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不等蕭翎去找冷軒,冷軒便來找蕭翎了。當時屏兒也在場。冷軒道:“這次來刺殺思菡的又是死士麼?有沒有從刺客身上查到些什麼?”
蕭翎給了屏兒一個眼色,屏兒開口說:“冷軒公子,這次刺殺夫人的不是北方的人,倒是南方的。他用的是南方人慣用的暗器,而且我看他就是大王身邊的某位大臣的屬下。因為我發現了這個。”
屏兒将一塊衣料遞給了冷軒,接着說:“南臨國的官服與民服與天朝一樣,也是有制式的,不是麼?這樣一來,這刺客的身份倒是好查了。看來這位刺客的主子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手生的很。”
冷軒一看屏兒遞給自己的布料他的臉色就難看了下來。正如屏兒所說的,南臨國的官服與民服也是有制式的。而且這個刺客的衣料與裡衣的滾邊是他熟悉的。
冷軒的腦海中有幾個懷疑的對象,但是他還不肯定是哪一個,現在就要派他手下的人去盯着這向個可疑的人了。
宋府。
宋家的管家坐立不安,他花白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終于,宋大人下朝回來了,宋管家忙迎了上去。
宋大人看宋管家如此着急,便也急走了幾步,他輕聲問:“如何?事情可成了?”
宋管家看到宋大人後眼睛立刻紅了,他道:“沒有,觀兒被人吊在了城樓上,我可憐的觀兒啊……”
宋大人身子一軟,他向後退了幾步,幸好有管家扶着,要不然他非要坐在地上不可。
“不可能!觀兒不是武功高強麼?而且他又用的暗器,那個女人如何能躲過?”宋大人一臉的驚訝。
“我就說這事情要從長計議麼,那個女人不是好惹的,如今她一定有所察覺了,老爺你說這可如何是好?”管家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宋大人眯了眼睛說:“哼,我就不信了,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她能拿我怎麼樣?我就不信大王要向着她!我可是為大王**一輩子心的老臣啊!”
管家不敢再說話了,管家心裡如何不知道,這宋大人是為大王**一輩子的心,但卻也沒有讓大王做成什麼大事業。他無非就是個文官,因為年紀大了,脾氣越發的執拗,因為大王不肯聽他的話,他便要人去刺殺那個從天朝來的女人。
那個女人正在做什麼?她正在為大王建功立業啊!大王不向着她才怪!
管家是不敢将這些話說給宋大人聽的,他聽了隻會更加固執地我行我素。
宋觀是宋管家的兒子,雖然宋大人說他也算是為國捐軀,但是宋管家卻不這樣想,在宋管家看來,他的兒子死的實在是太冤枉了。
當官家在城樓下面偷偷看自己兒子的時候,早有人盯上了他。
冷軒也在這裡盯了好久了,他的一個下屬這時上了酒樓的二層,在冷軒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冷軒點了點頭,那人又退下去了。
冷軒起了身,他将銀子放在了桌子上,自己也下了樓。
天色發黑的時候,冷軒帶着一隊護衛包圍了宋家的府邸。宋家一時上上下下全亂了,更有丫鬟小子想從後門逃跑,不過被那裡看守的護衛一刀解決了。
宋大人正睡了,他聽到動靜後立刻披了衣服往外面來了。他一到門口就被院子裡的情影吓了一跳。隻見院子裡燈火通明,冷軒正帶着人看着他。
宋夫人也跑了出來,她一把拉了宋大人就道:“老爺!這是怎麼了!”宋大人安撫了自己的夫人一聲,就往冷軒那裡去了。
“二皇子,你這是要做什麼?”宋大人厲聲說,看來他還是不知道自己這樣做隻是徒勞。
冷軒問:“是你派人刺殺尹思菡的吧,宋大人?”
宋大人把脖子一梗,他問:“二皇子說話可要注意些,我與那女人無怨無仇,我為什麼要刺殺她?二皇子這深夜來宋府打擾,就不怕百姓說三道四,就不怕大王怪罪?”
宋府門前好多護衛,自然也驚動了這裡的百姓,他們這個時候也都出來看熱鬧了。
冷軒将手裡的滾邊衣服往宋大人身上一扔說:“看清楚,宋大人,這可是你府上的衣服。如果我說的沒錯,那死者名為宋觀,是宋管家的兒子,對吧?”
宋大人打算裝到底,他道:“二皇子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冷軒的眼睛掃了一周,他終于在人群中發現了宋管家。冷軒故意大聲道:“好,既然那人與宋大人無關,那我就要把人燒了。”
在這個時代,這南臨國是最忌諱燒屍體的,因為他們相信,這樣一來,那人便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就在冷軒說完這句話時,宋管家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冷軒的目光看向了宋管家,宋大人也自然看到了宋管家的失态。
宋大人給了旁人一個眼色,讓他把宋管家帶下去,冷軒卻高聲說了一句:“慢着!”
那人不敢違背冷軒的意思,冷軒接着說:“開發沼澤是為了擴大我南臨國的疆土。将來會讓皇子公主們去那裡,等到那裡适合住人,或者種植了,百姓們也可以往那裡遷移。這是思菡為父王做的千秋大業。宋大人,你雖然是一代老臣,但你為父王做過什麼?一輩子就知道反駁父王。對不對?”
宋大人氣得說不出話來,但冷軒的話卻又都是對的,讓他無言以對。
“事情其實最清楚不過了,沼澤開發是好是壞自然由百姓來說,你宋大人太過于偏執了。還有元勳自來就對我國虎視眈眈,說不定他這次是在試探我們。如果我們手軟了,他便對我們下手。長蛇西楚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正因為父王的強硬,他才對父王多有顧忌。”冷軒的聲音越發的大了,也越發的冷了。
“那又怎麼樣!我也是忠心一片!我有什麼錯!”宋大人也沖冷軒大聲道。
冷軒一揮手,一個小子端了一杯酒往這裡來了。冷軒道:“宋大人沒有錯,錯的是父王,他不應該讓一個畏首畏尾的大臣繼續幫他做事。宋大人,你明白了我父王的意思了吧?”
那酒自然是毒酒,皇上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宋夫人一時哭昏在了地上,宋大人高喊着“不可能”頭發衣服全亂了。
冷軒就知道這個宋大人得鬧上一鬧,他叫了下人說:“送宋大人上路!”冷軒說完便轉身往宋府外面走,留下了宋府的一片呼天搶地的哭聲,還有宋大人的死前的叫喊聲。
冷軒走到宋府的門口了又吩咐:“讓人監視好宋大人的兩個兒子,他們都在外任,如果他們有什麼動作,立刻動手。父王這裡不允許有不忠心的臣子。不管他們以前對父王有過多大的貢獻。”
“是。”一寒應了一聲,下去吩咐了。
思菡一覺醒來就感覺屋裡氣氛怪怪的,她叫了一世,一世進了屋給思菡請了安。
思菡問:“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嗎?感覺怪怪的。”
一世道:“宋大人昨天晚上暴斃而死,現在咱們這邊的水利官員們都得帶孝。”
思菡心裡隐隐感覺到了什麼,她向一世投去了疑問的目光,一世沖思菡點了點頭。思菡歎了口氣說:“看來,我又多了敵人了,宋大人的子女是不會放過我的。”
一世笑了說:“小姐請放心,二皇子早就讓人盯上他們了。他們不敢有什麼動作,否則下場會與宋大人一樣。二皇子說了,大王不留不忠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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