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嫣兒,她是傾城,總是喚她的乳名,母後覺得你有所偏頗。”納蘭秀慧說道:“詩羽這孩子底子不錯,可你為何總是不寵幸她呢?”
金禦麒懶得理她,一味說道:“嫣兒,留下來,留下來陪我,我隻要嫣兒陪着,其他人滾吧。”
傾城感受到他對自己貴妃的濃烈感情,忽然很受感動,說道:“好,我就留在這兒陪你。”
“你們真是,唉!”納蘭秀慧無奈表示:“罷了,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吧,今日母後也不管了。”
“皇上、太後娘娘,微臣來遲了。”陳禦醫終于趕至,一見皇帝的樣子就知道是何原因,說道:“皇上的舊疾如此反複,不是好現象啊。”
“那也得看!陳禦醫,來,給皇上好好瞧瞧。”納蘭秀慧退至一邊,說道:“為何皇上的舊疾在近期反複發作?是不是天氣寒冷之故?”
陳禦醫上前一步,說道:“天氣也是誘因之一,不過,最主要的還是藥的療效不甚明顯,往往是好了大半就沒了效果。”他走到皇上跟前:“皇上,讓微臣給您把脈。”
金禦麒伸出手:“陳禦醫,朕知道,朕的病有一個法子可以醫治,雖不能痊愈,起碼能減緩複發。”
陳禦醫不說話,細細把脈之後說道:“皇上,太後,果不其然,又是舊疾複發,想來是天氣太冷,皇上受了涼,這寒病才會突然加重。”
納蘭秀慧半信半疑:“陳禦醫,方才皇上說的法子你可清楚?隻要能好好醫治,本宮一定命他們全力找尋良方。”
陳禦醫看了一眼皇帝,又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太後,這法子倒是可以試試,不過,這人選就……”
“人選怎麼了?很難找嗎?”納蘭秀慧問陳禦醫:“你别吞吞吐吐的,有話快說,本宮隻想皇帝好好活着。”
陳禦醫低頭說道:“依微臣看來,皇上最近的身體陰氣太重,導緻陽剛不足,若能及時與女子行房,方可有所好轉,隻是這女子方面就……”他又支吾起來。
“要什麼樣的女子?皇上就隻有皇後與貴妃兩位後宮,若行不通,本宮立即招選新的嫔妃進宮。”
陳禦醫說道:“這女子最好要有上乘武功,與皇上心意相通,還有,必須是皇帝喜愛之人,這魚水之歡才能徹底,寒病也能去得快些。”
“什麼?”納蘭秀慧不自然地看了一眼傾城,說道:“陳禦醫,你是不是在說謊诳本宮?天底下哪有這種治病救人的法子啊。”
“回太後的話,微臣不敢打诳語,微臣在很久之前也提及此法,相信皇上與貴妃娘娘還記得。”陳禦醫說道:“微臣敢以性命擔保,這一招一定管用。”
金禦麒雖然難過,心裡卻樂得很,他故意為難道:“陳禦醫,既然母後不同意,那就算了,朕就這麼拖着吧,多喝點藥下去,應該會有起色的。”
“皇上,不是微臣為老不尊,您的病體不能再多了,您想想,您有多久未與娘娘同寝了?”
傾城悄悄紅了臉,低頭絞着手指,不安在心中擴散。
金禦麒有意不接話,眯縫着眼看母後的反應。
納蘭秀慧權衡再三,左右為難了一會兒,說道:“好吧,權且信了你,三天,本宮就給你們三天!三天後本宮要看到效果。”她走至傾城面前:“至于你,好好服侍皇上吧,别得意,記住你的身份,你隻是伺候皇帝的女人之一。”
“是,母後!”金禦麒心裡舒坦多了。
傾城微微點頭,沒有說任何話。她的心裡一陣緊張過一陣,都不知道手腳該要擺在哪裡了。
這時,得到消息的玉明、珍珠等人紛紛趕至嘉勤殿。見皇帝病恹恹躺在榻上,都明白發生了什麼。
“玉明,你們來得正好,朕不想在這裡待着,你們扶朕回禦龍殿吧。”金禦麒說道。
玉明有所準備,說道:“是,皇上,您的軟轎正候在殿外,随時都可以回禦龍殿。”
金禦麒緩緩坐起身,玉明想去扶他,他輕輕搖頭,說道:“不用,我想讓傾城扶我。”
傾城一愣,然後想到他幫了自己,就一步步走了過去:“好,我來扶你。”說罷,她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金禦麒很滿意她的表現,忍着不适下了榻,卻又松開了她的手:“我差點忘了,你的膝蓋還疼嗎?”他改由玉明和珍珠攙扶。
“還好,習武之人扛得住。”傾城如實說。
“那好,一起坐轎回禦龍殿吧。”金禦麒提出邀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别逞強,你是不是想在這裡過夜啊?”金禦麒停下腳步:“這裡是皇後的地盤,她不會希望看到我們的。”
傾城這才不言語,跟着他出殿,然後一同上了寬敞舒适的軟轎内。
西門詩羽正坐在偏殿内喝茶,聽了母後的一番勸解,又剛好看到他們雙雙對對進入軟轎,心中的氣憤、不甘、嫉妒、挫敗,一股腦兒湧了上來。
“你想哭母後不攔着,是母後無能,這次治不了她。”納蘭秀慧拉住西門詩羽涼飕飕的手:“你要好好的,别讓慕容傾城看不起。”
“不會的,母後,我不會就此認輸的。”西門詩羽恨得牙癢癢。
“虧你還想到自己打自己耳光,可這苦肉計終究還是沒能讓皇上對你心動啊。”納蘭秀慧口吻中透着一絲無奈。
西門詩羽又驚又窘,不由低頭:“母後,原來您、您已經看出來了。”
“母後不是傻子,這後宮的争鬥母後不是沒經曆過,你這兩下子騙騙旁人興許還可以,可母後是過來人,沒那麼好上當的。”
西門詩羽忽然跪下,哭着說道:“對不起,母後,讓您為難了。我也是沒有法子才會想到這個愚蠢的辦法,原本隻是想教訓一下慕容傾城,可沒想到反而推波助瀾,讓她撿了個大便宜。”
“沒關系的,你且起來。”納蘭秀慧去扶她:“你的心意母後自然明白,你也是希望皇上早點鐘意你嘛。可皇上不是一般人,他有自己的想法,他的心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
西門詩羽從地上站起,眼淚隐去:“難道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嗎?”她一擡眼,看到了遠遠站立的冷嬛:“不行,我不想坐以待斃,母後給了慕容傾城三天時間,那我就在這三天時間裡争取得到皇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