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究竟是誰?呂公到底設不設宴了?”
“趕緊開門!我們要見二小姐!”
呂素前腳剛走,不少公子哥蠢蠢欲動,朱元璋料想這些人會憤懑不平。
他和李善長上了幾個台階站的很高,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摩肩接踵,何謂傾國傾城朱元璋算是見識到了。和以往不同的是福伯這次沒和朱元璋唱反調,他手下的家丁在下面站成一排防止有人對他們二人襲擊。
“咳咳”
朱元璋清了清嗓門面朝人群,台下這幫烏合之衆在朱元璋眼裡無非是一群蝼蟻,一群野狗在亂吠,隻是他們冠冕堂皇穿着華美,是真正意義上的“衣冠禽獸”。
“各位相縣的父老,來自五湖四海的俠士,還有豪門望族的大家們”朱元璋故意停了停,而後繼續道:“呂公身體不适多有不便,就由我給各位一個交代的”。
“少廢話!快把二小姐請出來,我們有話要說!”
“你趕緊給我下去!那也要呂公親自出來說”
叫嚣的幾個都是人群中的翹楚,朱元璋看了下,他們身邊圍着不下五個人,想必還帶了狗腿子。
“今日我們一大早就集結到這裡了,你們也不看看我們是誰!”又有人跳出來說,年紀逾四五十的大腹便便。朱元璋見了未免笑笑,他隻看到纏在他腰間的金銀錠,而非這個人。
“這位大爺說得好,想必您一定是相縣有頭有臉的人物”朱元璋反而很恭謙。
“知道就好!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誰?這一帶有多少人都要給我一個面子!”此人聲色十分雄厚,财大氣粗,朱元璋并未把他放在眼裡。
“各位稍安勿躁,美玉以其為渾然。既然各位都見識到了呂二小姐的風采,那又欲何求呢?”
朱元璋一言即戳中了所有人的要害。一個個舉止都收斂了不少,一聽呂二小姐的美名都咽了咽口水,隻能幹巴巴地望着朱元璋。
“我都說了我是代表呂公的,今日會給大夥兒一個交代,在場的都是相縣的大人物,呂公也是賢名遠播,你們這般無禮呂公又豈能以誠相待?”
朱元璋的一番話讓下面的人無不驚歎,這讓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李善長也有些動容,所謂以德服人該是如此,隻是三言兩語就把下面的人給收的服服帖帖。
“那公子的意思――就明說了吧!我們都聽呂安排!”人群中算是出了個明白人。
朱元璋接過話茬繼續道:“既然大家都是兄弟父老,那我也就坦誠相待了”。
“公子請講!”台下難得異口同聲。
而此時的朱元璋隻是笑笑,臉上突然地一下詭異:“愛美之心人恒有之,此美人間罕有勝過各位的身家,現在僅僅隔着一堵蕭薔!”
朱元璋說完停頓了一番,繼續觀察他們的反應,一個個如癡如醉,他所指的幾乎都心知肚明:“各位懂我的意思麼?”
“...”
場下沒有一人回答,互相看了看咽了咽口裡的痰,發出可怕的靜默聲來。現在的呂素就像一塊美玉,隻可遠觀不可亵玩,哪怕一點點的閃失,都會直接碎了那塊絕世美玉。
“呂公将在九九重陽宴上設下酒席,邀請相縣的父老鄉親前來賞臉,到時候就看各位的表現了”
朱元璋終于道出了時間地點,随後拍了拍手。早有準備的李善長和家丁們把一張卷簾打開,這張卷簾長寬數尺包含了不少内容。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兩邊的長方塊,這些都是宴會上的席位,席位從兩邊延伸從中堂直到外堂再到大門口。而其中的主席隻有一個,次席依次排開直至末尾,呂公居最中央,也就是主席。
“各位請看――”朱元璋接着說,卷簾已經完全展開來,站在台下的人完全伸長了脖子。
“想必各位也都看清楚了,呂公為了招待大家特設了很多席位,如何衡量各位的誠意就看當年的座位了”,朱元璋說着面露為難:“因為人數衆多不勝枚舉,呂公也是迫于無奈才明碼标價”。
衆人面面相觑,漸漸地豁然開朗。
“這位公子,也就是說出的價格越高就越能靠前,也就和呂公距離越近?”其中一個人問。
朱元璋笑笑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說:“這位小爺可能理解有誤,呂公絕不是貪财之人,此次設宴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隻有價錢越高者呂公才能看出他的誠意”。
衆人幹瞪眼,不自覺的又咽了咽口水,朱元璋乘機發聲:“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必各位都想充當那名君子吧?”。
“是是是!...”
“是是是!...”
“......”
朱元璋借機又擡了一手:“站在這裡的都是相縣所有精英!哪一個不是家财萬貫和身世顯赫!”
場下一言一語地沸騰開來,紛紛想露個臉面首先進入朱元璋的視線。朱元璋居高臨下面對台下湧動的人流頓時心生臆想,他好久沒有能讓這麼多人聽之任之,雖然僅僅是一個縣的人。
當皇帝的感覺,他至今沒有忘記。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的确不假,
“那就趕緊開始啊”
“該死,我今天錢沒帶夠!”
“錢老你急什麼,那頭把交椅肯定是你的,你一出錢誰會比你有錢?”
“啊哈哈哈哈哈...”
“是啊錢老!”
在衆人的口舌之下有個叫做“錢老”的人被率先推了出來,朱元璋瞬間進行鎖定,竟然是個糟老頭子?在他得意的大笑下分明能看清楚牙齒上的黑縫。
“皇上,此人...”李善長開始為朱元璋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