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天子都不是常人所為。”金天翔說道:“皇後,皇家最無用的就是悲傷,且收起悲傷,為了金鎏國的未來,我們都要笑着走下去。”他忽然咳嗽不止。
“皇上,您怎麼了?找禦醫看看吧。”納蘭秀慧扶住他。
“唉,兇口不适,心神渙散,皇後啊,朕不知道自己還可活多久。”
“呸,呸!皇上一定長命百歲。”納蘭秀慧說。
“朕的身子朕清楚,若能夠,朕真的想用朕的命來換麒兒的命!”
納蘭皇後感動到流淚:“皇上,您要保重龍體,麒兒若地下有知會保佑皇上延年益壽的。”
子時未到,瑞王府裡一片安靜。金禦軒剛在一個侍妾身上發洩完過剩的精力,正想着歇息,丫環忽然在門外通報,說是另外一個侍妾因多日未與王爺相聚,正在一哭二鬧三上吊。
“王爺,外頭風寒夜深的,還是明日過去吧。”身邊的侍妾勸道。
“算了,你且好好歇着,本王明晚再來你房中。”金禦軒起身:“這種時候,府裡可别鬧出什麼亂子來。”
“她們還能怎樣,都是些争寵的手段罷了。”侍妾撒嬌:“王爺,奴婢這兒最暖和了。”
金禦軒摸了一把她的身子:“本王去去就回,行了吧?”
“嗯,多謝王爺,奴婢等着您!”侍妾媚眼如絲。
金禦軒穿戴齊整,跟着丫環出門。半道上,忽然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得走着,看身形和步态,像極了自己的王妃。為了弄清楚,他打發了丫環,獨自尾随在了後邊。
出了府内偏門,那裡準備着一輛馬車,金禦軒看着她進入馬車,然後悄悄離去,他也不含糊,牽了一匹馬就追了上去,馬車一路西行,金禦軒跟随在後,心裡的疑團越來越大,夜深風緊,她這是去作甚?
馬車内的劉師菲毫無察覺,還以為走得人不知鬼不覺。她在廣源客棧停了下來,前後張望無人後,就進了二樓天字第一間。
聽到有人敲門,劉師菲以為是金禦旦到了,趕緊笑臉相迎去開門,一看,大吃一驚:“你、呃,王爺你怎麼來了?”她慌得花容變色。
金禦軒臉色鐵青,說道:“我隻是想會會你的奸夫!”
劉師菲一陣尴尬的笑:“呵呵,王爺是誤會了,哪裡來的奸夫。”
“那好,我就在這裡等着,看看你到底深夜相會哪位親朋?”金禦旦推開她的身子,重重坐下:“這裡不錯嘛,堂堂瑞王王妃竟然喜歡這種小門小店。”
劉師菲望了一眼門外,合上了房門:“夫君真會說笑。”
“那你深更半夜來此何為?總不至于是為了喝一杯這裡的茶吧?”金禦軒将桌上一杯冷茶潑到了劉師菲身上:“你這個賤人!”
“啊!”劉師菲被破了一身涼水,卻無言以對。
“心虛麼?說話啊!還不從實招來!”金禦軒作勢要打。
此時,敲門聲再次響起,金禦軒毫不猶豫得開門:“金禦旦,原來是你,你這個奸夫!”他一把擰住了對方的衣領,氣得臉發綠。
金禦旦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兒被逮個正着,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如此小心,結果還是陰溝裡翻船。
兩人頓時扭打成一團,劉師菲隻顧着站在一旁,幫哪邊都不好。
“金禦旦,我打死你!”金禦軒發瘋一般亂踢亂踹:“你與賤人私通,你們都不得好死!”他手裡抓到一個燭台。
金禦旦武功比金禦軒高,兩人對打,他自然沒吃什麼虧,但既然被發現總是理虧,他也沒真下狠手,奪争權勢是一碼事,這搶女人又是一碼事。
兩人打了好一會兒,還是金禦旦出聲了:“俗話說女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你我好歹是兄弟。”
“兄弟?你當我是大哥嗎?你在玩我女人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她是你兄弟的女人?你這個無恥的小人,不,你簡直不是人!”金禦軒氣憤得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眼看事态發展越來越嚴重,劉師菲索性跪在地上:“你們别打了,都是皇室貴胄,若傳揚出去不好。”
金禦軒放開金禦旦,走過去狠狠将她踢倒在地:“你這個賤人,沒你說話的份,枉我如此器重你,原來你早給我戴了綠帽子!好,很好!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等着五馬分屍吧!”
他想走,劉師菲拼命拉住了他:“王爺,王爺息怒,我們、我們隻是在此商讨事務,并未做見不得人的事。”
“狡辯,還在胡說!”金禦軒越聽越氣憤。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劉師菲求饒,聲淚俱下:“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金禦軒雙頰漲紅:“饒命?你這個賤人,留着何用?本王殺了你!”他将手中的燭台捅了過去,直直插入劉師菲的心口。
劉師菲雙眼圓瞪,嘴巴張了張,吃痛得發不出聲音,手搭在燭台上,皿順着燭台流了出來,她躺在地上,格外凄慘。
“菲兒!”金禦旦沖了過去:“金禦軒,你瘋了!”他抱起她到了床上:“菲兒,菲兒!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别、别這麼說!”劉師菲意識尚清楚:“我這一輩子最知足的就是認識你。”她皺眉:“我、我覺得冷。”她的手上全是皿。
金禦旦用棉被裹住她:“别怕,你不會有事的。”
“呵呵呵,這是報應。”劉師菲嘴唇泛白,雙眼無神。
“菲兒,你醒醒,别睡啊!”金禦旦輕拍她的臉頰,感覺到她越來越虛弱。
“對不起,錢雅梅的孩子沒了。”
“什麼?你說什麼?”
“她的孩子沒了,是我!”劉師菲雙眼一閉,沒了呼吸。
金禦旦死死抓着她的身體,百感交集着,原來錢雅梅的孩子是她蓄意害死的,而罪魁禍首卻是他自己。
“你滾開!”金禦軒邁步上前:“這個賤人,死有餘辜!”他看着她的臉,不禁有些怅然,她曾是他足智多謀的妻,可如今,卻成了他手下亡魂。
按金鎏國律法,丈夫發現妻子不忠,與人通奸是可以直接殺死妻子的,丈夫無任何罪責。隻是,他沒有想到,這種醜聞會發生在他身上,尤其是争奪太子之位最關鍵時刻。
看着她咽氣,金禦旦留下兩滴眼淚:“你滿意了?”
“若想我不告發可以,别與我争太子之位。”金禦軒提出條件。
金禦旦冷哼一聲,沒有搭腔,算是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