生說的那一出戲。

  “啊!
哦…”

  文翰就如一個剛被宣告考了一百分,然後又被老師告知名字讀錯了的孩子,一臉的低頭喪氣。

  不知為何,在外頭威風四面大名鼎鼎,凡是笃定不驚,老成得如三世為人的文翰,在蔡琰面前,智商低得就如一個三歲孩子。

  “呵呵。
三郎,你好久沒和琰兒合奏過那首梁祝。
不知琰兒,有無這榮幸,今日能與三郎再合奏此曲?

  蔡琰輕聲一笑,笑聲聽得讓人迷醉,她一步步走入廂房,身上有着一股清新的香味,文翰呆呆地看着蔡琰的身影。

  當蔡琰再走出來時,手中拿着一奇異的樂器。

  這樂器,被她視為珍寶,每日都要為它擦拭。
它有一個獨特的名字,叫做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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