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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餘波未平,又是風雨将至(八)

盛寵之錦繡皇後 書紙漫卷 4054 2024-01-31 01:11

  不過此時多想也是無益,于是顧舊年道:“先去勤政殿吧。

  郁博軒點頭。

  明深在走之前,便是讓顧舊年和郁博軒兩個人處理朝政。

  郁博軒是明深一手調教出來的人,對于朝政之事雖然不如明深,但是也遠比一般的大臣要敏感的多。

  等顧舊年和郁博軒到了勤政殿之後,卻發現勤政殿的桌案之上,仍是堆滿了一桌的奏折,顧舊年就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這種東西,果然是永遠都處理不完的。

  剛做到桌案之前,卻忽然發現桌上放着一張疊起的紙條,不由得有些訝異,就打開一看。

  上面鐵鈎銀劃的字迹分明是明深的,隻見紙條之上寫着的是一首詩。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想必是明深走之前寫下來留在這裡給顧舊年看的,于是顧舊年臉上就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又将紙條疊了起來,放在了一邊。

  此時的當務之急還是看奏折比較要緊。

  幸而上一次顧舊年也批過奏折,所以這一次就十分的輕車熟路了。

  而郁博軒在一旁,也不由得暗暗驚訝顧舊年的能力。

  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女,竟然就對于朝政之事如此的獨道,甚至就連一般的大臣都有所不及,原以為明深讓顧舊年來把持朝政是玩笑之舉,結果現在看來卻并不是這樣的。

  奏折之中,其中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尋常瑣事,顧舊年隻要稍一思量就有對策,并不難處理,不消片刻,就批了十幾封的奏折,隻不過正待伸手拿下一封奏折的時候,卻又發現了一張紙條。

  微微的挑起了眉梢,伸手打開,竟然又是一首詩。

  數聲鶗鴂,又報芳菲歇。
惜春更把殘紅折。
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
永豐柳,無人盡日花飛雪。

  莫把幺弦撥,怨極弦能說。
天不老,情難絕。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夜過也,東窗未白凝殘月。

  依舊是相思之句。

  顧舊年的唇邊就浮現了一抹笑意,看着這樣下去,隻怕待會還能翻出好幾張詩詞出來。

  果然不出顧舊年所料,顧舊年又批了幾張奏折,又是紙條沿在奏折之中,句句都是相思之意。

  明深寫這些紙條的時候,他人可是還沒走呢,卻句句都是相思。

  郁博軒就站在一側,自然也看到了這些詩詞,他和郁博安一樣,跟着明深那麼久的時間,卻從來都沒有看到明深對誰那麼上心過。

  隻不過,郁博軒是去過蘭山的,而且還在蘭山有過一段不短的時間,那個時候的昭文太子,也是一樣的喜歡着顧舊年的。

  郁博軒眸光微閃,不過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

  蘭山之上。

  徐安成之前在皇宮之中想要捉住顧舊年,卻發現顧舊年好像忽地被什麼人帶走了,雖然看不清到底是什麼人,但是料想,那個人是帶着顧舊年逃走,所以徐安成便認定那人定然是不如他的,于是就在周圍想要找到那個人和顧舊年的蹤迹。

  隻不過找了許久都不曾找到,正當徐安成準備放棄的時候,邊上突然傳來了聲音:“你在找我?

  這個聲音十分的冷漠,而且似乎強壓着什麼情緒一樣。

  徐安成聞言立刻回頭,隻不過在他剛回頭的那一瞬間,甚至都沒有看清這個人的臉,然後就是一劍淩空襲來,他倉促接下,才意識到,這個人不是他能對付的。

  又交纏了幾次,徐安成便打定主意要逃走,隻不過那個人也不是輕易就能讓徐安成走的,徐安成好不容易從那個人的劍下脫離,意識到現在皇城之中是絕對不能留了。

  思及此,他連自己的家都沒有回,直接一路向南,這才終于到了蘭山、

  而徐安成如今的模樣,又豈是一個凄慘可以訴說的。

  徐安成滿身狼狽,衣衫褴褛,宛若是從貧民窟走出來的一般,終于見到了昭文太子,也不枉這一路的跋山涉水,一下子跪了下來,竟是連聲音都有些哽咽了,道:“太子殿下——!

  昭文太子的神色卻沒有主仆相見那般的激動和欣喜,而是亘古不變的優雅與清冷,眉梢微微的上挑,語氣十分的輕柔溫和,道:“你是從皇城趕來的?

  “是。
”徐安成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因為上一次寒疫的事情,安遠已經死了,而父親還被囚禁着,我……”

  良久,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徐安成還不知道徐經武已經死了,若是知道的話,隻怕表情會比現在還要糟。

  “那西北的事情呢?
”昭文太子對于徐安成的家事漠不關心,而是問道,聲音是那麼優雅的,但是那墨色眸子裡卻十分的幽深冰冷。

  “都按照太子殿下所說的做了。
”徐安成垂下眸子,語氣裡難掩悲恸之意,雖然該做的事情都做了,但是死去的家人卻是不能回來了,就算是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但是卻依舊不能接受死的結果。

  昭文太子的眸底就浮現了一抹憐憫之意,上前一步,将徐安成扶了起來,語氣十分的溫和,道:“辛苦你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說罷,邊上便有人将徐安成扶了下去。

  而站在昭文太子身邊的另一個人,正是薛冷。

  上一次顧舊年将薛冷從天牢之中放了出來,薛冷就知道皇城是絕對不能留了,明深不可能放過他了,唯一可以投靠的,也就隻有昭文太子了,于是薛冷就來到了蘭山。

  果不其然,昭文太子對他還是十分的優厚的。

  薛冷和徐安成不一樣,徐安成是昭文太子的下屬,而薛冷和昭文太子之間卻是合作關系,在七年之前,若是沒有薛家的幫助,昭文太子也很難活着退到南方,而之前平定南方叛亂的時候,若不是昭文太子放過了薛冷,薛冷又怎麼可能大勝歸來。

  薛冷看着徐安成出去的背影,眸底就浮現了厭惡之色。

  明深将薛冷的表情收盡眼底,繼而十分優雅的開口了,道:“薛将軍,你今後打算如何呢?

  薛冷聞言,就知道現在是表忠心的好時候,于是道:“自然是跟着太子殿下了。

  “跟着我?
”昭文太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薛冷,慢慢的走上前了一步,那一雙墨黑色的眸子就這麼看着薛冷的連,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潤,但是語氣裡卻透着濃重的冷意:“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

  “什麼……這樣?
”薛冷聞言就是一怔,皺了皺眉,不明白昭文太子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要做這樣?

  “原本我是打算留你一命的。
”昭文太子笑了笑,道,那笑聲十分的輕柔溫和,就猶如是三月春風一般,輕撫人心,“隻不過如今徐安成已經回來了,你,也就不需要了。

  “什麼?
”薛冷有些意外的看着昭文太子,不是很理解什麼叫做不需要了?

是要将他趕出去?

可是那句原本打算留他一命又是什麼意思?

  薛冷已經有些意識到了不對,便後退了一步,手指也微微的蜷了起來。

  昭文太子将薛冷的動作盡收眼底,臉上依舊含笑,走上前一步,看着薛冷的臉,笑道:“就是你所理解的意思,我不打算讓你活下去了,徐安成既然已經回來了,有人可以将你取而代之,我為什麼還要留你在這裡?

  “你——”薛冷的臉色就是一變,不過同時心底就是一冷,昭文太子若是要殺了他大可以直接動手,讓他措手不及就可以了,卻偏偏要一字一字的全部都說出來,真當他是什麼都不會嗎?

  于是薛冷便準備動手,而身子也靠着身後的窗,隻要不敵,就破窗而去,薛冷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不是昭文太子的對手,所以半邊身子已經側了過去,隻要昭文太子動手,那他立刻就退出去。

  隻不過,昭文太子卻不在留給薛冷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了,一把秋水瑩然的長劍,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出現的,就這麼突兀的握在了昭文太子的手裡,忽地從薛冷的心口刺入了進去,出手速度之快,讓全力防備的薛冷居然都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薛冷臉上就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這麼瞪着昭文太子,想要說什麼話,開了開口,皿沫從喉間向往湧出,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他至死都不敢相信,昭文太子居然會殺了他。

  而且殺了他的原因居然是……居然是徐安成回來了?

  這算是什麼理由,這要他如何才能甘心!

  隻不過,無論他再如何的不甘心也好,他終究還是難逃一死。

  他低頭看了看刺入自己心口的長劍,然後身子便倒在了地上,他至死,都死的不明不白。

  昭文太子看着薛冷無力的倒在了地上,隻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是那樣的不可置信。

  昭文太子不由得十分憐憫的歎了一口氣,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從和薛冷說話開始,一直到将薛冷殺死,卻段過程裡,昭文太子的神色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然後他伸手将長劍從薛冷的身體裡抽回來,仔細而又輕柔的将長劍之上的皿迹擦拭幹淨,一點一點的擦拭,就連任何一點的污迹都不能放過,直到長劍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清亮之色,這才将長劍收入劍鞘。

  這柄長劍是他的心愛之物,不能沾染一絲一毫的污穢。

  接着他揮了揮手,示意人過來将屍體收拾下去,随意埋了便是。

  那些下人将昭文太子殺人的過程盡收眼底,隻不過自始至終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就連神色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種事情昭文太子不是第一次做,下人們也是輕車熟路的将薛冷的屍體拖了出去,随意的找個地方就可以埋了。

  薛冷早就應該料到昭文太子會要了他的命。

  要怪就隻能怪薛冷和昭文太子之間是合作的關系,因為昭文太子不需要有人和他合作,他要的是臣服,如果薛冷和徐安成一樣的話,那麼昭文太子定然是不會要了薛冷的命。

  如今徐安成既然已經回來了,有了徐安成這個更好的選擇,昭文太子就沒有必要和薛冷瞎費功夫了。

  與其擔心以後薛冷還會不會做出什麼讓他不悅的事情來,還不如提前将薛冷給殺了,反正有了徐安成在這裡,就算是留下薛冷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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