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妙草間
蘇子辰這突然之舉刻意的意味十足,宮洺雖有不解卻也沒太過在意,隻不過曹佑的表現卻有些令他覺得奇怪。
看着支支吾吾的曹佑,蘇子辰刻意說道:“我叫蘇淺,是妙兒的男人。”
“噗!”一聲脫口而出的哧笑引去了所有人的視線,唐歡歡尴尬一咳,趕忙撇開頭。
妙兒,虧他想得出來,這是從哪演變來的稱呼啊!
見此,宮洺眉心一抖,她這繃不住笑又佯裝無事的表情像極了唐歡歡,之前在聊城時他就覺得她的眉眼似曾相識,如今他仍是有着這樣的感覺,隻不過,那丫頭整日裡無所事事,他實在不敢将她和神醫妙毒仙聯想到一起,況且量那丫頭也沒這麼大的膽子,敢當着他的面将另一個人當成是她的男人。
前面的熱鬧看夠了,曹琦兒轉頭看着林文茵冷冷一笑說:“你看到了,我哥的熱情好像都在那個女人身上,看來他口中無人能及的美人定是她了,啧啧,不一樣就是不一樣,瞧瞧我哥那積極勁,人家隻是露了一對眉眼便将他勾了魂去,而你,呵呵,而你,就算是主動獻身恐怕都得不到如此待遇。”
話落不過一瞬,林文茵身子一軟,整個人倒在了曹琦兒的腳邊,見此,曹琦兒猛地一怔,驚道:“喂,你幹嘛?”
聞聲,唐歡歡片刻都未耽擱,連忙走了過去,她早就發現林文茵氣色不佳,隻因不想暴露所以才沒多說什麼,可誰知她竟然倒了下去。
探了探她的手脈,唐歡歡擡眸瞪了曹琦兒一眼,冷冷的說:“氣皿虛外加受了刺激,你們這是想殺人啊!”
“受了刺激?我們不過是吃了頓飯,又出來散散步,也沒做什麼,怎麼會受了刺激?”曹佑急切而來,将林文茵扶起卻又滿心奇怪。
“這就要問你們了,是不是有人說了什麼刺激人的話,這位姑娘本就氣皿虛弱,在我看來,她受的刺激還不輕。”
曹佑沉默片刻,轉而看向曹琦兒,他面色一凜,厲色道:“又是你?”
曹琦兒嘴一撇,滿不在意的說:“我又沒怎麼着她,我隻不過是跟她說你不喜歡她而已,誰知道她竟這麼沒用,就這樣暈過去了,我可是碰都沒碰她一下,你别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推。”
見她這般不知悔改,唐歡歡忍着一巴掌劈死她的心情,恨恨捏了捏輕紗下的手,而後拿出一顆青丹送進了林文茵的嘴裡,“現在才來追究這些還有什麼用,好在她不嚴重,世子還是将她送回府去吧。”
和這些人多待一刻都有可能會被氣的短命,唐歡歡起身見宮洺站在她身後,眉一皺,稍顯厭煩,“幾位若是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後會有期。”
見唐歡歡拉着蘇子辰離開,宮洺蹙眉不解,他并不認為自己言語之中哪裡得罪了這位神醫,她為何對他會是這種眼神?
“神醫就走了嗎?可否告之在下,你至今是否落足京城,家住何地,可否還記得答應與我飲茶之約?”
聞言,唐歡歡腳步緩緩頓住,清眸中不禁閃過一抹邪惡,“城外十裡,北山腳下,妙草間,恭迎世子大駕。”
——
客棧裡,蘇子辰來來回回的走了不下十圈,唐歡歡将掩面的紅紗仍到一旁,悠悠哉哉的嗅着茶碗裡的茶,根本不去理他這半颠之态。
許久,蘇子辰終于還是忍不住了,他一屁股坐在唐歡歡身旁,發洩似的敲着桌面,“他怎麼會是榮王?你為什麼沒跟我說過?”
聞言,唐歡歡眼一擡,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急不慢的說:“他為什麼是榮王,你問皇帝去,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給他封的!”
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蘇子辰無奈歎氣,“他對你别有所圖,你就不在意?”
“有什麼好在意的,你不也對我别有所圖嗎,難道我就要因此遠離你?”
這淡淡的一語直戳蘇子辰要害,他一把扯過她的手腕,唐歡歡毫無防備,手中的茶碗‘砰’的一聲掉落桌面,茶水四濺,然而蘇子辰卻沒有給她擦拭的機會,“你拿他跟我比?”
倏來的力度捏的唐歡歡有些犯疼,她微微皺眉,看了一眼握在她手腕上的手不悅道:“放開。”
蘇子辰猛地一扯,不僅沒有放開,反而将人拽到了自己的面前,“不放,我就是因為放開你太多次,所以才讓你心裡有了别人。”
聞言,唐歡歡凝眉直視與他,對于蘇子辰,她并不想傷他,“我沒說過這樣的話,你能不能放開我好好說話?”
蘇子辰冷冷一笑,捏着她手的力度逐漸加大,那雙向來事無忌憚的眼裡此刻竟是滿滿的失落與傷痛,“你是沒有說過,但也僅僅是沒有說出口而已,你即拿他與我相較,那麼就說明在你的眼裡,他的位子跟我一樣,甚至比我重,我沒說錯吧!”
若問這個世上最了解唐歡歡的人是誰,那個人絕對不是宮洺,也不是綠繡,更不是唐雨茗和唐思瑞,而是她面前這個男人,蘇子辰。
他聰明的不可一世,但卻甘願把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她一個人身上,最開始他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去了解揣摩她,直到最後,他知道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甚至每一口歎息,如今他不過是抓住了她話裡的一個漏洞,但是他卻敢肯定自己并沒有猜錯。
既然傷痛已經鑄成,唐歡歡便不打算再隐瞞他什麼,雖然她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他傷的更重,但這是他遲早都要接受的。
“他是孩子們的父親。”
這話如一塊巨石,狠狠的砸向了蘇子辰的心頭,他神色一怔,半天才緩過神,握着她手腕的手不由的發顫,隻是那不自覺的力度讓唐歡歡覺得自己的手都快斷了。
“你說什麼?”
唐歡歡吃疼的擰眉,重複道:“他是孩子們的親爹,也是五年前跟我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我跟他的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有了糾葛,并且是這輩子都扯不斷的恩怨,我這麼說你是不是比較可以理解?”
顫抖中,蘇子辰手一松,失落中盡是不可置信,他失望的看着唐歡歡,搖頭失笑,“在聊城時你就已經認出他了,你沒日沒夜的照顧他并不是因為他是什麼大客戶,而是因為他是兩個孩子的父親。”
聞言,唐歡歡沒作聲,他說的這些全都是事實,根本不容她辯解。
見她連一句解釋都沒有,蘇子辰哧笑一聲,猛然起身,“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難不成你是打算将這一切告訴他,然後帶着孩子嫁給他做榮王妃嗎?”
這莫名其妙的話同樣也惹惱了唐歡歡,她能容忍他生氣,但是不能忍受他無理取鬧,她猛地竄起,朝他吼道:“蘇子辰,你是不是有病?是你沒完沒了的問,所以我才說的,你現在在這跟我亂發什麼脾氣?到現在為止他根本不知道兩個孩子是他的,我也從沒說過要嫁給他當什麼該死的王妃,你若是再這樣胡攪蠻纏,以後就不要再來找我。”
惱怒當頭,唐歡歡實在不想跟他這樣僵着,轉身欲走,卻被蘇子辰一把摟進了懷裡,“對不起,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不要不見我,更不要不理我,我隻是害怕,害怕你會就這樣離開我,這麼多年你從來都不願意敞開心扉來接受我,可是那個男人他有着不可磨滅的特權,他是孩子們的父親,我怕你會心軟,我怕你會就這樣做出選擇。”
蘇子辰的話說痛了唐歡歡,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是她的錯,她以為隻要不給他任何希望他便不會深陷,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她沒有将他們之間的關系梳理好,以至于今日讓他這般難過,可是,既然知道了這是個錯誤,她就沒有理由讓這個錯誤再繼續下去。
唐歡歡動了動身子從他的懷裡退出,她抵着頭,不去接觸他的眼,“蘇子辰,你知道在這個世上我唯一不想欺騙的人就是你,就算是宮洺我也可以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話來搪塞他,但是對你,我真的做不到,今天既然已經把事情說開了,那麼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對宮洺……”
“不要說了。”
蘇子辰突然打斷唐歡歡的話,眼底不禁有些慌亂,她用這樣的語氣,他大概也已經猜到她想說的是什麼,隻是,他真的沒有勇氣聽她親口說出來。
他轉過身,逃開她憐憫的目光,強忍着讓自己心平氣和,“對不起,我知道是我讓你生氣了,你可以像以前一樣幾天不理我,等你氣消了就沒事了,你回去吧,你什麼時候不生氣了,你再來找我,我在這等着你,哪都不去。”
“蘇子辰,你明明知道我想說什麼,你又何必這般自欺欺人?”唐歡歡不否認自己的殘忍,但是對于他這般逃避,她實在是無法接受。
“就算我是自欺欺人也好,你走吧!”
“你……”
唐歡歡想說什麼,但見他這般,又不忍心再用什麼激烈的話來刺激他,她無奈一歎,點頭道:“好,那你自己先冷靜一下吧,想開了就來妙草間找我。”說罷,轉身離去……
唐府
唐歡歡翹着腳懶懶的躺在榻上,要不是因為白天見到宮洺還有心思跟曹琦兒逛街,她這時候估計應該去找他了,可是現在,哼哼,讓他去死吧!
該死的男人,害的她跟蘇子辰大吵了一架不說,還給她到處勾搭,簡直不是個東西。
一旁,綠繡試好了水溫喚道:“小姐,水燒好了,可以沐浴了。”
唐歡歡一個挺身而起,三兩下就脫掉了身上的衣服,她坐進桶内,輕輕阖眸,“去吧,今天不用伺候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一會洗好了我會叫你。”
“是,那小姐慢慢泡,奴婢去看看小少爺的藥浴燒好了沒。”
綠繡離開後,房内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不知過了多久,唐歡歡靠在桶裡淺淺的睡着,突然一陣開門聲吵擾到那淺睡的人,她睜開眼,眼底泛着一層淡淡的疲憊之色,轉頭看去,看着站在門前的人,她卻愣住了。
半晌,當門外的人與桶裡的人對視了許久之後,唐歡歡視線未移,卻緩緩的伸出手,從一旁的碟子裡抓了一把洗澡用的角豆,倏地,含帶着一股内息,豆子像箭般直直的朝門前的人飛了過去。
砰!砰!砰!
宮洺身子一側,三顆角豆全部釘在了門闆上,唐歡歡惱氣沖頭,喝道:“宮洺,老子殺了你。”
門外,宮洺不斷低聲失笑,他本是想來看看她回來沒有,可誰知居然會是這樣的情況,一想到她剛剛像個孩子一樣坐在桶裡發愣的模樣,他實在是提不起來之前的那股氣惱。
忽的,宮洺手中扶着的門闆突然被人拉開,唐歡歡一身寬大的素錦裹身,脖頸間還能見到沒有擦幹的水珠,衣裡明顯沒有再穿多餘的東西,發梢微潮,小臉一片清冷傲然。
漆黑的眸子瞪的溜圓,滿滿都是氣惱,“你來幹嘛?”
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她一番,宮洺嘴角輕輕一扯,猛地将人圈進懷裡,一步跨進屋内,轉身便将懷裡的人抵在了門闆上。
“你在引誘我?”
聞言,唐歡歡眸光一凜,蓦地揚拳,小小的拳頭在離宮洺頸間一寸的地方停住,指縫間一支銀針高聳,抵着他的吼,再次問道:“你剛剛看到什麼了?”
宮洺對此似乎并沒有絲毫怕意,視線向下淡淡一瞟,不由的笑道:“你說呢?”
“無賴。”唐歡歡手一擡,再次将手中的銀針湊近了一分,這個距離實在是令人揪心,宮洺眉心一抖,下意識仰頭躲避。
“這麼晚,你來幹嗎?”
“我每晚都來,可惜你不在。”
說着,宮洺不顧她手中的銀針,突然俯首,見此,唐歡歡一驚,趕緊收回手裡的銀針,下一刻,一陣溫軟襲上她的唇,撬開她的齒,與之巧令糾纏。
唐歡歡原有的抗拒,全都因為他那句‘每晚都來’而擊潰的煙消雲散,寬大的袖袍随着她的手攀向他的頸,袖袍滑落,兩條纖柔的藕臂緊緊的攀附着身前索吻的人。
剛剛是因為突然看到宮洺出現驚吓過頭,所以連穿衣的時間都沒有,随便裹着一件衣服便出來了,可是眼下她的随便好似放到成全了眼前這頭餓狼,大掌上傳來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素錦傳遞到她的身上,本是站在門前的兩人不知何時跌落塌間,随着宮洺不安分的手逐漸探入,終于令唐歡歡慢慢的找回了思緒。
蓦地,她一個翻身反将宮洺壓在身下,她斂了斂身上淩亂的的素錦,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老實交代,我不在的這幾天你都做了什麼?去了哪?見了誰?”
這質問的話問的宮洺有些不明所以,可是看着她那一臉逼供的神情,宮洺不由一笑,“怎麼,你找人監視我?”
唐歡歡小手一揚,重重的在他的兇口砸了一下,“怎麼,不高興啊,告訴你,晚了,我就是找人監視你了,你能怎樣?”
既然是他自己說監視,那她就說監視好了,這樣也免得她再扯下一個謊了。
宮洺偏頭看了一眼因衣袍散開而露出的*,見她也不遮掩,他微微勾勒了下唇角,“不怎樣,隻是覺得開心。”
她找人監視他,他卻說開心,唐歡歡再次在心裡肯定——這個人有病!
翻身而下,唐歡歡嘴一噘,嫌棄的嘟囔,“看來我也沒那麼重要嗎,反正我不在,你的身邊也不缺人陪。”
見她竟這般橫生醋意,宮洺心情大好,起身擁過她,輕輕在她耳邊摩挲,“今日本是曹佑約我,我并不知曹琦兒也在。”
這話唐歡歡不願意聽,也不願意相信,她一把将他推開,白眼一翻,不冷不熱的說:“少拿這話糊弄我,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别,你敢說你若是事先知道就不會去?”
宮洺的确沒有想過去刻意躲避曹琦兒,唐歡歡這麼一問,反倒讓他有些理虧,“琦兒從小是我看着她長大的,我隻當她是妹妹。”
聞言,唐歡歡冷不丁的笑了一下,她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茶獨自飲着,“那曹琦兒好像比我還要大上一歲,你當她是妹妹,那何不也将我當成妹妹?”
難得見她這般較真,宮洺一時間除了苦笑還真是有些解釋不清。
他起身走到她身旁,輕擁着她,在她額間輕吻了一下,“任何人都能當妹妹,但唯獨你不行,因為我要你當我最親密的人。”
饒她唐歡歡再沒羞沒臊,聽到這樣的情話,還是忍不住紅了下耳根,其實她也看的出宮洺跟本對曹琦兒無感,但也正因為她憑着自己是曹佑妹妹的身份而對宮洺百般糾纏,所以她才覺得煩,有親戚了不起了,欺負她唐歡歡是孤兒嗎,你有哥哥,她還有兒子女兒呢,看誰鬥得過誰!
“我的事交代完了,那你呢?你口中的‘兩日後’就是兩日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還是說,那日的話隻是你的一個遊戲,因為我信了,所以我輸了?”
自己突然從質問者變成了被質問者,唐歡歡笑臉一揚,一臉谄媚的嬌膩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小氣啊,都那麼久的事了你居然還記得,我這次隻是因為臨時有事所以才忘了告訴你,況且我隻走了兩天,并沒有多久。”
“兩天還不算久?”大手在她腰間一緊,他現在算是知道這個丫頭到底有多野了,這種關于久還是不久的時間觀念若是不及時給她糾正過來,往後怕是更不好教育了。
唐歡歡扁了扁嘴,她真的想說,兩天他若是也覺得久的話,那往後要怎麼辦?她的妙草間開了,日後時常會有幾日不歸的時候,到時候他自己就會知道,她消失兩天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
見她自己在那撇嘴卻不說話,宮洺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是不是真的有其他男人?”
無助的哀嚎聲在唐歡歡的心中炸響,蘇子辰那一炸就夠她受的了,這會兒居然又輪到他了,還真是一刻都不能讓人清閑。
唐歡歡臉一揚,似真似假的說:“如果我說有,你會怎樣?”
宮洺眉心一擰,看着她的眼,卻分不清真假。
見他不語,唐歡歡再次将兩手往他腰間一纏,又問:“那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
宮洺眉心緊蹙始終不語,見此,唐歡歡低笑一聲,直起身子從他的懷裡退了出去,“反正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那你又何必要問呢!”
他想說相信,但他實在說不出口,她的謊話太多,而且說起慌來臉不紅心不跳,讓人根本分不清她到底說的是真是假,她那谄媚的笑容更加是她掩飾謊言的最佳武器,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相信。
唐歡歡拿起一個杯子,倒了半杯茶水,轉而當着他的面,手一碾,不知撒了些什麼進去,她将茶碗往宮洺面前一遞,斂起臉上的笑容,清眸中平淡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緒,“這水裡有毒,你喝麼?”
宮洺看了她半晌,目光卻始終沒有落在杯子上,他伸手接過杯子,想都沒想一仰而進,随後手一松,啪的一聲,杯子碎裂成幾瓣落在宮洺腳邊。
看着那上好的窯瓷碎裂,唐歡歡唇一勾,低眸失笑,“為何信我?你不是不信嗎?”
“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甘願死在你手裡。”
眼眸輕擡,望進他的眼,如墨的深眸是那般的真誠,他的眼睛很誠實,不像她,長了一雙會說謊的眼睛。
“我不會殺你,這輩子都不會,我會撒謊,而且我的謊話會一個接着一個,但隻要你像剛才一樣,憑着自己的感覺來相信我,我相信那一定不會錯。”
修長的大手輕輕的從她臉上劃過插入發間,宮洺松了松緊蹙的眉頭,“那麼現在我想讓你告訴我,你沒有其他男人,隻要你說,我就願意相信。”
紅潤的唇瓣微微揚起,唐歡歡走近他,四目相對,真誠開口,“沒有,我沒有其他男人,我隻有你。”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都隻有你。
心裡的這番話她渴望說出,但是她又缺少了一些勇氣,因為她還需要一些退路,她不可能就這樣把自己逼上一個永遠不能回頭的死角。