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奪回兵權,對于孟然和靈允兒來說,雖然困難重重,但也并非難事。
當天傍晚,兩人就悄無聲息地聯系舊部,擊殺了叛徒,利用帝王一步算百步,從登上帝位開始,就布置好了的防反叛機制,快速地恢複了兵權,悄無聲息的,就已經挽回了大半局面。
而有了林清宇和司徒彥君的暗中配合,這些動作都進行得極為悄無聲息,明明城防的人都徹底換了,對方卻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可憐此時,六皇子一派還依舊沾沾自喜,被重新迎回宮中,重新封了太後的林秀心,甚至正得意洋洋地讓人重新勾畫設計圖,要将原本屬于她的慈甯宮,再重新改建回來。
甚至,她還興緻勃勃地親自規劃,打算把帝王的乾坤宮給扒了,建造成她的後花園,想進便進,想出便出!
他們以為帝王已經廢了,這一次被最為親近之人背叛,拿捏住了性命,所以他們已經挾天子以令諸侯,卻不知道,他們抓到的那個,根本就是個假貨。
除了噬龍衛,沒有人知道這個沒有任何修為,但是處理國事的能力,卻不下于帝王的殘廢,其實也是噬龍衛中的一員,跟随帝王已經不下百年。
他們隻以為,自己的确是拿捏住了帝王,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在了作死的大路上,一去不複返。
于是,當第四日清晨,在早朝的時候,驟然看見出現在朝堂之上的孟然和靈允兒,六皇子一脈全都變了臉色,而實現了自己往日夢想,垂簾聽政的林秀心,更是差點兒當堂就掀了面前的屏風。
高坐在龍椅上的“帝王”,多日來平靜無波的俊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懶洋洋的微笑,雖然沒有言語,但那雙經過易容的眼睛,卻似乎在訴說着一句話——你們可終于來了!我可等得太久了些!
六皇子墨清非神色凜然,冷聲責問孟然和靈允兒:“帝君免了你二人的早朝,你們未經傳喚就私自進入,這是藐視帝君,來人……”
話還沒有說完,人就來了,隻不過,來的卻不是他的人,而是被他們困住了禁衛軍,以及,大秦鐵騎!
再厲害的軍隊,猝不及防之下,也沒辦法直面生化武器,但,再厲害的生化武器,也經不住神醫的推敲。禁衛軍是整個大秦最強的戰力,墨清非等人即便是反叛,也沒想着要把禁衛軍和大秦鐵騎幹掉,這無異于飲鸩止渴,如果他們當真大量坑殺軍隊,那麼,即便是他能夠登上皇位,也要應對無數鄰國的虎視
眈眈。
所以,他們想了一個最穩妥的辦法——下藥!用蠱蟲控制!
而這,無疑就是給司徒玖鎖了一把她有鑰匙的鎖。
如今,這些人為自己的輕敵,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墨清非等人臉色巨變,幾乎是立刻就圍攏人手,護住了自己。
他冷聲質問孟然和靈允兒:“你們兩個,是想要造反嗎?”
孟然和靈允兒卻理都沒有理會他,而是同時看向了“帝王”,拱手道:“帝君!大秦兵馬大元帥孟然,親王靈允兒,現已經康複,靜候帝君吩咐!”
“帝君”哈哈大笑,同樣喊了一句“來人”,命令卻是:“請太後回後宮休息!今日朕身體不适,退朝!”
他已然聽見了久違了的噬龍衛同伴們的傳音,聽着龍一設定的特殊交流通道裡頭,衆人七嘴八舌的問話,“帝君”隻覺得心頭痛快至極。
自從被背叛以來,他做這個傀儡君主,可做得是窩囊死了!
若非被那腌臜叛徒算計,竟然讓他獨獨跟靈丘和龍二等噬龍衛分開,以至于龍二等人被徹底圍困,自己不得不為了他們的性命而不斷屈從,他哪兒用下那麼多窩囊命令!
如今他的小夥伴兒們都回來了,他倒是要瞧瞧,那無恥叛徒,到底哪兒來的臉面,竟敢背叛主子!
“帝君”,也就是龍七,目光中沁出狠辣之色,推着輪椅緩緩向前,嘴角扯出了一抹極為可怕的笑容,那姿态,幾乎跟帝王一模一樣!
孟然和靈允兒對視一眼,分别展開行動。
靈允兒快步追上龍七,身後跟上噬龍衛十個,别的什麼都不做,隻跟着龍七先把叛徒抓了。
至于孟然,則冷笑着,看着六王爺墨清非,以及丞相林望道等人:“真是老虎不在山,猴子稱大王!各位王爺,丞相,大人,是自己離去,還是讓孟某人親自送你們出去?”
墨清非和林望道對視一眼,都冷着臉轉身,直接走人。
如今情勢所迫,天時地利人和,他們這邊不占一絲半點兒,硬碰硬,隻會讓自己受傷罷了。
反正,就算是孟然和靈允兒被人給救了,也照樣不能把他們怎麼樣,所以,退便退,咱們下次再戰!
墨清非走到了大殿門口,轉頭,冷笑着看向了孟然:“我等着我的好皇兄,親自把皇位讓給我!呵呵!”
他說得如此笃定,就好像手中已經攥着什麼東西。
孟然微微眯眼,卻感覺到一陣可怕的威壓由遠及近,然後,兩個黑衣男人遠處如同瞬移般而來,孟然看清楚了那兩人的面容,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看着被兩人的威壓,壓得幾乎全部跪了的墨清非等人,朗聲笑道:“好好好!咱們也不必就走着瞧了,不如現在就站好了站直了,讓老子好好瞧瞧,你們這些腌臜玩意兒,到底是怎麼讓帝君給你們讓位的
!”
來人是誰?
自然是最讓孟然覺得信服的兩個人,一個帝王,一個司徒邑。
帝王明顯已經在臧龍谷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這會兒整個人的氣勢已經完全變了,如果說,以往的帝王就像是暗夜之中無盡黑暗的大海,那麼現在的帝王,則像是黑夜本身,連日光都能夠盡數吞噬!而司徒邑,這人這些年的險地也不是白闖的,他周身的氣勢,雖然遜了帝王許多,但光看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以及行走間漫不經心帶出來的氣勢,就讓人知道,這人,想必已經變成了除了帝王之外,
最可怕的一個人了!
有這樣的兩個人在,叛亂算什麼?不存在的!
孟然越想越痛快,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
墨清非和林望道卻完全笑不出來,兩人滿臉驚駭地看着墨臨風和司徒邑,司徒邑他們認識,但易容之後的墨臨風,他們卻是陌生至極。林望道死死地盯住了墨臨風,眼睛裡閃爍着不可置信的光芒:“你是誰?你,是不是姓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