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問題?她們都是母後挑選出來的大家閨秀,個個大方得體,儀态萬千,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難道她們還比不上太子妃?”
“論容貌自然是比不上的。”金禦麒坦誠。
納蘭皇後接過話茬:“這不就行了,母後起先還擔心太子妃生的孩子會長相醜陋呢。”
“可是,傾城的眼睛和心都是幹淨的。”
“誰的眼睛和心不幹淨了?那些候妃都是花樣女子,眼睛和心都沒問題。”
“不說也罷,兒臣告退!”
金禦麒與納蘭秀慧母子不歡而散。
金禦麒郁悶地走着,原本很好的心情也被母後破壞了。不是哪個女人都可以生與他的孩子,時至今日,他隻希望與傾城有孩子,隻是這個願望還不可能實現,因為傾城還是處子。他不會逼她,他會等,等到她徹底放下心中的包袱,心甘情願得成為他的女人。不知不覺中,他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往添福殿方向走着,好幾日未見到傾城,不知道她的心情好些了嗎?會不會還在生他的氣?
添福殿難得天氣好轉,坐下來納涼也是美事一樁。為了排遣心中寂寞,傾城将禦婷喚了來,遣退衆人,在後殿的清涼亭擺下棋局,兩人對弈。
禦婷怎會是傾城的對手,即使傾城連讓三子,禦婷還是輸得潰不成軍。
“不行,不行,姐姐得多讓我幾子。”禦婷說道:“妹妹甘拜下風!”
“好啊,玩玩而已,不必當真。”傾城說道。
又一局開始,禦婷先下,邊下邊問:“姐姐,皇兄這幾日有來添福殿嗎?”
輪到傾城,她的手一僵,差點下錯地方:“可能你皇兄忙于國事吧。”
“國事我也有所耳聞,有幾個小國的确将蠢蠢欲動,可太子皇兄都能應付。”
傾城問道:“怎麼其他皇子不能出力嗎?”
“大皇子隻是嘴巴上逞強,三皇子早年夭折,四皇子平日話不多,五皇兄嘛,近日忙着婚事,六皇子庸碌,後面幾個都還小,你說,除了太子還有誰可以擔當治國重任?”
“哦,原來如此。”傾城恍然,心中為禦麒不舍,太子不是人人都可以當的,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當好的。
“姐姐,皇兄有一陣子不來難道你不想他嗎?”禦婷壓低聲音說道:“我可聽說他夜夜臨幸候妃,一天變一個,真過分!”
“禦婷,你不可以如此胡言,他畢竟是你大哥,也是太子。”傾城心中悶悶的,不想他嗎?那是不可能的,她每天都在想,閉上眼睛也依然忘不了他。可那又如何,他不可能是她一個人的夫君啊。
禦婷忽然說道:“姐姐,你下錯喽,落子無悔,哈哈,這次我要赢你喽。”
傾城有些心思恍惚,都是為了心中那個人。
禦婷一擡頭,正欲說話,看到皇嫂身後站了一人:“皇?”她想喊,卻被阻止了。
來人正是金禦麒,他示意妹妹不要出聲,自己悄悄走到了傾城身後。
傾城根本未聽到任何腳步聲或者動靜,正埋首棋局中,剛才她有些亂了方寸,正好好想着下步棋如何走下去。
禦婷雙眼一轉,問道:“姐姐,皇兄對候妃不是真心的。”
“是嗎?你又知道啦?”
“皇兄說過,他看不上那些庸俗的女人。”禦婷看着傾城身後說道:“恐怕他的心兒此刻正系在一個人身上呢!”
金禦麒送給皇妹一個微笑。
“想知道是誰嗎?”禦婷明知故問。
傾城可不上當:“他喜歡誰是他的事,旁人又怎會知曉他的心!”
禦婷落下一子,說道:“姐姐真的猜不到嗎?還是有意不告訴妹妹?反正這裡又沒外人,姐姐就說說嘛!”
傾城搖頭。
“哎呀,禦婷的好皇嫂、好姐姐,你就告訴我嘛,你喜歡太子皇兄,是不是?”
“我可不告訴你,免得你到處瞎嚷嚷。”傾城索性和她鬧起來。
禦婷不依,站起來說道:“姐姐好壞,沒将妹妹當自己人!”她扔了一顆棋子過去,被傾城接住了。
又扔一顆,傾城還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接住了。
禦婷伸出雙手比劃着:“姐姐,若你再不招供,我可要用刑喽!”她的刑罰就是撓癢癢!
傾城見狀,站起來躲她:“休想撓我,我怕癢的!”她往後躲閃着,一不小心倒進了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
禦婷掩嘴而笑:“皇兄,皇嫂就交給你了,皇妹告退!”
“去吧。告訴她們,休要來打擾。”
“是!”禦婷嘻嘻笑着而去。
“禦麒,你!”傾城不舍得離開他的懷抱,與他對視。
“怎麼?我不能來看你嗎?”金禦麒凝視她:“讓我好好看看你,傾城,你好像瘦了。見到你笑,真好!”
“我還以為有候妃伺候着,你該很開心才是。”傾城有些落寞,一想到那種畫面,她的心就分外難過。
“傻瓜,你以為将我讓給别的女人,我就能接受嗎?”金禦麒撫摸她的秀發,有種上瘾之感。
“不然呢?你是太子,我隻是你後宮的女人之一。”傾城低頭。
“傾城,我們數日不見,别說這些喪氣話,好嗎?”
傾城點頭,盡量讓自己不去想不愉快的事。
“怎麼,在和禦婷下棋?”
“嗯,一個人太冷清,就找禦婷來陪我。”傾城坦誠。
“誰赢誰輸?”金禦麒坐到剛才皇妹坐過的位置。
“禦婷屢敗屢戰。”
金禦麒哈哈一笑,說道:“你倒是會說話。來,與我對弈如何?”
“别成我手下敗将哦。”傾城也坐好。
“我尚未遇到棋逢對手之人。”他很有自信。
一場無硝煙的厮殺就此開始。傾城執白子,禦麒執黑子。兩人你來我往,興意漸濃。漸漸得,雙方陷入僵局,真可謂旗鼓相當。
原本,金禦麒隻是想陪傾城消遣,能讓就讓,令他沒想到的是,傾城的棋藝竟然如此出色,讓他這個高手下起來也需謹慎小心、步步為營,生怕落錯一子滿盤皆輸!
眼看着不分勝負之時,傾城靈機一動,來了一招置之此地而後生。
金禦麒說道:“傾城,我輸了。”
“定是你讓着我呢。”傾城很謙虛。
“不,是你的棋藝精湛,想不到慕容大人的女兒連下棋都是如此出色,傾城,你又給了我一個驚喜。”
“這有什麼,會下棋的人多了,我也是偷看棋譜學會的,爹爹發現後,就請了先生來教我,結果,三個月後先生已不是我的對手。”傾城說道,一想到先生臉上的驚訝與羞愧,她忍不住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