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焰訣沒有去看喬夫人,他也不顧什麼伯嫂之禮了,他抱起思菡就往潇湘院去,氣得喬夫人在後面大喊大叫了起來。
青梅咬着牙跟到潇湘院,隻是她一進潇湘院便昏了過去。蕭焰訣隻好叫了名淩去請紫衣候的人幫忙。
巧的是,紫衣候正在與元勳商議萬花宮的事。上一次武林大會,曹嶽天沒有達到他的目的,但他卻沒有罷手。他還在聯合萬花宮遊說那些門派。而且武林盟雖說是曹嶽天的頭目,但實際上對其操縱的卻是元勳的皇叔元铎。
名淩來見紫衣候是不用通報的。蕭焰訣與紫衣候一直為元勳辦事,他們有幾個通用的小子和丫頭,遇到急事時,是不用通報,直接去見主人的。
紫衣候見是名淩來了,他一時感覺自己的心髒抽疼了一下。紫衣候忍不住站起身來問:“名淩,你來可是有急事?”
名淩還是那副冷冷的表情:“喬夫人打了思菡夫人,青梅重傷,思菡夫人現在昏迷不醒。”
紫衣候眉頭一皺,一股殺氣瞬間湧滿了整間屋子。名淩立刻垂下了頭去,元勳拍了拍紫衣候的肩膀,紫衣候收了他的戾氣說:“你先帶兼雨兼雪過去。”
名淩應了聲,他一出門就提身往房頂上掠去,名淩身後一道紫影伴着一道白影随着他飛向了蕭家山莊。
“這個喬夫人,是不是應該給她一些警告啊?免得你還沒有利用完尹思菡,她就死掉了。”紫衣候的眼裡滿是殺意。
元勳淡淡地道:“思菡不會死,她若這樣容易死掉,那我便看錯人了。她應該很堅強的。”
紫衣候瞪了元勳一眼說:“她有心疾,你又不是不知道。”
元勳點了頭說:“我會讓太醫給她弄些好藥讓她調理身子。”
思菡一直不醒,臉色還泛青。青梅醒過來後又哭昏了過去。蕭翎接到消息便立刻來了潇湘院,不過他卻沒能進去,因為潇湘院的門口有兼雨和兼雪守着。
蕭雲海帶着喬夫人過來了,這個時候喬夫人的臉上才有些慌張之色。蕭翎冷聲道:“我是尹思菡的丈夫,這裡是我蕭家,你們兩個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兼雨兼雪就像沒看到蕭翎一樣,不作聲,也不理會他。這可不能怪兼雨與兼雪,因為她們兩姐妹是啞巴,蕭翎就是打死她們,她們也說不出話來。
蕭翎要硬闖,不想兼雨一個人就把他攔下了。
“不要白費力氣了,兼雨兼雪是紫衣候的貼身侍女,不要說你,就是騰龍密諜裡也少有這兩姐妹的對手。”院子裡傳來蕭焰訣的聲音。
“你惹的好事!”蕭雲海瞪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喬夫人滿臉的委屈。
“聽說蕭二夫人病了,紫衣候非要來看看,剛好我閑來無事,便也過來了。蕭莊主不會不歡迎吧?”不遠處傳來元勳的聲音,蕭雲海身子還沒扭過去就跪在了地上。
蕭翎等人也忙跪下,元勳一揮手說:“不必多禮,我出宮并無人知道。”元勳說着,和紫衣候一起進了潇湘院。
元勳帶了六名太醫進了潇湘院,這讓蕭雲海感覺自己好像闖了大禍了。
喬夫人扭着帕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哪裡知道這個尹思菡竟然能和皇上扯上關系。她這個時候知道害怕了,喬夫人扭着蕭雲海的衣服說:“老爺……老爺……”
蕭雲海一甩喬夫人說:“老爺個屁!蕭家這次有沒有事,各自求多福吧!”蕭雲海氣呼呼地在潇湘院門口踱來踱去,喬夫人小聲地哭着。
另一邊,名煙已經帶那位渾身是皿的女子到了百花樓。
慕惜請了大夫給那女子看看了傷,那女子明顯是被人虐待過,她應該是費了大力氣才逃出來的。紫月給那女子清理了傷口,又給她喝了一副湯藥,那女子的求生意志特别強,她很快就醒了,而且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還我的孩子!”
慕惜點了她的穴道才讓她安靜下來。慕惜道:“你受傷太重,不能這樣激動,有什麼話好好說,也許我們能幫你。”
那女子看着慕惜,她點點頭,然後慕惜解開了她的穴道。女子哭得嗓子都啞了,她說:“柳夜筠搶了我的孩子……”
一聽“柳夜筠”這三個字,慕惜的眼角就跳了跳。那女子斷斷續續地道:“我叫阮心桐,是萬花宮的人。”這下不光是慕惜了,紫月都戒備了起來。
這女子正是萬花宮心字輩的人,柳夜筠現在的兒子,正是阮心桐的兒子。阮心桐是個要強的,她怎麼會讓柳夜筠這樣利用自己的兒子呢?她是萬花宮的人,萬花宮的行事風格她比誰都清楚。
那孩子長得不像柳夜筠,也不像蕭翎,事情很快就會敗露。所以柳夜筠一定會在那孩子長開之前殺了他。柳夜筠的心狠手辣,阮心桐是知道的。所以她甯可自己死也要救回她的孩子。
“公主,您看……”紫月看向了慕惜。
“如果你能幫我救回我的孩子,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是要我的命。我知道的所有萬花宮的事情,我都會說出來!”阮心桐向慕惜表着忠心。
要不是萬花宮的人做的過份了,想必這阮心桐也不必被逼如此吧。慕惜看了看阮心桐然點了點頭說:“光是沖那孩子,我也會出手,孩子是無辜的,你放心吧。你受傷太重,身子太弱了,安心在這裡休息吧,孩子的事就交給我了。”
潇湘院裡,思菡還沒有醒,看着丫鬟們進進出出,太醫時不時也出來與元勳與紫衣候說上兩句話,蕭翎第一次為思菡感覺到了心慌。她向來是那個蠻橫又不得讓人欺負的,她怎麼能一下子就躺下不再起來了?
蕭翎站在潇湘園外面沒有表情,也不想說話。蕭雲海着急地看着潇湘院裡的情況,喬夫人已經嘤嘤地哭了好久了。
蕭焰訣猶豫了一下,他擡腳進了屋裡。
坐在思菡身的一個太醫見蕭焰訣進來了,輕聲與他打了個招呼。蕭焰訣問:“她怎麼樣了?”
太醫臉色不大好看,他隻是說:“已經灌下去了湯藥,如果明天之前能醒,就最好了。如果不能的話,恕老朽也無能為力……”
蕭焰訣的臉色沉了沉。
潇湘院裡,元勳與紫衣候就坐在石桌面前。元勳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歎了口氣說:“那些去日蕃國的人應該快要回來了,她如果還不醒可怎麼是好。”
紫衣候瞪了元勳一眼說:“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你那個?你這個光想着魚,而不想着漁了。要緊的是裡面的那位,不是你派出去的那幾位。”
元勳說:“我省得。你那麼激動作什麼,人家是蕭翎的妻子,又不是你的妻子。”
紫衣候反駁說:“非得是自己的妻子才那樣疼愛麼?反倒是朋友才不會感覺人家的好是天經地義的。”
元勳被紫衣候說的沒話說了,他隻好不說話了。
蕭焰訣坐在了思菡的床邊。她的臉色并沒有好看多少,青梅已經不哭了,看她臉上那副絕決的樣子,好像思菡要是去了,她随時也準備跟着去。
蕭焰訣這個時候也不顧忌什麼禮數了,他拉了思菡的手輕聲與她說話,不管她是不是能聽得到:“你不是一直都在想,為什麼喬夫人對蕭翎那樣好,對我卻又是一種态度麼?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麼當初應該娶你的是我,但你執意嫁給蕭翎,蕭家山莊的人沒有反對麼?因為我并非是喬夫人的親生兒子。我的母親姓白,她生下我之後就去了,喬夫人是父親後來又娶進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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