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誰的兒子
夜裡,宮楚突然闖進巧兒的睡房,剛剛準備睡下的巧兒被撞門聲下了一跳,看着腳下有些踉跄走進的人,愕然的同時也沒忘行禮,她鞋子來不及穿,趕緊跪地,“殿下,這麼晚您怎麼到這來了?”
看着隻着一件單薄的裡衣,隐約間透着玲珑的巧兒,宮楚不由的咽了下口水,心下某種刺激的感覺不住的往腦子裡竄,他晃晃蕩蕩的走到她面前,“把頭擡起來。”
巧兒怯怯擡頭,見他面色泛紅,柳眉倏擰,小聲問道:“殿下是喝醉了嗎?”
忽的,宮楚俯身捏住她的下颚,低聲暧昧道:“本皇子沒喝醉,隻是有些想你了。”說着,猛地将人提起,摟進懷裡,灼燙的大手隔着裡衣在她的身上一寸寸遊走。
巧兒被他這一舉動吓壞了,身子不斷掙紮,但因唐夢之的屋子就在隔壁,她又不敢太過大聲,“殿下喝多了,奴婢是巧兒,勞煩殿下看清楚,小姐的房間在隔壁,想來殿下是走錯房間了,還請殿下放手。”
宮楚一手固着那亂動的人,一手輕挑她的下巴,強迫她對上自己的眼,邪笑道:“本皇子沒走錯,知道你是巧兒,你乖一點,今晚将本皇子伺候好了,明天就封你妾位,往後你再也不用伺候那壞脾氣的唐夢之了。”
聞言,巧兒掙紮的動作一頓,她縮着身子驚恐的看着宮楚。
見她不掙紮了,宮楚笑着低頭含了含她的耳垂,“這才乖,要知道進了我皇子府的人就都是我的女人,一朝登天,隻看本皇子願不願意待見,巧兒難道就沒想過飛上枝頭?”
巧兒被他逗弄的一個激靈,小手不由的緊抓他的衣襟,唐夢之的脾氣的确很壞,她不止經常找别人的麻煩,若是碰上她哪日心情欠佳,更是會對她辱罵毒打,想到此,她開始有些動搖了。
“殿,殿下,可,可若是,若是這件事被小姐知道,奴婢……唔……”話沒說完,但宮楚已經知道她的意思,她擔心的事他并不擔心,他要的隻是她的妥協。
宮楚可謂是花叢中的老将,三兩下就把巧兒親的七葷八素,緊繃的身子漸漸癱軟。然而,宮楚越是情迷深處,腦子裡越是被某種東西撞擊的想要索取更多,他一把将人抱起丢到了床/上。
巧兒咬着唇,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即便情迷深處,她也沒忘了隔壁正睡着她的主子。
伺候人的活巧兒早已做慣,直到兩人赤體相見,巧兒才恢複了一些神智,甚至有些害怕,她伸手在宮楚身前一抵,确認問道:“殿下剛剛的話當真不是哄巧兒的?”
此刻宮楚的腦子嗡嗡作響,早已聽不進任何話,更不可能給她任何回應,下一瞬,巧兒隻覺自己的世界天崩地裂,她兩手往身旁的被子上一抓,忍不住一聲低呼,而後死死的咬着唇,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隔壁,唐夢之因懷孕的關系睡的本就淺,突然被一道聲奇怪的叫聲喚醒,她坐起來喚道:“巧兒?”
沒有得到回應,唐夢之又喊:“來人。”仍是沒人回應。
原本唐夢之的門外是有人守夜,可就在宮楚進門之後,便打發掉了那些伺候的丫頭,半天都沒有人進來,唐夢之疑惑起身,走出門卻見巧兒的房燈還是亮的,她奇怪的走近,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有些不尋常的聲音傳出。
唐夢之皺了皺眉,慢慢的推開房門,房裡,一室的旖旎看的唐夢之大駭,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暈死過去。
“小,小姐。”巧兒看到突然沖進來的唐夢之,也顧不得自己此刻未着寸縷,吓的趕緊起身,可不料卻被宮楚一把按了回去。
她伸手想要推開宮楚,可宮楚卻一把捏住她的手按到了一旁,并且轉頭看向唐夢之,喝道:“出去。”
這一幕早已将唐夢之看傻,她顫抖着身子轉身而出,剛走出房門腳下便是一軟,她坐在地上始終沒有起身,直到天逐漸變亮,裡面的喘息逐漸停止,她才一點點的緩過神爬了起來,虛晃着腳步,一點一點的朝門外踱去……
“什麼,你說唐夢之回來了?還是一大早回來的?”唐歡歡剛睡醒就從綠繡那聽說了這樣的消息,隻是,這消息跟她預計的不大對啊!
“是啊小姐,她是一大早回來的,據說還是自己走回來的,聽别院的下人嘀咕,說她一進二夫人的房裡就哭,哭了好久才停下呢!”
唐歡歡搔了搔頭,嘟囔道:“浪費感情,居然禍害了我那麼好的合歡散,也不知道他用在誰身上了。”
“小姐,你說什麼呢?”
唐歡歡擡頭看了她一眼,擺了擺手,“沒什麼,對了,一會我要出門,你把我的霓煙羅拿來,還有,今日不許那兩個小東西出門,你在家看着他們。”
“小姐出門要霓煙羅做什麼?難不成是要去出診?”
這霓煙羅紗是唐歡歡親手帛織的一種輕紗,世上獨一無二,而且她隻在自己是妙毒仙的時候才會穿着,可現在是在京城,怎麼可能會有病人找到這來?
“是去出診,最近發現了一單大生意。”
“可是小姐,這裡是京城,人多眼雜的,萬一被人發現了可怎麼是好?”
唐歡歡總覺得那兩個小家夥行事大膽,但她也不想想他們這是随了誰,在綠繡心裡,論大膽,論不羁,還沒人能比得過她呢,好不容易最近京城内關于她的流言蜚語少了一點,她這會居然又要扮成妙毒仙出門,這簡直是要人命嗎!
唐歡歡起身在綠繡的腦袋上輕敲了一下說:“你忘了我是誰了?被人發現,怎麼可能?”
“胡鬧!”
一聲厲喝,從屋内高調響起,聞聲,閑來無事從院門前經過的兩個小家夥腳步一頓,相互對看了一眼。
屋内,陳氏氣急敗壞的在屋内來回踱步,看着那哭腫了眼睛的唐夢之,她簡直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你簡直是要氣死我了,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好在這麼多年下來榮王沒有深究,萬一他追查下來,你這不是要我們全家的命嗎!”
聽着陳氏的埋怨,唐夢之更是委屈,“娘,這事又不是我的主意,是四皇子叫我這麼做的,而且,事情不是也沒有被拆穿嗎,女兒今日跟您說這些,并不是為了來讨您責罵的,女兒是想讓您為我做主。”
陳氏衣袖一甩,呵斥:“做主,做什麼主?四皇子說的對,這件事你以後就把它爛在肚子裡,再也不許提。”
聞言,唐夢之突然站起,急道:“娘,您這是要逼死女兒嗎?四皇子如今對唐歡歡再起興趣,他還斬釘截鐵的說要娶她進門,這件事是唯一一件可以證明那兩個孩子是榮王的,若是要我不提,那不就等同于讓我眼睜睜的看着四皇子迎娶唐歡歡那賤/人嗎!”
“你糊塗,唐歡歡既不能嫁給四皇子,但同樣更不能讓榮王與這兩個孩子相認,當年的事沒人知道唐歡歡還記得多少,甚至有可能就連她自己也未必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去給她搭這個橋?那榮王是什麼人,那就是一個活獅子,若是被他知道這件事,他認了孩子難道還會不認孩子的母親?到時候他們一家四口相認了,當年那些陷害他的爛事,他還不要找我們唐家來算?你整日就知嫉妒,難道連命都不要了嗎?”
想想,陳氏的話也有道理,唐夢之為難的咬唇,再次欲哭,“可是除了說穿,還能有什麼法子?四皇子與我賭氣,居然引誘巧兒上了床,女兒若是再不做出點動作,怕是明日在他床/上的人就是唐歡歡了。”
陳氏歎了口氣,唐夢之如今有孕,這些個難事自然不能讓她一個人獨自承擔,她扶着唐夢之在床邊坐下,安撫道:“這事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四皇子那麼說,也許隻是被你氣急了,他想娶唐歡歡,那也不是說娶就娶的,趕明兒個我進趟宮,找淑妃娘娘通通氣,淑妃娘娘本就不喜歡唐歡歡,再加上她現在還帶着兩個孩子,這事沒這麼好辦!”
門外,唐思瑞和唐雨茗将陳氏和唐夢之的話全都聽了進去,兩張極為相像的小臉皆是陷入了沉思。半晌,唐雨茗含着唇看了看唐思瑞,“哥哥,怎麼辦?那個大叔好像是我們的爹爹。”
唐思瑞稚嫩的小臉上滿是陰沉,他低着眼睫考慮片刻,冷冷的說:“他欺負我們,還欺負娘親,他不配當我們的爹爹,唐雨茗,這件事你不可以告訴娘親,你别忘了,你曾經答應過蘇子辰說要幫他娶到娘親的。”
唐雨茗低着頭,糾結的摳着小手,“可是,他是我們真爹爹呀。”
“那又怎樣?你才與他見過幾次面,而且每一次他都對我們出手,跟他相比,我還是喜歡蘇子辰,你要是敢背叛,我馬上就傳書去琳琅閣,看蘇子辰下次還會不會理你。”見唐雨茗搖擺不定,唐思瑞不得已下了狠招,他相信以蘇子辰的交情,一定能戰勝她心中那所謂的真爹爹。
聞言,唐雨茗趕緊抓着唐思瑞的手搖了搖頭,“不行,你不能讓公子蘇不理我,我答應你還不行嗎,我不認爹爹,我也不會跟娘親說。”
她的保證在唐思瑞那裡可信度不高,未免她以後變卦,他伸出那隻受傷的手在她面前,“你看好了,這就是因為他才變成這樣的,昨天我們被娘親罰面壁,今日還不能出門,你昨天自己也說過會找他報仇,你若是敢認賊做父,就不要再說是我唐思瑞的妹妹。”
唐雨茗撇了撇嘴,小聲喃哝,“知道了,我都說了不認了,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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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遠候府,府門大敞,郎中大夫一波又一波的換着,唐歡歡一身紅裝,薄紗掩面,立于門前,沒一會,一個年輕的男子,一身暗翠錦袍疾步跑出,他看着站在門前那眼睫微斂的人,眼底不由的閃過一絲驚豔。
“請問,您就是妙毒仙?”
唐歡歡聞聲看去,那清俊的面孔,張揚的俊眉,一看就知不是等閑之輩,她微微颔首道:“小女子正是妙毒仙,這位公子應該就是明遠世子了吧!”
曹佑點了點頭,“正是。”
定遠候曹洛天,是當今皇後的親兄,而曹佑是定遠候之子,早年被皇上親封為明遠世子,他常年在外流連,如今回京是因定遠候身子愈漸日衰,怕他哪日撐不住,所以皇上這才傳他回來盡盡孝道。
“想必明遠世子也聽說過,小女子診病不為别的,為的不過是一些診金而已,我初到京城,腳還沒有落穩,所以我不想被太多人知道我已入京之事,也免得麻煩,還望世子體恤。”
這般柔美且又有什麼就說什麼的女子,曹佑甚少見過,她的要求不是什麼難事,況且理由充足,他沒辦法不答應,“好,神醫的要求我答應便是,那診金也會按照布告一分不少,隻要你能治好家父的病,本世子還會多付酬勞。”
唐歡歡清眸一擡,眼底含笑道:“那就多謝世子了。”
唐歡歡會來為定遠候診病,原因是她聽了唐無辛的一聲提及,當年母親在世時,皇後與母親甚為交好,而定遠候也待母親為親妹妹般,如今定遠候一病不起,唐無辛也感擔心,所以無意間就在她面前提了幾句。
雖然她的靈魂不是真正的唐歡歡,可是這麼多年,她卻是以唐歡歡的身子活到現在,身體發膚皆是這位沒見過的母親所給予,如今幫她還還恩情自然也是應當。
不過兩個時辰,昏睡多日的定遠候便睜開了眼睛,但因身子虛弱無法開口,更無法動彈,但盡管如此,還是讓定遠候一家開心到不行。
曹佑興奮之餘,一把握住唐歡歡的手,激動道:“神醫,你真是神醫啊,這半月來我請了無數的大夫,可卻一點成效都沒有,你居然僅用了兩個時辰,就讓我爹睜眼了。”
唐歡歡垂眸一笑,道:“世子過獎了,小女子就是靠這本事吃飯的,如若沒有點真才實學,又豈敢上門讨那萬兩黃金?”
唐歡歡被攥着的手沒收回,曹佑很快就反應到自己有些激動過頭了,他尴尬的松開手,“呵呵,那個,對不起啊,我太激動了,對了,神醫剛剛說你還沒有找好落腳之地,你要是不嫌棄,就在府上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