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暗道機關
唐歡歡聞聲一驚,回頭卻見進來的人是他,正想開口問他是怎麼進來的,那人卻已經大步竄到了她面前。
長臂在她腰間一橫,兩具身子緊緊密合,唐歡歡一時愣怔不及,錯愕的瞪大了眼,“你……”
“閉嘴,唐歡歡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給我下迷藥,嗯?”本是惱怒的話,卻被那聲‘嗯’消彌的冷意全無,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逐漸騰升。
唐歡歡緩了緩神,輕輕蹙眉開始疑惑,“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了,那藥的計量可是夠你睡到明天的。”
聞言,攬在她腰間的手蓦地收緊,勒的唐歡歡有些透不過氣,“你還敢說,你這丫頭怎麼就不能安分一些,怎麼淨是做一些讓人擔心的事?”
唐歡歡承認自己腰細,可是再細也經不起他這般蹂躏啊,她掙紮着想要掙出自己的身子,咬牙切齒的說:“宮洺你放開我,這裡是佛堂,你這樣子想什麼話,你這是在亵渎神靈。”
找不到好的借口,居然搬出了神靈?宮洺心中一笑,松開環着她的手,涼涼的問:“你來這做什麼?茗兒說你去見住持,難道你是在這見的?”
唐歡歡氣惱的理着身上的衣服,卻不由的擡眸看了他一眼。
她承認她不想讓宮洺事事都參和在其中,可是她也知道既然他來了就一定不會再走,白費力氣的事她不會做,她伸手在腰間蹭了蹭,轉而走到牆邊細細的研究的牆體的格局。
“剛剛我的确去找了住持,可是那住持好生奇怪,講話時言辭閃爍好像是在刻意避諱什麼,而且我想了一下,有誰盜墓會在自己的犯罪現場放一尊佛像?除了寺廟中人,還有誰會讓佛祖盯着自己幹傷天害理的事,這不是變态嗎!”說話的同時,唐歡歡已經走到一尊金佛的佛腳旁,她上上下下的好個打量。
宮洺的視線一路追随,隻是他還是有些奇怪,“這間寺廟這麼大,你為何會偏偏來這?”
聞言,正在低頭摳弄佛像的人回頭瞟了他一眼,“我都說了,我在下面見到了一尊佛像。”
“所以你就來有佛像的地方,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腳下被一個凸起的異物墊了一下,唐歡歡沒來得及回答宮洺的話,腳下輕移,看了一眼那不起眼的石墩,粉嫩的唇輕輕扯了扯,她轉頭看向宮洺,詭異的笑容不禁讓他有些捉摸不透。
“你不是想知道這裡有什麼秘密嗎,那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吧!”說着,唐歡歡踩着腳下的石墩一碾,一陣轟轟聲,巨大的金佛慢慢轉動了身子,看着挪動的大佛,唐歡歡嘴角的笑意愈發深邃。
見此,宮洺似乎并沒有太過奇怪,她相信唐歡歡不會無緣無故跑來這裡,她既然來了,就一定不會一無所獲。
順着密道走進,這裡可比她之前掉下去的地方明亮多了,要不是唐歡歡心中堅信,可能就連她都會以為自己是走錯了地方。
蓦地,宮洺腳下一頓,一把拉住身側的唐歡歡,“小心,有機關。”
唐歡歡低頭看着腳下,腳下的地面縱橫各九格,可是他們現在卻不小心走進了其中一格之中,仰頭看了看頭頂,唐歡歡輕輕蹙了下眉。
白色的鞋履從腳下的一格伸向另一格,忽的,一把尖刀從頭頂猛地刺下,宮洺頓時大駭,一把将唐歡歡拉回,腳下一撤,無數的暗器從身後接連飛來,内息如瘴般的的凝起,一拳揮出,暗器七零八落的落了一地。
唐歡歡始終被他擁在懷裡,看着滿地的暗器,她淡淡勾唇。
“這裡太危險,你不可以進去。”
聞言,唐歡歡揚眉一笑,“放心好了,這點小事難不倒我。”
掙脫開宮洺的擁護,唐歡歡再次走到機關密格前簡單的看了一下,随後腳步一提,大膽邁進。
見此宮洺心頭一緊,正欲上前卻發現她好像并沒有觸動機關,看她折返走過每一塊方格,最後安全的站在對面,宮洺不由的擰了下眉。
唐歡歡看着宮洺擺了擺手,得意道:“怎麼樣,我說沒問題吧?”
見他發愣,唐歡歡再次招了招手,“诶,你不過來嗎?”
宮洺腳下一踏,唐歡歡正想開口告訴他怎麼走,就見宮洺如一道魅影般快速的按着她走過的步伐一閃而來。
看着面前的人,唐歡歡愣愣的眨了眨眼,她知道這古代的功夫博大精深,可是像他這麼誇張的她還真是第一次見,而且,他居然一個都沒走錯。
唐歡歡轉身看了看眼前的死路,她相信絕對不會有人閑得無聊,在一個沒有任何出路的地方設下這樣要人命的機關,正在摸索研究,突聞宮洺在身後冷冷出聲。
“唐歡歡,你到底是什麼人?”
纖柔的手指在牆壁上一頓,唐歡歡凝了凝神,反應到自己在他面前暴露的有些過多,低垂的眼睫遮擋了眼底的光芒,少頃,她緩緩轉身,卷翹的羽睫慢慢擡起,眼底一片嬌媚溫和。
粉嫩的唇瓣輕輕一挑,她上前一步走近宮洺,“你覺得我是什麼人?奸人?還是壞人?”
柔美的清眸星光璀璨,如耀石般光輝,如黑夜般深邃,那不含敵意和刻意的視線直映宮洺的眼底,如此真誠的目光,倒是讓他不知該如何繼續懷疑下去。
宮洺伸手輕提她的下颚,指尖在她尖細的下巴上輕輕摩挲,“你可否給我句實話?”
話落,一陣溫潤的觸感襲來,宮洺來不及錯愕,柔唇便已離開。
唐歡歡挑眉淺笑,終于讓她看到一回他錯愕的臉。
“實話如何假話又如何?我說你信,那便是實話,你若不信,我句句都是假話,真假的之分并不在于我說了什麼,而是在于你信我幾成。”
小手攀向他的腰間,唐歡歡有意挑/逗,對于宮洺她沒有太多的把握,饒她那三寸不爛之舌可以把事情說的天花亂墜,可是她卻不确定他真的會信,要想讓他消除對她的探究,恐怕唯有再加上色相了。
宮洺眉心一抖,低眸看向那隻糾纏在他腰間的玉手,一聲輕笑,他竟是對她無奈了,“你不是說不能亵渎神靈嗎?”
唐歡歡眉梢一挑,甚是乖張,“管他去死,我唐歡歡要做什麼誰都管不着,管他是神靈還是惡鬼,有本事就來找我。”
凝着她那張傲嬌的臉,宮洺淡淡一笑,他老早就想嘗嘗亵渎神靈是什麼滋味,此刻她既然松了口,那便是成全他了。
口舌交纏,輕柔的吻不帶一絲抗拒,唐歡歡兩手攀向他的脖頸,铮亮的清眸中亦是點點的笑意。
她曾說過,她的人生沒有選擇,隻有順其自然,而此刻她正是遵循着自己的心讓自己深陷,她承認她不抗拒宮洺,從他第一次吻她開始,但是她也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堕落的一日。
隻不過,唐歡歡從來都不是一個聽話的順從者,她猛地一個用力,轉身将宮洺推向牆壁,雙手緊纏,試圖主導這一切,然而,當宮洺的背後在撞向牆壁的那一刻,對面牆角中嗖的飛出一直長镖,直朝唐歡歡背後飛來。
蓦地,微睜的眸子一怔,宮洺大駭之下手臂一緊,摟着她橫出一步,轉身将人護在懷裡。
“啊——”
轟隆一聲,明亮的暗道頓時變的昏暗,兩人順着突然開啟的牆壁摔進密道,一上一下的倒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暗門慢慢關起,唐歡歡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合着她找了這麼久,這門竟是這麼容易就被他們撞開了,這機關到底是誰做的,會不會有點太随便了?
“你沒事吧?”宮洺起身将唐歡歡扶起,剛剛事發突然,他實在是不确定她有沒有摔到。
從那麼高的梯階上摔下來,若說沒事那是假的,但是他将她摟的那麼緊,唐歡歡隻是覺得背後的那隻手有些硌的慌,其餘倒是真沒什麼事。
“噗嗤——”唐歡歡突然一聲失笑,并且笑聲越來越大,剛剛還在說佛祖的壞話,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懲罰了,當真是浪費了她的一番熱情。
轉眸間,一樣異物令她眼眸一縮,笑聲戛然,她輕輕拍了拍宮洺的手臂,“诶,那邊有人看我們呢!”
宮洺轉頭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就見一堆白骨散落在牆下,他微微蹙眉,冷冷的回了唐歡歡一眼,“它在拿什麼看?”
拿什麼看?
是啊,眼珠子都沒了,拿眼眶能看嗎?
唐歡歡撇了撇嘴,起身過去撿起一個頭骨看了看,而後随手往宮洺懷裡一丢,“走吧,進去看看,說不定在裡面還能見到什麼好東西呢!”
宮洺嫌惡的将頭骨丢到一旁,轉而跟在唐歡歡身後走了進去。
越往裡走唐歡歡越覺得這裡跟她之前掉進的密道如出一轍,隻是這裡多了些随處可見的白骨,而這些人明顯死的時間不長,骨子堅硬、白皙,并無長久風化之相,但是他們為什麼會死,又為什麼會變成一堆白骨,這卻是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突然——
“真是倒黴,好端端的出了這樣的事,我們往後可有的受了。”
“可不是,他們炸哪不好,偏偏炸那個地方,住持這兩天可是心疼的連飯都吃不下了。”
“你還擔心住持?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那些被埋了的寶物若是不全都挖出來,咱們就等着受罰吧!”
木棺的蓋半掩,宮洺和唐歡歡兩人躲在棺内,直到兩個小僧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走遠,唐歡歡才偷偷的探出頭看了一眼,那兩個小和尚剛剛說要挖什麼,想來是挖那些被埋掉的寶物,可是地道坍塌,想要挖出那些東西談何容易,沒想到那老住持還挺貪心的,跟她比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尋思了半天卻忘了宮洺還被她壓在身下,見他也不出聲,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唐歡歡嘴一撇,起身從棺木裡跨了出去。
宮洺起身看着那一堆灰骨,眉心不由一皺,他記得很清楚,在他進去之前棺木裡是一具完整的屍骨,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幹嘛呢?沒躺過棺材也不用這麼依依不舍吧!”唐歡歡欲走,卻見宮洺還呆愣的坐在木棺中,她當然知道他是在奇怪屍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是她現在卻沒那麼多閑心跟他解釋。
蓦地,唐歡歡臉色一變,大步走到棺木後,掏出懷裡的絲帕捏起長在地上的一株紫草,小心翼翼的将它拔出。
宮洺起身從棺木裡走出,站在唐歡歡身後奇怪的看着她,“你在做什麼?”
“真的是它,它居然會長在這樣的地方,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唐歡歡手中托着的那株草蹲在那又喜又驚。
自從認識唐歡歡以來,宮洺被她忽略的次數遠遠不止一次,可是現在他居然輸給一根雜草,心裡實在不是滋味,正要開口,就見唐歡歡蹭的一下竄了起來,她寶貝似的拖着那株紫草,興奮的顧不得身邊的人是宮洺,隻顧着找人分享,“看啊,陰陽草,真的是陰陽草,這草世間少有,當真極品。”
什麼陰陽草宮洺可不懂,他瞥了一眼那不起眼的雜草問:“你怎麼知道這就是陰陽草?你既說這草世間少有,它又怎會偏偏長在這種地方輕易被你發現?”
“這當然是,我敢肯定,隻是不知這草是陰還是陽,我要回去研究一下才行。”說着,唐歡歡仔細的将那株草包好放進懷裡,臉上激動的餘溫始終沒有揮散。
難得見她這副神情,宮洺倒是有些奇怪了,“不過是一棵草,居然還有陰陽之分?”
唐歡歡嫌棄的瞥了一眼外行人,随後繼續往裡走,“你懂什麼?這世間之物很多都有陰陽之分,你不懂得分并不代表沒有,這陰陽草又叫做雌雄草,是救命良藥,雌草治雌,雄草救雄,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她說的這些宮洺的确不懂,但是換做其他人,又有幾個能懂的?若說他懂的少,倒不如說她懂的太多,她不是說自己不懂醫術的嗎,又怎會認識什麼救命的良藥?
“短短五年時間,你不但懂得識玉,居然連藥草都這般如數家珍,唐歡歡,我是該誇你聰明,還是該說你見多識廣?”
唐歡歡臉上的得意一斂,轉頭瞪了他一眼,“這是常識,你不知道說明你見識短。”
“常識?”聞言宮洺不由一笑。
他還是第一次見過有人把這種罕見的玩應兒當成常識呢!不過,在她身上發生的罕見的事太多了,這點倒是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