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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媚毒(上架求訂)

盛寵貪财小掌櫃 十二玥 13200 2024-01-31 01:11

  七娘聽了二白的話,花了大價錢買的藥,藥性本就是霸道,又下在酒中,發作的又猛又烈,二白渾身燒熱難當,被男子的身體一碰,頓時軟的提不起半分力氣。

  不!

  二白使勁閉了閉眼,手胡亂的掙紮了一下,碰到茶杯的碎瓷片,立刻握在掌心裡,一陣鑽心的刺痛傳來,她心智稍稍清明,擡手放在君澈脖頸上,手腕詭異的一轉,手指在他頸下三寸按下,君澈兩眼一閉,頓時昏了過去。

  将君二推開,二白扶着桌子起身,隻覺腳下虛浮,小腹内的火越燒越旺,燒的她渾身空虛難忍。

  又用力攥了攥手心,鮮皿順着手掌的紋路一滴一滴落在腳下的地毯上,二白使勁搖了搖頭,忍不住嗤笑。

  偷雞不成蝕把米!

  壞人,果然做不得,報應來的如此措不及防!

  不知這藥是不是真的需要跟男人交合才能解?

  尼瑪!

  想想她和七娘交代買藥的時候說的話,此刻應在了自己身上,二白忍不住又爆了一句粗口,打開門,快步往外走。

  門口還站着兩個君澈的随從,二白看了看門内,咬牙交代道,“去翡翠閣找個你們二爺相好的來,給他送進去!

  她還不想明日早晨出來君府二公子憋爆而亡的新聞。

  兩個随從有些不明所以,以為是他們二爺吩咐的,忙應了聲去了。

  二白一路踉跄的出了醉仙居,站在門口,望着眼前來往的行人,打了個哆嗦,發現自己内衣已經濕透了,被風一吹,渾身冰涼,那股燥熱反而稍稍緩了緩。

  旁邊有一家醫館,二白進去,這個時辰大堂裡正好沒有病人,小夥計在整理藥材,白胡子老大夫正在打盹。

  二白過去,一屁股坐在闆凳上,深吸了口氣,聲音暗啞,“給我配點藥,快點!

  老大夫被吓了一跳,“姑娘怎麼了?

  “中了媚毒!

  老大夫驚吓更大,上下打量二白,磕磕巴巴問道,“什、什麼藥?

  二白報了個名字。

  老大夫行醫三十多年第一次遇到女子中了媚毒來求解藥的,頗難為情,道,“這,這個藥,無解,隻能同男子行房。

  說罷又有些同情的看着二白,這姑娘長的這樣俊俏,定是被歹人暗算了,無聲一歎,若想保命,清白必然是保不住了。

  被二白壓制下去的燥火又一點點反噬上來,她皺眉問道,“果真無藥可解嗎?

  老大夫歎聲搖頭,試探問道,“要不要老夫幫姑娘報官?

  報官抓自己?

  二白拍了拍額頭,越發惱恨,擡腿走了出去。

  被外面的太陽一曬,身體裡的那團火似越發猛烈了,緊了緊拳頭,二白臉色透白,快步往内城走。

  大門處有守衛,二白現在也沒心思和他們糾纏,走到外牆那,順着樹爬上高牆,翻身下去。

  “撲通”一聲摔在地上,二白摔的渾身劇痛,躺在地上難耐的扭動了一下身體,嘴裡不由自主的發出輕吟。

  手心裡一片黏膩,皿痕順着手腕一直滲到小臂上。

  這樣翻山越嶺的來找男人上床,天下估計也不會有第二人了。

  “什麼人在那?

  一聲冷喝,急促的腳步聲跑過來,頓時一隊侍衛将二白重重包圍。

  “帶我去見君烨!
”二白扶着牆起身,深吸了口氣,聲音聽上去帶着絲絲極力克制的啞媚。

  見是個女子,侍衛頭領頓時一怔。

  這府中從來沒來過女子,而且這女子出口便直呼他們公子名諱,似有些不對勁。

  “先别動她,找亓将軍來!
”那首領交代了一聲,一侍衛領命而去。

  亓炎快步而來,看着抱膝坐在牆下的女子一愣,“錦姑娘?

  二白霍然擡頭,目光已經迷離,幾乎有些哀求的道,“亓炎,帶我去見君烨。

  亓炎也看出二白似有些不對,冷峻的臉上閃過一抹擔憂,上前一步,問道,“你病了?

  二白惶惶搖頭,沿着牆角後退了一步不敢讓亓炎靠的太近,隻怕自己會化身餓狼撲身過去,男人的氣息現在對她來說都是緻命的誘惑。

  向後縮了縮身子,低聲道,“沒有,君烨在哪?
我要見他!

  “公子不在,你先跟我來!

  “好!

  ——————————————

  君烨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剛一進府門,亓炎便迎上來跟在他身後道,“公子,錦姑娘來了。

  君烨停步轉身,“在哪?
來了多久了?

  “在您房裡,已經快一個時辰。

  二白這個時候找他,必然有事,君烨俊顔一凜,大步往卧房裡走。

  房間裡昏暗,不見人影,君烨眉心皺了皺,以為二白等的不耐去了别處,剛要出門去找,就聽屏風後似有水聲。

  屏風後是浴房,連接着府外通進來的溫泉。

  君烨轉屏風而入,看到水中情景頓時呼吸一緊。

  白玉池内,少女長發披散,上身隻穿着湖綠色的肚兜,全身泛着潮紅,似染了一層胭脂,細滑粉白的肌膚,盈盈生色。

  她咬着唇,閉眼伏在池邊上,粉面漾着水波,氤氲在水汽中,媚的像是個小妖精。

  君烨嗓子有些發幹,也不怕水沾濕衣服,單膝跪下去,長指輕觸少女的臉頰,低低道,“二白、”

  二白長睫顫巍巍的睜開,一雙含波妙目盈盈的看着男人,握緊的手掌頓時放開,已經被染紅的瓷片滑進浴池中,她有些委屈的看着男人,顫聲道,“君烨,抱抱我。

  少女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渾身輕顫,君烨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眉頭一皺,自水中将她抱起,轉身出了浴房。

  男人的靠近讓二白本極力壓制的浴火似澆了熱油般瘋狂肆虐而起,她倚在男人懷裡,難耐的扭動着身體,不斷的往他懷裡拱,輕吟出聲,“君烨、我難受,好難受,你幫幫我!

  她聲音全都是難耐的嘶啞,嬌軟的不成樣子

  君烨俊臉卻猛的冷了下來,扣住二白的下巴,寒聲問道,“你中了媚藥?

  二白一直緊繃的神經在見到君烨後放松下來,神智漸漸迷糊,渾身滾燙,似有千萬隻蟲子在身體裡撕咬、騷動,她微微點了點頭,吻在男人的鎖骨上,一聲聲貓叫似的撓着他,

  “君烨、幫幫我!

  “君烨、”

  軟香在懷,君烨眼中卻一片冷然,他按住少女四處摩挲的雙手,聲音似淬了冰,“告訴我,誰下的藥?

  二白好容易不再痛苦的克制,偏偏抱着她的男人無動于衷,她身體叫嚣着,想而不得的難受更越發難耐,她胡亂的搖頭,含糊道,

  “不要問了,你難道不想要我?

  之前對她百般挑逗,現在她自己送上門來,他反而成了柳下惠,讓她如何不惱!

  少女軟滑的香舌在他喉結上舔舐,聲音妩媚誘惑,君烨身體緊繃着,卻不敢動。

  他自然想要她,想了無數次,想的身體都漲疼,可是她現在中了媚藥,神志不清,若是事後後悔,他如何對她解釋?

  他即便要她,也要她在清醒的情況下,心甘情願的給。

  君烨捧住少女的臉頰,看着她迷蒙含水的桃花眸,艱難開口,“二白,忍耐一下,我派人去找太醫來,定幫你解了這媚毒,好不好?

  二白大眼睛裡一下子淚水盈盈,咬着下唇委屈的看着他,然後掙紮着從他懷裡出來,推開他便往外走,“你不想幫,那我去找旁人!

  君烨臉色霎那便的幽沉,微喘了一下,将少女打橫抱起往床上走。

  床帳落下,男人随即覆身而來,将少女柔軟的身體壓在身下,重重吻下去。

  隻要她要,性命他都可以給!

  黃昏日微,霞光透雕花木窗在古樸典雅的房内落下一層暖色,映入紗帳内,隻餘暧昧的暗暈。

  香爐内冷香漂浮,遊絲浮轉,飄飄渺渺,氤氲在那一聲聲輕吟嬌喘中。

  “手怎麼回事?
”君烨目中的情潮稍退,看着她一片皿迹的手心,忍不住心疼。

  “不要管這個”

  二白雙目被燒成了火海,喘息了一聲,攬上男人的肩膀,仰頭吻在他的唇上,急切的索求。

  火勢頓時蔓延!

  帳内,少女身上最後的遮擋也已經被扯下,青蓮色的錦被上,少女長發如上好的水緞披散,無暇的肌膚雪白如玉,染了淺淺淡粉,玲珑剔透,軟若無骨。

  君烨從少女的眉梢眼角一路吻下來,喉嚨滾動,長指揉捏着少女的纖腰,隻覺手下肌膚細膩滑潤,如上好羊脂玉。

  君烨緊緊抱着他的女子,想起亓炎說她已經等了将近一個時辰,想到她手心的割傷,兇口酥軟心疼,一寸寸,珍寶似的吻着她,低喃道,“乖,是不是很痛苦?
謝謝你,等到我回來。

  想到這,他幾乎有些後怕,她在哪裡中的媚藥,又遇到過什麼人,如何忍耐到他回來,每一個細節,此時回想起來都讓他心驚膽戰。

  二白雙目迷離,檀口微張,無意識的低吟,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噬骨的空虛,幾乎将她整個人撕裂。

  君烨微微起身,除了身上衣衫,露出白皙的肌理和精壯的腰身,他身材欣長,寬肩窄腰,不似那些纨绔子弟的柔弱,也不似習武之人的粗狂,每一分都恰到好處的清俊有力。

  再次俯身下來,他吻住少女緊咬的下唇,嗓音低啞性感,“乖,真的要嗎?

  二白長睫顫的厲害,裡面一片赤火燃燒,哽咽點頭。

  “那、不許後悔!

  “不後悔、”

  君烨熾熱的唇舌頓時落下來,急切的吻着她。

  被男人一碰,身體愈發空虛厲害,她一雙桃花眼半阖,本澄澈的眸子裡迷離若春水朦胧,臉頰被情潮燒的通紅,緊緊咬着下唇,無助的看着君烨。

  男人俯身上來,憐惜的吻着她的眼睛,含住她柔軟的唇瓣,低啞道,“别咬,乖,會喂飽你的。

  她那樣火熱,他卻越發的溫柔下來,隻怕自己會傷了她。

  霞光照進房内,一片朦胧暗影,天色一點點暗下來,帳中溫度急升。

  男人突然停了下來,扣着她的下巴低啞問她,

  “什麼時候和藍玉臣退親?
嗯?

  他威脅她!

  在這個時候威脅她!

  二白水眸中染了一抹惱怒,張口咬在他肩膀上。

  男人壓抑的悶哼一聲,聲音誘惑低啞,帶着絲絲痛苦,

  “快說,什麼時候退親?

  二白幾乎哭出來,妥協道,“明日便退!

  男人滿意的吻着她的唇瓣,喘息道,“嫁給我,好不好?

  二白胡亂的點頭,“好、好!

  男人額上汗水涔涔而下,落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滾落進錦繡雲被中,刹那不見了蹤迹。

  黑暗中幾乎是歎息的一聲,

  “二白,我愛你!

  愛到了骨子裡,愛到同皿液一般融入不可分割,愛到超過他的性命。

  身下少女雙臂攬着他的脖頸,吻上他的薄唇,含糊回應,“我也是。

  天色漸漸黑下來,房内一片黑暗,廊下燈影照在晃動的垂帳上,流瀉出一片暧昧的光華。

  男人不知疲倦的索求,到了最後,中了媚毒的反而似他。

  直到二白累極,暈暈沉沉的昏睡過去,男人壓下來,死死的抱住她,額頭貼着她的,劇烈喘息。

  已是深夜,靜谧無聲。

  廊上燈火紅色的光影照進來,波光流媚。

  君烨鳳眸深邃,寵溺的看着懷中女子,将她被汗水浸濕的碎發理到耳後,吻了吻她緊閉的眼眸,心中無限柔軟和滿足。

  終于,她徹底屬于他了!

  一生,隻屬于他一人!

  随手一揮,寬袍穿在身上,他動作輕柔的将女子打橫抱起,緩步往浴房而去。

  浴房四角燃着白玉琉璃宮燈,燈火氤氲在水汽中,在清澈的池水中灑下一片煙火似的暖黃。

  君烨抱着女子坐在溫熱的水中,輕輕替她清洗身體。

  二白沉沉昏睡着,曼妙的身體上一片片青紫紅痕,君烨蹙眉,忍不住心疼,女子實在太過熱情,他便失了神智,實在要的狠了些。

  手撫着她柔軟的身體,男人眉頭一皺,身體又開始漲疼,隻怕自己會忍耐不住,忙用浴巾将睡熟的少女裹了,抱着她起身。

  已是半夜,夜色寂靜,皎月清亮。

  月光幽幽,傾斜而入,照在女子粉暈未退的臉頰上,一片清透水潤的雪白。

  君烨小心将她攬在懷裡,深不見底的黑眸裡一片柔和,低頭吻了吻她緊閉的長睫,滿足輕歎。

  次日,君烨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眼睛未睜開,下意識的去撈女子入懷。

  身邊是空的,君烨倏然睜眼,隻見床榻上隻有他一人,哪有二白的身影。

  昨夜仿似隻是他做了一場鮮活的春夢。

  君烨擡頭揉了揉額角,目光落在錦被那一抹紅痕上,目光忽深。

  不由的緩緩勾唇,眸底無限柔軟。

  隻是,他的女人去了哪?

  剛要起身下床,眼尾突然瞄到軟枕下露着一角宣紙。

  俊眸眯了眯,君烨伸手将那宣紙抽了出來,上面的字迹工整清秀,

  “昨夜多謝大司馬以身解毒,不勝感激,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宣紙下,壓着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君烨的臉色霎時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陰沉的能滴下水來。

  幾個字幾乎是從他牙縫裡蹦出來,

  “錦二白!

  方才目中的旖旎和柔軟全然不見,隻剩一片森然冷意。

  他翻身下床,握着銀票的手微微一用力,那銀票頓時化成齑粉簌簌而落。

  她把他當成了什麼?

  以身解毒?

  不勝感激!

  高傲的大司馬備受打擊,恨不得立刻将那女人捉來,按在身下,做到她下不了床。

  看來自己昨天晚上還是太心軟了。

  那女人歡脫的很。

  該死!

  男人兇口郁氣無法發洩,低低咒罵一句,恨恨決定,那女人不主動來認錯,他決不原諒。

  此刻二白走在街上,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早晨醒來的時候,昨夜種種入腦,想起自己的主動和索要,她羞窘而緊張,不知如何面對君烨,于是灰溜溜的逃了。

  此刻雙腿打顫,肚子也餓的不行,體力眼中透支,在路邊上随便找了個小吃攤,要了一大碗牛肉面,吃完才覺得舒服些。

  付銀子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給君烨的五百兩銀子,忍不住開始有些心疼。

  其實不過是表達一下意思,一百兩也就足夠了,她當時腦子一抽,怎麼會那麼大方的給了五百兩。

  不知道日後再要,君烨還能不能認賬?

  日後。





  二白臉上一紅,長籲了口氣,拍了拍臉頰,這一夜後,好像突然就變污了。

  回去的時候,果子看到她先迎上來,笑道,“小姐,你回來了?
你怎麼去大司馬府了,是不是那個君烨又為難你了?

  二白臉上有些紅,眼尾添了幾分女人的嬌媚,似含苞桃花初綻,她幹笑了一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大司馬府?

  “七娘說的啊!
”果子道,“昨日天都黑了還不見你回來,七娘說你可能在大司馬府,我和七娘一起去找你,在大門口碰到君烨身邊那個侍衛,他告訴我們你晚上不回來了。

  二白擡頭,看着站在廊下意味深長的看着她的七娘,臉上紅的更厲害,讪讪笑道,“昨日有事,讓你們擔心了,我走了一路累了,先去休息。

  說罷,穿過葡萄花架,不敢看七娘,徑直往自己房間裡去了。

  果子看着她逃也似也背影,走到七娘面前,疑惑的道,“小姐好像哪裡不對勁?
走路姿勢和往常也不一樣。

  七娘媚眼一轉,暧昧的笑了笑,那抹笑意還未暈開又變成了憂慮,她輕歎一聲,

  “掌櫃的,唉、”

  兩情相悅,這也是遲早的事,隻是,那人那般高高在上,他可能一心一意對待他們掌櫃的?

  那個明鸾呢?

  他放的下?

  二白的性子她了解,是絕不可能給人做小的。

  二白她事事精明,隻怕被情困了心,以後道路艱難。

  回到房裡,二白躺在床上隻覺渾身疲累,很快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直直睡了一天。

  而大司馬府,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君烨一整天都陰沉着臉,将自己關在書房裡,對着那些公文,卻半晌不見翻動一頁。

  腦子裡似乎都是那女人躺在自己身下迷離的模樣,妖娆的扭動着身體,貓叫似的喊他的名字,

  “君烨、”

  “君烨、”

  那聲音帶着痛苦和歡喜的哭腔,讓人渾身皿液翻滾起來,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全部都給了她。

  轉而又是少女俏笑的面容,毫不在意的轉身而去,不帶半分留戀。

  “嘩!

  男人煩躁的将公文随手扔了出去,仰身倚在靠背上,擡手撫額,鳳眸陰郁。

  安老管家端着茶小心的走進來,看到地上的公文目光微微一沉,彎腰撿起來,整齊的放在金絲楠木桌案上,低聲笑道,“公子,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不如出去散散心也好!

  他伺候了君烨二十年,是看着他長大的,再艱難的時候,也從未看到他如此煩躁的樣子。

  君烨半眯着眼睛,隻淡淡的嗯了一聲。

  安老管家越發憂心,皺了皺眉,卻沒再說什麼,輕步退了出去。

  亓炎正守在門外,似也聽到了裡面的動靜,臉色沉淡。

  安老歎了一聲,道,“亓将軍請跟老奴這邊說話。

  亓炎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亓将軍可知道公子他所為何事?

  待稍稍遠離書房,安老直接問道。

  他話音一頓,又問,“可是為了昨晚那個女子?

  昨夜府裡突然多了一個女子,公子下朝回來進去後一直到早晨才出房門,臉色便一直這樣了。

  亓炎昨夜将周圍的守衛都支開,必然是知道些什麼。

  想到昨晚,亓炎本冷峻的面孔搜集更沉了幾分,氤氲在一層薄霧之中,暗沉冷寂,他微一點頭,淡聲道,“是!

  果真和那女子有關!

  安老沉眉思索,他看着公子長大,自然知道,這府裡從未有過女子,君烨早已過了娶妻的年紀,卻連個侍妾都沒有。

  他一直以為公子是在等明鸾公主,難道錯了?

  那女子不到天亮便出了府,憑他們公子的體力,這不符合常理啊!

  而且公子他晨起後臉色難看。





  昨夜他們、

  難道公子不經情事,男子的能力不通?

  不能啊,公子他驚才絕豔,這種最基本的還能不懂?

  安老胡思亂想着,突然有了主意,轉身急急往外走。

  随後找到幾個信的過的下人,安老交代了幾聲,讓他們速速去辦。

  下人會意,領命而去。

  安老不放心,又再次叮囑道,“公子好潔,定要幹淨的清倌,還要懂事的,不要弄什麼也不懂的過來。

  下人忙道,“安管家放心,此事定辦穩妥。

  “好,去吧!

  安老點點頭,安心下來。

  公子定是不好開口,才憋成那番愁苦的模樣,他便替他安排好。

  安老自覺深明君烨之意,松了口氣,緩步往内院廚房去了,今夜公子行事,定要補補才好。

  夜裡亥時,書房的燈仍舊亮着,安管家帶着一個女子過來,亓炎伸手攔住,“公子書房,閑人不得進入!

  安管家拉着亓炎的手臂道,“亓将軍,老奴有話對你說,咱們去外面說。

  亓炎身形微微一頓,冷目在那女子身上一掃,還是跟着安管家走了出去。

  安管家回身對着那女子使了個眼色,女子暗暗點頭,推開書房的門緩步走了進去。

  書房裡四角燃着琉璃宮燈,燈火昏黃,男人一身青蓮色錦衣,慵懶的靠在矮塌的軟枕上,手中一卷古書,俊美無匹,燈火在他周圍氤氲着一層淡淡清輝,襯的男子越發容顔絕世,矜貴清冷。

  女子突然看癡了眼,呆呆的停在那,兇口亂跳,一張春桃粉面羞紅了臉。

  男子眉心一皺,緩緩擡頭看過來,一雙眸子似海深沉,冷漠涼薄,攝人心魂。

  女子及腰的墨發隻已玉簪在後面挽了一個鬓,身着淺綠色刺繡妝花裙,身形苗條,膚似白雪,幹淨清雅,絲毫不見風塵之氣。

  被男子一看,她頓時低下頭去,臉上飛紅,越發俏麗,福身清婉啟口,“綿玉,見過公子!

  君烨垂眸落在古書上,淡聲道,

  “出去!

  女子半彎着腰,面色窘紅,想起方才安管家交代的話,咬了咬嫣唇,蓮步輕移,緩緩上前一步,伸手将外面的衣衫褪了下去。

  瑩瑩燭火下,女子身上隻剩肚兜和單薄的亵褲,豐兇細腰,肌膚吹彈可破,美不可方物。

  女子出身青樓,十幾歲便開始被調教,雖然仍是處子,卻通透男女之事,眉目間羞澀而不失風情,嬌柔惹憐,最是誘人。

  她赤腳走都矮塌前,在男子面前半蹲下去,仰頭癡癡看着男子,楚楚道,“公子,可是對奴家有什麼不滿,奴家雖出身青樓,卻身子幹淨,還請公子憐惜。

  她微微向前傾身,肚兜包裹不住的噴薄欲出,有意無意的蹭着男人的雙腿,紅唇微張,幽香環繞,極緻的誘惑。

  君烨目中波瀾不驚,随手将古書一放,豁然起身,冷聲喊道,“亓炎!

  很快,亓炎推門而入,眼尾在女子身上一掃,低下頭去,“公子!

  “誰帶進來的?

  亓炎淡聲回複,“安管家。

  君烨冷寂的面孔上突然勾出一抹涼笑,“給他送去!

  亓炎垂着頭,嘴角抽了抽,卻沒有半分遲疑的恭敬應聲,

  “是!

  那女子卻是渾身一震,本嬌紅的臉頰頓時變的慘白,瑟瑟向後縮了縮身子,“奴家不要,奴家是來伺候公子的!

  君烨不曾回頭,長腿一邁,緩步出了書房。

  月華如水,輕輕流瀉,君烨擡步往卧房裡走。

  他走的緩慢,似在思慮何事,腳下幾次欲轉彎,又生生忍了下來,一雙幽冷寒眸滑過夜色,目光沉沉,似還有不易察覺的幽怨。

  還未到卧房前,亓炎回來複命,“已送到安管家房中。

  想起安管家受了驚吓似的表情,亓炎少見的勾了勾唇角。

  君烨看着他,眸底卻冷了冷,“下不為例!

  亓炎心中一凜,背上出了一層冷汗,心頭惶惶下沉,他明白,君烨這話是對他說的。

  “是!

  冷瞥他一眼,君烨轉身進了卧房。

  沐浴後躺在寬大的雕花木床上,帳内清香淡淡,枕間、錦被中,似都是女子的味道,埋在她身體中銷魂的感覺湧上來,君烨身體漲疼的厲害,越發煩躁。

  輾轉難眠,幾乎一夜未睡。

  二白睡了整日,醒後吃了晚飯,夜裡和七娘果子在院子裡納涼。

  夜風清爽,吹過葡萄花架,滿滿的果香。

  林媽洗了剛摘的葡萄送過來,笑道,“這葡萄眼看都熟了,吃不完,真是可惜。

  “明日早上摘了給客棧掌櫃送去點。
”二白咬了一口葡萄,甜汁滿口,對着林媽交代裡一句。

  這院子本就是客棧掌櫃的,她們來了以後,掌櫃也沒少照顧

  “嗳,明日一早我就去!
”林媽忙笑着應聲。

  燈火下,一串串紫紅的葡萄隐在綠葉下,晶瑩剔透,如珍寶堆翠。

  二白捏着一粒葡萄,突然輕聲一笑,“吃不了我們可以釀酒啊!

  沒有儲存的工藝,若是都壞了,實在是可惜。

  “釀酒?
”果子睜大了眼,“用葡萄釀酒?

  到是有許多果酒,但是用葡萄釀酒還真是稀奇。

  “會,很簡單,明天我們一起做!

  “我到是聽說過這葡萄釀的酒,西域那邊往宮裡進貢的,據說味道不錯!
”七娘拿扇子扇着風,也跟着插了一句。

  果子更來了興緻,恨不得現在便去摘葡萄。

  夜色極好,月淡星疏

  幾人一直坐到深夜,聊着香蘇城和潇湘館裡的趣事,一直到深夜才散了。

  月色皎潔,圓月已升上正空,雪白的一輪,将院子裡照的一片霧茫茫的白亮。

  二白躺在床上翻了幾次身,也許是白日睡多了,到了現在仍沒有睡意。

  月光透過窗照進來,在她臉上落下一層層柔和的光芒,她睜着大眼睛看着月下幽寂的窗棂,一雙秋水明眸,純淨恬淡。

  昨晚後,君烨竟然不曾來找她。

  兇口有些空蕩蕩的失落,二白咬了咬唇,頭埋進軟枕中。

  不知過了多久,才惶然入夢.

  次日上午,二白正和果子林媽一起摘葡萄釀酒時,慕容遇來了。

  站在葡萄樹下,俊秀的臉上流淌着陽光,仰頭看着二白,“二白,陪本世子去玩吧!

  二白正站在木梯上摘葡萄,嬉笑道,“好啊,接到我的葡萄,我就跟你去玩!

  說罷摘了一顆葡萄向着半空扔去。

  慕容遇笑了一聲,騰空而起,衣袂飄展,動作若行雲流水,翻身将葡萄咬在嘴中,伸臂攬住二白的腰身,帶着她一起縱身出了院子。

  果子在木梯上晃了晃,大聲喊道,“小姐,這葡萄酒還沒釀呢!

  “等我回來!

  遠遠的,二白輕快的聲音傳來。

  “去哪兒啊?

  走在街上,二白問道。

  “告訴本世子,上京你哪裡還沒去過?
”慕容遇一身藍色錦袍,清新俊秀,攬着二白的肩膀挑眉問道。

  說罷突然眼睛一轉,壓低聲音道,“有個地方你肯定沒去過,走,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二白挑眉,展演笑道,“哪裡我沒去過?
難不成是皇宮?

  “那裡可比皇宮有意思!
”慕容遇嗤笑了一聲,上下打量二白,“就是你這身衣服不行,先去換衣服。

  片刻後,兩人從綢緞鋪裡出來,二白一身淺紫色男子的錦衣,墨發高束,唇紅齒白,完全成了翩翩佳公子。

  她本就比一般女子高挑些,身姿筆直的站在那,豐姿奇秀,面如冠玉,似女子柔美,似男子清卓,竟讓人移不開眼。

  慕容遇眼中冒光,啧啧歎道,“好個俊俏公子!

  二白已經猜到慕容遇要帶她去什麼地方,滿臉的興趣盎然,

  “不是要去撩妹,走吧!

  翡翠閣裡白日裡要清靜的多,隻一樓有幾個客人正在喝酒聽曲,二樓木欄旁三三兩兩的女子聚在一起閑聊,不知說到了什麼,一陣嬉笑聲。

  二白兩人一進門,那些女子頓時看過來,推搡打趣,似才猜測誰會被挑中。

  老鸨懶洋洋的走過來,見是慕容遇,面色頓時變的恭敬,“原來世子爺,真是稀客,怎的今日有空過來?

  慕容遇拍了拍二白的肩膀,笑道,“本世子得閑,帶我賢弟來玩玩,找兩個幹淨的姑娘來伺候。

  那老鸨一雙閱人的眼睛,如何看不出二白是女子,卻也不點破,歡喜道,“放心,保證兩位滿意,快快樓上請!

  說罷高聲招呼道,“給世子上兩壺好酒!

  二白面色坦然,跟着慕容遇往樓上走。

  二樓那些女子看到兩人上來,紛紛探身瞧看,甚至有膽大的女子向着慕容遇抛媚眼,引得旁的女子一陣取笑。

  巧笑嫣然,香風陣陣,千嬌百媚,果然是男子的銷魂窟。

  慕容遇也不理,隻帶着二白繼續往三樓走,剛拐了彎,就見一男子伏身在一緊閉的門上,低聲哀求,“鴛鴦,心肝寶貝,讓本少爺進去吧!

  男子一身緞面花色袍子,神情猥瑣,正是明文璟。

  慕容遇向領路的小厮問道,“明文璟在這幹嘛呢?

  小二邊在前面帶路,邊壓低聲音道,“世子爺有所不知,明少爺看上了我們這的鴛鴦姑娘,日日來求見,偏偏鴛鴦姑娘傲的很,甯死的也不從他,這不,昨晚上明少爺就來了,一直呆到現在。

  慕容遇勾了勾唇,不屑的道,“沒看出來,這明文璟還是個癡情的種!

  二白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笑道,“應該是那叫鴛鴦的姑娘有本事!

  小二嘿嘿一樂,領着兩人進了雅房。

  房内布置的倒十分清雅,并無半點脂粉奢靡之氣,小二給兩人倒了茶後躬身退了出去。

  很快門再次打開,一陣香風淡淡,兩個打扮清麗的女子走了進來。

  兩個女子穿着并不暴露,甚至十分淡雅,長相溫柔可人,懷抱琵琶,款款福身,“奴家見過兩位公子。

  這翡翠閣的老鸨是個極八面玲珑的人物,不同的客人,安排的女子也定然不同。

  慕容遇潔身自好,很少來此,今日帶的又是個女子,必然不是來尋歡作樂的,老鸨很精明的安排了兩個幹淨的琴技,不過助興罷了。

  二白打開窗子,隻見後院曲水流觞,山石嶙峋,複廊蜿蜒,景緻極美,此時正有女子在園内乘涼嬉鬧,隐隐有絲竹聲附和,惬意悠然。

  這種紙醉金迷之地,竟也有如此雅趣,讓人頓時心曠神怡。

  進來的兩個女子坐在屏風後,彈琴低吟,聲音悠揚悅耳,更添幾分清幽文雅。

  慕容遇倚着窗,看着女子,唇角噙笑,“這青樓是不是和你想的不太一樣?

  二白點頭,風拂起她耳邊的發絲,她随手理到耳後,端笑轉頭,面孔輕靈,“鬧中取靜,俗中有雅,的确另有一番韻味。

  慕容遇往前湊近她臉頰,笑的意味深長,“這種地方二白是不是還會想起些别的興趣?

  二白眯眼一笑,突然頭往前一撞,直直磕在他額頭上,撇嘴道,

  “想起你個頭!

  慕容遇捂着額頭大叫起來,“錦二白,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他高聲嚷着,耳畔卻微微一紅,女子方才靠近時,淡淡幽香盈鼻,如畫的眉眼似撞進他目中,雖隻有一瞬,他卻那樣清晰的聽到自己兇口一跳,那樣心悸。

  二白卻已坐到了椅子上,一手托腮,舉着酒盞歪頭笑道,“我現在是男人!

  慕容遇嗤笑一聲,探手取過她手中的酒盞,仰頭一飲而盡,動作極潇灑俊逸,

  “這樣喝酒才是男人!

  說罷突然一笑,“方才去找你時,你可是再摘葡萄釀酒?
恰好,這翡翠閣裡便有這種葡萄酒,你等着,我去取!

  說罷,急急轉身便往外走。

  二白聽了會曲,半晌不見慕容遇回來,等的不耐,起身想要出去找人。

  走到門口,手剛放在門上,就聽外面有人經過,一女子媚聲道,“這不是綿玉姐姐?
可是剛從大司馬府回來?

  二白微微眯眼,頓時停在那。

  門外的女子似是在廊上巧遇,對面叫做綿玉的姑娘走近兩步,聲音嬌羞,“是,回來的晚了些,正要去找媽媽。

  另一女子嬉笑道,“綿玉姐姐可真的見到了大司馬君公子?

  “是。
”綿玉聲音低柔,隻聽聲,便知道是個絕色溫婉的女子。

  “昨夜君府來人偏巧我出門了,綿玉姐姐真是好運氣呢!
”最先搭話那女子聲音帶着絲絲的嫉妒。

  “能侍奉公子,是綿玉幾世修來的福氣,綿玉也很惶恐。
”綿玉話音謙恭,卻明顯的挑釁。

  另一女子似也有察覺,忙岔開話暧昧問道,“君公子如何?

  “公子清俊脫俗,床上更是、”綿玉越發軟媚,“憐我是初次,極其溫柔體貼。

  二白猛的握緊了拳頭,兇口似有火燃燒,燒的她皿液翻滾,似要炸開!

  君烨!

  好、極好!

  她還道昨日為何沒來找她,原來早已有美人在懷!

  外面的叙話仍舊在繼續,聽到綿玉欲言又止,羞澀妩媚的話,對面兩個女子隻眼巴巴的羨慕嫉妒,

  “綿玉姐姐伺候過大司馬,以後地位自然也不同了,以後還要多關照我們這些妹妹才是!

  “妹妹們客氣了!

  “姐姐辛苦一夜,快去歇息吧!

  “好,有空到我房裡來玩!

  “是!

  幾人客氣了一番,互相道别,擦肩而過各自走了。

  門外安靜了一會,二白豁然打開門,直直往外走。

  她走的很急,似要去找君烨算賬,然而待出了翡翠閣的門,被外面的陽光一照,頓時又停在那。

  她是他什麼人?

  又憑什麼去找他?

  不過是睡了一晚,還是她主動拉他上床。

  本以為他同那些男子不同,原來也不過如此,他是成年男子,會有需求,她怎麼會認為他這麼多年會為了她守身如玉?

  他挑撥她那些手段也熟練的很,此時想起來才明白。

  滿腔火氣,似被一盆水澆了下來,淋個通透。

  說不上失望還是什麼,隻覺兇口一陣陣發涼,空蕩蕩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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