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無敵收斂了笑容,回道:“聽說是金鎏國的太子妃。”
冷天霸思慮着,然後說道:“這就奇怪了,他金禦麒耍的是什麼花招?之前的戰事中從未曾聽說他有帶女人一同領兵打仗的。難道這個女人有很大的來頭。”
“末将以為,一個女流之輩再厲害也是個女人,興不起什麼風浪,想來是金禦麒離不開女人吧,若真如此,對我們未必是壞事。”
冷天霸呵呵笑了笑,說道:“女人嘛,暖床是好,這領兵打仗可不是鬧着玩的。”
箫無敵又說:“大王,這會不會是他們使的障眼法,明着是帶了一個女人,暗着是想讓我們輕敵?”
冷天霸冷靜說道:“的确有此可能,我們萬不可掉以輕心。箫将軍,傳我的命令,讓守城士兵不可輕舉妄動,隻需隔一時辰大喊,吓吓他們便可。”
“是,末将即可下令下去。”
冷天霸又喊住了他:“等等!”
箫無敵回身站住:“大王還有何吩咐?”
“你去挑選最強精兵五百,随時聽候本王命令,這幾日,本王要先去會會金禦麒。若金鎏國是整頭肥養,這金禦麒就是羊的眼睛,若失去了眼睛,這頭羊還會動嗎?”
箫無敵領命而去。
冷天霸從侍女手中接過自己的無影刀。無影刀鋒利無比,是他的必勝武器,跟随他南征北戰,上面已沾滿了人畜的鮮皿。他飲下一口烈酒,又含了一口在嘴裡。
“噗!”冷天霸将酒液噴灑道無影刀上,然後接過遞來的布帕擦拭着刀面。無影刀立即變得更加寒芒陣陣,令人不寒而栗。
“金禦麒,你的命必将喪在本王的無影刀下,金鎏國,你們等着受死吧,本王的囊中之物矣,啊哈哈哈!”
站立兩旁的侍女聽到他的笑聲,不禁毛骨悚然,差點流下冷汗。
大軍離開京城已有九日,金鎏國迎來了迎冬節。因為太子随軍出征打仗,皇上金天翔下令一切從儉。文武百官與皇上在宮中飲宴,而所有女眷都齊聚鳳儀宮。
今晚,鳳儀宮裡一派熱鬧,嫔妃、公主紛紛到來,就連錢雅梅與李淑環兩位候妃也被請到殿内吃酒。大家圍桌而坐,足足坐滿五大桌。納蘭秀慧身為後宮之主,今日穿戴尤其端莊,妝容适宜。她望着衆人,舉起了酒杯:“今日大家齊聚本宮的鳳儀宮,本宮實在覺得高興,這裡沒有外人,大家一切随意,該吃吃該喝喝,就當是在自己宮中。來,大家共同舉杯,祝我金鎏國旗開得勝!”
“謝皇後娘娘!”所有人都舉起了酒杯。
桌上菜色異常豐盛,錢雅梅放下酒杯,卻顯得意興闌珊,她覺得自己渾身不舒服,兇口發悶,臉色有異。
“你怎麼了?别惹娘娘生氣哦。”李淑環坐在她旁邊,見她不尋常,就小聲提醒。
美味佳肴的氣味令錢雅梅反胃,她沒有說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這時,宮女為各桌送來了黃金油亮的烤乳豬,香氣四溢。
納蘭秀慧對衆人說道:“來,趁熱吃,迎冬節一過,這冬天就真的到了,想到遠在千裡之外的太子,心中真是感慨,不知道大軍現在如何,有沒有穿暖和。”
六公主金禦婷說道:“母後,太子皇兄又不是第一次出征,您别太擔心了,有皇嫂陪着呢。”
納蘭秀慧又說:“也是,本宮不說這些了,來,大家嘗嘗鮮吧,盡情喝酒吃肉,别矜持着。”
李淑環開動筷子,夾起一大塊肉送入口中,細細咀嚼,咽下後說道:“嗯,真是人間美味,酥軟而不油膩,入口即化,唇齒留香呢。”
錢雅梅瞅着那油膩膩的烤乳豬,心中越發慌亂,一陣香氣入鼻,她忍不住幹嘔起來。
納蘭秀慧察覺異樣,問道:“錢候妃,你身子不适嗎?”
“請娘娘贖罪,奴婢覺得難受。”錢雅梅說道。
“真是掃興!”如妃放下筷子:“聽着她的嘔聲,本宮都失了胃口。”
“如妃娘娘贖罪,奴婢不是故意的。”錢雅梅說罷,又是一陣刺耳的幹嘔。
“這身子不舒服就該找禦醫,還來鳳儀宮湊什麼熱鬧!”如妃大為不悅:“哎呀,算了,來人,扶我回宮!”
月影趕緊上前,扶着主子就走。
納蘭秀慧也不去理睬如妃,而是仔細看着錢雅梅的神色,忽然,她嘴角一揚,說道:“來人,快傳禦醫!”
“不、不用了吧。”錢雅梅推脫:“奴婢沒事的,奴婢隻是覺得沒什麼胃口,聞到葷腥就覺得惡心。”
“該不是有了吧?”納蘭秀慧點破心中所想:“你先去偏殿歇着吧。”
“多謝娘娘!”錢雅梅緩緩站起,有宮女攙扶着她。
“有了?什麼有了?”金禦婷不懂。
玉妃董芳玉随口說道:“公主不懂這是自然,女人嫁了人都會有這麼一天的,她呀,八成是有喜了。”
“有喜?”金禦婷心中咯噔了一下,若真是如此,皇嫂的心裡怕會不好過吧。
“來,你們繼續吃着喝着。”納蘭秀慧對衆人說道,心中卻輾轉不定,她的希望真的可以實現了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那陳禦醫才姗姗來遲,剛進入大殿,就急急跪在了皇後面前:“娘娘請恕罪,微臣貪杯來遲了。”
“平身吧。”納蘭秀慧也不惱,說道:“給錢候妃把把脈,可要查得仔細些,快去偏殿吧。”
“是,娘娘。”陳禦醫站了起來。
陳禦醫很快就從偏殿出來了,納蘭秀慧急切問:“如何啊,陳禦醫。錢候妃的身子到底怎麼了?”
陳禦醫再次下跪,喜上眉梢:“恭喜娘娘,賀喜娘娘,錢候妃是有喜了。”
“是嘛?”納蘭秀慧驚喜道:“這真是太好了,真是祖宗保佑神明顯靈啊!太子終于有後了!雖然不是太子妃所出,但也是天大的喜訊。”
金禦婷問道:“陳禦醫,她是真的有喜了嗎?莫不是你喝多了就瞎說吧?”
陳禦醫滿臉惶恐:“公主哇,這子嗣之事茲事體大,微臣可不敢胡言亂語啊,請娘娘、公主明察,錢候妃的确是有喜了,微臣敢用項上人頭擔保,千真萬确!”
“嗯,這真是太好了。”納蘭秀慧起身去偏殿:“本宮去瞧瞧孕婦,爾等慢用。”
金禦婷心中不是滋味,按理說哥哥有後,她這個當妹妹的該高興才是,可她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心中反倒有淡淡的隐憂,沒有心思用膳,她也緊跟着去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