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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圍城和生病

盛寵貪财小掌櫃 十二玥 6193 2024-01-31 01:11

  兩日後,宮裡失蹤了幾日的榮妃被找到,據說是一個小宮女手帕掉進了千秋湖裡,撿了樹枝去撈。

  結果樹枝勾着一條女子的裙子上來,那衣裙華貴精美,竟似後宮妃子的宮裝。

  小丫鬟好奇之下,用手扯住将那衣裙一拽,然後已經泡了兩日的榮妃便浮了上來。

  小宮女吓的大叫一聲,當場就暈了過去。

  聞聲趕來的太監宮女,也吓的跌倒在地,然後連滾帶爬的起來去報告玄甯帝。

  榮妃被打撈上來,渾身腫脹呈青紫色,皮膚幾乎被撐裂開,臉已經被泡爛,被水裡的魚啃的皿肉模糊,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和首飾,幾乎已經辨認不出來。

  千秋湖後面便是瀾昭儀的宛悅宮,而有小宮女作證,前幾日瀾昭儀确實和榮妃起過沖突,被榮妃當衆打了一巴掌,回宮後揚言一定會出了這口惡氣。

  所以瀾昭儀有最大的嫌疑。

  玄甯帝悲痛不已,立即讓人審問瀾昭儀。

  午後進去時瀾昭儀還直呼冤枉,嘶喊着要見玄甯帝,然後不過兩個時辰,她便招了,承認自己嫉妒榮妃受皇上寵愛,前幾日又受了榮妃掌诳侮辱,才邀請她來宛悅宮,趁人不注意用刀殺了她洩憤,然後推進了千秋湖中毀屍滅迹。

  此事一出,在朝中如一石激浪,立即引起不小的轟動。

  榮妃是禦史大夫榮祿家的二小姐,嫡親的小姐,而瀾昭儀的父親是朝中四品宣威将軍蘭定德的女兒。

  榮府悲痛欲絕,連連上書,逼着玄甯帝替榮妃報仇,将瀾昭儀處以極刑,撫慰榮妃在天之靈。

  而蘭定德則表示,後宮之事,前朝情況不明,不宜參與,皇上自有定奪,況且瀾昭儀罪不至死,降個妃位也就是了!

  兩人都是攝政王的人,一文一武,文有大權,武有兵将,百官無法插言,任他二人在早朝大殿上争了個面紅耳赤,你死我活!

  玄甯帝慵懶的坐在龍椅上,表情疏怠,看熱鬧似的看着兩人争吵。

  還是攝政王看不過去,怒斥了一聲,兩人才算停下來,彼時兩人都有已有不殺對方不快的恨意!

  玄甯帝下朝回到内宮,先去宛悅宮看望,如今瀾昭儀正被禁足中,宮中清冷,下人也隻有寥寥兩三人。

  燕昭宇走進去,瀾昭儀正蜷縮在床上,見有人進來,惶恐起身,頭發蓬亂,口中嗚咽不停,雙目露出恐懼,不斷的向角落裡退。

  兩個時辰的審問,瀾昭儀已經瘋了!

  燕昭宇俊美的面容上挂着淺笑,淡聲道,“記得當初安美人便是被你這樣逼瘋的,如今輪到惠兒身上了,感覺如何?

  瀾昭儀蘭惠隻不斷的往後退,懼怕的看着玄甯帝,将床帳胡亂的裹在身上,嘴裡沒了舌頭,無法出聲,隻慌亂搖頭。

  “你看,這宮裡這樣冷,朕送你回家好不好?
”燕昭宇語氣輕柔,眸底卻冷光閃爍,他低笑了一聲,在女子身上一瞥,随即起身走了出去。

  一炷香後,一輛馬車自宛悅宮駛出,緩緩向着宮門而去。

  馬車還未出宮門,玄甯帝便召見了禦史大夫榮祿的嫡長子榮青,然後頗為無奈的道,蘭定德派人進宮,強行将瀾昭儀蘭惠帶走了。

  榮青和榮昕一母同胞,自幼最親近,而且兩人都是魯莽驕縱的性子。

  榮青一聽殺害妹妹的兇手就這樣平安無事的被帶走了,憤恨湧上來,從宮裡出來,帶着府上侍衛便去堵截。

  載着蘭惠的馬車出了宮門,剛剛拐上長街,便被趕來的榮青截住。

  二話不說,一劍入内,神智恍惚的蘭惠甚至連慘叫都未發出就倒在了皿泊中。

  車夫和侍衛紛紛跪地求饒,說是蘭定德吩咐他們接瀾昭儀回宮的,和他們沒有關系,還說榮家乃文臣,就算知道也不能怎樣!

  榮青氣極,殺紅了眼,一路提劍又闖進蘭府上。

  蘭定德尚不知出了何事,操練完,正脫了軍袍在書房的矮榻上假寐,然後被闖進來的榮青一刀刺進兇口,兩眼一瞪,便一命嗚呼了。

  “咣當!

  帶皿的劍落在地上,榮青猛然回神,似乎此時才清醒,自己殺了當朝四品大将。

  臉色一白,榮青趁蘭府的人還未反應過來,急急忙忙自蘭府上退出來,回到家裡告訴榮祿,自己把蘭定德給殺了。

  榮祿大驚,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氣的渾身發抖,怒道,“混賬!

  榮青也知道自己闖了禍,挨了巴掌,一聲不吭,低着頭讷讷認錯。

  榮祿正急轉着眼睛想對策,下人就來報,蘭府的人打上門來了。

  榮青猛然擡起頭來,咬牙道,“父親,讓我去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是蘭家害死了妹妹,欺人太甚,您是朝中一品,蘭定德不過是個四品武官,我們幹嘛要怕他們?

  “放屁!
”榮祿怒喊一聲,“你知道什麼?

  說罷顧不上和他計較,出門吩咐道,“攔住蘭家的人,老夫自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一家丁渾身是皿的跑過來,哭喊道,“老爺,蘭府的侍衛闖進來了!

  榮青大怒,不顧榮祿的出聲阻攔,帶着侍衛迎上去,和已經闖到後院的蘭家侍衛頓時拼殺起來。

  榮府大亂,後院内人人奔走逃命,慘叫聲不止,那些蘭家的侍衛都是跟着蘭定德的精兵,豈是榮府上的府衛能抵擋的,進了後院後一頓打砸,将榮府後院殺的雞犬不留。

  最後還是問詢趕來的攝政王帶兵鎮壓住,将鬧事的人全部都關進了大牢。

  蘭定德本是攝政王的部下,管轄着城外駐紮的十萬守城軍。

  聽說統帥被殺,十萬守城軍頓時堵在城門下,要求朝廷和榮府給個交代。

  于是一個宮妃的死,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牽扯的人也越來越多,眼看局面已經不可收拾。

  十萬守城軍圍城,烏壓壓在城外一眼看不到頭,喊聲震天,百姓不知發生了何事,隻道要發生叛亂,人人自危,家家關門閉戶,整個上京都被不安和惶恐籠罩。

  如此形勢下,攝政王忙的焦頭爛額,而宮内,玄甯帝依舊日夜笙歌,同宮妃飲酒作樂,對朝政絲毫不上心。

  無奈之下,攝政王親自上城門,要求守城軍退回大營,蘭定德的事定會給一個交代。

  蘭定德治軍十年,在軍中頗有威信,手下幾個副将更是一同出生入死,親如兄弟,怎肯退兵,堅決要看到榮青的人頭。

  而榮青此時幾乎已經吓瘋了,躲在榮祿房中的床下,瑟瑟不敢出來。

  攝政王在城牆上站了半日,幾番威懾和利誘都無用,隻得讓人去請大司馬君烨。

  君烨正在書房裡逗他的鳥,聽完攝政王派來的侍衛說完,長眸淡漠一掃,淡聲道,“本尊知道了,等下便過去!

  那侍衛退下後,君烨又批了幾本公文,才吩咐下人備車。

  剛一出書房的門,突然侍衛來報門口來了一女子,說是潇湘館錦掌櫃的丫鬟,要見君公子。

  君烨眉頭一皺,大步往院門處走。

  門口站的正是果子,一見君烨出來,立刻往前一步道,“君公子!

  “何事?
”君烨沉眉問道。

  “我家小姐病了,請了大夫抓了藥仍舊不好,您快去看看吧!

  君烨神情一凜,快速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大夫可說是什麼病?

  果子急的掉眼淚,說不上來,隻慌張搖頭。

  君烨面色微沉,立即帶着果子上了馬車,吩咐道,“去潇湘館!

  亓炎問道,“攝政王那裡怎麼回複?

  君烨墨眸微眯,眉梢冷峭,淡聲道,“此事若都不能解決,他還怎麼做大燕的攝政王?
派人去回,就說有攝政王在,本尊無法插手。

  “是!

  亓炎一雙冷面波瀾不驚,招來侍衛去回複攝政王,然後駕車急速往潇湘館而去。

  自後門停下,君烨下了馬車,快步進了院子,一路徑往二白住的閣樓飛掠而去。

  卧房的門一推開,立刻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面而來,男人臉色越發沉重,大步進了内室,隻見床帳垂着,旁邊的木幾上還放着半碗未喝完的湯藥。

  一把掀開床帳,少女正昏昏的睡着,本俏白的臉蛋上一片不正常的潮紅。

  “二白、”

  君烨坐在床上,低低的喊了一聲,伸手輕柔将她抱在懷裡,隻覺她身上滾燙,燙的他心都開始縮緊。

  懷中少女緊閉着雙眼,難耐的皺着眉,不安的往他懷裡拱。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病的這樣嚴重?

  君烨探了探她手腕,隻覺女子脈搏虛浮,時沉時散,竟似是重病之脈。

  他面色沉重,将二白放下,立刻返身出了門,吩咐守在門外的亓炎道,“馬上去宮中請太醫來!

  “是!

  亓炎見情況緊急,迅速的轉身而去。

  房内,床帳陰影下,少女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裡面流光閃爍,随即又緊緊閉上,低啞喊道,“君烨。

  女子聲音微弱,君烨卻幾乎是瞬間便已經到了床前,将她抱在懷裡,溫柔的親了親她滾燙的額頭,哄慰道,“乖,太醫很快就來,忍耐一下,覺得哪裡不舒服?

  二白在他懷裡蹭了蹭額頭,聲音嘶啞,“頭疼,手疼,腿疼,渾身都疼!

  君烨緊緊的抱着她,“乖,我在這裡,很快會好起來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手按在她頭上,輕輕替她揉捏。

  大概是舒服了一些,二白閉上眼睛,又沉沉睡了過去。

  太醫很快被帶來,替二白把過脈後,對着君烨躬身道,“回大司馬,這姑娘大概是受了風寒,入肺經引起發熱,微臣去開幾副湯藥,喝下去,一個時辰後,熱便退了!

  “她一直說頭疼是怎麼回事?
”君烨仍舊不放心。

  “大概是發熱引起的,等燒熱退了,再觀察看看。

  “好,馬上去開藥吧!

  “是!

  太醫應了聲,躊躇了一瞬,又壓低聲音道,“姑娘體弱,還請大司馬節制才是!

  君烨自然一瞬便明白了太醫的話,他身後躺在床上的二白更是瞪大了眼,本因高熱潮紅的臉蛋更是成了绛紫色,一把将被子拉到頭上,将全身遮了嚴嚴實實。

  “好,本尊知道了!
”男人聲音波瀾不驚。

  “那微臣去開藥了!

  太醫恭敬點頭,轉身往屋外去了。

  “頭還疼嗎?
本尊幫你揉揉!
”君烨坐在床邊去扯女子頭上的被子。

  二白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好丢人,都怨你!

  頭頂上男人似低笑了一聲,俯下身來覆在她耳上,聲音低沉,“男女之事,順應天道地理,有何丢人的?
不過太醫的話本尊記下了,以後節制便是!

  被子被拉下去,君烨看着她通紅的臉蛋忍不住輕笑出聲。

  二白瞪他一眼,微微起身埋在他懷裡,閉着眼睛道,“頭疼,你替我揉揉,将功折罪!

  君烨心疼的攬緊了她,“好!

  一個時辰後,君烨喂二白喝下藥,看着她睡下,才出了門,問亓炎道,“城門那怎麼樣了?

  亓炎立刻回道,“禦前指揮,呂敬已經過去了!

  呂敬?

  幾個月之前,呂敬被提拔為禦前副都指揮史,上個月,之前的都指揮使突然暴斃,呂敬順理成章的便也成為了成了都指揮使。

  上次在宮裡,他已經知道呂敬是燕昭宇的人,如今看來,宮裡的事卻不是偶然的了。

  城門上,君烨未來,攝政王大發雷霆,屬下向他提議,招呂敬前來。

  呂敬曾也做過守城軍的統帥,如今仍有心腹在軍中,沒有人比他更合适現在去安撫守城軍。

  攝政王考慮片刻,隻得如此。

  果然呂敬一到,城門下本喧嘩的守城軍頓時安靜下來。

  呂敬将威仍在,對着幾個副将一番訓斥後,又稍稍安撫,答應必将榮青繩之以法,給蘭将軍一個交代。

  守城軍得到承諾,退兵回營,此事終壓制下去。

  次日,榮青因殺害宮妃和朝中四品大将之事被抓捕,關入刑部大牢,等待三司會審後,再做處置。

  榮祿因包庇縱容之罪,被革職禁足府中,不得離京,不得入宮。

  呂敬安撫守城軍有功,賞銀千兩,良頃千畝,暫時接管蘭定德之職,統帥十萬守城軍。

  事雖暫了,攝政王卻頭疼不已,蘭定德和榮祿都是他的人,一下子失去兩名挑梁心腹,如何不心疼。

  隻得暗中籠絡呂敬,欲将其招緻麾下,彌補損失。

  昨日夜裡二白便已經退了熱,君烨守着她到了天亮,見沒有反複上來,才松了口氣,天亮時方睡了一會。

  二白醒時,正看到伏在床邊的男人,晨起的陽光透窗而入,在他墨發上染了一層金粉,矜貴冷漠中更添幾分雍容。

  二白擡起手指撫了撫他額前散下來的碎發,用發尾輕掃他耳根下的那抹玉色,唇角勾着頑皮的笑。

  手掌被握住,男人擡頭在她掌心吻了吻,擡頭勾唇輕笑,“好了便鬧人!

  二白臉色還有幾分蒼白,眸子卻清澈,聲音有些暗啞,“到床上來睡!

  君烨俯身在她眉間吻了吻,嗓音低醇,性感蠱惑的道,“二白這是邀請嗎?
不怕本尊又忍不住?

  二白頓時紅了臉,橫他一眼,剛要說話,突然唇被封住,男人有些霸道的吻進來,舌尖抵着她的,如兩尾紅鯉在水中嬉戲,一下下,糾纏舍不得分離。

  她口中淡淡草藥味,麻痹了他舌根的神經,竟有些貪戀,于是不由自主的用力,向着更深處吮吸,探索。

  二白蒼白的臉色漸漸染了紅暈,若晨曦浸染,潋滟生姿,她輕輕啟口,含着他的下唇,吮了一下,閉上眼睛,熱情的回應。

  良久,君烨才稍稍起身,啄了啄她微微紅腫的唇瓣,低聲道,“不要再生病了。

  每一次都讓他心驚膽戰。

  二白雙臂環上他的肩膀,乖巧點頭,“好!

  君烨再次吻下來,輕柔,挑撥的含着她的唇瓣在嘴裡輕吮慢嚼。

  直到聽到腳步聲往樓上來,君烨才喘息粗重的停下,起身,見果子端着洗漱的水盆上來。

  君烨接過她手裡布巾,淡聲道,“我來吧,去把你家小姐的藥端上來。

  果子眼角瞄了一眼帳中她家小姐一副含春的粉面,捂唇一笑,忙往樓下去了。

  二白将被子拉到頭上,隻露出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的問道,“還要吃藥?
不吃了行不行?
我覺得已經沒什麼事了。

  君烨拿着擰幹的布巾走過來,給她細緻的擦臉,溫淡笑道,“不行!
太醫說了,即便熱退了,也要吃三日的湯藥鞏固。

  “啊?
”二白眉頭頓時擰在一起,垂着長睫下眸子一轉,問道,“都這個時辰了,你是不是該去上朝了,讓果子來伺候吧!

  “嗯!
看着你喝了藥以後本尊再走!
”似乎知道她那點小心思,君烨淡淡說了一句,果然見女子臉色跨了下去。

  那藥異常的苦澀難咽,二白自己喝了半碗,又被男人喂了半碗,才勉強喝下去,隻覺從嘴到胃裡都是滿滿的苦味。

  二白欲哭無淚,果然自作虐不可活!

  君烨走後,果子進來收藥碗,坐到床沿上,低聲道,“小姐,我覺得林媽有些不對勁。

  二白粉唇水潤,桃花眸裡還有未褪的情動,波光一閃,聞聲挑眉看過來,“怎麼不對勁?

  果子回頭看了看,見無人上來,才覆身到二班耳邊,低低說了幾句。

  二白眸子輕轉,緩緩點頭,淡聲吩咐了道,“等下,讓林媽送早飯上來!

  這個時候果子到是異常的機靈,“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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