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然,你隻能愛我!”雲驚鴻卻被昭華所呼喚的“未然”二字微微驚醒,不,懷裡的女人不是她,她總是叫他“雲驚鴻,雲驚鴻……”
“你不是她!”雲驚鴻忽然推開了懷裡的昭華,昭華隻覺得身體往後一倒,竟然重重摔在了地上。
“未然,我是,我是你的漪瀾啊!”昭華急忙起身,緊緊抱住走到門口的雲驚鴻,試圖将雲驚鴻再一次至自己懷裡。
“滾,你不是霜兒!”雲驚鴻眼眶通紅,說明藥效已經在他體内發揮到了極緻,而他,卻在最關鍵的時刻,推開了昭華。
雲驚鴻揮手将昭華打翻在地,跌跌撞撞推開門,瞬間消失在通往飛霜閣的夜色中。
屋裡,昭華渾身半坐在地上,緊緊咬着唇,心底更是恨不得将慕容霜千刀萬剮,“慕容霜,雲驚鴻是我的男人,誰也搶不走!我要你死,你必須死!”
飛霜閣裡,如煙正在陪慕容霜聊天,雲驚鴻所刺的傷口并不深,又有上好的金瘡藥,不到一刻便結了疤。
“砰”的一聲,卧房的門被人重重推開,如煙急忙起身查看,卻隻見雲驚鴻眼神通紅,重重喘息着奔了進來。
“師兄,你怎麼了?”如煙一驚,急忙上前扶住雲驚鴻,手心傳來雲驚鴻灼燙的溫度,剛才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出去,你出去!”雲驚鴻腦中僅存一絲理智,他粗吼着将如煙推了出去,轉身鎖上卧房的門,掀開低垂的紗帳快步走了進去。
慕容霜隻着中衣半躺在榻上,聽到外面的動靜時正準備起來,卻不料自己剛剛披上外衣,雲驚鴻已經闖了進來,不等她說話,他已經吻上她的唇。
慕容霜跨越千年,也許就是為了赴一場相思之約,不知哪一世的盟約,相許了剪不斷的紅線,即使屬于雲驚鴻的渡口再荒涼,上天也早已安排了慕容霜這位船客赴約。
如花美眷,似水柔情,眉梢染滿了期盼,月光傳遞着思念,渡口有船家等待千年,隻為載紅顔回家。
待明日,他為她描眉梳妝,她為他舞盡霓裳,任滄海桑田,海枯石爛,三千年你我容顔依舊,隻為了下一次輪回時能牽起彼此的手。
今夜,飛霜閣裡處處蔓延着雲驚鴻和慕容霜的柔情,嬌媚的容顔,相擁在一起的人兒,天地之間,隻有彼此。
陸揚聞訊趕到飛霜閣時,如煙正坐在庭院裡的紫藤樹下看着在風中搖曳的燈籠,其實,她一直都希望,師兄的心裡隻有姐姐一人,沒有什麼昭華,沒有什麼漪瀾。
“如煙,驚鴻他……”陸揚将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陸大哥,師兄中了藥!”如煙皺眉,跟在慕容霜身邊久了,她自然能辨别出一些藥性來。
陸揚歎了一口氣,他在聽到瀾漪院的動靜時便趕了過去,屋内隻有昭華衣衫不整呆坐在原地,而雲驚鴻早已沒了身影。
“漪瀾呀,她竟然……”陸揚搖頭,眼中滿是失望,不用想便知道,藥是昭華給雲驚鴻下了,他對昭華,從來沒有半絲防備。
“肯定是陸衡給她的藥!”如煙皺着眉頭惡聲說道,絲毫沒有掩飾語氣中的厭惡,曾幾何時,這位高高在上的昭華姑姑,竟然學會了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陸衡我會懲罰他的,至于驚鴻他們三人的事,你我都無法左右,隻能讓驚鴻自己處理了。”陸揚歎了一口氣,眼神似乎想要穿透茂密的紫藤,追尋些什麼虛無缥缈的東西。
如煙看着陸揚怅然若失的神色,心中也泛起了道不清的苦澀,第一次見到陸揚時,自己才十一歲,紮着滿頭的辮子,小跑着跟在雲驚鴻身後。
那時的陸揚,一襲如雪的錦衣,長發如墨,鬓若刀裁,嘴角挂着淺淺的笑,一雙含笑的眼眸如彎月般瞬間鎖住了她的目光,
陸揚彎腰,輕輕捏着她紅撲撲的小臉笑着打趣,“誰家的小丫頭,這麼漂亮,長大了肯定是個大美人!”
她至今都記得陸揚溫暖的大手,以及他最後一句玩笑般的話,“驚鴻,這丫頭将來長大了,不如嫁給我做夫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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