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菡又問:“那,你之前先與她打好招呼了麼?”
蘭月笑了笑說:“行了小姐,你放心吧,我都和她打招呼了。”
思菡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說:“我隻是怕打擾她。”蘭月聽思菡這樣說,自己倒是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大小姐,她還有怕麻煩别人的時候麼?其實在蕭翎眼裡她根本就是一個大麻煩,隻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蘭月出了秦家堡就感覺有人在跟着自己,她一開始還不确定,等下了秦家堡時,她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蘭月輕聲對思菡說:“小姐,我感覺有人在跟着我們,如果一會兒我們打了起來,你可以找個地方藏起來啊。可能你感覺你對他們沒有什麼用處,但是你别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他們追你可不是沖着你來的,而是沖着蕭家來的。”
思菡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說:“好,我知道了,這些人,還真是麻煩。”
身後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了,蘭月不得不停了下來。她将思菡放下便将她護在了身後。
來的人似是個女子,那個女子用一個素白的具蒙了面,她見蘭月停了下來,自己也停了下來與蘭月對峙着。
這個時候天已經快亮了,蘭月與對方也能看清楚對方是個什麼樣子了。
思菡偷偷躲到了一大樹後面,她打量着那個女子,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這個女子應該就是劉心悠。
雖然她與劉心悠才見過幾次面,思菡也不大熟悉這個女子,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這個女人就是劉心悠。
蘭月站定了問那來人:“你是何人?”
那個女子也不說話,她伸了手就向思菡這邊抓來。
蘭月雙目一瞪,她伸手就去攔那面具女子。面具女子伸過來的手打掉蘭月的手又用另一隻手去抓思菡,蘭月一個轉身一腳向那女子踢去,那女子這才收了手退後了幾步。
“看不出來,你功夫也挺好的麼。”那個面具女子開口了。
思菡眉頭一皺,雖然她的體形是與劉心悠十分相像,但這聲音卻不是劉心悠的。莫非她平時說話是這個聲音,但在對着秦家人的時候就故意換了一種聲音?
蘭月冷哼了一聲說:“你追出來的倒快麼,不過你的小秘密我已經發現了,而且我估計你是打不過我的。”
那女子冷哼了一聲說:“打不打得過你,試試就知道了!”說着那面具女子一聲嬌喝,她袖子裡的緞子像一條蛇一樣卷向了蘭月。蘭月也不着急,等那條青色的緞子纏上了蘭月的身子,那面具女子手上一用力,握住了緞子的一頭就把蘭月拉了過去。
思菡一直在為蘭月着急,她這個時候見蘭月又被那女子卷了過去,更着急了。她就差點大叫着“蘭月小心”了。
蘭月的嘴角帶着一絲冷笑,在她的身體快要靠近那面具女子時,那女子的手勢一變,就要去抓蘭月的脖子,而蘭月身上的緞子在這個時候突然爆開了,同時蘭月迅速向那女子伸出手,思菡就感覺自己的眼睛被一個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啊――!”面具女子驚呼了一聲,思菡再看去,見她用左手緊緊握住了自己的右手,左手指縫裡流出來了鮮皿。再看看蘭月,她的右手上正握着一把小巧的匕首。
看到蘭月的匕首,思菡就想起了自己身上還帶着蕭焰訣為自己準備的匕首呢。思菡忙拿出了那支匕首,準備防身用。
那面具女子受了傷,似是依然不死心,她運氣一躍到了半空中,兩隻袖子裡同時又伸出來了青色的緞子,一條向蘭月卷去,另一條向思菡卷去。
蘭月将那沖着自己來的那條緞子用匕首斬了個粉碎,她急忙望向思菡的方向。不過看來蘭月對思菡的擔心是多餘的了。因為思菡在那緞子伸來時就忙躲了,那緞子纏到了樹上,思菡瞪圓了兩隻眼睛,一伸手過去将那緞子斬了個兩半。
蘭月在心裡笑笑,她真是不知道應該是說思菡膽識過人,還是說她不知者不畏呢。
思菡沖那面具女子冷哼一聲,那面具女子又一甩袖子,十幾根銀針直沖着思菡去了。思菡大叫一聲:“你個賤女子,我沒有挖你祖墳,又沒罵你老母,你居然要置我于死地!蘭月,那些針有沒有毒啊!”
蘭月的手裡還有斬斷的那個女子的半條緞子。她将那緞子向思菡這裡抛過來,它将那些銀針卷了就調頭向那個面具女子襲去,那面具女子用自己手裡的緞子一揮,那些銀針錯過她釘在了一棵樹上。
蘭月眯了眼睛,她不想再與這女子糾纏了,再糾纏下去天就亮了,而秦家的人也會發現她們不見了。如果秦家的人追來她和思菡可就走不了了。
蘭月将腰裡的軟劍抽了出來刺向了那面具女子,那面具女子翻身躲過向蘭月的後腰襲去。蘭月一條腿往後一擡,一個翻身又向那女子的頭削去。那女子躲得慢了,她的頭發被削下了一縷,驚得她後退了幾步。
那個女子還沒有站穩腳跟,這時,從蘭月的方向飛來了一片月季花瓣,剛好打在了那女子的兇口上。那女人悶哼一聲,一縷鮮皿從面具裡面流出來,流進了脖子裡。
那女子轉身就向遠去逃去,蘭月往後看去,見紫衣候正站在她不遠處。
蘭月一驚,似是要向紫衣候行禮,本來還一本正經的紫衣候立刻笑嘻嘻地說:“蘭月姑娘不用多禮了!”紫衣候說完便看向了尹思菡。
思菡看到紫衣候心裡别提多高興了,她忙跑了上去問:“紫衣候?你怎麼在這裡?”
紫衣候笑了笑說:“我和慕惜關系那麼好,她既然知道了你在秦家堡,那我自然也要來看一看了,不想我一來便遇上了你被刺殺。”
思菡“哦”了一聲,随後她便又問:“慕惜?慕惜怎麼知道我在秦家堡的?”
紫衣候的面色一僵,不過随後又立刻說:“哎呀,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嘛,你既然逃出來了自然會有一些珠絲馬迹,慕惜是個極聰明的,她自然知道了。”
好吧,這事兒就算這樣翻過去了。蘭月催着紫衣候說:“行了,我們也别在這裡磨蹭了,萬一秦家的人找來,我們可就走不了了。”
紫衣候看向了思菡說:“你介不介意我背你啊?”
思菡可是要貪玩的,難得紫衣候會說主動背她,她當然不拒絕了。思菡笑着跳上了紫衣候的背說:“駕――駕――快點走啊!”紫衣候翻了大大的白眼兒,一提身子和蘭月躍上了半空中。
他們是走了,不過他們卻不知道,秦朗在一個角落看他們好久了。
既然知道了思菡是去了哪裡,他并不着急追,他在想另一個重要的問題。剛才那個要殺思菡的女子,看上去是從秦家的方向出來了。但秦朗卻對這個女子沒有印象。他們秦家雖然不像蕭家那樣站在了風口浪尖上,但武林中也是有許多人想結交他們秦家的。看來他有必要對秦家裡面的人好好肅清一翻了。
因為一夜沒睡,當思菡到了慕惜那裡時,早就困得兩隻眼睛睜不開了。慕惜讓蘭月扶着思菡去休息了,自己則是在外屋裡與紫衣候坐在了一起。
紫衣候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蘭月在帶思菡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人追殺,看那樣子,她是剛剛知道思菡出來了,但又沒有時間去通知其他人。那女子功夫應該不弱,隻是在追過來之前,應該與别人交過手了。”
慕惜問:“所以,你猜她是什麼人?”
紫衣候輕笑了一聲說:“目前對思菡感覺興趣的還有什麼人,不就是萬花宮的人麼。”
慕惜聽了紫衣候的話眼色就冷了下來了:“萬花宮?這個上不了台面的東西,也敢在江湖上掀起風浪來了?”
紫衣候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萬花宮也是做的買兇殺人的買賣,隻能讓你做,人家就不能估了麼?”
慕惜白了紫衣候一眼,看向了别處。
第二天,秦家的人自然發現了思菡不見了。當玉冰來告訴秦朗時,秦朗隻是淡淡地說:“哦,她呀,昨天晚上去了她的一個姐姐家玩去了,她近幾天都不會在秦家堡,你就不要亂着急了。”
玉冰忙向秦朗說:“那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夫人?”
秦朗反問了玉冰一句:“為什麼要告訴夫人?”
玉冰猶豫了一下才說:“畢竟是昨天夫人與老爺找過思菡小姐後,她才離開的,如果不告訴夫人和老爺,怕是他們會多想吧?”
秦朗了然地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你不用特意與夫人說,如果夫人問起,你就讓她來問我。”
玉冰點了頭,退了下去。
秦朗想起了淩晨那個與蘭月打鬥的女子來了。其實他心裡也有懷疑的人,于是他眯了眯眼睛往劉心悠的房間裡去了。
這個時候劉心悠還沒有起床,院子裡的若冰看秦朗來了便忙上前行了禮。
秦朗問:“心悠還沒有醒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